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台汗國(六):汗國間的混戰,有命無運的八剌汗!

在察合臺之後察合臺汗國之汗中,阿魯忽是奠定日後汗國稱霸中亞基礎的人,而八剌是第一個力圖稱霸的人,這位汗"理事富有經驗,狡黠多計""以勇敢和果斷著稱",但是,他所處的時代舞臺上,有著太多英雄人物登場,元世祖忽必烈、伊兒汗國第二任汗阿八哈以及窩闊臺汗國之汗海都,都是能力出眾雄才大略之人,這使得八剌最終沒能實現自己的野心,而只能將希望寄託於下一代人身上。

察合臺汗國(六):汗國間的混戰,有命無運的八剌汗!

1266年底,剛登上汗位的八剌率兵三萬攻打元朝西北重鎮斡端。元朝斡端守將忙古帶、火你赤只有數千兵馬,無法抵擋,只好後撤。斡端地區遂被八剌吞併。雖然吃了虧,忽必烈卻並沒有動聲色,其一是攻宋戰爭已經啟動,他無暇西顧:其二是他也明白,八剌想擴充實力必須要和窩闊臺汗國和金帳汗國一爭高低。只要自己沉得氣,八剌早晚要和他們交手。等到滅了南宋集中精力考慮西北問題的時候,八剌和海都應該已經兩敗俱傷。忽必烈這一點算得很準,八奪斡端,很重要的原因在於獲得物資給養,彌補木八剌沙時期丟失領土的損失,謀求對海都作戰的優勢。忽必烈的隱忍,使得八剌放心大膽背靠元朝對海都進行報復之戰了。

在奪取斡端後不久,八剌與海都戰於錫爾河畔,海都在木八剌沙執政時期佔足了察合臺汗國的便宜,沒把八剌放在眼裡,豈料八剌用計設伏,舉把海都所部打得大敗。八剌仗著身後有元朝撐腰,可海都也有可靠的盟友,他失敗的消息傳到金帳汗國,金帳汗忙哥帖木兒立即派自己的叔叔別兒哥徹兒率大軍五萬前來助陣。八剌萬沒有想到金帳軍來得如此之快,當他再與金帳、窩闊臺聯軍交戰時,已經沒有什麼計策可以使用,只能硬拼,結果一敗塗地。敗了也就敗了,可八剌歸攏殘兵穩定陣腳的能力也不如海都,這一敗便不可收拾,以至於沿著錫爾河沿線以西一瀉千里,一直退到阿姆河以西才把部隊重新集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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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敗之下,兵馬地盤損失無數,如果這時候金帳、窩闊臺聯軍繼續推進,自己恐怕連最後的地盤都保不住。元朝雖然願意做自己的後盾,可有奪取斡端的前嫌,再加上人家正在全力南征,根本指望不上。八剌進退兩難之下,竟然決定破罐子破摔,命令對撒馬爾罕、不花剌等大城市進行徹底的破壞——避免這些富庶之地落入海都、忙哥帖木兒之手。

八剌的決定一經傳出,撒馬爾罕等城市的貴族、長老們連忙拿著大量的黃金前來請願,忙哥帖木兒和海都也不得不停下進兵的腳步。忙哥帖木兒和海都都不希望自己作戰所拿到的只是一片焦土,見八剌孤注一擲,連忙派海都的弟弟欽察(窩闊臺第六子合丹之子)向八剌表達"和平團結"之意,約他和談。八剌正處在困境,靠著耍無賴才勉強躲過攻擊,見到這麼好的機會,立時把自己答應忽必烈對付海都的諾言丟到九霄雲外,對著欽察大訴起兄弟之情:"我對我的狀況感到羞恥,因為我們彼此都是堂兄弟。我們榮耀的父輩用劍征服了世界,並遺交給我們。為什麼我們如今不享受世間的幸福,為什麼我們之間要互相爭吵、發生內訌?"欽察見八剌有此想法,非常高興,趁熱打鐵地提出:"你說的好,如果我們忘記過去的事,共同召開庫裡勒臺,消除過去的仇恨,拋掉執拗的脾氣,相互訂立合約,在任何情況下同心協力、互相幫助,那就更好。"八剌自然滿口答應,與欽察約定了庫裡勒臺的時間。既然三方都有和談的意向,事情好辦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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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欽察在之間穿針引線。1269年春,八剌、海都還有代表金帳汗的別兒哥徹兒在窩闊臺汗國的塔剌思河流域的塔剩思、肯切克草原舉行會盟,召開了沒有拖雷系宗王尤其是沒有"大汗"忽必烈參加的庫裡臺大會。金帳、窩闊臺、察合臺三汗國簽訂盟約,瓜分阿姆河以北地區,並立誓維護蒙古傳統,反對背棄了傳統的忽必烈以及伊兒汗阿八哈(此時伊兒汗國旭烈兀己死,阿八哈繼承其位)。這便是世界史上著名的"塔剌思聯盟"。

