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魂斷藍橋》電影劇本

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根據羅勃肖伍特同名舞臺劇改編)

編劇:S·N·白門、漢斯·雷繆,喬治·弗羅薛爾


夜晚的倫敦街頭。

黑暗的馬路,居民們在專心聽廣播。馬路兩旁堆集著沙袋,戰爭已經開始。

(畫外廣播):“全世界都知道了。一九三九年九月三日,星期天,它將永遠被人記住。這天的上午十一點十五分,首相在唐寧街10號會議上的演說宣佈了英國和德國處於交戰狀態。而且殷切希望倫敦居民們不要忘記已經發布的緊急狀態命令:在燈火管制時間裡不得露出任何燈光。任何人在天黑以後不得在街上游蕩。並且切記不得在公共防空壕裡安置床鋪。睡覺之前應該將防毒面具和禦寒的衣物放在身邊,而且不妨在暖水瓶衝好熱水或飲料,這對那些深夜不得不叫醒的兒童不是沒有好處的。應該儘量穩定那些仍然留在倫敦的兒童,儘管直到今天夜裡,撤退仍將持續不斷。”

一隊小學生默默走過。

上校軍官羅依·克勞寧從軍營大門出來。

一個軍官喊:“上校的汽車!”汽車駛來。

羅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沉悶地對司機:“達可唐納,就在今天晚上……”

達可唐納:“你要去法國?”

羅依:“是的,去法國,從滑鐵盧車站出發。”羅依上車,車開動。

汽車內。羅依並坐在司機達可唐納身旁。

達可唐納:“這些對你都很熟悉?”(羅依點頭)

達可唐納:“我是說你經歷過上次大戰。”

羅依:“是的,是很熟悉。從滑鐵盧橋進車站。”

達可唐納:“滑鐵盧橋?”

羅依:“時間還夠。(化)

汽車駛入滑鐵盧橋,羅依下車,對司機達可唐納:“你把車開到橋那邊等我,我要走過去!”(音樂起)

羅依來到橋中間依在橋欄杆上,看著匆匆流去的河水,沉思。他轉過身來,望著遠方,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象牙雕的“吉祥符”,凝視。

“吉祥符”的特寫。

羅依回憶往事:

(瑪拉的畫外音):“這給你。”

(羅依的畫外音):“‘吉祥符’!”

(瑪拉的聲音):“它會給你帶來運氣,會帶來的,我希望它會帶來!”

(羅依的聲音):“你真是太好了!”

(瑪拉的聲音):“你現在不會忘記我了吧?”

(羅依的聲音):“我想不會,不會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化)

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英國青年軍官上尉羅依·克勞寧正站在橋頭上……

空襲警報聲在空中呼嘯。

橋頭跑來三個姑娘。

姑娘們:“你們聽,警報!你別楞著了,瑪拉;你聽見沒有?”“我什麼也沒聽見。”“我聽見了。”

裡苔亞喊:“請安靜,安靜!”

瑪拉問羅依:“對不起,這是空襲警報嗎?”

羅依:“恐怕是。再仔細聽聽就知道了。”

有人高聲喊:“空襲——”

姑娘們更亂了,七嘴八舌講著。

凱蒂:“我們要是回去晚了,夫人會發脾氣的,我們得趕快回去呀!”

裡苔亞:“我們……空襲,我們到哪裡好呢?”

羅依:“到地下鐵!”

姑娘們一時不知往哪裡去,亂跑起來。

羅依:“右邊,右邊!”

姑娘們往回跑時,瑪拉失手掉了手提包,東西散落一地。羅依回身幫她去撿。

瑪拉:“謝謝你!”

羅依:“別說了,飛機可能來炸橋,快走吧!”

瑪拉:“哎呀,我的‘吉祥符’!”

(特寫)失落在地上的“吉祥符”。

瑪拉跑回去撿“吉祥符”,一輛馬車飛奔過來,跟看就要撞上,幸虧被羅依拉了一把,及時躲過。

羅依:“你這個小東西,不想活啦!”

瑪拉:“不能丟的,它帶給我運氣。”

羅依:“它帶給你空襲!”他帶她跑著。

瑪拉邊跑邊問:“你攙著我跑,你覺得太不象軍人了吧?”

羅依:“沒關係!”

地下鐵道。擠滿了人,熙熙攘攘。

羅依、瑪拉擠在人群中,外邊傳來爆炸聲。

一個人:“……他說,哎,別擠我,先生!我就說,幸虧推了你,要不是我們這幾推,你還在門外邊吶I!”

一個女人:“我一向靠自已跑。我聽上了年紀的人說,活動的靶子不好打,你說是嗎?”

一個人:“當然。”

一個人:“哎,‘特國’人打得可準了,是吧?”

一個人:“特國,特國?‘特國’就是‘德國’!”

人群一陣譁笑。人們擠動著,把羅依擠到了瑪拉身上。

羅依:“這股推勁兒還真不小呢!”

瑪拉:“很擠,是嗎?”

羅依:“嗯,這兒很安全!”他向一旁張望:“喔,靠牆邊人少一點兒,我們擠過去。”

羅依、瑪拉好不容易擠到牆邊。

瑪拉:“是的,這裡好多了!”她蹺起腳尖向四周環視。

羅依:“找你的朋友?”

瑪拉:“是的。也許她們走別的門進來了。”

羅依(掏出紙菸):“抽菸嗎?”

瑪拉:“啊,不,不!”

羅依:“大概你不會抽菸吧?”

瑪拉(搖頭):“不,謝謝!”

羅依:“你是個學生吧?”

瑪拉(笑):“啊——”

羅依:“這話可笑嗎?”

在他們身後牆上貼著的廣告:國際芭蕾舞劇團招生。

瑪拉(望著牆上廣告):“正巧,我們學校——笛爾娃夫人的國際芭蕾舞劇團。”

羅依:“國際芭蕾舞劇團?那麼說你是舞蹈演員嘍?”

瑪拉:“是的。”

羅依:“是專業演員?”

瑪拉:“我看差不離兒吧!”

羅依:“你說……你會轉圈兒什麼的?”

瑪拉(自豪地):“當然,我還會滑步哪!”

羅依(不懂):“你說什麼?”

瑪拉(小小地吹噓):“我能夠跳躍騰空打擊六次,裡琴斯基能夠連續做十次。不過,這可是一百年才出這麼一個。”

羅依:“這對肌肉有好處!對肌肉有好處!舞蹈演員的肌肉就該象男人的嘍!”

瑪拉:“唔,不見得。我十二歲就學舞蹈啦,我並不覺得肌肉過於發達!”

羅依:“你是例外!”

瑪拉(很想引起對方對自己的尊重):“我象運動員一樣鍛鍊……唔,我們生活有嚴格的紀律!”

羅依:“那麼,你今晚還有演出嗎?”

瑪拉:“當然,十點鐘開始。”

羅依:“我真想去看看。”

瑪拉:“你就來吧!”

羅依:“可惜今晚上校那裡有個宴會,我要不去那得有點膽子!”

瑪拉:“你是回來度假的?”

