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泯記憶——第二次反圍剿戰鬥圉鎮鏖戰省保安團

19日的第三次戰鬥一圉鎮鏖戰省保安團

馬崗戰鬥一結束,我們又回原地體休息,晚飯後約9點多鐘,我們急行軍,到了圉鎮的西門外的小方莊停了下來,在村東頭休息,時間不長,連長把班長叫到村內一家院中開會,在會上傳達了團部關於今夜攻開在圉鎮住的省保安二團的作戰命令,並要求迅速作好參戰的一切準備,凡參戰人員馬上集中,到二營防地團指揮所待命行動。我們討論得最多的是,大家都看到和聽到這樣的事情:頑保安二團在圉鎮一住下來,便把附近的保甲長召集起來,要他們勒令圉鎮周圍三里地以內凡種高梁的老百姓,把已齊腰深的高梁全部鏟淨砍光,以防青紗帳起來為我利用,誰敢違抗,便以“窩敵資匪”罪抓住槍斃云云。一部分離寨較近而又阻小怕事的群眾,飽含眼淚開始去砍,大部分沒砍的群眾,下午聽說我們在馬崗打了勝仗,還傳說把保安團的人活捉了幾百,對這樣的大好消息,真是人人拍手相慶,家家奔走相告。當他們一見我們到來,聽說又是三十團來打圉鎮的,更是家家香、戶戶禱告,尤其是老大娘,更是跪在神像前不起,祈禱神明保佑三十團一定打勝,把圉鎮住的“遭殃軍“逮淨殺光。儘管天已黑下來好久了,端茶送飯的群眾仍是絡繹不絕,使人深有“簞食壺漿,以迎義師”之感。

圍殲頑保安二團的任務,由三十團和獨立團共同擔任。戰區的劃分:三十團從西門南門之間攻進,獨立團由東北角寨牆攻進。戰鬥於半夜時開始,三十團三營從南門以西,一營從西門以南,首先對寨牆上的外圍敵人發起攻擊。戰鬥一開始,發展頗為迅速順利,兩個營同時突破敵人外圍防線,不到一個小時,寨牆上除兩個較大地堡正繼續攻殲外,已俘敵一百二十餘人,繳獲長短槍百餘支,大部殘敵已向寨內逃竄,我四個連亦尾追敵後攻入寨內,並迅速向縱深插進擴展。

約至凌晨2點,戰鬥的槍聲、手榴彈爆炸聲十分激烈,尤其一營一、三連攻擊的西門大街東至十字口一帶,更為激烈。從槍響地區的不斷變動情況判斷,對敵人的包圍圈己大大縮小,敵人大部分已龜縮在十字街口為中心的環形陣地之內,拼命頑抗,我突擊部隊攻擊受阻。就在這時,團部兩個通訊員跑步來到董連長跟前,急匆匆地對他說:“一號首長命令:你們兩挺重機槍同時出動,分別去一營和三營掩護他們攻擊。”張文憲副連長帶了一挺重機槍和步槍九班,去了三營:董連長帶上一挺重機槍,關教練和我們班去了一營。當我們順西大街向十字街口前進至半路路時,敵人可能發現了我們,從西大街東口南北兩側的兩座樓上,用兩挺重機槍,以密集的火力對我進行了交叉猛射,封鎖了我們前進的去路,我們只好轉入路南一側的背廂,隱蔽地運動到前沿三連陣地


不泯記憶——第二次反圍剿戰鬥圉鎮鏖戰省保安團

1973年我在圉鎮一中工作時,還不斷聽到一些老年人談及這次戰鬥的情況。據他們說:頑省保安二團一在圉鎮住下,就選擇寨內的最高點一一十字街口為中心,將十字口的四楞,劃成一二百米見方的塊,凡在這四塊範圍內的民宅商院外向門戶,壘嚴堵死:將院與院、房與房之間的牆,按作戰要求,推倒打通,形成交叉網絡。在這四個大院四周邊沿的房屋上,用磚、坯、大料和門板等壘上或架上能上下來往的臺階和梯子。在房屋上設置了單人或多人掩體和輕重機槍陣地;在地下,選擇堅固房屋或有利地形下面,深挖厚蓋,修成一些易守難攻的暗堡和火力支撐點,尤其西大街東口南北兩側臨街的兩家樓上還設置了旋轉式的重機槍陣地,以封鎖整個大街的道路。這就在圉鎮大街上以十字口為中心,以南北和東西兩條大路為界限,形成四個巨大而獨立但又互為依託,互相支援,立體交叉射擊均可,易守難攻的大據點。據我反覆回憶這次圉鎮戰鬥的前後情況,我有這麼個印象:戰前,好像說圉鎮敵人只有一個多營的兵力,後來又好象說有一千五六百人,這約為敵人的五個營。具體敵人是多少,我實在說不上來。可是,根據戰鬥中敵我雙方的接觸面來估計,敵人至少也在千人以上。所以,我現在認為,我們要殲滅龜縮猥集在這樣的工事之中、其武器裝備優於我們而兵力又相等的敵人(當時三十團近千人,獨立團五六百人),談何容易?

