一年裡300天都在看好戲?明年1月試運營的這個小鎮不簡單

浙江24小時-錢江晚報記者 馬黎 通訊員 郭楠 鄭天一 楊琳惜 陳棟 敖彬偉

“排了一輩子戲,叫了一輩子‘郭導’,說董事長特別不習慣。”

越劇小鎮文化旅遊有限公司董事長——當大家叫他“郭董”時,“郭導”郭小男一愣,又一笑,有點反應不過來。

8月2日,浙江省人民大會堂,這位戲劇導演約上了四位大咖:茅威濤、何冀平、周黎明、亞妮,在杭州開啟了越劇小鎮宣講團之旅,“我們還將去上海、北京,之後還會把這張浙江小鎮的名片帶到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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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這一天,錢報記者在嵊州見證了一件大事:國內第一個戲劇文化和山水休閒相結合的文旅小鎮,一個世界級的戲劇小鎮——浙江嵊州越劇小鎮正式對外公佈,越劇小鎮文旅公司成立。

一年過去了,今年的這一天,郭小男帶著越劇小鎮來了,明年1月,越劇小鎮一期將試營業。劇場什麼樣子,我們能看到什麼戲?這位導演做了細緻的ppt,現場講課,還請來了親友團——崑劇表演藝術家林為林表演了《呂布試馬》,紹劇猴戲的代表人物劉建楊帶來了紹劇《齊天大聖》,而浙江小百花越劇團的年輕演員李霄雯、徐葉娜的越劇《牡丹亭》之《幽媾》,令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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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劇小鎮能成立,可能也源於對另外一種生活方式的需要。現代人需要放下緊張、放下焦慮,暫時離開城市,約兩三好友,度過兩三天的戲劇之旅。”郭小男說。

“我終於等到了一個以戲劇為主的小鎮。”《天下第一樓》、《邪不壓正》的編劇何冀平,把小鎮做了幾個比喻。

“我把她比作一個經典劇本,主題是美,有情節,有細節,情節就是各種劇場,此外,還有結構,還有高潮,高潮就是晚宴劇場;還比作一個交響樂,有快板,有慢板,有迴旋,有鳴奏,鳴奏就像是在同一個劇場可以看到兩臺戲劇;也比作一首詩——茅威濤為越劇小鎮拍的短片美得不得了,我想起北宋詩人徐俯寫的詩:雙飛燕子幾時回?夾岸桃花蘸水開。春雨斷橋人不度,小舟撐出柳陰來。我常說,寫作是我的道場,我在這裡修煉。現在,我多了一個道場,希望能在此(小鎮)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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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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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明

茅威濤作為越劇小鎮永久代言人也來了,併為幾位嘉賓頒發了越劇小鎮家人證書。她有些感慨——

“作為越劇人,其實我不是嵊州人,用梨園的話來說,是祖師爺選了我,讓我承接了這門藝術。100多年前,在剡溪上,一群女子乘著竹筏或是烏篷船,咿咿呀呀地唱著調,到了那時全世界經濟文化最繁盛的城市,上海,完成了一個劇種最初的審美啟蒙。

越劇從浙江走出去,到上海形成,又回到了浙江。越劇小鎮,她給了越劇更多的可能性。剛才郭導介紹了各種各樣的劇場,各種各樣的劇種來演出,但是我相信這裡一定是越劇為核心的。

今天我來劇場的時候,狂風暴雨,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有點心動,我覺得也許今天的宣講是否觸動了先靈。這些先祖們如果知道我們今天把一百多年前的越劇做成這樣一個小鎮,我相信他們會特別欣慰。

所以我作為一個越劇人,我要特別感謝浙江省委省政府,嵊州市委市政府,感謝宋衛平先生對家鄉的這份情懷。‘藍城’用這樣一種重建小鎮的方式,讓後人有了一種原鄉記憶。越劇從來不是陽春白雪,作家張欣前段時間寫了一篇我的文章,她說:能把俗到底的事做雅,實在是一種功力。

剛才何冀平老師也說,搞藝術是孤獨的,我想借蘇東坡先生的一句詩:此心安處是吾鄉。包括京昆,包括外來的話劇,以及全世界的戲劇人,如果有這樣一個家園,我相信我們可以在那兒抱團取暖,抱團養老。今天有很多越劇愛好者是從嵊州、紹興趕過來的,我相信這樣一個地方,將會讓越劇走得更遠,在世界戲劇的語境中成為一種可能性,這也是為什麼我願意擔任這個小鎮形象大使,願意來宣傳這個小鎮。