羅依:“嗯,就到期了,我家在蘇格蘭……”

瑪拉:“那你就該回去了?去法國?”

羅依:“明天。”

瑪拉:“太遺憾了,可惡的戰爭!”

羅依:“是的,我也是這麼想。這戰爭,怎麼說呢?它也有它的精彩之處——能隨時隨地叫人得到意外,就象我們現在這樣兒。”

瑪拉:“和平時期我們也會這樣的。”

羅依:“你真是個現實主義者。”

瑪拉:“是的。你好象很浪漫。”

傳來哨聲,有人喊:“警報解除了,警報解除了。”人群在蠕動。

羅依:“好啦!空襲過去了。沒有過這樣好的空襲吧?我們現在就走,還是等下一次空襲?”

瑪拉:“這主意不錯,不過還是走吧。”

羅依(指瑪拉手中的提包):“我幫你拿吧!”

瑪拉:“不,不!我剛才是有點著急才掉的。”

羅依:“但願下次掉的時候我還在旁邊。”

瑪拉:“這不大可能吧?你要回法國。”

羅依:“你呢?”

瑪拉:“我們可能去美國。”

羅依:“那麼說是不可能,太遺憾啦!”

瑪拉:“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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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鐵盧橋頭。人們湧出地下鐵道後,向四處散去。報童喊著跑過去:“看報,看報,軍艦被擊沉!”羅依、瑪拉並肩走著。

瑪拉:“可能太晚了,我得坐車走。”

羅依(一邊招手叫車):“這時候車子可不太好叫。”(對瑪拉)“我真想去看芭蕾,這樣的話,在我走上征途的時侯將會留下一個愉快的回憶,你說呢?”

瑪拉:“可是前線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現在認識了你,我是不會忘記的,但是我並不完全瞭解你。”

汽車開過來,司機:“車來了,先生!”羅依扶瑪拉上車。

瑪拉:“謝謝你,我……我希望你平安回來。”

羅依:“謝謝你!”

瑪拉(從車窗伸出手,手中拿著“吉祥符”):“這個給你!”

羅依:“這是你的‘吉祥符’啊!”

瑪拉:“也許會給你帶來運氣,會的。”

羅依:“我已經什麼都有了,你比我更需要它。”

瑪拉:“你拿著吧,我現在不再依賴它了!”

羅依(接過“吉祥符”):“你可真是太好啦!”

瑪拉(對司機):“到奧林匹克劇院。”(對羅依柔情地):“再見!”

羅依(依戀地):“再見!”

瑪拉乘坐的出租汽車馳去。

劇場裡。臺上正在演出《天鵝湖》。

瑪拉扮演的天鵝,優美的舞姿,伴著動聽的音樂,觀眾為之陶醉。

羅依走進劇場,立即被吸引。他隨著劇場服務員走到座位前,他沒有坐,站著凝視著臺上。

舞臺上,瑪拉漫舞向前。她發現了羅依。

羅依仍坫著凝視臺上。一位觀眾以手勢讓他坐下,羅依這時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臺上,瑪拉和凱蒂正舞在一起。

瑪拉(低聲):“凱蒂,他來了!”

凱蒂(低聲):“誰?啊,地下鐵的那個?”

隨著舞蹈的變換,凱蒂和瑪拉隨即分開,旋又靠攏。

瑪拉(低聲):“我真不懂,他說他不能來,可他還是來了……”

凱蒂(低聲):“我想他不會來,你不是說他要參加上校的宴會嗎?”

瑪拉(低聲):“這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

凱蒂與瑪拉又分開。瑪拉情緒飽滿,舞蹈優美,劇終,觀眾報以熱烈掌聲。

瑪拉、凱蒂沿過道向化裝室邊走邊談。

瑪拉問凱蒂(快速走著小碎步):“他,人還不錯,是嗎?”

凱蒂(緊跟著瑪拉):“人還不錯,可是他馬上就要走啦,……”

瑪拉:“你看他會到後臺來嗎?夫人會怎麼說?”

凱蒂:“夫人不是說過嗎,我們得留神!”

她們走進化裝室。

化裝室,演員們卸裝,更衣,嘰嘰喳喳說著、笑著。

裡苔亞(大聲地):“姑娘們,姑娘們,請安靜點,安靜一點,夫人最討厭亂糟糟啦!”

正在此時,笛爾娃夫人來了。她頭髮斑白,已六十多歲。她挺直腰板走過來,對大家瞪了一眼,立即鴉雀無聲了。

夫人(對摩琳):“摩琳,柏特布萊舞步怎麼跳?”

瑪拉:“帕特布萊舞步是腳心移動用小碎步前進,夫人!”

夫人:“既然知道,為什麼演出時不這樣跳?”(她轉頭對另一演員)“艾爾莎!你跳的那段阿拉伯舞毛毛草草,簡直象抽瘋,說真的,我可真替你擔心。”(她眼皮耷拉下來,眯縫著眼睛看看瑪拉,然後對安娜)“安娜,請你給這些年輕小姐跳一個騰空打擊四次!”(安娜做了示範)“我想問一問,為什麼在觀眾面前你不這麼跳哪?他們有權看真正的演出,今天晚上的演出簡直是丟臉!我們雖然在遊樂場演出”(此時,有人敲後臺門)“不過……凱蒂……”(示意去開門)

凱蒂:“是,夫人。”(凱蒂開門)

門外遞進一張紙條。

夫人(繼續訓斥):“……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比《海豹》的演出演得更差些,不過……”(她發現凱蒂示意瑪拉,想把紙條遞給她)“凱蒂!”(凱蒂忙把紙條藏在身後)“你們不尊重芭蕾!”

停頓,夫人注視凱蒂,接著伸出手來。

凱蒂(掩飾):“什麼?夫人!”

夫人(板著面孔,毫無表情):“凱蒂,紙條!紙條!——剛才人家給你的!”

凱蒂(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個老朋友送來的,這位先生我早就認識他……”

夫人:“不用人說,我就知道你扮演了低級歌舞團的一個配角,太不象話!”

凱蒂:“夫人!”

瑪拉(挺身而出,把字條從凱蒂手中拿過來):“算了,夫人,這是給我的。”

夫人(拉下長臉):“那你念唸吧!”

瑪拉(猶豫,不知所措地嘟嚷著):“這……”

夫人(尖刻地):“請大聲點兒!”

瑪拉(試圖拒絕):“不!我……”

夫人(提高聲音):“請你念!”

瑪拉(無奈,念):“……我終於覺得,我怎麼也不能去跟上校度過我最後的一個夜晚。請同我一起吃晚飯——你防空壕裡的朋友附筆——我相信你會來的,因為‘吉祥符’把我的運氣轉好了!”

夫人:“署名呢?”

瑪拉:“沒有署名。”

夫人:“如果有的話該是什麼呢?”

瑪拉:“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軍官,夫人。”

夫人(發怒):“好!我必須強調:如果你想要的是晚宴啊、軍官哪、快樂呵,你就不要在我這裡,請另找職業吧!戰爭,並不是隨心所欲的藉口!凱蒂,請給我一張紙!”(凱蒂拿來一張紙,夫人把筆交給瑪拉)“現在寫:親愛的先生……”(問瑪拉)“他是什麼軍銜?”

