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說:秦溪芸,你的手呢?告訴爺,你的手丟在哪了?

微小說:秦溪芸,你的手呢?告訴爺,你的手丟在哪了?

前篇:天煞孤星與殺破狼命格的人相遇

整個月夕村乃至整個清風鎮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秦溪芸是神算子張衡口中的天煞星下凡,自出生起就給身邊的親人帶來了災禍不說而且還搞得家無寧日,雞犬不寧,八歲那年被家人送到了北川山的尼姑庵。

可惜好景不長,不過一年的光景,尼姑庵被官府不問緣由強行封了。月夕村的老李頭上山打獵的時候瞧著她可憐巴巴地跟著他,就將她帶回了村子,可村子裡的人不知從哪聽到了傳聞,怕她會將厄運帶給整個月夕村,於是天天圍堵在老李頭家門口,啥也幹不了快喝西北風的老李頭無奈,只能在上山刨了個洞,將她養在了山上,隔山差五的給她送吃的穿的。就這樣,秦溪芸在北川山上與花鳥樹木度過了數載。

就在她以為日子將這般過下去時,卻不想十六歲生辰的雨夜遇到了一個殺破狼命格的少年將軍秋子寧,那時的她單純沒有多想,將他扶回了洞裡,悉心照料直到他離開,卻不知自己的命運將再次發生了轉折,福禍不得知。

一晃又過了幾載,那時的少年如今不知在何方是否功成名就,可那時的少女早已歷經滄桑,如今拖著一雙枯槁骨頭可見的手,存活於世上。

老李頭已經走了,被月夕村的村民一口一個唾沫給淹死了,山洞的那場大火沒有燒死秦溪芸,她活著走了出來,嚇壞了月夕村的村民們,認為是天煞孤星覺醒了,從此再也不敢有所動作,即便對秦溪芸心裡滿是唾棄和謾罵。

秦溪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卻也知心中有個執念。

“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但只要爺活著,就一定會回來帶你去看更大、更廣闊的天地。”

那個少年,年紀不大,卻總是稱爺,眉宇間盡是天地,談吐間盡是天下大勢,也確實有稱爺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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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芸姐姐,他們說的那個人會來嗎?

孩子的世界永遠都是單純的,儘管整個月夕村的人將老李頭的家乃至方圓幾里劃為了禁地,可這麼多年還是有個叫毛毛的小男孩鍥而不捨地跟在秦溪芸後面,用他的方式保護著她。

這不,昨天還被母親打得嗷嗷大哭的小人兒,這會又偷偷摸摸地進來了,秦溪芸遠遠地就瞧見了他。

小傢伙墊著腳尖趴在窗戶上將懷裡藏著的雞腿掏了出來,遞給她:“芸姐姐,給你雞腿吃,可香了。”

秦溪芸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笑容裡有些飄遠,眼神落在了門前的桂花樹上,“姐姐不餓,你自己吃。”

再過不久桂花便開了,那會他離開的時候也是桂花盛開的季節,那幾壇桂花酒也埋了三年了,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開壇。

小傢伙覺得肯定是雞腿不對姐姐胃口,決定明天換個玉米什麼的,啃了口雞腿後,見姐姐在發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會,累了乾脆坐在了樓梯上,託著腮也看著桂花樹,問道:“芸姐姐,他們常說的那個大哥哥會來找你嗎?”

“姐姐也不知道。”

他也許活著,也許早就死了,還也許忘了有她這樣一個人,畢竟他們也不過是相處了半年,看到的也是不同的天地。

小傢伙就不懂了,撓了撓翹了的幾根頭髮,很是苦惱,“那他要是不來找姐姐,姐姐受的那些委屈怎麼辦?”

委屈嗎?

秦溪芸收回視線,低眸看了看套了手套的雙手,互相摩挲著沒有柔軟的肉感,只咯人的骨頭感。

她天煞孤星的命格早已被人們口口相傳,無論去哪裡,去往何方,都是被世人所不容納的。無論是遇見他前還是遇見他後,被世人強行安上的罪名從未少過,多一點又何妨。

一點也不委屈。遇見他,她的生命裡注入了新的色彩,不再是單調的灰色,也開始重拾希望,對活下去也不再是麻木的感覺。

“毛毛,你去過北川山以外的地方嗎?”

毛毛搖了搖頭,“只在書上看過。”

“姐姐也只是在書上看過。”

小胖啃完了雞腿,舔了舔手,回頭認真地看她,“姐姐想去嗎?”

