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人类用沙,想捏出梦里通天塔,为贪念不惜代价。”耳机循环播放着薛之谦的《动物世界》 ,触人心弦的歌词将我的思绪拉到大半年前。

那天的风很凉,乌云遍布。

从超市出来,擦肩的人都急匆匆地躲进去避雨。频频闪烁的橙色预警终于可以自豪地笑了。

正值下班高峰,可人群再拥挤,吹过的凉风也没有被捂热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儿,驾着电车,以最高的速度,一路披荆斩棘。

一辆蓝色大货车突然跳进了我的视野,不经意得好像哪部分记忆卡壳了一般。

“大马戏来啦!您想看的动物这里都有:老虎、狮子、大象……带上家人,给您带来……地址……”,一段骤响的广播驱使着我的好奇心,我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可我总是挤不到跟前,只好寄希望于红灯。果真,如愿以偿。开始我只是晃见铁笼子里有类似老虎皮般的花纹,隐约看到车身有微微浮动。

再近一点,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只打着哈欠的老虎无力地踱步,由于笼子狭窄的限制,不得做稍大范围的运动。另有一只狮子,它头上的毛发像解不开的毛线团,给无精打采的它又添疲惫的神态。

好像,哪里不对劲——它们的牙应该都被拔了,只能看见残缺的牙根。第三只动物卧在那掉了漆的沉重铁笼里,留给外界的是清瘦的背影。它大抵是不愿直面。

令人泪目的,更是它们脏乱皮毛中那鲜红的、暗红的,新旧掺杂的伤疤啊。

绿灯亮起,车辆继续流动。

我与大货车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倒车镜中的副驾驶叼着烟卷子,和旁边的司机谈论着什么,我只听到了油腻的笑声。它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同样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宣传着,如雷贯耳。

我决定录像,并且很确定与我差点相撞的大叔一定在以成年人的眼光谴责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货车突然加快马力,是否已发现我这个跟拍者?沿途听到雀跃的孩童欢呼着看马戏的事宜,也有大人以看动物为码哄不乖的顽童。追到家门口,我仍不停。它好像更快了。

接着,一团浓密的黑烟喷涌而出,我被呛得睁不开眼。回过神儿来,它已逃之夭夭,可广播声似乎更大了……

我定定地留在原地,直到那个蓝色的大块头缩成远方的一个点。

拖着酸软无力的步子,揣着百感交集的心情,我回到家中。院子里的大人们都匆忙收回晾晒在外的衣物,不管是自家的、他家的。我停了车,去搭把手。

忙完这茬儿,我推开家门,厨房里铲子与炒锅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翻炒之间,菜香飘扬。

兀地,窗外飞来一道凌厉的闪电,刺得我睁不开眼,只一刻的寂静,预示着下一秒的宣判。随着闷雷霹雳,来自天空的怒吼召唤了一场孕育良久的倾盆骤雨。

那颗颗粒大饱圆的雨珠子恨不得将地面凿透,重重的暴击声混杂着雷鸣,如若地裂天崩。

铁笼中的动物是没有雨衣的,也不会有人为它们撑伞。

车头里的两位(我该如何定义他们的社会角色呢?)朝外吐了几个烟圈,无感地摇上了车窗。狭小空间里的他们一定在畅想未来富得流油的滋润日子吧。

黯淡皮毛下的伤口只会疼,不会说话;不会疼,只会结疤。

我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白米汤,泪如断线的珠帘,扯得满地心碎。

“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且当作空谈吧……

是要说一句对不起,它们被卷入人世烟火里,还因泥泞浊了身。

它们都太傻,即便磨去爪牙,不得温暖的家。

*作者︱王媛晓:河南省.方城县一高二八班学生,「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大马戏来了,大马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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