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所有人都是武松,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打虎。
就好比現在,
不是所有人都是爺爺和大牛哥,可以無懼鬼怪。
更多的人,則是選擇緊鎖房門,在屋裡靜靜等待一切的結束。
我和爺爺走出了房屋。
爺爺沒有將剁刀給我,而是將從不離身的菸袋鍋子遞到了我的手裡。
說:“生子,一會不管遇到了什麼,儘管用這菸袋鍋子去砸。”
我看了看手中的菸袋鍋子,苦著臉說:“爺爺,我覺得那把剁刀可能更適合我……”
爺爺苦笑:“你小子,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菸袋鍋子到我手裡的時候,已經是第八代了,開過光,沾了咱們方家八代陰陽先生的人氣兒,豈是這小小剁刀所能比擬的。
有了這菸袋鍋子,一般的東西根本近不了你身。
一會兒咱們去村裡斬鬼,我怕照顧不上你,才讓你拿著防身的。”
聽得這話,我眼睛一亮,這才細細打量起這菸袋鍋子來。
還別說,這菸袋鍋子還真有些不尋常,入手很沉,純銅打造。
怪不得當初爺爺用這菸袋鍋子,便可以將劉老爺子擊退。
想來,這根菸袋鍋子,佔了很大的原因啊!
一想到這兒,我越看這菸袋鍋子越是喜歡,竟有些愛不釋手。
爺爺看著我,哭笑不得道:“臭小子,彆著急,這東西早晚有一天會給你的,要知道,這是我們方家每一代陰陽先生的信物。”
我不在意道:“那按您這麼說,咱們家陰陽先生一脈,還挺厲害嘞。”
爺爺自豪道:“那是!就算在全國,咱老方家也是排的上號的,只是咱們方家向來一脈單傳,且為人低調,所以,才沒有廣為流傳。”
我聽的玄乎,心中卻不以為意。
雖然對陰陽先生有些嚮往,不過,更多的還是好奇。
一出門兒,我和爺爺就見到了大牛哥,在大牛哥身後,則是跟著膽小如鼠的吳優。
剛來的時候還滿臉瞧不起人,可現在,卻拉著大牛哥的胳膊,片可不敢離開。
我開玩笑道:“大牛哥,你啥時候多了個尾巴啊?”
大牛哥看了眼身後的吳優,沒好氣道:“別提了,這個慫包,在俺家一頓吹牛逼,一見到那東西,立馬就慫了。太廢!”
爺爺笑道:“你小子,生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想誰都跟你一樣啊,人家那是正常反應,好了,快去村裡別人家看看,這次,應該不止一個。”
大牛哥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們分了三波,大牛哥帶著吳優一波。爺爺和我各自一波。
按爺爺的說法是,我總要獨立面對這些東西,這次有菸袋鍋子在手,就當給我練練膽兒。
我年輕氣盛,自然是不想墮了面子,再加上吳優在前,我可不想像他一樣。
所以,拎著菸袋鍋子,便向著村長家走去。
村長家不比別家,兒子常年在外地打工,家裡唯一的男丁就只有老村長一個,如今,家裡又住進個警察,不管怎麼說,也要著重照顧一下。
村長住在劉大叔家附近,路程最遠。
一路上,我緊握著菸袋鍋子,指節都泛了白。
出乎意料的是,越靠近村長家,竟越是安靜。
開始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些敲門聲,但看不到鬼影。
可等我來到村長家門口後,敲門聲戛然而止。
我心下奇怪,為啥這村長家沒有敲門聲?
想歸想,但步子沒停。
來到村長家門前,我四下打量。
發現村長家似乎和村子裡其他人家有些不同。
但哪裡不同,卻說不出來。
我試探著敲響了門,小聲喊道:“村長!是我,生子!”
這種特殊時候,我本來做好被拒之門外的準備了。
可誰想,沒過一會兒,門竟然打開了!
老村長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一看是我,連忙把我拽進我裡。
訓斥道:“你小子,這大雨天兒不在家帶著,跑出來幹啥!瘋了不成!”
我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菸袋鍋子說:“我和爺爺還有大牛哥都出來了,這回,看我爺爺的架勢,應該是想給這些東西來個下馬威。”
一看我手中握著菸袋鍋子,老村長這才長出了口氣:“走,進屋說。”
進了屋,安琪和二丫兩人正坐在炕頭看電視,動畫片兒喜洋洋……
我乾咳了兩聲,這才開口道:“我說你們這也太自在了吧。”
二丫笑眯眯的看著我道“生子哥,你來啦,快坐。這不是在家無聊嘛。”
我依言坐在了炕邊,猛的轉頭對老村長問道:“村長,我來的時候發現件事兒。”
村長問:“啥事兒啊,生子。”
我道:“我這一路走來,哪都傳來那詭異的敲門聲,可唯獨到了你家門口,咋啥也聽不見嘞?”
