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說到逗哏演員的“狗”。其實捧哏演員也能“狗”。
只不過捧哏演員的“狗”,更需要講究度。
捧哏的主要的重心還是在控制節奏,配合逗哏的表演上,在能狗的時候可以狗一狗。
但是不能脫離節目,不能使過火,不然就變成了“撒狗血”。
所以說,好捧哏不一定能狗,但是能把“狗”運用的恰到好處的,絕對是一位好捧哏。
比如謝天順、石富寬、王佩元以及李國盛等幾位先生都是這一類的捧哏名家。
楊少華?嗯,楊老應該算,但是更多的應該是蔫。
從謝天順先生說起。
狗的手段有很多種,謝先生擅長的是出人意料的“反翻”,往往妙語驚人。
怹是娃娃腿出身,對尺寸的把握,火候的控制能力得天獨厚。
再加上天生的那股吊兒郎當的勁兒,得以躋身“笑林五狗”之一。
但是怹捧哏的高度有八成是本身天賦,別人是學不來的。
比如和高峰的《汾河灣》:
謝:那咱們來一出汾河灣。
高:那必須得來汾河灣,人家報幕的報的汾河灣,你來個大登殿不合適啊。
謝:你別刨著使啊,太缺德了。
再有:
高:我去汾河你來灣!
謝:我哪來那麼大的灣啊?!!
這種靈機一動的“反翻”,欒雲平想達到這個水平,基本不可能。
這種翻法,是謝先生“狗氣”的體現之一。
除了反翻,怹的“狗”另外一種使法就是跟著逗哏“狗”。
這可以是語言上的,也可以是動作上的。
比如少馬爺和謝先生的《自食其果》:
少馬爺“提著電鋸動手術”,本來就狗,鋸的時候謝先生跟著晃腦袋:
(狗不狗?可惜二位裂了以後,少馬爺再也狗不起來了。)
李文華先生是蔫哏的代表人物,怹其實有時也很“狗”:
這樣的節目一般顯得很熱鬧,在捧逗二人的默契配合下,相得益彰。
這是順著逗哏的動作“狗”,此時捧逗二人的動作幅度都比較大,可以說是“對著狗”。
有時捧哏的狗的程度會比逗哏的還大,與逗哏形成較大的反差,顯得更俏皮。
比如石富寬先生:
“讓你猜個謎語啊,你在大興安嶺站崗——侯寶林!”
怹要麼不狗,一狗起來……您瞧這身段!
石富寬先生是我心目中,健在的捧哏裡是最好的一位。
怹的特點是能正能狗,和侯三爺一樣,前一秒頂天立地,後一秒賊眉鼠器。
角色變化之快,捧哏裡可排第一。
作為捧哏來說,狗的時候極不好把握。
使的不好,和逗哏的反差太大,就會顯得過火,就叫撒狗血。
這就需要捧哏具有深厚的功力。
動作幅度的大小,還有聲調的控制,以及表情的配合,是需要反覆琢磨才敢使出來的。
這都是為了避免過火,避免撒狗血。
其實,撒狗血並不是貶義詞,最初梨園行裡出現這個詞是為了體現演員太過賣力氣。
但是運用到相聲裡面,就增加了另外一層意思。
咱們以後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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