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北國橫亙一青龍,氣壯神州萬里程。

多少胡兵屈仰止,幾多血肉築安寧。

— 左河水

長城,作為獨特的軍事防禦體系以及宏偉壯觀的建築,兩千多年前的秦朝、漢代業已出現,一度使西方文明有些猝不及防。西方用巨大的石頭壘砌出一座座教堂,這一宗教文明的象徵,豎起的是信仰和價值觀。西方人遵循的一切都是這個象徵物給予的,不能越雷池一步。東方的長城,是用土夯築的、用磚壘的、用石頭砌的,它壘在大地上,也同樣壘在了人們的心中。長城兩邊的邊民視這道牆為防線,不可逾越,一旦逾越就意味著衝突和戰爭。作為軍事設施的存在,客觀的防禦固然不可忽略,心理的屏障作用似乎更勝一籌。教堂讓人從善,長城讓人止武;教堂讓人洗心革面,長城讓人枕戈待旦;教堂讓人精神放鬆,長城讓人提高警惕。同樣是大地上的物理建築,一個在西方,一個在東方,意義和功能不盡相同。

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自戰國始,萬里長城這一宏大工程就啟動了,到了明朝有了新的突破。內長城、外長城,兩道防禦體系得到了進一步的完善。我們所追尋的平魯、右玉、左雲、大同、陽高、天鎮一帶的古長城、古城堡大多是明朝所修築。

1368年,元順帝北逃後,其子孫仍稱大元皇帝,並擁有頗為雄厚的兵力。這些北元蒙古殘存勢力不甘心失去滋潤的生活和溫柔之夢,不斷騷擾和進犯漢人聚居之地。破雁門,下太原,入臨汾,一路馳騁,明朝政府不堪其擾,也就有了大興土木修築長城的壯舉。長城,這一宏大的軍事建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逢山過山,遇河過水,爬高走低,玉汝於成。僅在山西境內就有六百四十多公里的漫長戰線,附麗而建的軍堡更是數不勝數。

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史載,明朝的邊陲要地稱重鎮者有九個:曰遼東、曰薊州、曰宣府、曰大同、曰榆林、曰寧夏、曰甘肅、曰太原、曰固原。皆分統衛所關堡,環列兵戎。元人北歸,屢謀興復。永樂遷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統以後,敵來日多,邊防甚重。東起鴨綠,西抵嘉峪,綿亙萬里,分地守禦。初設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繼設寧夏、甘肅、薊州三鎮,而太原總兵治偏頭,三邊制府駐固原,亦稱三鎮,是為九邊。大同鎮管轄長城“西起丫角,東至陽和,邊長六百四十餘里。”明朝中期著名哲學家王守仁曾說過:“大明雖大,最為緊要之地四處而已,若此四地失守,大明必亡。”此四地指的就是宣府、大同、薊州、遼東。而平魯、右玉、左雲、大同、陽高、天鎮一帶隸屬於大同鎮管轄。

鎮守邊關屬於軍事行為,有嚴格的法律法規,每個堡子駐紮多少士兵,配備多少匹戰馬,分配多少輜重都有明確規定。堡子分軍堡和民堡,軍堡就是駐軍的,民堡是住老百姓的,也有軍民同住的堡子。軍堡一心為戰事,軍民同堡的,邊戍邊、邊耕地,保證軍備之需。堡子級別也不一樣,根據級別不同分別設守備、操守,還有把總。一般來講,守備大於操守,操守大於把總。明朝雖然有了火炮,作戰還是以冷兵器為主,戰馬是必不可少的裝備。部隊對戰馬的管理也非常嚴格,根據戰馬的多少給予一個死亡率,死亡數一旦超過規定數字,就要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罰甚至降職。每匹戰馬有一定的補貼,就像將士的給養費,這樣才能保障戰馬的戰鬥力。

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尋訪,我們再出發

2017年春末,晉南的土地已經花團錦簇、春意盎然,晉北才略顯初春的景象。大片的荒涼中綠色猶如星星點燈一般若隱若現,倒是低處的草以及野花扎堆地接受暖陽的洗禮。

我們一行開始了在朔州市平魯和右玉等地尋找古城堡的行程。

車子行駛在狹窄的鄉間公路上,一會兒是水泥路,一會兒是沙土路,行駛在土路上,必然塵土飛揚,路旁的叢林裹了冬衣一般,飛揚的土屑平添了一層厚重。前面的車子只好用對講機囑咐後面的車輛不要跟隨太近,以免吃土。這裡屬於塞外高原,常年缺水少雨,像漢子、婆姨般鍛造了一張滄桑的臉。

千秋壁壘 古代軍事的最後一道防線

長城在這裡出現,就像一條巨龍,安臥在一座座山上,一道道嶺上。這種臥姿流露出隨時隨地騰飛的意圖,彷彿邊塞不是其安身立命之處,天空才是詩與遠方。然而,幾百年來卻一動不動,不管是朝陽的沐浴,還是斜暉的浸染,這條巨龍總是有一種不言而怒、不動自威的霸氣。原本一個不起眼的荒涼邊地,因了長城的屹立,增添了威嚴和自尊,這也是無法迴避的過往。與古長城相伴而生的城堡,零星地散佈在長城附近,或近或遠,近不過數百米,遠也就是數千米不等,這樣的佈局有進退裕如的戰略意味。

攝影/高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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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高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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