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饺子

过年啦,邻居家里传来剁肉的声音,节奏明快。在外的人都回了家,团圆围坐在桌边,热热闹闹。馅儿已经调好,你擀皮儿,我捏饺子,妈妈统筹大局,欢声笑语。

北方的年简单,一盘饺子,一碗飘着香油的醋、几瓣蒜,年夜饭就足矣。小时候过年,就盼着除夕夜里的那盘饺子。如今年味渐淡,还是盼着吃盘饺子,吃完饺子,才算过年。

老话说:“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过饺子。”对我来说,最好吃的饺子得是黄瓜鸡蛋馅的。

过年的饺子

黄瓜水灵,咬一口嘎嘣脆,味道平淡,擦成丝儿,挤去水分,与煎好的鸡蛋碎儿、剁好的木耳粒儿混合,再撒进去少许盐、花椒面,充分搅拌、融合,简单至极,鼻子凑过去,满是清纯味道。

妈妈端出和好面的面盆,铺上案板,撒上些许面粉,拿出一块面,搓成三四厘米粗的面条,切成丸子大小,双手按压,挤成面皮儿,再用擀面杖压上去,一手擀,另一双手旋转面皮儿与擀面杖接触。直到面皮儿薄如蝉翼。

擀好了就扔出来,落到案板上,我们捡起来,捧在手心,一手抓起馅儿盆里的筷子,叨(音)一筷子馅儿,放到面皮儿上,双手一捏,一个饺子就包好了。

字如其人,饺子也如其人,每个人的饺子形状都不一样,他的胖胖的,她的就很瘦弱,一放就歪下去,总有人喜欢独特,他包了一个小鱼儿,格外好看。他包的馅儿多,说:“我吃我自己包的,恁都别吃我的。”大家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就是年的意味。

人多,饺子一会儿就包完了,包完肉的,再包点黄瓜鸡蛋的。最后一点馅儿,拿着面皮儿整个擦上去,把盆擦干净,一点都不浪费。

外边响起鞭炮声,水也开了,妈妈守在锅前,来回搅着锅,盛出一盘,端起来,让各路神仙先吃,祈福平安。让我们赶紧端出去吃。

过年的饺子

黄瓜鸡蛋馅儿的饺子还烫嘴,咬了一下,赶紧又放下,看着他们不能下嘴,这极短的时间是极难熬的,用嘴吹着气儿,希望他们早点凉下去。

还是迫不及待,再咬上一口。已经凉了些,黄瓜、鸡蛋、木耳和着饺子皮儿进入嘴里,满嘴都是最初始的味道,纯粹、简单、原始,把一整年来所有的油腻与苦恼全都格式化,世界立刻清爽起来,一家人都陶醉在这简单的味道里。

不管是不是过年,我们都吃了太多油腻的鸡鸭鱼肉。所以过年了,不如清爽一点,来一盘黄瓜鸡蛋馅饺子。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一个没吃完另一个已经进了嘴,舌头和牙齿已经累坏了。蘸蘸醋,又或者咬上一口蒜,又酸又辣,与清香陪伴,也是别样味道。

“来端吧,又好了。”妈妈还在锅边儿等着饺子出锅,锅边也有一盘饺子,她也夹着吃。我们说:“我煮,你先去吃点。”可她总是说我们不会,非要自己在那煮。

妈妈煮完饺子,端着自己的碗出来吃,桌上多出好几盘,我们已经吃不动了,她还是要用筷子给我们拨,那就再吃俩。心里告诫自己:“再吃俩,就吃俩,吃俩说啥也不吃了。”可吃着吃着,多吃了好几个“俩”,还是没停下来,桌上的饺子还是多出好几盘。

“不吃啦,不吃啦。撑毁啦。留子明天煎煎吃。”

家里包饺子,总是要多包一些的,一块煮了,留子第二天早起来煎着吃,一想到这,又把我馋毁了,又叨起来俩往嘴里放,这可咋办?

过年的饺子

只好期盼明天快点来。明天到了,就有煎水饺吃了,哦也。

文|许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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