其實我這一代有很多優秀的表演藝術家,他們選擇了我,是對我的無上信任,我特別感謝,所以我要做好代言人,讓越劇通過我們的宣講帶出去,讓更多人知道越劇小鎮。支付寶,一個晚上可能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我相信越劇小鎮,它有山有水,有戲園子,有菜籃子,那種農莊生活,那種戲園生活,那種青山綠水,不正是我們所向往的嗎?如果說我們今天社會發展了,經濟騰飛了,如果我們的精神、我們的生活態度、我們的生活方式也能像小鎮這麼美的話,我相信這就是一個和諧的大同社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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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驕傲有這樣一位太太,她代表越劇,後來把我也‘收編’了,把我也植根在這片土壤上了。”郭小男在介紹茅威濤時,這樣說,把現場觀眾逗樂了。

“越劇老觀眾一直在罵我,說我在折騰越劇,其實越劇在我手中已經不是原來的他們記憶當中的所謂越劇了,這裡頭沒有褒貶,沒有是非,越劇需要創新性的發展,一個劇種之所以能在社會中存留,要符合時代審美的需要,一定要有時代的思考,一定要有先進性,所以小鎮一定是你們想象不到的表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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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現場送小鎮蔬菜的郭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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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

記者:110年前,越劇從嵊州走出去,110年後,她又重新回來了,小鎮可以為越劇的發展做什麼?

郭小男:

越劇,是越劇小鎮全部創意的核心和價值所在。110年前的越劇,經過幾代人的努力,已經成為了特別優秀的劇種。這種優秀表現在她的完善、先進性、集戲劇大成,在百年內確確實實表現出了卓越的創造力。小鎮以越劇為原鄉和原點,重新表達百年後的越劇,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是在今天的社會環境中,我們對越劇的認知態度,對越劇的審美需求,達到了較高的水平。

誠懇地說,以400多個劇種來論的話,越劇走在很多劇種前面。這種先進性,與地域文化的底蘊、流傳久遠的旋律、不斷成功的劇作是分不開的。

因此,越劇小鎮以越劇為核心價值、核心內容來勾勒、規劃、建設,我相信越劇在此有更多的吸引度。這是因為原鄉是文脈與血脈,如果離開這兒,就失去了她的根。

當初越劇少女們從這裡走出去,今天幾代人又將她送回來,這本身就有吸引度。現在很多劇種都希望在原鄉弘揚自己的劇種,但是很多都找不到原鄉,找不到應該歸屬哪裡。但越劇不同,她保護得非常好,從原點到歸結點,有一條清晰的脈絡。

記者:我們說說劇場,我看到幾個劇場的規劃中,比如晚宴劇場將表演越劇經典《追魚》,我們對劇場是怎麼規劃的?

郭小男:小鎮的主業就是戲劇,我們要把戲劇做到完美。根據服務的觀眾、遊客不同,我們設置的呈現方式也多種多樣。

當我們來設定這幾個劇場空間的時候,我們已經勾勒好了她未來的表達方式——一定是最原汁原味的,而在形式體驗上、表達上,一定是最具有現代方式的。

比如晚宴劇場,也是我們的水舞臺,回到了越劇水鄉戲臺最根本的原點,但又包含了更高的科技成分,因為要在水裡表現劇情。同時,它又是一個晚宴場景,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看戲,給予觀眾更多參與度和親近感,舞臺性與休閒性的結合,可能更適合旅遊的方式。

我劇透一下,這個劇場最驚豔的是,後面那堵幾十米長的牆可以打開,讓小鎮夜景和剡溪風光全部出現,裡外一體,留下驚豔的藝術效果。這種驚喜和意外,置換了傳統劇目的另一種表達方式,符合旅遊對演出的要求。

我們不僅有這個劇場,我們還有原汁原味的區域,符合越劇審美習慣的功能劇場。我們還有很多工坊,呈現後現代的音樂劇、歌舞劇、搖滾、爵士,會留下很多的可能性,吸納更多的藝術家來參與到他們自己的實驗中,關於教學、關於演出。所以,小鎮的藝術形態是豐富的,以不同的方式來吸引觀眾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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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對普通觀眾而言,戲劇依然比較小眾,越劇對年輕人而言,可能離得更遠,那麼它怎麼吸引遊客,來支撐起小鎮的商業模式?

