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助推了古代的娼妓行业,历代都有措施,但为什么屡禁不止呢?

中国古代娼妓,不断受到人们的酃夷与斥责,称妓女为婊子,视妓院如火坑,对其头目则侮称作“老鸨”或“龟头”等。一些朝代和政权组织,对娼妓业也曾控制或禁止,然而娼妓业又总是禁不住,为何娼妓业的生命力这样旺盛?为何禁娼这样难呢?

是谁助推了古代的娼妓行业,历代都有措施,但为什么屡禁不止呢?

古代青楼老鸨图

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从根本上说,这与古代的婚姻家庭制度有关系。在封建社会里,尽管男人们可以享受三妻四妾的性自由,然而这种性自由却是有限度的,在家庭以外,社会不允许他与别的女性通奸,否则,就使别的女人失贞,也会破坏他人的家庭关系,这是传统道德和风俗习惯所不允许的。而妓女们却能最大限度地满足男人们的性自由。因为她们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属于哪个家庭,是卖身进入妓院的非自由人,只要哪个男人肯出钱,就能两相情愿地完成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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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青楼内部图

再从女性方面来看,同样难以禁止她们为娼。从娼妓来源来说,战俘、籍没、货卖是妓女的三大供应渠道。从夏商周直至清朝,历代都把女性俘虏(包括抢掠)和削籍的罪犯妻女,强迫她们为娼。而货卖良家女子为娼,更是极为常见的现象,秦汉时,有专门的“卖人法”,唐代以后,法律虽然禁止卖良为娟,但是遇到天灾人祸,官府只好被迫承认或者默许。南宋时期出现了“娼侩”,使货卖风气大为盛行,到了清代中后期,战俘和籍没罪犯妻女很少,而货卖女子就成了娼妓的主要来源。如《潮嘉风月记》就说:“舟中妓女亲生者少,皆买自贫家。”贫穷是女人为娼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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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娼妓的悲惨生活图

娼妓之所以难禁,因为他们有着难以替代的作用是官方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库。古代的税收,有相当一部分来自花粉钱。齐国管仲置女间七百,大规模开设公营妓院,他的目的是为国家增加税收。后代仿效齐国的做法,国家征收“花粉税”、“花粉捐”以充国库。宋代之前不大正规,元代整治官妓制度,全国统一注籍,分级管理,所有效女的户籍必须上报教坊司备案,人入籍者由有司审核后发给“公据”(即营业执照),依法纳税,“花捐”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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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备官用图

二是妓女轮次随月当番,以备官用。唐代建立官妓制度,她们要轮流定期到官府当差,以供官员们宣淫取乐。此外,官妓还是贿赂上司、结交权要、应酬官场、掩盖丑行等方面的活工具。由宋至清,对于官吏嫖娟,尽管都有严格禁令。但纸上条文只禁正人君子,禁不住好色之徒,况且官吏嫖娟多系公费,连一些皇帝都好此道,如宋徴宗赵佶、宋度宗赵棋、金海陵王完颜亮、明武宗朱厚照、清穆宗载淳等,个个都是嫖妓高手,怎么理直气壮去禁臣子?明代甚至出现杨荣、杨士奇、杨溥三位阁老同嫖名妓齐雅秀的荒唐故事,皇帝和大臣们如此放荡,禁妓岂非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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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供军用图

三是应付营署之需,以供军用。军队是年轻男性的世界,生活单调苦燥,需要异性抚慰。越王勾践征用寡妇到军队以慰“忧思者”,诞生了正式营妓。后经汉武帝完善了这一制度。魏晋时期战争频繁,营妓除去随军服务,还被当成奖品赏赐功臣。如夏侯淳征孙权获胜,曹操欣然赐他“妓乐名娼”于军中享用。不过,军妓制度时废时立,宋元两代衰微,明朝又时兴起来。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载:“诸边营妓如云,大胜京师。”可见随军妓女之多。清代时期,随着官妓制度的衰亡,营妓也归于沉寂。到了乾隆皇帝再次实行。清军在西征时抓到女俘,按照乾隆“毋令生事”的原则,“即于陕甘两省驻防满营及绿营内,酌量分赏官兵等为奴”,又一次出现了营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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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青楼外部图

此外,还有人认为,娼妓制度能够促进商业的兴盛,经济的繁荣,至少可以多征花粉税。如果禁绝了娼妓,等于掘断这条生财之路,这种“无本生意”、“无烟作坊”禁它作甚?从以上种种情况来看,娼妓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娼妓制度又是一种罪恶,是对女性的摧残和扭曲,也是对整个社会的严重腐蚀。古代有些当权者严厉禁娼。比如清代,从顺治到雍正期间,颁布了几次诏令禁娟,法律也有禁止以良为娼的规定:“有私买良家之女为娼者,枷号三个月,杖一百,徒三年。知情卖者与同罪,媒合人减一等,妇女并发归宗。”“禁止官吏士人狎娟,凡文武官吏,宿娼者杖八十(挟妓饮酒,亦在此例)”等。康熙十九年(1680)规定得更严厉:“伙众开妓院诱骗妇女者,为首的要杀头,胁从者发配黑龙江为奴。”这些禁娼措施不能说不严厉,但是,禁娼之后要解决好众多妓女从良后的生活出路问题,可惜清政府这方面的措施不得力,从良的妓女只好偷偷摸摸重操旧业。从雍正后多次出现一禁一弛的情况,结果只能是禁而复生,弛而再盛。所以古代的禁娼终也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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