一營對西大街東口南側敵人的攻堅戰打得異常勇敢,也很艱苦。在我們未到之前,他們曾幾次突入敵人陣地,但都因對敵人陣地不瞭解,敵人人多勢眾,火力太猛而又被逐回來:為了爭奪一個院落或一所房子,雖經幾齣幾進的反覆拼殺搏鬥,但仍佔領不住,鞏固不了。這說明敵人利用優於我們的各種條件,作困獸之鬥。我們去了以後,王團長親自指揮重機槍對敵猛攻,掩護柴洪泉營長親率三連再次向敵人發動更為猛烈的攻擊。我們前來助戰,使我前線突擊部隊的士氣為之大振,使敵人的瘋狂氣焰為之收斂,但對整局來說,還未能促使戰鬥發生有利於我的質的變化。恰恰相反,由於我突擊部隊對敵攻擊更為猛烈,而且又有重武器的火力配合,敵人也慌忙向我所攻擊的正面調兵遣將,增強火力,從而使戰鬥迅速達到白熱化的程度,使我攻堅部隊更難得手。還由於東街口兩挺重機槍居高臨下,對我瘋狂封鎖射擊,而我重機槍卻因射界狹窄施展不開,火力不能充分發揮,不得不四易陣地。使戰鬥逐漸處於僵持狀態,這種局面大約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約於早上5點,柴營長通知董連長重機槍立即撤走,一營也在我們走後,迅速和敵人脫離接觸,撤了出來

我們主動撤走,敵人只用輕、重機槍給我們“送送行”,並沒敢出來追擊。因為當時大霧迷漫,障礙了人們的視野,尤其敵人對我撤離意圖捉模不透,怕我們採取“調虎離山”的策略,把他們誘出陣地,用伏兵打他們的“出窩兔”。

我們和大部分突擊部隊,撤到西門外集合的時候,寨內西南角一帶激烈的戰鬥仍在進行。據說,三營一個連還沒有和敵人脫離開接觸,可能受到敵人圍攻了,這是他們正在向外突圍。不大一會又聽說,作為預備隊的二營向團首長請示出擊,將這個連接出來,團首長批准了這個請求。二營的出擊給圍攻三營那個連的敵人,造成一個錯覺:認為這是我們對圉鎮再次發動攻擊了。於是,敵人又撤圍向寨中心逃去。二營往裡攻,被圍的同志向外突,中間夾住約一個排的敵人沒跑掉,全部被我俘虜,並繳獲輕機槍兩挺,步槍二十多支。詳細經過,我說不清。但被接出來的同志,被抓過來的俘虜和繳獲的槍支,確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們在圉鎮西門外集合好以後,就向西南的江陵崗轉移了。我們的行動,敵人仍以火力繼續給我們“送行”,只是由輕、重機槍射擊改由炮擊了。我們對敵人的“送行禮炮”嗤之以鼻。近的就躲閃一下,遠的連理也不理了。從圉鎮一撤出來,每個同志的心頭上都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實際上是一口沒出的窩囊氣。我們總認為,對圉鎮敵人的攻殲戰鬥,事前敵情不夠了解,結果,和在很多基本條件都優於我們的敵人打了一夜。雖然也抓了百十個俘虜,也繳了百把條槍,但是,群眾對此是不瞭解的,而我們大白天被人家趕出圉鎮,是群眾看到的。這對於三十團廣大指戰員來說,既感到羞見水東父老,也對這次戰鬥的兵力使用感到不妥。尤其聽說獨立旅兩個堅強的主力團,今夜消滅了葉莊寨住的百十個人的縣保安團時,更是怨氣滿腹。

從左窪戰鬥打響到圉鎮戰鬥結束,在1946年6月19日的二十四小時內,我團接連進行三次戰鬥。共俘敵三百餘人,繳獲輕機槍五挺,長短槍二百餘支。水東群眾說:“三十團一月打ニ十八仗,這個月還是小建,還有一一天打三仗。”就是指的這三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