郭小男:各類中國戲曲藝術確實會吸引部分特定的群體,比如說喜歡崑曲的只去看崑曲,喜歡京劇的去看京劇,以劇種來劃分不同的觀眾。但小鎮是開放的、多元的。她以戲劇為主體,吸納了多種方式,有關於旅遊的、農莊農業的,多種方式可供選擇。

在如此眾多的方式中,我可以選擇一次戲劇,而戲劇本身也是多元的,有越劇也有其他的。

我認為越劇小鎮對於旅遊來說獨一無二,是第一個以戲劇為主體的小鎮。來的人可以不看戲,可以去做其他旅遊體驗,但當小鎮裡有戲的時候,我相信她的吸引力是非凡的,何況我們有那麼多的劇場來演繹世界範圍內的各種戲劇,那麼多的好戲等著你來看。

記者:我們已經很熟悉烏鎮戲劇節了,如今越劇,又將在嵊州帶動小鎮的發展,它有一句口號:“夢裡桃源 不負江南” ,您對浙江文化生態的自信,來自哪裡?

郭小男:我特別自信。你看莎士比亞的故居,那麼遠,從倫敦坐車要坐好久,但還是有很多遊客去。所以文化原點不在於遠近,在於對遊客有沒有召喚力。當時我們到烏鎮之前,大家都不太注意這個小鎮,但是有很多北方遊客來得特別多,來看演藝活動,可見內容能帶動起來遊客的注意力。

剛才所說的目標,就是市場,是我最關心的。我們要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推出什麼樣的市場,吸納什麼樣的人群。我們今天要著重走出來,要向社會介紹這個越劇小鎮,包括傳統、非遺、生活方式。這可能是一次二元的選擇,是一場逆城市的生活方式的演繹。我想,小鎮會給人帶來很多好奇,

“世外桃源”是宋衛平先生的人文理想,他一直追求關心人的生活,思考人的生活格局能做到怎樣的改善。越劇小鎮就是品質生活的一個示範,通過農莊、農業、戲劇、休閒打造一種生活方式。

記者:未來的越劇小鎮是365天,天天有戲嗎?

郭小男:平日經濟、假日經濟,中國人的幾大節慶、長假,還有傳統的節日,比如七夕、端午,都有休閒旅遊度假的需求,也更符合年輕人的興趣體驗,我們也會有所規劃,把這些日子都鋪滿。從全年來說,80%的時間都有戲可看,都有休閒的方式來體驗。

記者:作為一位戲劇導演,現在要做的小鎮是文旅產業,做董事長的底氣從何而來?

郭小男:說實話,一點底氣也沒有,還是一個虛心向行業學習的過程,發揮導演的縝密性,也要學習綠城幾十年的管理經驗、思考方式。導演在舞臺上是個雜家,燈服道效化都要精通。所以導演這個活看起來誰都能做,其實還挺麻煩的。不過,以這樣一種導演的專業性來結構小鎮的藝術形態,我是有信心的。但是,結構小鎮的業態還需特別的用心、精心。

什麼是業態,就是當一個人走進小鎮,就像我們走在馬路上一樣,全社會來為你服務、為你負責,關於交通,關於安全、關於空氣,關於一切。

小鎮也是同樣的道理。當遊客進入小鎮後,你要為他負責衣食住行,所有的生活與情感需要。從這一點出發,我覺得還需要細緻的工作。所以我們現在更多的還在做關於業態的鋪陳。

我們劃分了四種不同的遊客類型,成年人、年輕人、少年兒童、老年人,這四類不同的人——其實一點兒不考慮戲迷,因為他們已經能自己找準目標了。而這四類人,各有不同的休閒需求,如果對標準確,那麼我們的設計將會非常到位、驚喜。

戲劇導演來做這個活,還有個好處,就是我會不斷地設計“意外”,這可能會構成我的優勢、小鎮的優勢。

比如,除了看戲之外,還能獲得什麼?比如農業,遊客可能沒想到在這兒還能有新的生活方式。比如休閒,提供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身心修養體驗,有配套生活設施與生活環境,對原住民也好,新住民也好,都會是一種巨大的驚喜。這一切構成了我們的信心,因為小鎮對品質生活的展示是飽滿的。

記者:您目前面臨的或者能想象的最大困難是什麼?

郭小男:最大的困難是專業的團隊。現在我們團隊的人一個當10個用。第二,時間要爭分奪秒,所有一切設計創造都以時間為衡量,但時間常常與質量是成正比的,我們不能接受粗製濫造。大家都知道宋衛平對建築是以作品來衡量的,是藝術品,我做戲也是以極致來衡量的,所以兩個理想主義者的相遇,怎麼好怎麼來,不能對不起自己。把控質量、時間、服務、管理,對我來說都是新課題,我不能不面對、不能不學習。也挺好,這一兩年,讓我們轉換思維方式、管理方式,讓藝術融合進來,形成戲劇體驗、山水休閒的局面,讓來者能留下,讓留下者能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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