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這一晚，趙小青把康總綁了，送到山下。
他是第一個活著走出青蛇洞的人類。
“我山下有洗頭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可以吸陽氣。”康總依依不捨。
“你不走，我走。”
趙小青抬起頭，清風捲著衣角，雷雨的前兆。
“我已經滿五百年道行了，可以羽化成龍，天底下的妖精，都在等這一刻，今晚之後，吞雲吐霧，龍游九天，我就無敵了。”
康總盯著腳尖，山下的鐘乳石在雨水中叮噹作響。
趙小青背過身去：“妖精要渡劫，渡了劫，所向披靡，為什麼還要跟人在一起，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我還能見你嗎？”
“你見不到我，我五百年的道行，日行千里，你騎電瓶車也追不上。”
康總搖頭，我還是不明白，人和妖...
趙小青急了：“你到底哪裡不明白？！我他媽很爆裂的啊，我以前叫青蛇魔王的啊，動不動就生氣，生氣就要摔東西，五百年道行，搞不好就水漫金山，排山倒海了，沒道理可講的，而且我還吸陽氣，人被吸乾了，就虛脫，不舉，死，我還...我還有違天理...”
“可你說的這些，又怎麼樣呢。”
康總盯著趙小青，忽然笑了。
“你喜歡一個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瀰漫的霧氣遮蔽了一切，天邊的遠雷隆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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