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中國人應該銘記的日子

原文@茹果 載於中讀App

今天,9月2號。

73年前的今天,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的簽字儀式在停泊於東京灣的美國戰列艦“密蘇里”號上舉行。為這一刻,中國軍民浴血奮戰了14年,傷亡超3500萬。

對於日本發動的這場侵略戰爭給我們國家造成的災難,我們這些出生於60年代的人,應該是有感性認識的,因為,我們的父輩曾經跟我們講過他們的所經所見。

我的父親出生於1929年,在他還是十幾歲的孩子的時候,曾被日本鬼子抓去修工事。時近陰曆十一月,華北已經非常寒冷了,日本鬼子非常殘忍,所有被抓去幹活的人,都不能穿上衣。更讓父親感到害怕的是,監工的日本人,袖子裡囤著一條小蛇,看誰的動作稍有遲緩,就讓這條小蛇往誰的嘴裡鑽。

今天,我們中國人應該銘記的日子

連凍帶嚇,父親生病了,發著高燒,渾身打顫,上下牙齒相磕。幸運的是,一位在日本據奌裡做事有點小權力的人是鄰村的,他連夜把父親送了出去。父親說,如果不是這個人,他一定沒命了。日本鬼子看他生病幹不了活,一定會打死他的。

日本鬼子來掃蕩,村子裡的青壯年大多時候都是往山裡跑。父親跟我講起的最危險的一次,是帶著侄子和侄女往他嫂子的孃家跑,中間要過一條河。他鳧著水先把侄子送到河的北岸,再反過來接侄女。他背起侄女時,看到了一位受傷掉隊的女八路,正苦於傷勢太重過不了河。父親當時還想,等把侄女送到北岸,要不要回業幫助這位女八路。可父親帶著侄女剛到北岸,日本飛機投下的炸彈就在南岸和河裡炸響了。父親將侄子侄女推進一條比較深的土溝裡躲了起來,轟炸一停,父親趕緊帶著孩子跑,根本顧不上站在高處望一望對岸,看看那個女八路到底怎樣了。“她一定犧牲了。因為,從飛機拋下來的炸彈很密集。”父親說。

我的老家天津薊縣,從1933年開始,被日軍侵佔達12年之久。據不完全統計,當時38萬人口中,被日軍直接屠殺或蹂躪致死的達20390人。駭人聽聞的上倉慘案,日軍以槍殺、刺刀挑、刀劈、活埋、水溺等殘忍手段,一次就屠殺無辜群眾374人。

我老舅的年齡和我父親差不多。聽我表妹說,日本福島發生核洩漏事件時,老舅曾說,趁著這個機會咱們打過去。其實,老舅是性格非常平和、心地非常善良的人。連老舅這樣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可見,當年日軍對我軍民是怎樣的慘無人道了。圍剿盤山抗日根據地,為了使堅持在山區的軍民住無房、穿無衣、食無糧,日軍制造“無人區”,先後燒了157個村莊,見人就殺,揚言“會出氣兒的不能留”。

老舅所在的村子離縣城近,離盤山根據地也比我們家近,因此,老舅所經見的,一定比我父親所經見的更加慘烈。

我認識的一位老高工,也是河北人。他本來在一家生產顯像管的工廠工作,當工廠和日本合資時,他調離了,他從感情上難以接受。因為,在他幾歲時,他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日本鬼子打死。

對於這位老高工的做法,我是非常理解的。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大興出國潮時,愛人曾經報考日本的一家公司,我很堅定地不支持。愛人還說我是狹隘的民族主義,當時,我也拿不準自己是不是狹隘,就是不贊成他去日本。

上小學前,我有一次發燒燒迷糊了,一閉上眼就看到幾個揹著槍的日本鬼子在我家的前門口遊蕩。我將這情形說給父親。父親就出屋到外面假裝去查看,回來告訴我,門口一個人影兒都沒有。我信了,可再閉上眼睛,日本鬼子已經到我所在屋的窗戶格子上了。我嚇得不敢睡覺,母親也沒睡,整整陪了我一夜。

上小學後,有一次我扁桃體發炎非常嚴重,村裡的醫生說沒辦法了,只能到縣醫院做手術了。對於即將到來的手術,心裡非常害怕。夜裡做惡夢,幾個日本兵,用刺刀對著我,強迫我蹲在地上往籃子裡捏土面,不捏完土面,就殺了我。籃子是荊條編的,有很多很寬的縫隙,土面放在裡面就漏下去了,地上無窮無盡的土面,我是永遠也完不成任務了。內心裡的那種絕望,瀰漫著瀰漫著——

記憶中小時候為數不多的幾次惡夢,都是遭遇日本鬼子的情形。愛人說我就是因為小時候受了驚嚇,才不理智地反對他去日本的。

今天,我寫這篇文章,回顧父輩們的經歷,憶起自己小時候的驚怕,不是為了記住仇恨,加深仇視,而是為了更加珍愛和平。

因為,戰爭,無論從時間上還是空間上,都離我們並不遠。我們該時刻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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