瑪拉:“上尉。”

夫人:“親愛的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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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劇院後臺門外街道。路燈光微弱,夜靜人稀。羅依隻身焦急地踱著……看門人跑來送信。

羅依接過紙條,付小費給看門人。

管門人:“謝謝你,先生!怎麼,沒希望了?”

羅依:“看來不行了!”(他轉身向街頭走去,步履沉重……)

忽然一女子喊他:“上尉,等一等!”

羅依轉頭看,是凱蒂。

凱蒂(跑來):“我是凱蒂——瑪拉的朋友,你想在哪兒等她?”

羅依:“什麼瑪拉?啊!你好!(遲疑,拿出紙條)可是她拒絕了。”

凱蒂:“別在意,是夫人讓她這麼寫的。”

羅依:“那麼她來?”

凱蒂:“是的,上尉,你想說在哪兒吧?”

羅依:“啊,燭光倶樂部吧!她知道地方嗎?”

凱蒂:“不,可是我知道的。”

羅依:“啊,好極了,那麼我一個小時後在那兒等她。”

凱蒂:“我說,這件成人之美的差事我做得對吧?這你明白嗎?”

羅依:“我明白,凱蒂!”

凱蒂:“再見,上尉!”

夜。燭光俱樂部門前,羅依在等待。從幾輛汽車裡下來了一些男女客人。一輛馬車駛來,羅依急忙趕上前去,下車的不是瑪拉。此時,在羅依背後突然傳出瑪拉的聲音:“你好!”

羅依(轉過身來,看見瑪拉,驚喜地):“你好!我很高興!我正擔心凱蒂把地點說錯了。”

瑪拉:“沒有。你寫給我的字條,夫人叫找當著大家面唸的……”

羅依:“你難為情了。”

瑪拉:“是的。你在當時的處境也會難為情的。”

羅依:“我該說,我使你為難了。”

瑪拉:“你沒有赴上校的宴會,我也恐怕使你為難啦!”

羅依:“的確。但我已得到了補償。你來得太好了,我們進去吧!”

瑪拉:“好。”

羅依、瑪拉走進俱樂部。(化)

燭光俱樂部內。舞池裡,一對對男女在樂隊的伴奏下跳舞。侍者引羅依、瑪拉坐小餐桌兩旁。

羅依(凝視著瑪拉):“你可真美呀!”

瑪拉(出自內心的微笑):“謝謝!”

餐廳侍者走來。

羅依(問瑪拉):“你們舞蹈演員吃什麼?”

瑪拉:“啊,舞蹈演員吃有營養的、脂肪少的。”

羅依:“今晚例外。”(向侍者)“你們這裡有什麼特別好吃的菜?”

侍者:“龍蝦不錯。先生!”

羅依:“還有酒。稍微喝點淡酒不違犯你們舞蹈演員的規矩吧?”

瑪拉:“啊——今晚上……”

羅依:“那好。來兩杯香檳吧!”

侍者:“是。來兩杯香檳。”(走下)

羅依:“你的舞跳得真美!”

瑪拉:“我看不見得。”

羅依:“內行不懂,只有外行懂。我跟你說跳得很美!”

瑪拉:“這說明,你確實是外行。”

羅依:“你再見到我高興嗎?”

瑪拉(輕聲地):“高興。”

羅依:“好象有點拘束啊!”

瑪拉:“怎麼了?”

羅依:“我們又見面了,到底怎麼了?我們活下去又是為什麼呢?”

瑪拉:“這倒是個問題。”

羅依:“只要我們活著,我們就會遇到一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死亡是隨時隨地伴隨著的,就在這種情況下能見到你,這要比和平的時候無目的活著更使我感動。”

瑪拉:“不過,代價是太高了。”

羅依:“我倒是不這麼想。”

瑪拉:“如果用戰爭來使人們感到還活著,這代價太高了。”

羅依:“這和戰爭沒關係,這要你自己去感覺你的生存。在這之前,我沒有這種感覺。小時候,有一次我爬上一棵高大的樹,想象著自己是個跳水運動員,我向著未來,跳了下來,結果是在床上躺了兩個月。”

瑪拉:“你要想飛向未來,得慢慢來才行。”

羅依:“不行,不行,我是個急性子。如果我們在平時見了面,就會互相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呀?”

瑪拉:“也許是的。”

侍者端來菜,上菜。

羅依:“我太高興了,高興得連食慾都沒了。瑪拉,咱們跳舞吧。”

瑪拉:“好。”

羅依(舉杯):“為你的幸福乾杯!”

瑪拉:“謝謝。”

羅依:“為我們,不過,我還不明白我會怎麼樣呢?”

瑪拉:“怎麼樣?”

羅依:“你的臉充滿青春、美麗……”

瑪拉:“到底你不明白什麼呢?”

羅依:“你知道,我們分手以後,我忘記了你長得什麼樣,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我非得趕到劇場裡仔細看看你。”

瑪拉:“現在不會再忘記了吧?”

羅依:“我想不會,不會,一輩子不會!”

瑪拉:“那麼,關於我,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前一舞曲已完,樂隊指揮向客人說:“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演奏今晚最後一支舞曲,請大家跳《一路平安》華爾滋。”

羅依:“待一會兒跟你說。現在跳舞。”

瑪拉(看著四周點燃著的許多蠟燭):“這些蠟燭是什麼意思?”

羅依:“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格蘭民歌《一路平安》樂聲起。

羅依、瑪拉隨著悠揚的樂曲步入舞池。他們翩翩起舞,她深情地望著他;他也凝視著她。

樂隊隊員一個個在完成自己聲部的演奏之後,相繼用小蓋帽蓋滅蠟燭。

羅依、瑪拉親密地跳著舞……

又一個樂隊隊員蓋滅了一支蠟燭,廳內逐漸喑下來……最後只剩下一把小提琴獨奏……窗簾拉開,窗上映著倫敦的夜景。

羅依、瑪拉舞著,當他們轉到玻璃落地窗前,畫面現出他們的剪影,從窗外射進的月光,在他們身影上勾出一條明亮的光邊。

小提琴手演奏完最後一個音符,蓋滅最後一支蠟燭,大廳全暗。

羅依、瑪拉久久含情相望,擁抱,長吻。

音樂停止,合唱起。羅依、瑪拉繼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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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羅依、瑪拉緩緩踱著步。

羅依:“我給你寫信,你回信嗎?”

瑪拉:“當然。”

羅依:“今天晚上很快樂,是嗎?”

瑪拉:“是的。”

羅依:“等我回來,我們再上那兒。”

瑪拉:“好的。”

羅依:“那兒是我們的地方,我們將永遠記住今天的事。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碼拉:“這怎麼說呢?你說會嗎?”

羅依:“會的,我想會的。”

瑪拉:“在飯店裡,你想跟我說什麼來著,你說你不瞭解我。”

羅依:“現在用不著再說了。”

瑪拉:“不,給我說說,我想知道。”

羅依:“我第一次看見你時,就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你很年輕、漂亮,可又是那麼悲觀失望。我是說,你對生活好象沒有什麼指望?”

