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陷入了夢魘,她低聲而溫柔的安慰,不許害怕不要害怕

故事:他陷入了夢魘,她低聲而溫柔的安慰,不許害怕不要害怕

紫蘇呼吸一滯,熟悉的聲音勾起她心頭的的想念和悸動,伸手輕輕撫上他乾裂的嘴唇。

  “師父說話,從來都不會那麼驚慌無助……”她低低出聲,沙啞的嗓音裹著一層厚厚的溫柔,“所以不許害怕,不要害怕。”

  拿了酒回來的李青竹正巧聽見她後半句話,腳步猛然一頓,手中的酒罈險些脫手滑到地上——蘇姐姐居然也會用那般溫柔的語氣說話嗎?

  他滿心怔然地走進來,見紫蘇正坐在床邊,指尖輕輕撫著少年蒼白的嘴唇。垂頭看著床上之人,素來頹廢冷僻的臉上居然透著一抹陌生的柔意。

  李青竹的手不自覺捏緊了懷中的酒罈,輕輕走了過去。

  “蘇姐姐,我拿酒來了。”

  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酒罈,正要解開少年的衣服之際,李青竹卻忽然攔住了她。

  “……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來吧。”

  她不解地看向李青竹:“這時候要顧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那待會你給他針灸嗎?”

  “我……”

  紫蘇扯開少年身上的衣裳,將酒倒在毛巾上,細緻地擦拭他滾燙的身子。

  許是冰涼的毛巾減輕了他的燥熱,少年掙扎幅度變小了些。

  李青竹站在床邊,看著紫蘇的動作,嘴唇微微抿緊。

  擦拭了幾遍之後,他的體溫降了不少。紫蘇將毛巾遞給李青竹,取出木盒準備下針。

  可少年卻像是又突然墮入噩夢深淵一般,忽然猛地揮舞手臂掙扎起來,驚得怔愣中的李青竹回過了神來。

  沙啞的聲音變得顫抖而尖利:“你們別過來!!”

  之前剛包裹好的傷口因為這一通掙扎亂動而紛紛崩裂出血,陷入夢魘的少年猛地睜開了雙眼。

  亮堂日光裡,那雙眼睛因高燒而佈滿殷紅血絲,卻映不進絲毫光亮,猶如墨夜一樣漆黑蒼茫沒有半點焦距。

  這突發情況讓李青竹愣在原地,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心底裡忽然湧出的小情緒,急忙看向紫蘇。

  “這、他怎麼了?”

  紫蘇抬眸凝視坐起身面對著自己的少年,他渾身顫抖雙眼怔直。好像是看著她,又好像是驚恐地望著讓自己萬劫不復的無間地獄。

  “不、要過來……”

  他緊抱著自己縮進床的角落裡,害怕得瑟瑟發抖,雙目渙散毫無焦距,臉上卻是深刻濃重的絕望恐懼。

  積壓在他那張詭異可怖的臉上,卻是讓人憐惜的悲慼。

  紫蘇面色清冷沉鬱,起身輕輕抬手撥開少年凌亂覆面的長髮,凝視著那張破碎的容顏。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不要害怕。”這般動聽的音色,不該被恐懼蒙上了灰塵,她也不允許。

  女子的聲音低柔而清冷,卻奇異地讓驚恐不安的少年像忽然從夢魘中醒來一般,眼眸輕輕一動。

  春日陽光灑入屋中,落在床帳邊紫蘇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站在她旁邊的李青竹不可置信地看著紫蘇,又轉眸看向床上的少年,驀然咬住了下唇。

  少年怔怔望著紫蘇,眼神茫然空洞似是未醒,忽然他低低嗚咽一聲,沒有任何預兆地便撲過去緊緊抱住了紫蘇的腰。

  女子纖瘦的身子微僵,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抱住她。

  紫蘇伸出手欲要將人推開,在半空中頓了頓,最後還是在那熟悉的聲音中垂了下來。

  少年破碎的哽咽在寂靜的屋中尤為清晰,他像個尋求保護的小孩子,緊緊依附著紫蘇,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看見紫蘇沒有將人推開,李青竹心中漫起一股茫然的恐慌和痛澀,轉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李青華將紫蘇交給她的藥都研磨好了,拿過來卻見弟弟怔怔站在門外,不禁問道。

  “青竹,裡面情況怎樣了?”

  李青竹連忙轉過臉,直接朝院外走去:“姐你進去幫忙吧,我去看店。”

  他不想去猜測蘇姐姐究竟跟那人有什麼關係,他怕再待下去,他會禁不住更多的胡思亂想。

  李青華覺得弟弟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但此刻送藥要緊,也只好先去找紫蘇了。

  推門進去時間紫蘇正在給少年針灸,少年面色潮紅神情難受,卻渾身僵直著。

  看見李青華進來,紫蘇道:“你過來幫我按著他。”

  她過來按住了少年之後,紫蘇便解開了少年身上的穴道。

  手起針下,一根根扎入他身上各處穴脈。

  見少年隨著下針的次數開始慢慢安靜了下來,雖然渾身還是滾燙得厲害,但一顆心也放下了一半。

  “他什麼時候才會醒?”

  “這幾天吧。”紫蘇雙眉緊鎖,“但如果到下一次劇毒發作之前找不到解毒辦法的話,他還是會沒命。”

  李青華面色擔憂地看著少年,他猙獰醜陋的面龐上潮紅如火,不斷顫抖的睫毛看得出他現在正處於痛苦煎熬之中。

  原本剛開始看到這張臉覺得很可怕,但是後面見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就忍不住同情起這個少年來了。

  他究竟經歷過什麼事情,誰都猜測不過來。

  針灸過後,紫蘇拿了研磨好的藥來,敷在了少年身上的傷口之上重新包紮好。又用烈酒不斷擦拭他的身子,直到臨近傍晚之時,他的體溫才恢復了正常。

  後來的幾天,紫蘇一直都待在李家這邊,甚至連房門都不出一步。經過努力,少年體內的毒終於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

  他醒來之時,已經是來到這個村子裡的第六天。

  屋中一片寂靜,床上昏迷的少年濃密眼睫微顫,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意識恢復的剎那,他只覺得嘴巴又苦又幹,身體各處都在叫囂著疼痛,胸口處更是好像有把刀子隨著呼吸來回切割。

  他看著著陌生的房間,想撐起身下床——可稍微一動,左手那裡便一陣鑽心劇痛。

  “哎?你醒了!”

  忽然上方傳來一道驚喜的喊聲,他抬眸看去,見一個少年站在床前,滿臉欣喜地看著他。

  “你終於醒了,你不要亂動……”見他想起來,李青竹連忙道,“你身體還很虛弱,不過醒了就好。”

  他茫然地望著李青竹,又環望四周,嘴巴張合了好一會,卻又一臉苦惱地閉上嘴巴,好像一時間想不出該怎麼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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