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太醫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動手!太醫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席炎麟可以不顧她懷孕,硬生生要了她,她和孩子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根草芥!沒有一點分量!

當霓裳醒來後,身體每一處都撕裂般的痛著,她在床上躺了接近一個月,每天都可以看見太醫進進出出,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沉睡的那個女人。

因為長期沉睡而無法進食,上官芸兒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霓裳聽到最多的就是男人的暴怒聲。

“廢物,廢物,朕養你們這群太醫有什麼用!”

“皇上,芸兒姑娘的身體已經頻臨崩壞,必須馬上令她醒來,若不然五臟六腑一旦崩壞,芸兒姑娘即便是醒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老太醫的聲音入魔般的刺進席炎麟的心臟,席炎麟一把架住了地上的霓裳,拖著她往太醫走去,“立刻,馬上,把她肚子裡的小鮫人剖出來!”

“不要!不要啊席炎麟,它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它還沒有足月,為什麼就不可以放它一條生路!”霓裳哭喊著,緊緊抱住男人的大腿,“它才八個月,它就快要出生了,求你放過我和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霓裳絕望的祈求著男人,臉頰上佈滿了淚水,她沒有想過這一刻來得這麼快,前幾天孩子還活潑的踢著她的肚子,它那麼健康那麼頑強,霓裳什麼都不求,只求它能健康出生。

但唯一的希望,男人也不給她!

“兩年前在海里救你的人是我,席炎麟,你相信我,鮫人沒有你想象裡那麼不堪!鮫人肉也不能治百病,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是上官芸兒騙了你,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男人一腳踹飛了苦苦哀求的鮫人。

“霓裳,事到如今你還狡辯!若不是兩年前芸兒因為救朕落下病根,她怎麼可能一睡不起,動手!太醫呢?立刻剖腹取子。”

劇烈的疼痛席捲著肚子,霓裳的珍珠眼淚落了一地。

男人不相信她……

“芸兒,無論怎樣,朕都會極力救你。”席炎麟著急的抱著昏睡的女子,長期攝取不到營養,上官芸兒的身體瘦到磕手。

霓裳哭得沒辦法呼吸了,魚鰓劇烈顫抖,胳膊被緊緊綁在床上,在她掙扎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匕首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對不起,孩子,孃親保不住你。

霓裳絕望的閉上眼,意識陷入黑暗。

一聲孩子的哭啼震徹雲霄……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畔說:“皇上,小鮫人很健康,下官立刻剝取心頭血,給芸兒姑娘配藥。”

席炎麟,你的心好狠……

襁褓中的孩子肚臍以下是條碧色魚尾,依稀能看出五官有男人的影子,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心就一震。

“動手,朕不要看見那個怪物。”

怪物?

霓裳蒼涼自嘲的勾起唇角,原來在你的眼裡,我們的孩子只是怪物。

眼淚快要流盡了,身下,是鮮血堆砌的血泊。

沒有人來管她的死活,但是她不甘心,她想看孩子一眼,哪怕是最後一眼。

——

“皇上,鮫人霓裳快要不行了。”一名太醫最先發現不對勁,剖開的肚子沒有得到處理,霓裳虛弱蒼白的躺在地上。

男人怔了一下,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眼底陰沉晦暗,“在芸兒沒醒來之前,霓裳不能死!都愣著幹嘛,還不救她!”

“遵命。”

當霓裳醒來後,已經是七天後了,肚子上的傷口被粗糙得包紮著,她臉色蒼白,摸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淚流滿面,耳邊彷彿還充斥著孩子的哭啼聲,她的孩子還活著嗎?

“動手!太醫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照顧霓裳的宮女於心不忍,“姑娘,小鮫人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傷心了,芸兒姑娘昨天剛醒,皇上再過不久,一定會放你離開的……”

死了?

不要!她不相信!

“我要去見席炎麟,我不相信!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那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霓裳強撐著劇痛的身體往外爬,魚尾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跡,剛爬進殿門,霓裳踉蹌的摔了一跤,肚子劇痛。

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進霓裳的耳朵裡。

“藥還燙嗎?芸兒,你慢點喝,不要著急。”溫柔貼心的語氣,和霓裳在一起的時候,天差地別。

呼吸貧瘠,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忍著心臟的劇痛,霓裳一步一步爬近,“席炎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還活著對不對?你不會那麼殘忍真的害死他,對嗎?”

卑微的語氣,霓裳祈求著男人的回答,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一切。

男人厭惡的眼神猶如冷風刺刀,直戳霓裳心臟。

“剝開心臟還能活嗎?霓裳,你還企圖騙朕,你瞧,那怪物的心頭血多麼奏效,朕的芸兒醒了,他只是個藥引。”

搖搖欲墜,霓裳重重摔在地上,“席炎麟,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兒了?!你讓我看他最後一眼可以嗎?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的心為什麼那麼狠。”

席炎麟剛想發怒,就被懷裡的女人拽住了龍袍,“皇上,霓裳好可憐,你就告訴她,孩子埋在哪兒了吧。”

“芸兒,你還是這麼善良,他們這種鮫人就是那麼下賤,不配得到你的同情。”一勺子藥被吹冷了送進女人的嘴裡,溫柔的話語在面對霓裳時,判若兩人。

霓裳刷白了臉,死死咬著唇,“求求你,席炎麟,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埋在哪兒了……”