瑪拉:“也許你說得對。現在我們認識了,我喜歡你。可是現在我們又得分手了,也許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羅依:“你現在就想這樣的事;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嗎?”

瑪拉:“是的。”

羅依、瑪拉走到瑪拉住所門前。

羅依:“你住在這兒?”

瑪拉:“是的。”

羅依:“好,就這樣吧!”

瑪拉:“就這樣,除了說一聲再見。”

羅依:“是這樣,再見,瑪拉,親愛的。”

瑪拉:“再見,羅依。”

羅依:“多多保重。”

瑪拉:“是的。你多保重。”

羅依:“我不要緊,你的‘吉祥符’守著我呢!”

瑪拉:“是的,我希望它會幫助你。”

羅依:“再見,是不是你先進去。”

瑪拉:“好的。”

瑪拉轉身走進門內。

羅依走去。

十一

瑪拉走進門內,關門,依門沉思。片刻,她沿著樓梯慢慢走上去。(淡出)

十二

瑪拉、凱蒂的宿舍。窗外下著雨,凱蒂臥床上,瑪拉靠窗坐著,修理她的提包。

瑪拉:“我得修修這個扣兒。”

凱蒂:“我早就給你說啦!”

瑪拉:“昨天,它鬆開了兩次。哦——凱蒂,幾點鐘啦?”

凱蒂:“嗯,現在十一點半。”

門開了,笛爾娃夫人走了進來。

瑪拉:“早上好,夫人。”

夫人:“早上好。我是來向你祝賀的。”

瑪拉:“祝賀什麼?”

夫人:“你起床了。想想看,你四點鐘才回來睡覺,真是少見。我在想,你今晚的演出會象得了夢遊病一樣。”

凱蒂(為瑪拉辯護):“不過,瑪拉是第一次出去,夫人。”

夫人:“昨天晚上我讓你寫條子給那位軍官先生,是為了你,我要保護的是你。跟我在一起的姑娘我都喜歡,我不願讓她們去做隨軍妓女。”

瑪拉:“你要是瞭解他,就不會這樣說了。”

凱蒂:“我們一點私生活都不能有嗎?”

夫人:“當它有損你們演出的時侯,那就不行。我很慶幸他沒有在這裡呆一個星期,否則這一個星期的演出都得叫他毀了。要是再出現這樣的事,不管是你還是別的什麼人,就必須立即予以開除!今天晚上我們劇院再見。如果你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

笛爾娃夫人走出門去。

瑪拉:“她怎麼這麼可惡、可恨!”

凱蒂:“這個老巫婆,她對誰說話都是這個樣,別往心裡去。”

瑪拉:“真掃興!”

凱蒂:“你別瞎扯啦!你又累,又心煩!好好休息一下。”

瑪拉:“不,我不累。(她走到窗前靠著牆,望著窗外飄落的雨絲,憂慮地)“過海峽遇上這樣的天氣……唉,我想,他現在已經走了吧?”

凱蒂:“恐怕是走啦!”

瑪拉眼珠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想著什麼,雨水在窗玻璃上流淌著……突然,瑪拉目光一閃,她急忙用手揩玻璃向外望著,望著,她突然慌亂起來。

瑪拉(緊張、忙亂、語無倫次地):“啊,凱蒂!看,快看,他,他……”

凱蒂向窗外看。

(俯瞰)公寓樓下雨水照亮的便道上。羅依·克勞寧在雨中站立,凝視樓上。

瑪拉、凱蒂宿舍裡。

瑪拉:“他沒有走,他在這兒。我得去,我得去!”

凱蒂:“他今天沒有走?”

瑪拉:“你看是他吧?他在這兒,他沒有走。”

凱蒂:“你別急,別急。”

瑪拉:“叫他上來!”

凱蒂:“別叫他上來,他不會走的。”

瑪拉:“唔——呀,我怎麼辦?”(她忙亂地從衣櫥裡拿出衣服換著)“可以吧?”

凱蒂:“還可以,穿這件更好!”

瑪拉(急到大鏡前梳妝):“天哪!”

凱蒂:“別慌,慢一點。”

瑪拉:“我該怎麼辦?他會走的,會的!凱蒂,快幫我扣上……剛才我還在想,他沒有走,他回來了,他就在這兒。……啊,他還在那兒嗎?”(她梳妝好又跑到窗前看)“他還在那兒,在那兒。”(她急忙向門外奔去。)

凱蒂:“你等一等,等一等,我給你拿雨傘。”

瑪拉:“雨傘在牆角。”

凱蒂:“我走在前頭,別叫夫人碰見了!”

十三

凱蒂、瑪拉下樓。凱蒂示意瑪拉躲在牆角,她先下樓,向四下探視,無動靜。

凱蒂:“警報解除。”

瑪拉從牆角出來。

瑪拉:“你可不要發什麼假警報,再這樣折騰,我可受不了啦!”

瑪拉急速奔下樓梯,向大門外飛奔而去。

十四

院中。雨仍在下著。瑪拉走出大門,直奔羅依。兩人擁抱,接吻。

瑪拉的雨傘落在她背後,她忘記了在下雨。

羅依:“你好。”

瑪拉:“你好。”

瑪拉:“你來看我,太好啦!”

羅依:“別這麼說。”

瑪拉:“你沒有走?”

羅依:“海上有水雷,放假四十八小時。”

瑪拉:“這真是太好啦!”

羅依:“是的,有整整兩天。你知道,我一夜都在想你,睡也睡不著。”

瑪拉:“你終於學會記住我啦!”

羅依:“是啊,剛剛學會。瑪拉,我們今天干什麼?”

瑪拉(一時想不出來):“我……我……”

羅依:“現在由不得你這樣啦!”

瑪拉(困惑不解):“這樣?”

羅依:“這樣猶豫!你不能再猶豫啦。”

瑪拉(更感困惑):“不能?”

羅依:“不能!”

瑪拉:“那該怎麼樣呢?”

羅依:“去跟我結婚!”

瑪拉(稍頓):“唔——羅依,你瘋了吧?”

羅依:“瘋狂是美好的感覺。”

瑪拉:“你理智點。”

羅依:“我才不呢!”

瑪拉:“可你還不瞭解我呀!”

羅依:“我瞭解,用我的一生了解。”

瑪拉:“羅依,現在在打仗。是因為你快要離開……你現在覺得你必須在兩三天內度過你的一生。”

羅依:“我們現在去結婚吧!除了你,別的人我都不要。”

瑪拉:“你怎麼這樣肯定?”

羅依(象火一樣熾熱,急促地):“親愛的,別吱吱唔唔啦!別再問了,別再猶豫了!就這樣決定啦!這樣肯定了知道嗎?這樣決定了知道嗎?去跟我結婚,知道嗎?”

瑪拉(肯定地):“是,親愛的……”

十五

羅依招來了汽車,扶瑪拉上車。

汽車內。

瑪拉:“怎麼回事,親愛的,我們去哪裡?”

羅依:“去宣佈訂婚!”(對司機)“回軍營去。”

汽車開動。

羅依:“瑪拉,你聽我說,目前我們會陷於什麼樣的麻煩,我先要你知道我的情況。”

瑪拉:“好啊!”

