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歷史:從心意門到形意門,與一帶一路有關,是被刀客殺出來的

國術歷史:從心意門到形意門,與一帶一路有關,是被刀客殺出來的

一 刀客時代

豫東、豫西兩地區在舊中國的歷史上有著典型意義,可以說是傳統中國之縮影。

豫東鏢師以及團練,在晚清時代影響很大,比如袁世凱就是出身團練家族。從火器流行後,豫西刀客則在民國時代,把中國搞得波濤洶湧。這時間,成名的頭領大大小小就數十上百,整個土匪王國成千上萬,行俠義的少,殺人為樂的多,屠寨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刀客之間有行規義氣,時興報復,鄉紳大戶、民中強悍者,也流行報復,黑話叫“打孽”。最開始是兩夥人先盤道,再火拼,後來愈演愈烈,不再計較規矩,也興起了僱傭刀客、殺手實施暗殺,冤冤相報,直到一方徹底失去報復能力,往往以一方滅門為結局。

而且頭領之間,雖然都是拜香頭的把兄弟,但是也相互不信任,經常也有兄弟反目,二話不說就開槍的情況。比如,有架杆樂呵呵的與兄弟飲宴,突然就“嘣”的一槍捱打了,然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們在教科書中看到的多是一些數字,並不能引起什麼刺激。好比記一場戰爭,說“死傷六千餘人”,我們不會感覺怎麼樣。但說“一刀入腹,狠勁一拉,嘩啦一下腸子淌了一地”,或者說“一刀劈在頭上,破開了帽子與皮肉,直把刀刃卡在了骨頭上”,“那是一種特別難聞的氣味,夾著屎尿的味道,跟電視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對很多人而言,死亡的感覺就是褲襠裡一熱,順著褲筒往下流”……我們可能就會感覺有點反胃,假設是冷兵器戰鬥,六千餘人就得至少捅六千餘刀,加上踩踏種種,那個什麼樣的血腥場面可想而知。

我在採訪中,有老人講到民間煉藥的,需要一味取自頭骨,說是順著河灘摸就行了,都是年輕精壯的好頭。打仗打死的。藥師家院裡堆著骷髏,孩子不懂事,當球踢著玩。講述這些的時候非常平靜,跟說殺雞殺狗一樣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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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鏢局時代

冷兵器時代,鏢師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鏢局時代,最厲害的鏢局不在北京,而在山西。山西鏢局的經營跟其他地區的小鏢局不同,規模非常龐大。

晉中商幫能辦起匯通天下的票號,是藉助了西幫茶布莊各地都有分號的便利,過去票號櫃檯都是設在茶布莊上的。而鏢局本身,也是茶葉、布匹、銀子一起運輸的,並且隨著西幫的“茶葉之路”一支穿越蒙古,通往俄羅斯。

票號再便利,茶葉絲綢還得駱駝運輸,火車再便利,也並沒有四通八達。所以實際上中國鏢局的退出,不是因為鐵路的興起,而與鐵路的興起一樣,都是時代下的表現,根本原因是中國人沒法做買賣了。國家破了。

山西鏢局裡做的很大的是戴家廣盛鏢局,就是形意拳的前身心意拳戴家。

西幫商人了不得,有道是“有麻雀的地方就有山西商人”,鏢局辦得最大的也是他們。戴家的當家戴二閭當時的名頭響得不得了,江湖人稱“威震四海”,山西、河南、河北、蒙古甚至到俄羅斯都有名。過去鏢行有鏢不喊滄州的規矩,戴二閭破了。西幫往蒙古走鏢,有“左家腿,王家的槍,戴家的拳手蓋滿場”之稱,不用人去,插個“戴”字鏢旗就好使。直到廣盛鏢局退出後,安家的三合鏢局走鏢還借戴家的鏢路,插戴字鏢。

戴家是在社旗店辦車馬店起家的,後來才創立了廣盛鏢局。廣盛鏢局的總部還是在山西,分號有幾處,主要就設在南陽賒旗店鎮。

賒旗店鎮是水旱碼頭,運輸便利,是西幫商號的主要集中地。晉商集中在山陝會館,兩個字形容山陝會館——鉅富。捻子盯上了西幫財富,裡應外合破寨,戴二閭奮勇抵抗,動用雷霆手段,日殺數十人以懾人心。這些事件,地方縣誌都是有記載。這是戴氏心意門退出江湖,戴家鏢局關張的開始。

捻軍的前身就是刀客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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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形意立門

當時河北形意門創始人李洛能還在跟著戴家學藝,跟著戴二閭一起護鏢。戴大閭、戴二閭、郭維漢、李洛能四人還參加了和捻軍的戰鬥。史書記載,咸豐元年(1851年),南陽捻黨喬建德聚眾兩千在角子山起義,李大、李二聚眾千餘在南召起義,捻軍在1851-1868年間活動於河南,1851-1866年間活躍於南陽一帶。

作為維護晉商利益的戴二閭等人幫助朝庭征伐捻軍,特別是戴二閭,因武功高強,還被皇家欽賜黃馬褂以表其功。傳說中戴大閭被土匪殘害(點天燈),在行鏢天下及與捻軍的戰鬥中,與土匪及捻軍結冤很深,為防仇家報復,戴家後人對於在賒店的事蹟也緘口不提。

但是捻子久攻不下,最後桐油浸棉被,放火焚燒了山陝會館,大火燒了七天七夜。那時形意門還沒分家,李洛能還跟著戴家鏢做事,但是誰都沒想到,刀客奔赴千里到了祁縣,對戴家進行了血洗式的報復,戴二閭的哥哥戴大閭喪身其中。

戴家拳保守,傳人不多,有“只見戴家拳打人,不見戴家人練拳”的說法,是靠著個把精英打出來的威望,一旦沒了江湖規矩,這就要拼實力了。活著的一權衡,氣數基本盡了,關聯的隱情又太多,就是氣死也只能認了,自此戴家鏢局關張了。也沒人再說自己是練心意拳的了。

戴家祖上以及心意師門,都是反清舉義出身,所以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官面上戴家並不得著便宜。所以就按著江湖綠林的規則處理,沒有追究。

為了保存實力,外姓弟子河北人李洛能劈出去一支,取山西“心”與“形”讀音相似,以“肢體形於外,心意誠於中”為宗旨,不離心意,另立了形意拳門。這一改倒也貼切,因為心意六合拳,原本就是象形取意,鷹熊競志,立法為拳,進取為鷹,退守為熊。拳譜有言:拳在外以六合為法,五行十形為拳;在內,以心之發動曰意,意之所向為拳,內外合和,渾元一氣,故名之曰心意六合拳。

劈開之後,李洛能吸取了戴家拳不廣傳的教訓,就守著晉中廣開門戶,短時間就收了數百門生(《帝國鏢路》有詳細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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