“想。”

再過一年後,如果他還未回來,秦溪芸想她會離開這裡,或許換一片天地,沒人會對她避若鬼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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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姐姐,我幫你把他帶回來了

與毛毛說過那些話的第二天,毛毛在家裡的牆上用炭筆寫下了:爹爹孃親,別擔心,我想看看北川山外是什麼樣的,過兩天就會回來,而後消失不見了。

於是本看不順眼秦溪芸的毛毛母親,坐在了老李頭家的門前撒潑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秦溪芸,但凡有多難聽的話,都從她嘴裡蹦了出來。

兩天後,還未見毛毛回家,毛毛家的一干親戚便抬了一口棺材放在老李頭家門前,硬是拉著村長讓秦溪芸以命抵命。畢竟是一條人命,村長不忍,卻拗不過一眾村民的跪地不起,氣急暈了過去,而後病倒在床。

這樣一來,無人敢管,也無人阻攔毛毛家的一干人,就這樣,秦溪芸被活釘入棺,抬上了北川山。

上山的這一路,秦溪芸的內心早已沒有的感覺,嘴裡哼著秋子寧教她的歌謠,似與他告別,又是與這個世間的一切告別。

熟悉的歌謠,熟悉的韻律,讓帶著毛毛騎馬的秋子寧換了個方向跟了上來。

待到林間小路,勒住韁繩,看著一眾人抬棺上山,忍不住笑著撫額頭,這要是讓手下的那群小子們看見了這樣,指不定要看他笑話。

馬兒轉身,毛毛豎起耳朵聽,越聽越覺得是真的,趕忙拍了拍秋子寧的手,指了指那口棺材,說話也有些不利索:“是……是芸姐姐,她……她在棺材裡。”

秋子寧面色一白,一刻也不敢遲疑,抱著毛毛腳在馬鞍上一踮,飛身不過瞬間站在了抬棺的眾人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毛毛。”見自己的兒子活生生的回來了,毛毛的母親驚喜叫出了聲,想要上前抱毛毛,卻被秋子寧的眼神嚇得退了幾步。

眾人自是認識秋子寧的,見他身穿鎧甲,一身肅殺氣息,不由地身子一哆嗦想起了他離開時說的話:若爺不在的日子裡,你們刻意刁難或者欺負秦溪芸,他日爺歸來必將十倍奉還。

“嘭”的一聲,棺材墜地,裡面傳來一聲悶哼聲,秋子寧一開始還抱有秦溪芸不一定在裡面的心,這會沉入了谷底。

活!埋!多麼地殘忍而又無情,這比直接將人殺了還要更折磨人,一點點的失去空氣,一點點地窒息而死,可想而知,在他離開的三年裡,她經歷了什麼。

放下手中的毛毛,秋子寧手中一點點積攢力道,抬手一揮,一根根的竹子朝著抬棺的一干人飛去,將他們連人帶衣釘在了樹上,而他聲音如寒獄而來:“爺說過的話,從來都是作數的,看來當年的警告你們忘了。也不急,等爺數清了她少了多少頭髮,身體遭受多少損傷,爺再慢慢地跟你們算總賬。”

抽出腰間的軟件,將棺材蓋劈開,秋子寧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人,紅著眼將她抱了出來,一點點地撫順她的髮絲,哽咽道:“溪芸,爺回來了。”

“秋子寧?”

秦溪芸有些不敢置信,伸手一點點一寸寸撫摸著他輪廓更為分明的臉,最後趴在他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秋子寧不知該如何哄慰,撫平她心裡的委屈和難過,只能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摩挲。可手裡傳來的真實觸感,讓他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一點點的低下頭,看著手裡的不能稱之為手的手,避過她伸過來想要遮住他眼的手,取下手套的那一刻,他身子不穩坐在了地上。

一點點地將視線移到她的另一隻手,而後繼續摘取手套,看到那骨頭外露,皮肉幾乎看不到的手,秋子寧緊拽著胸口,看著她,咬著牙問道:“秦溪芸,告訴爺,你的手呢?你的手丟在了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這雙手原本柔柔軟軟的,小巧精緻得好看,他曾把玩的愛不釋手,給他換過藥,給他縫過衣服做過飯,給他翻過書,可……如今竟是這個樣子,他接受不了。

解下外袍,他將她放靠在樹下坐著,赤紅著雙目一一掃過在場的人,“說,是誰?”

這樣的秋子寧,令人害怕,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在場的沒有人敢說話。

毛毛也被嚇到了,憋著嘴沒哭,看了看秦溪芸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母親,還是上了前,拉了拉秋子寧的衣襬,仰著頭道:“大哥哥,芸姐姐的手是在你離開的那年燒傷的。”

“燒傷?”

“嗯,”想起那個夜,毛毛很是難過,可惜他只是個小孩,阻擋不了大人們,“那晚,村裡的人圍在芸姐姐的洞外,堆了好多的柴火,火很大很大。”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說芸姐姐未出閣便與男子廝混,而且同吃同睡……”後面的毛毛便不記得了,那會他只記得哭,求他們不要放火,可還是沒能救下姐姐。

後面的話不用想秋子寧都知道是什麼,殺了他們嗎?會髒了他的劍,可不殺,他心裡的那道坎過不去。

蹲下身子,他撫摸著她的臉,無比的心疼而又後悔,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就將她帶在身邊了,哪怕深宅爭鬥,哪怕戰場再過兇險,也好比留她一人。

手指一點點收緊,他將她抱了起來,蹭了蹭她的臉,“溪芸,爺帶你回家,回爺跟你的家。”

至於其他的人,該討回的,他會替她討回,當務之急是找人幫她看看身子,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什麼病痛或者有沒有法子讓手再次生肌恢復。

這世間的人,大抵都是如此,懷著惡意的揣測總多過善意的,有時候將一個人逼入絕境,一張嘴就可以。

本文作者:一個炒熟的番茄(今日頭條獨家微小說作者)

長篇小說筆名:炒熟的番茄

長篇小說:《顧學長,聽說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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