羅依:“首先,我親愛的年輕小姐,我是萊姆榭兵團的上尉,挺唬人吧?”

瑪拉:“挺唬人。”

羅依:“一個萊姆榭兵團的上尉是不能草率結婚的,這裡有很多手續和儀式。”

瑪拉:“這我知道。”

羅依:“而且是很講究的儀式。”

瑪拉:“是嗎?”

羅依:“譬如一個萊姆榭兵團上尉要結婚,必須得到他的上校同意。”

瑪拉:“這很困難嗎?”

羅依:“也許困難,也許不。”

瑪拉:“我看不那麼容易。”

羅依:“那要看他怎麼懇求啦。要看他懇求的內容,要看他的熱情和口才。”

瑪拉:“是,上尉。”

羅依:“怎麼,你有懷疑嗎?”

瑪拉:“你太自信了,上尉!你簡直髮瘋了,上尉!你又莽撞又固執,又……我愛你,上尉!”

十六

軍營門口。汽車駛來停下。

羅依(下車):“你坐在這裡,跟誰也不要說話,我一會兒就來。”

羅依快步跑進軍營的圓洞門,衛兵給他敬禮。他跑了幾步,突然又返回來,警衛再次給他敬禮。

羅依(跑到汽車前):“瑪拉!”

瑪拉:“這麼快?”

羅依:“我還沒有見著他。有一件重要的、必不可少的東西,我忘了。”

瑪拉:“什麼?”

羅依:“你的履歷表。”

瑪拉:“我不知道放在哪兒啦!”

羅依:“我給你填上。那麼你是在哪兒出生的?”

瑪拉:“伯明翰。”

羅依:“年月?”

瑪拉:“一八九五年六月九日。”

羅依:“父親職業?”

瑪拉:“中學教員。”

羅依:“父母在嗎?”

瑪拉:“不。”

羅依:“啊,那麼還有……”(想了一想)“啊,對啦,你姓什麼?”

瑪拉(笑):“啊,羅依。我姓萊斯特。”

羅依:“幸虧想到這一點,這很要緊。再見了,萊斯特小姐!”

瑪拉:“再見。”

羅依又急匆匆地跑進軍營門,衛兵又敬禮。

十七

上校正在餐廳吃飯,門外傳來衛兵喊聲:“立正!”隨即羅依進屋。

羅依:“對不起。”

上校:“什麼事?克勞寧。”

羅依:“單獨和你談談。”

上校:“我正在吃飯哪。”

羅依:“這事非常重要。”

上校:“昨晚的宴會,你讓我們好等,現在又不讓我吃飯……”

羅依:“這都是為了一件事情。”

上校:“好吧。”

上校把羅依領進自己的辦公室。

羅依:“實在抱歉得很,不過我希望你能諒解我。”

上校:“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點啊?”

羅依:“我很抱歉,昨晚宴會我沒有來,不過,上校你知道……”

上校:“不管你要說些什麼,你乾脆說吧,免得我消化不良。坐下。”

羅依:“哎,我還是站著好。我急得不得了,事情是……上校……事情……事情……”

上校:“究竟是什麼事情?”

羅依:“要是你允許,要是你不反對,今天下午我想結婚。”

上校:“啊?我想問你新娘是誰?”

羅依:“她姓萊斯特,我有她的履歷表。”

上校:“你坐下。認識她多久啦?”

羅依:“可以說久經考驗了!”

上校:“她晉見過陛下嗎?”

羅依:“我想她沒有。”

上校:“可我想她有資格晉見的吧。克勞寧,你明早就要上前線,你這麼匆匆忙忙,跟這個有關係嗎?”

羅依:“當然有。我走之前和她結婚,她就可以跟我母親住在一起了。”

上校:“我懂了。克勞寧,這事……這事有點事關重大……”

羅依:“我知道。”

上校:“而且這個責任,我本人也可能承擔不了。”

羅依:“我正是來請您作主的。”

上校:“我得補充一句,我不得不要求你去求得名譽團長尤里公爵的同意,他是你的叔叔,他比我更能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如果他同意也就是我同意。”

羅依:“謝謝!”(轉身欲走)

上校:“今後希望你辦什麼事情,最好不要選擇在吃飯的時間。”

羅依:“我很抱歉!”

上校:“祝你幸運!”

羅依:“謝謝!”

十八

羅依跑出軍營圓洞門,衛兵敬禮。

羅依上車(對司機):“到雷西廣場。”汽車駛去。

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十九

將軍尤里公爵辦公室。

衛士(進來報告):“克勞寧上尉,公爵。”

尤里:“請進來。”

羅依走進,公爵非常親切地迎接他。

尤里:“孩子,見著你很高興。”

羅依:“謝謝。”

尤里:“的確很高興。什麼時候走?”

羅依:“後天。”

尤里:“我希望你將來亂蹦活跳地回來。”

羅依:“我也這樣希望。”

尤里:“坐下,假期過得好嗎?”

羅依:“謝謝,好極啦!”

尤里:“應該如此。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嗎?”

羅依:“是的。”

尤里:“什麼事情?”

羅依:“我想請您准許我結婚。”

尤里:“你結婚?”(笑)“這姑娘是誰呢?”

羅依:“她叫瑪拉·萊斯特。”

尤里(思索):“瑪拉……萊斯特……莎裡的?”

羅依:“不,伯明翰。”

尤里:“伯明翰?瑪拉……萊斯持……我認識她嗎?”

羅依:“不,到時候你會認識她的。”

尤里:“你母親認識她嗎?”

羅依:“她不是貴族。瑪拉的父母死了,只有她一個人。”

尤里:“她是幹什麼的?”

羅依:“舞蹈演員。”

尤里(停頓片刻):“舞蹈演員?”(他站起來,不語,慢慢地踱著步。)

羅依:“她長得非常美!”

尤里沒有反應,仍在踱著步。

羅依擔心地望著,他想解釋。

尤里走到壁爐前,背對羅依,不語。有頃,他轉過身來。

尤里:“舞蹈演員……哎,羅依,我跟你說,舞蹈演員我也是很喜歡的。”

羅依:“那太感謝您了。不過,這不是一種不好的意思吧?”

尤里:“那當然了。”

羅依(喜出望外):“謝謝您!”

尤里:“我是說,這也不能怪你……當然羅,想當年……是啊,想當年我在你這個歲數,也喜歡過一個舞蹈演員,想和她結婚……”(沉吟)“可她,不願意。如果那時候我成功了的話,她就是你的嬸嬸了……”(忽然提高聲音)“好吧,祝福你!”

羅依:“那可太好了。”

尤里:“是啊,不瞞你說,我對你的成績很滿意!”

羅依:“非常感謝!”

尤里:“我對人們所說的那些一本正經的婚姻,不認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因為這種婚姻順利的例子不多。不過,我希望你倆能成功。”

羅依:“我很感激您,我不會忘記您在這件事情上對我的幫助,她也不會忘記您的。”

尤里:“好。下次休假你帶她一塊兒來吧!”

