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缸窯,顧名思義,產缸的窯地。但這厚重鄉音,粘重紅壤的鄉土產出的不止是缸,還有其它各式生活用粗陶製品。在人類文明漸進發展的今天,粗陶已然成為一個懷舊的過去式,只偶爾以“環保、綠色”的名義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缸窯,這個並不詩意的地名,其在老一輩心中泛起的漣漪,猶如春天吹皺的湖面,一圈一圈細膩著柔柔盪漾。這裡曾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商販雲集,每天早晨,南來北往的小商販吃完缸窯特色早點“獅子頭”“大餃子”,喝一碗稠稠粳米粥 ,便就打著飽嗝或肩挑或手推,將各式陶製品販往省內外各地 。那喧鬧繁華場面,在老人們說起那段往事綻開的笑容裡就可窺見一斑。

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當一個與底層民眾生活休慼相關的粗陶盛世已遠去時,留給這片土地的會是些什麼呢?帶著好奇與想像,探著腦袋走進記憶中的古街時,我有幾秒鐘的驚愕。那一間間獨具江淮風情的木門木屋哪去了?那極具窯地特色的“玉米房”哪去了?“也就是去年舊屋改造才拆掉的啊。”面對我的惋惜,跟隨老伴做了一輩子粗陶的大媽這樣說。“這個窯地歷史長著呢。那時本地一少爺遠行遊玩,見著異鄉陶瓷製品覺著有趣,便回到家讓家丁捏黃泥燒來把玩。捏著燒著慢慢就弄出一窯來。因為燒製窯貨的窯洞呈長龍型,這種窯又被稱為龍窯。”這位老伯的爽朗介紹聲中,那位不知生於何年間的公子哥兒彷彿栩栩如生立於現世。拋開世俗成敗來看這位公子哥兒,到真也是位別有情趣的人兒。

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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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他爸一共做了兩個這樣的筷筒,我珍惜著用了一輩子。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孩子們嫌這粗陋扔在一邊。”老伴去世兩年,獨自留守家中的這位大媽,看著這已破損的舊房,盛滿記憶的遺棄小院落,對著筷筒說著光陰裡的故事。老人家心中湧起的五味紛雜,想是局外人難以一一體會。這被遺棄的筷筒對老人而言豈止是一個筷筒,它是已故伴侶的愛家之心,是一睹物思人的曾經過往。

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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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景德鎮官窯燒製出的精製瓷器相較,這已無從考證盛起於何年的民窯生存,正面臨尷尬境地。“銷路有限,用工成本高。年輕人不願學這技藝,有這技藝的正在老去,大多已做不動這純手工活了。”去年關閉窯場的西窯場主仰望天空很是無奈。餘下一東窯場主準備今年四月份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要是省裡通不過,縣裡通過的申請也沒資助。”看著不捨歇息的場主愛人,唯真誠祈願場主申請如願。希望家鄉這最後一窯主可以紅紅火火經營下去,為這厚重粘結的鄉土守一份滄桑遺產。

安徽缸窯—陶文化遺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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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這個正被逐漸淡忘的小鎮,一遍遍搜尋,我企圖用自己手中的相機記錄下什麼,但可以記錄下什麼呢?如果不是妹妹那年用粗陶碗蒸出一碗別具風味的菜餚,我會在意這個被精緻輾壓著的粗陶麼?本地人尚且不屑的粗陶,它的獨特處又在哪裡?等舌尖上的美味欲告訴人們一切時,就連我兒時的烘手火盆,今天已改型成為吊蘭花盆。這與時俱進的改造是生存的無奈,也是傳統文化的更新與延續,亦更是將之融入現代生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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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田園拾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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