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往事:陳西瀅緣何得罪魯迅?

民國往事:陳西瀅緣何得罪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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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瀅

陳西瀅是北大外文系教授,魯迅是北師大講師,兩者本無交集。如果說有關聯的話,蔡元培先生是魯迅的紹興同鄉,對他頗多關照,而陳西瀅在法國留學期間也曾受到蔡元培的諸多幫助。劉和珍遇難後,段祺瑞處境尷尬,總統徐世昌專門設宴請蔡元培商議善後事宜,同座中人有魯迅,也有陳西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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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昌劇照

魯迅入席是因為他始終站在學生陣營中搖旗吶喊,屬於被安撫對象,陳西瀅則是因為妻子凌淑華背景深厚。凌是辜鴻銘唯一女弟子,凌父仲桓是康有為同榜進士,翰林出身,和徐世昌共事,還曾是袁世凱座上賓,有深厚的北洋背景。

陳西瀅本人對學生充滿同情,在學生中威望日隆,但他不提倡學生某些激烈的做法。

然而,也正是因為女師大風潮,激起了魯迅與陳西瀅之間的筆戰,讓兩人勢同水火。

1927年,陳西瀅發文推薦新文化運動以來的十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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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瀅之《西瀅閒話》

這十部著作中包括有:胡適的《胡適文存》,顧頡剛的《古史辨》、魯迅的小說集《吶喊》、郭沫若的詩集《女神》,徐志摩的《志摩的詩》以及冰心的小說集《超人》等。

陳西瀅羅列的“必讀書目”將魯迅激怒了。十部書中,當時胡適和魯迅交情尚可,但其時友誼的小船已在搖擺之間,顧頡剛則是魯迅宿敵,而且此人還是陳西瀅的入室弟子,至於郭沫若,在魯迅眼中已經是狗一般的東西,絕對是“鄙視鄙視再鄙視”的孽畜,至於徐志摩,也好不到哪兒去,冰心雖然好一點,但魯迅對她的文筆,也一向沒什麼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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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書法

10個人中,有一半都是魯迅厭惡的,所以魯迅對這個榜單大為鄙夷。

更讓迅哥兒憤怒的是,他引以為傲的小說和雜文,在陳西瀅的筆下卻被信馬由韁的點評了一通,更加激怒了戰力爆表的迅哥兒!

陳西瀅認為《孔乙己》、《風波》、《故鄉》都是好作品。但又說,小說裡的"鄉下人","雖然口吻舉止,惟妙惟肖,還是一種外表的觀察,皮毛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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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時說了一段別有意味的話:"我不能因為我不尊敬魯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說他的小說好,我也不能因為佩服他的小說,就稱讚他其餘的文章。我覺得他的雜感,除了《熱風》中二三篇外,實在沒有一讀的價值。"

在魯迅的敵人中,陳西瀅屬於三線品牌。他沒有胡適、林語堂那麼高的知名度,也沒有胡、林那麼好的文筆,不過陳西瀅是個中規中矩的學者型文人,一貫以“中庸”面目示人,而這種做派,也是魯迅最瞧不起的形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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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曾在《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一文中說:雖然是狗,又很像貓,折中,公允,調和,平正之狀可掬,悠悠然擺出別個無不偏激,惟獨自己得了“中庸之道”似的臉來,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而文章主旨的痛打落水狗,拳頭所向,自然是陳西瀅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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