羅依:“是。我一定。”

二十

軍營門外。羅依快步走出圓洞門,衛兵敬禮。他急忙跑到汽車旁。

羅依(興奮地):“好啦,萊斯特小姐,我榮幸地宣佈公爵已經同意上尉克勞寧和伯明翰的瑪拉·萊斯特小姐結婚。”

瑪拉:“家裡不反對?”

羅依:“沒料到?一點也不。”

瑪拉:“太容易了,我有點怕。”

羅依:“真是個悲觀派。”(上車)

司機:“上哪兒?”

羅依:“到龐特街。”

瑪拉:“龐特街?”

羅依:“對,龐特街,普通的街,我不想寵壞你。然後到花店,你跟它熟嗎?然後再到聖馬修教堂。”

瑪拉:“聖馬修教堂?真的?”

羅依:“當然是聖馬修敎堂,那裡對軍人結婚可以辦得快一點。進去的時侯我們陌生,出來的時侯我們是親人啦!”

羅依、瑪拉甜密地咯咯笑起來。

二十一

聖馬修教堂前。音樂。大風琴伴著讚美詩。羅依和瑪拉在教堂門口詢問教堂執事。

執事(對羅依):“你們從那個門進去,牧師在唱詩班。”

羅依:“謝謝。”(他伴著瑪拉在教堂小珞上走著。)“啊!親愛的!”

羅依、瑪拉來到唱詩班門前。

瑪拉(非常幸福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啊!——羅依……”

羅依:“終於到了。”

瑪拉(緊緊地挽著羅依):“事情來得太快啦,你真拿定主意啦?”

羅依:“瑪拉,我的主意拿定了。早上,就必須馬上找到你,我找到了你,就永遠不讓你離開,這一點你放心。”

羅依推開門。

羅依:“你在這裡等一下。”

羅依走進去。瑪拉依在門旁向裡看,她看見羅依走到牧師跟前,由於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瑪拉轉身仰望晴空,明亮的眼睛充滿幸福、幻想、光明……。之後,她又向裡望去,只見羅依和牧師向這邊走來。羅依做著多變化的手勢,牧師卻緩緩地搖著頭。

他們來到瑪拉身邊。

羅依:“這是萊斯特小姐。”

牧師:“你好,萊斯特小姐!”

瑪拉:“你好。”

牧師:“真抱歉,使你失望了。萊斯特小姐,現在我不能為你們舉行婚禮!”(對羅依)“無疑,你們忘了,依照法律:三點鐘以後是不能舉行婚禮的。”

羅依(對瑪拉):“我和牧師說過了,瑪拉,這是個非常事件。”(轉向牧師)“我想戰爭時期通融一下,是不是能幫幫忙?”

牧師:“我很願意幫忙,不幸的是,這是法律——如果你們明天十一點鐘來,我將十分高興地為你們舉行婚禮。”

羅依:“可我們時間不多了。”

瑪拉(諒解地):“羅依,這……只差幾小時,只不過我們訂婚又拖長一天。”

羅依:“我可不贊成訂婚時間拖得太長。牧師,你說呢?”

牧師:“除非雙方的年齡較大。照你們的情況,我想是沒有問題的……明天十一點,我等你們。”

瑪拉:“我們會來的。”

羅依:“鍾打十一點,我們準時到。”

牧師:“我也準時等候。”

瑪拉:“再見,謝謝你。”

牧師:“再見,萊斯特小姐!”

羅依:“再見。牧師!”

牧師:“再見。”

羅依、瑪拉走出教堂。(淡出)

二十二

宿舍食堂。凱蒂和姑娘們剛吃完飯,在宿舍走廊裡。

瑪琳:“瑪拉到底上哪兒去啦?快八點了,得上劇場啦!”

裡苔亞:“到現在還不回來,我真替這可憐的姑娘提著心啦!”

凱蒂:“是啊,她也許直接到劇場去。”

艾爾扎:“說對了,可能她正在等著我們呢!”

裡苔亞:“但願如此。”

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二十三

宿舍內。凱蒂進屋,看見剛回來的瑪拉正在收拾衣箱。

凱蒂:“你上哪兒了?真把我愁死了。我以為你們在一起,可是他打來幾次電話。”

瑪拉:“是嗎?出什麼事啦?軍營非要他回去,我就到店裡買東西啦。”

凱蒂(發現瑪拉床上擺著買來的東西):“你這是怎麼回事?這衣服是誰的?”

瑪拉:“我的。”

凱蒂(驚奇地):“你的?”

瑪拉(高興地):“我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了。”

凱蒂:“你瘋了?”

瑪拉:“是,是瘋了。我買了頂帽子,真漂亮。還有,鞋,提包,手套,你看美不美?凱蒂,我的結婚禮服。”(她拿起結婚禮服在身上比試。)

凱蒂(遲疑地):“什麼?……”(領悟,高興地)“啊,瑪拉,你這是……”

瑪拉:“我要結婚了。”

凱蒂:“親愛的,快過來,太好了。”

瑪拉:“我們今天去過聖馬修教堂……”

凱蒂:“進去了?”

瑪拉:“我快樂極啦!”

凱蒂:(激動地)“親愛的,我簡直不能相信。”

瑪拉:“我也一樣。”

凱蒂:“唉,多麼蠢,我在哭呢!”

瑪拉:“我哭了一整天啦!”

凱蒂:“真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太好了,唔——你這是不是開夫人的玩笑……”(裡苔亞在外邊喊著:“走啊,走啊!”)“好,馬上就來。我們上劇場,你去嗎?”

瑪拉:“當然要去了,我不能拆夫人的臺。”

二十四

宿舍走廊樓梯旁,姑娘們拿著東西準備去劇場。凱蒂和瑪拉從樓上走下來。

凱蒂(站在樓梯上):“姑娘們,裡苔亞,你們想得到嗎?瑪拉要結婚了。”

姑娘們(七嘴八舌地):“真的?有這樣好事,太好了!”

凱蒂:“我告訴她們,你不反對吧?”

瑪拉:“親愛的,你說吧!”

瑪琳(向瑪拉):“你決定結婚了,跟誰?”

瑪拉:“羅依·克勞寧。”

裡苔亞:“瑪拉,親愛的,我為你高興!”

一姑娘:“我高興得快要哭啦!”

裡苔亞:“時間不早了,我們要遲到了,走吧,姑娘們!”大家正要出門。

女傭人:“瑪拉小姐,你的電話。”

瑪拉走過去接電話。

瑪拉:“喂!……是。什麼?”(突然提高聲音)“什麼?啊?什麼時候?……可怕……不能讓你多留一天嗎?非得走!……啊,我馬上就來……羅依!”

瑪拉放下耳機,沉重地思考著電話中所聽到的一切。

凱蒂(走過來):“怎麼了,是怎麼回事?”

瑪拉(沉重地):“命令改了,他今天晚上就出發,還有二十五分鐘就開車,我要去送他!”

凱蒂:“上哪兒?”

瑪拉:“滑鐵盧車站。”

裡苔亞:“你不能去,趕不回來演出。瑪拉,別去。”

瑪拉輕輕地搖了搖頭。

裡苔亞:“瑪拉,夫人是不會允許的。瑪拉,我求求你,別去啦!”