會上,三方劃分了勢力範圍,阿姆河以北的河中地區,八剌得2/3,忙哥帖木兒和海都一起分得1/3。看起來八剌比較得便宜,而實際上此時的察合臺汗國的領土已經比阿魯忽時代縮水了近一半,而金帳汗國則拿回了部分當初被阿魯忽奪走的土地,最有好處的便是海都,由他所重建的窩闊臺汗國佔據的原察合臺汗國土地在會議上得到承認,還分得了富庶的河中地區的一部分,實力大為增強,而且經過這次會議,窩闊臺汗國成為中亞地區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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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會三方倒是沒有完全忽視忽必烈和他的大元朝廷,議定忽必烈是蒙古帝國合法"合罕",但統治範圍只是帝國東部,而帝國西部則是他們三家的勢力範圍,至於伊兒汗國則不被他們承認,其領土也被他們在口頭上瓜分了。八剌吃了虧,但總算保住了最後的地盤。按照會議的決定他的擴張方向可是向東衝元朝發難,或者向西南對伊兒汗國動兵。可八剌自知不是忽必烈的對手,何況元朝在西北之地布有重兵,和元朝動武,是自找苦吃。而伊兒汗國三面受敵,北有金帳汗國,南有埃及馬木留克王朝,再加上東北方向的自己,一定會顧此失彼。於是,八剌積極準備向伊兒汗國動兵。

剛說過"我們互相都是堂兄弟。為什麼我們現在不在友好中享受和平的幸福?"這樣的話,八剌轉過來又對自己的堂叔動兵了(阿八哈是拖雷的孫子,八剌是察合臺的曾孫,按輩分阿八哈是八剌的堂叔)。1270年,八剌率五萬大軍進攻呼羅珊,兵鋒直指伊兒汗國屬地馬魯察葉可。鎮守伊兒汗國阿姆河沿線的旭烈兀第六子土不申抵擋不住八剌的進攻,節節敗退。八剌乘勝前進,沿途不停地焚燒廬舍,劫掠人畜財物,破壞農田莊稼。伊兒汗國的東北邊陲片大亂,損失慘重。阿八哈在旭烈兀在位的時候便是父親非常倚重的將領,其人驍勇善戰,在得到弟弟土不申的告急文書之後,親自率數萬軍隊迎擊,雙方對峙於八忒吉斯草原。正如八剌所料定,伊兒汗國北有金帳汗國,南有馬木留克王朝,現在又要面對東北的壓力,實在有些捉襟見肘。

察合臺汗國(六):汗國間的混戰,有命無運的八剌汗!

為了避免決戰,阿八哈派出使者,希望能和八剌和談,並主動提出,割讓哥疾寧、起爾曼直到申河的土地。這些土地早年已經被察合臺汗國吞併,阿八哈此舉只是做一個示弱的表示,希望堂侄能夠知難而退。可八剌利令智昏,根本不相信阿八哈親自迎戰,認為這是一口吞下呼羅珊甚至更多伊兒汗國領土的好機會,對於和談一口回絕。阿八哈無奈,只得打起精神,準備決戰。他看出八剌的輕敵和不明真相,在也里布置包圍圈,不時派出間諜麻痺察合臺軍。為了讓堂侄上當,他還使出類似"蔣幹盜書"的計策,抓獲八剌哨探,故意讓其得知伊兒汗國軍士氣低落,阿八哈本人不在軍中的情報,然後將其放回。

八剌不知是計,率大軍長驅直入,在也裡一頭扎進阿八哈的包圍圈。阿八哈見對方來到,一面切斷敵人水源,一面四面包圍,強攻猛打。察合臺軍遠來疲敝,又毫無決戰的準備。陷入包圍後頓時混亂起來,很快便被擊潰。八剌麾下大將麻耳忽裡在混戰中中箭陣亡,八剌的戰馬也被射死,在亂軍之中步行撤退,眼看就要被俘,幸虧一個名叫撒裡的衛士將自己的戰馬讓給八剌,八剌才逃出生天。也裡之戰,八剌損失慘重,隨他出徵的部隊"大部分戰士被阿八哈汗的軍隊所殺,剩下一小部分四散逃跑了",八刺又氣又急,中了風,患上了癱瘓症,連馬都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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