村長一聽,笑道:“這啊,還多虧了你爺爺嘞。
當年啊,咱家翻新房子的時候,特地找的你爺爺。
所以啊,這裡佈局和村裡其他人不一樣,你爺爺說,我這兒啊,地陰,對活人不好,就設了個風水局。
驅散陰氣,阻擋邪煞。”
我恍然大悟,沒想到,村長竟有這遠見。
見眾人沒事,我就想著再去別處看看,起身要走。
這時,炕頭坐著的安琪也走下地來,非要跟我一塊兒去。
我一陣頭大,沒好氣道:“我說你一女孩子家的,能不能消停會兒!
別以為你是警察,殺氣重,什麼都不怕,如果那東西真要收拾你,就算你是警察,該你死你也活不了!”
誰知這女人白了我一眼,冷冷道:“我是警察,有權知道真相,別拿你那套嚇我,我不信!”
得,我忘記他是警察了。
只好帶著她一塊兒向大門外走去。
可剛一開門兒,這女人就尖叫了起來!
就連我也是渾身發寒!
此刻,就在門口!
竟有四五張恐怖的人臉向屋裡張望著!那一雙雙慘白的眼睛,沒有一絲的黑色!
看的我和安琪汗毛直立!頭皮一陣的發麻!
我連忙想要關上門!
可誰曾想,這東西竟力大無比!
乾枯的手臂,死死的抓著門邊兒,任由我怎麼用力,那門就是紋絲不動!
我急的滿頭大汗,連忙對安琪吼道:“還特麼發什麼楞!進屋抄傢伙啊!”
這安琪依舊發著抖,一動沒動。
我再次大吼:“你特麼傻了啊!找村長啊!”
這回她好像是聽懂了,連忙哭著往屋裡跑。
不一會兒,村長就拎著個菜刀從屋裡走了出來!
可老村長腿腳不好,走的很慢。
我著急啊,左思右想,忽然,眼角餘光看到了腰間的菸袋鍋子。
暗罵自己蠢的可以,連忙倒出手來,抽出了菸袋鍋子!
可此刻,這些個山精已經快要把門打開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咬牙,輪圓了菸袋鍋子照著門縫就砸了過去!
還別說,這菸袋鍋子還真挺好使。
只聽見那非人的慘叫再次響起,那扳著門的枯手竟是一鬆!
趁著這個空擋,我連忙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把門一關!
那之前扳著大門的手,沒來及收回,從手腕兒處齊齊壓斷!
一股子墨綠色的血液,噴濺的門上,地上,全都是!
可詭異的是,那隻被夾斷的手,竟然在地上依舊動彈不已!
這時候,老村長已經趕來!
掄起手中的菜刀,直接將地上的只斷手砍個稀巴爛!
將門栓插上,我這才鬆了口氣道:“村長,你不說你家有我爺爺佈下的風水局嗎?!可,可這東西咋還敢來啊!”
老村長苦著臉道:“你是方老哥的孫子,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啊!”
我一聽,沒話了。
就在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很快,我便想到之前來的時候,雖然我足夠小心了,但保不齊被哪個東西看見了,便合夥跟了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兒可就難辦了。
爺爺他們不來,除非等雨停,否則,我們是出不去了!
“生子啊,你是方老哥的孫子,你應該有辦法的吧?”老村長滿臉焦急道。
我心想,我哪有啥辦法啊?!
就我這兩下子,別說對付一群山精,就算一個都夠我喝一壺的!
但我依舊裝作沉吟的樣子,想了一會兒道:“咱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
老村長點了點頭。
屋裡,安琪早已經嚇得窩在二丫的懷裡,不住的發抖。
白皙的臉頰上,兩行晶瑩的淚痕,還沒有完全乾掉。
我嘆了口氣道:“叫你別去你不聽,這下好受了?”
誰知這安琪哭喊道:“誰知道那玩意那麼嚇人啊!還不是你!不跟我說清楚!”
得,又怪上我了。
我也沒解釋,打小兒我就明白:和女人講道理,僅次於對牛彈琴。
轉頭繼續和村長,聊起來:“村長,不瞞您說,我爺爺這麼多年,他就沒讓我碰過這些東西,所以,您就別指望我了,不過,我爺爺他們現在應該在村裡找這些東西呢,應該很快就能過來。”
老村長嘆了口氣,點點頭。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安琪也終於緩和了過來。
就在這時,大門外,一連串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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