瑪拉:“得去,我也許再也見不著他了。”

二十五

(特寫)車站上的大鐘,針指著九點三十分。

火車站候車室,人群熙攘。出征的軍人和送行的人們川流不息地擁出大門,走向月臺。

火車準備開車的汽笛聲中,羅依在人群中擠著向四處張望,他找不見瑪拉,無可奈何地邊尋找邊退出了大門。嘈雜的人聲、笛聲、機車放氣聲,增添了羅依不安的心情。

月臺。列車旁站滿送行的人們,車廂裡坐滿了軍人,相互道別。(鏡頭橫移)羅依沿著車廂穿過嘈雜的人群快步走著,邊走邊回頭張望……

二十六

車站外。瑪拉疾步跑來,穿過車站大門。

二十七

月臺上。喧譁的人聲,火車起動聲……

羅依上車,扶著車門張望……

瑪拉從候車室大門衝出來……

在開動的車上,羅依發現瑪拉。

羅依(大聲喊):“瑪拉——”

音樂起。蘇格蘭民歌《一路平安》壓過一切嘈雜聲。火車越來越快。

瑪拉(在月臺上追趕著開動的火車喊著):“羅依——”

羅依(在車門口喊著):“瑪拉——”

一聲汽笛聲夾雜在音樂聲中,最後一節車廂走遠了。

孤零苓的瑪拉佇立在月臺上。(淡出)

二十八

劇院化妝室。瑪拉頹然獨坐。遠處傳來鼓掌聲。凱蒂和幾個姑娘從前臺走進屋來。

凱蒂(關切地):“瑪拉,親愛的,他走了嗎?你們談了嗎?”

瑪拉(默然不語)。

凱蒂:“到底見到他沒有?”

瑪拉:“就看到他一眼。”

凱蒂:“唔,真倒黴!”

瑪拉(難過地):“我坐不到車,他又說錯了月臺。”

凱蒂:“他會回來的。”

瑪琳:“他會平安無事的。瑪拉,仗不能老打下去呀!”

突然,她們十分驚慌地望著房門,房門打開,笛爾娃夫人走了進來。

夫人(表面上和藹地):“晚上好,瑪拉,承蒙您不棄,您還是來啦!”

凱蒂(同情地):“她很傷心,夫人!她的未婚夫被調到前線去了。”

夫人(字字無情):“我對軍隊調動不感興趣。”

凱蒂:“她本來明天要結婚的。”

夫人:“這我也不感興趣。”

凱蒂:“您對整個世界都不感興趣,您只有芭蕾舞!”

夫人:“我的世界只有芭蕾舞,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得跟我一樣。這一條紀律對瑪拉已經不再適用了。”

凱蒂(懇求):“夫人別開除她!”

夫人(冷酷無情地):“我警告你們。”

凱蒂(忍不住了,終於爆發):“你這套專制我們受夠了,你把我們當作一幫奴隸,還說這是紀律?不是那麼回事!你只不過是喜歡虐待我們!”

夫人(對組長):“裡苔亞!”

裡苔亞:“是,夫人?”

夫人(慢騰騰地):“明天十一點的排練……給我補兩個後備演員。再見!”

笛爾娃夫人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化)

二十九

夜。凱蒂、瑪拉在昏暗的街上走著。

凱蒂:“呵……我跟芭蕾舞分手了!那個雌老虎我可受夠了……我們倆可以進歌舞團。找個經理安排進去就行,哼!這個並不太難。”

瑪拉:“凱蒂,你想……”

凱蒂:“什麼?”

碼拉:“你想,你想你有時做的對嗎?”

凱蒂(笑):“那……”(淡出)

三十

凱蒂和瑪拉新租的矮小房間,屋內昏暗。凱蒂坐在椅子裡一動也不動。

瑪拉從外邊回來。她顯得異常疲憊。

瑪拉:“你好!”

凱蒂:“你回來了,那個缺沒有弄到手?”

瑪拉:“實在對不起……”

凱蒂:“我今天完蛋了,你的情況怎麼樣?”

瑪拉:“不走運!”

瑪拉走到桌前翻東西,看看有沒有羅依的來信。

凱蒂:“沒來信,你就不用找了。”

瑪拉:“我……上星期他一走,我就沒有指望他會來信……”

凱蒂:“服裝店怎麼樣”

瑪拉:“要熟練的。”

凱蒂:“茶館呢?”

瑪拉:“滿啦!”

凱蒂:“當然。”

瑪拉:“不過,把我列入了候補名單。”

凱蒂:“那只是個安慰。啊,瑪拉,我們倆真是太成功了,簡直登峰造極啦!”

瑪拉:“你的情緒不太好,對嗎?怪不得你坐在暗處一個人傷心呢!”

凱蒂:“不,我不會傷心,永遠不會,問題是在於肚子。”

瑪拉:“來,幫幫我的忙,吃點東西,你就不會這樣了。”

凱蒂:“瑪拉!”

瑪拉:“什麼事?”

凱蒂:“可能你不愛聽這話,我們幹嗎不讓羅依知道?”

嗎拉:“說我們沒有工作?”

凱蒂:“說我們垮了,完全垮了,只剩下最後一個罐頭了。”

瑪拉:“讓他擔心?”

凱蒂:“讓他擔心,比我們捱餓好。”

瑪拉:“我們還沒有捱餓,沒人捱餓。”

凱蒂:“那只是還沒有說出餓字!我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一下子找不到工作,也沒有別的活兒可幹。如果夫人還在,我們就去找她,也顧不得自尊心了。可惜她們已經走了,我們沒人可找!瑪拉,我害怕,我從來沒有害怕過,可,這樣下去……”

瑪拉:“啊!凱蒂,也許我太自私,不願讓羅依知道。我有一種愚蠢的自尊心。凱蒂,熬一熬吧!再熬一陣,情況總會變好的。”

有人敲門。

瑪拉(聞敲門聲一驚):“大概是房東太太要房租來了,我就說你安排練習去了。”

凱蒂:“啊,對,對,……”

凱蒂躲進廚房裡,瑪拉去開門,一個拿著一隻漂亮盒子的孩子出現在門外。

孩子:“您是萊斯特小姐嗎?”

瑪拉:“啊,我是。”

孩子:“禮花,小姐!”

孩子把盒子送給瑪拉。

瑪拉:“謝謝你!”

孩子:“沒什麼。”(孩子走出)

瑪拉拿著盒子高興地回到屋內。凱蒂從廚房跑過來。

瑪拉:“凱蒂,花!我簡直不能想象。”

凱蒂:“放在這兒,我看看。”

瑪拉:“我的天啊,多可愛,是誰給我送來的?”(她打開盒子,喜出望外,歡呼般地)“凱蒂,是羅依送來的,他寫的信。”

凱蒂(數著花):“……十五、十八、二十一、二十四……,至少值一個英鎊,足夠我們一星期吃飯的了!”

