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在行走|格爾木有朵可以聽的「花兒」

格爾木有朵可以聽的“花兒”

徐永清

在青藏高原腹地,柴達木盆地南緣,巍巍崑崙山下,有一座富有傳奇色彩的城市,這就是被人們譽為聚寶盆裡的一顆明珠——格爾木。格爾木是蒙古語,意為“河流密集的地方”。

前不久,我專程去格爾木旅遊,那裡令人心醉的景觀很多,有萬山之祖的崑崙山、有神奇壯觀的察爾汗鹽湖、有英雄史詩般的胡楊林……最叫人流連的是在崑崙廣場聽“花兒”。

格爾木的城中,有個崑崙廣場,廣場的中心有一圈房子,有賣服裝的,有賣食品的,人氣最旺,最鬧猛的當數開茶館的。這裡的茶館有七八家,門口的高音喇叭高分貝地直播著“花兒”的演唱。這“花兒”把人的心撓得直癢癢,把人的血液燎得沸沸騰騰。

“花兒”是西北的民歌,就像我們江南一帶的山歌。論題材,有歌頌生活的,有謳歌自然風光的,有表達愛情的,尤以愛情題材為最。其表現手法可分敘事和抒情兩種。“花兒”有很強的隨機性,可現場抓詞,信口演唱。

這裡的茶館都有“花兒”的表演。五六個演員,一臺電子琴是全部的“家當”。演員基本男女對等,一專多能。既能唱,也能彈,輪著換。歌手身穿藏服,或是西服,透出從容和隨意。

“花兒”通常只在草原、山林、或是舞臺演唱,把它移植到茶館,別有情致。人們只需花上五塊錢,買碗“三泡臺”,或杯綠茶,便可入座。邊喝茶,邊聽“花兒”。讓身心放鬆愉悅,讓精神飽享一頓民間藝術的盛餐大宴。

“花兒”多以“哎……咳……喲……”感嘆語開頭。這聲高亢激越,又拖得很長。深邃而悠遠,有顯擺,賣弄之意。這就是花兒的特色,也是人們的需要。這歌聲把人們的思緒帶到遼闊的草原,茂密的森林。讓人心潮起伏,浮想聯翩。一首歌通常要唱十分鐘,有的歌時間更長些。歌聲如春風,摩挲著人們期盼的臉龐;歌聲如清泉,流過人們渴求的心胸。歌聲中,人們忘我而陶醉。有人搖頭晃腦,痴迷沉醉;有人拍腿應和,小聲哼唱;有人閉目有思,如在夢鄉。一曲唱罷,人們反響熱烈。一時間是掌聲、笑聲、口哨聲、叫好聲,響成一片。這陣陣歡快的聲浪,彷彿要掀了房頂一樣。如果你欣賞哪位歌手,可送上十元錢和一條潔白的哈達,表達崇高的敬意。這是民間最實惠、最質樸的物質獎勵。歌手則使盡渾身解數,回報觀眾。事實上,年輕貌美歌手的所得,當然更為豐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美的觀念,人類基本是一致的。

這裡達官不來,顯貴不到,純粹是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的天堂。在這裡,你可正襟危坐,可倚著,可躺著,也可蹺著二郎腿,隨意。當然也可交頭接耳,隨意品評。高興之際,可以放肆地浪笑。在這裡,你可吞雲吐霧,悠閒自得。碰到知己,可以三三五五地喝酒,吆五喝六地划拳。其間挎著竹籃的小販穿梭往來,兜售著各類零食。

花兒可獨唱,可對唱。若有興致,亦可登臺互動。最有趣的是個少年與女歌手的互動對唱。一時間,尕妹聲聲唱,阿哥陣陣和。一人一句,你來我往,有調侃,有煽情,氣氛輕鬆,情趣熱烈,不時惹得鬨堂大笑。

其後少年情緒高漲,“漸入佳境”,唱曰:“尕妹兩眼水汪汪,一對酒窩賽蜜糖。有心上前啃一口,怕妹罵哥是色郎。”女歌手假嗔回敬道:“阿哥說話太荒唐,一心想學花心郎。要想撒野回家去,放膽先啃你的娘。”類似這樣的互動很多,也最受歡迎。這就像大廚在歌中加放了麻油與味精一樣。雖有點放縱,有時還帶點“黃”,卻不傷風雅,不算出格。孔子云,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這是對樂與哀的一個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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