瑪拉(念信):“……有人回家,我託他特意買來送給你,藉以表示我深切地……”(她把信貼在胸前)

凱蒂:“我們可以把它賣到花店,我們可以好好地吃一頓。……可是,我知道你是不會贊成的。”

瑪拉:“嗯,不贊成!凱蒂,他母親要來了,你聽……”(念信)“我母親向紅十字會請了兩天假,準備到倫敦特意來看你。她人不錯,她和我一樣的脾氣,你們一定會合得來的。”(問凱蒂)“凱蒂,怎麼辦呢?不能讓她到這兒來。”

凱蒂(不同意):“為什麼?我們可以開個小宴會,打開最後一隻罐頭。”

瑪拉:“還是到別處見她吧,喝點茶。可是凱蒂,這是她媽媽呀,跟她會面,我緊張極啦!”

凱蒂:“愛情弄得你暈頭轉向了。”

瑪拉:“她會喜歡我嗎?”

凱蒂:“啊,應該喜歡,要不,就不請她了。瑪拉,你在發抖?”

瑪拉:“凱蒂,見到她就和見到羅依一樣。”(對凱蒂感激地)“你一向待我這麼親,我一生難忘。你知道,我有一種感覺……”(她的眼睛充滿希望、幻想)“從現在起,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我敢肯定。”

百年經典《魂斷藍橋》電影劇本長啥樣?

三十一

豪華的餐廳。瑪拉走逬餐廳,女侍迎來。

女侍:“一個人?”

瑪拉:“不,兩個人。有靠窗的桌子嗎?”

女侍:“有。”

女侍帶領瑪拉到大玻璃窗旁的桌邊坐下。

女侍:“等你的朋友?”

瑪拉:“她是克勞寧夫人,我是萊斯特小姐,她來找我,請領她到這兒來。”

女侍:“好。”(走出)

瑪拉向窗外望著,她從手提包裡取出小鏡子,攏頭髮。(化)

仍是餐廳,瑪拉坐在桌旁,看來等得時間很長了。女侍走來拿著一張報紙。

瑪拉:“幾點啦?”

女侍:“差十分五點。您那位夫人來得可真晚。”

瑪拉:“是的。”

女侍:“您是不是先來杯茶喝?”

瑪拉:“謝謝,她一會兒就來。”

女侍:“您要看晚報嗎?”(遞給瑪拉一份報紙)

瑪拉(接過報紙):“謝謝!”

瑪拉拿起報紙,心不在焉地掃了幾眼,似乎什麼也看不進去。她抬頭又向餐廳環視,羅依的母親還沒有來。她無聊地再把視線轉到報紙上……,忽然,報紙上的什麼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特寫)報紙上是陣亡將士的名單,醒目的黑體字:上尉羅依·克勞寧陣亡。

瑪拉按著字母順序默讀陣亡將士名單,當她默讀到羅依·克勞寧的名字時,她懷疑自己的眼睛,她昨大了眼睛使勁盯住了看。(強烈地《天鵝湖》音樂驟起)瑪拉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她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鏡頭推至報紙上羅依·克勞寧的名字)(化)

女侍扶起暈倒的瑪拉,遞給她一懷白蘭地酒,瑪拉飲酒。

女侍:“您好點了嗎?再喝一口。”

瑪拉挺起身來,又飲了一口酒。

女侍:“您暈過去了,您把我們嚇壞了。您是不是到休息室躺一會兒?”

瑪拉(低聲地):“不必啦,我還是呆在這兒吧!”

女侍:“好點了,是吧?”

瑪拉:“就會好的。”

女侍:“那您再喝點。”

瑪拉又飲了一口酒。

女侍:“您坐會兒歇歇。你的朋友要是不來,我們給您叫輛汽車送您回去。”

瑪拉搖搖頭。女侍走出。瑪拉拿起酒杯又飲了一大口酒。她抬起頭來。

羅依的母親瑪格麗特·克勞寧夫人走近瑪拉身旁。正望著她。

克勞寧夫人:“你是萊斯特小姐吧?”

瑪拉:“是的。”

克勞寧夫人(心善地):“我是瑪格麗特·克勞寧,讓你久等了。真是對不起,火車誤了半個鐘頭。在戰爭的日子裡,你也知道……”

瑪拉在克勞寧夫人說話時,將桌上報紙拿起,悄悄地扔在椅子下面。

克勞寧夫人(熱情地解釋):“我是特意從蘇格蘭趕到這兒和你見面的,我希望你會原諒的……吃點什麼呢?茶,點心?……”

瑪拉(強忍內心痛苦):“不,不,謝謝!不用……不用!不,我……我一會就走!”

克勞寧夫人(誠懇地):“那末先來一杯茶,再來幾片面包,我想你不會馬上就走了吧?我一直就非常想見到你,可我實在是忙。你知道,我正把一所古老的鄉鎮改建成傷兵療養所。呵,對了,我從蘇格蘭給你打過電話,打到羅依說的你住的那個公寓,他們說你已經搬走啦。後來,我想跟你們那個劇團打聽,可劇團去美國了。我正要給羅依打電報就收到了你的信。”

瑪拉(囁嚅地):“我把信寫給他……是有些原因……”

克勞寧夫人(開朗地):“親愛的,你不用解釋啦。請原諒,親愛的!你不是怕我,是不是?我知道跟自己未來的婆婆見面,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我記得我也怕過,可是我並不可怕呀!我相信,我們會相處得很好。”

瑪拉(十分痛苦):“……”

克勞寧夫人:“從羅依的信裡,我感到已經瞭解你了。……我要寫信告訴他,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我們彼此都有好感。我可以這樣寫嗎?”

瑪拉:“是的,是的,大概……”

克勞寧夫人:“關於羅依,你一定想知道,我會告訴你的,你也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好嗎?”

瑪拉:“茶來得真慢,怎麼了,我去催一催。”

克勞寧夫人:“沒關係,我也不著急。難道你不想聽聽有關羅依的情況嗎?”

瑪拉:“不,您怎麼會這麼想呢?不過,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克勞寧夫人:“親愛的,請原諒!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瑪拉(竭力掩飾內心痛苦):“沒有。沒事,我剛才喝了點酒。”(勉強答話,語無倫次)“蘇格蘭是個怎樣的地方?聽說那兒有很多甜菜花。”

克勞寧夫人:“甜菜花?那是長在愛爾蘭的呵!”

瑪拉(思維混亂地):“……我,我就願意安靜點……呵,愛爾蘭也很安靜,是不是?……我也沒有去過那兒呀!”(她看見克勞寧夫人凝視的目光,突然神經質地大聲叫喊)“……你,你幹嗎這樣看著我?”

短促的沉默。

克勞寧夫人(失望、不滿,略微提高點聲音):“瑪拉,你不要忘記,我是想來和你做朋友的。我到這裡來,是羅依讓我來的;再說,我自己也想來。……或者我們改日再談吧!也許等羅依下次休假,帶你到家鄉去。再見吧,瑪拉!”

克勞寧夫人站起身來,走出餐廳。

沉默。

瑪拉呆坐在椅子上,手扶著頭。

女侍:“那位太太走了,小姐!”

瑪拉點頭,剛站起來,就昏倒了。(淡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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