一顆顆帶血的珍珠,從眼眶砸落。

心血快要流到盡頭。

“你若想尋,便去蔚清殿後的廢水潭吧。”男人凝眉,鐵青著臉打發走霓裳,似乎厭惡她破壞了他和芸兒的二人世界。

——

地上拖漬了一串血跡,每當霓裳爬過,一堆宮女太監都厭惡嘲諷的數落著她。

她身處人類世界,在他們的眼裡,卻只是異類。

曾經,有個男人給了她勇氣,而現在,支離破碎。

——

水池淹死過妃嬪,自那以後,無人打理臭氣熏天,紅色襁褓混雜著腐木,漂浮在水面上。

霓裳心痛欲裂,噗通一聲跳進水裡。

冷入骨髓,傷口被汙水撞開。

手指觸碰到襁褓的那一瞬,寒冷遁入心臟,疼……

霓裳把自己關在蔚清殿半個月,油鹽不進,整天抱著已死的孩子,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剖腹的傷口已經流膿發腫,霓裳整個人瘦了一圈,形如枯槁。

嘴裡喃喃的重複著,“我的孩子還沒死,還沒死……它只是睡著了……”

小宮女每次送飯送水,都發現殿內的飯菜絲毫未動。

“姑娘,你一定要堅持住,皇上和芸姑娘馬上就要大婚了,皇上大赦天下,定會放你回鮫人族的。”

眼眶灼熱,角落裡,滴落的珍珠堆砌成山。

“他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為什麼要殘忍的對待我孩子,為什麼不殺掉我!”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眼淚的顏色越來越接近赤紅……

霓裳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小宮女不敢跟霓裳走得太近,那樣她會被其他宮女太監孤立,只敢偷偷摸摸的安慰霓裳。

“姑娘,小鮫人已經死了,您還是讓它入土為安吧。”

殿內臭氣熏天,瀰漫著屍體的腐臭,小宮女每次靠近,都顫抖的害怕。

“不!它沒死!我的孩子只是睡著了!”一串空靈悅耳的吟唱聲從霓裳嘴裡洩出,沒有歌詞,只有音調,含著淡淡憂傷,彷彿哄著孩子入睡。

世間傳聞,鮫人的歌聲曠世空靈,也正是因為鮫人的美貌和歌聲給他們帶來了災難。

吟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嗓音沙啞哭泣,小宮女耳邊還裊繞著迷人的歌聲。

——

推開殿門的那一刻,惡臭襲來,席炎麟和一眾太監屏住了呼吸。

角落裡,蓬頭灰面抱著腐爛襁褓的身影,針扎一樣印入席炎麟眼簾。

僅僅半個月,美貌如靨的鮫人變得面黃蠟瘦,眼神空洞得可怕。

“拉開她!把她懷裡的東西給朕扔掉!”席炎麟捂住鼻子,房間內半個月沒通風,縷縷惡臭裊繞,刺激著他的神經。

幾名侍衛忍著噁心上前——

......

未完待續......

書名《蘇丁雨說願意》






“動手!太醫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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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敬祖放下電話,抬起頭:“小楚,你去一趟縣法院。”

楚天齊忙問:“什麼事?”

“沒說,只聽到是一個女的聲音,對方說是姓劉,是不是外貿公司的欠款有著落了?”黃敬祖話裡帶著興奮。

“不可能吧,法院立案庭龔庭長說,近期都不會有外貿公司的執行款回來。”楚天齊如實說。

“哦,小楚你不會有什麼事吧?”黃敬祖的話裡帶著疑惑。

楚天齊正不知怎麼回答,黃敬祖的電話又響了。

“是,我是,讓楚天齊去?好。”黃敬祖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打完,黃敬祖不悅地說:“辦公室怎麼不留人看電話,我成了接線員了。”

沒等要主任答話,黃敬祖又說:“小楚,縣信用社主任也讓你去,不是要起訴了吧?”

“不知道。”楚天齊也是滿頭霧水。

“散會”黃敬祖誰也沒看,走了出去,臉上寫滿了疑惑。

回到辦公室,劉文韜關切的問:“小楚,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會吧,我也不像犯事的人呀?”楚天齊故做輕鬆的說,其實心裡非常忐忑。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楚天齊依然把養殖戶貸款的相關資料帶上了。

中午的時候,楚天齊坐上了最後一輛過境班車,向縣城而去。

楚天齊坐在班車上,心裡琢磨著法院和信用社的事:法院不會有執行款回來,那找自己又是什麼事?信用社歐陽主任明確說不能延期,看來只能是起訴的事了,那讓自己去幹什麼?想不明白。

今天的會議也有點詭異,看當時的情形,溫斌顯然是早有準備,在落井下石。黃書記看似幫自己說了話,可實際上還是給自己下了套,處理不好就警告,處理好就是正常的。溫斌和黃書記不是在演“雙簧”吧?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那自己就是替罪羊,還是唯一的。

下午兩點半,班車到了縣城,楚天齊趕忙打車到了法院。他找劉院長,不在。又來到辦公室,尤主任也不知道誰讓楚天齊來的,但明確告訴他:外貿公司沒有款項執行回來。

尤主任在和楚天齊說著什麼,他只是“嗯”“啊”答著,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究竟有什麼事會和法院有牽扯。

過了有二、三十分鐘,電話響了,尤主任接起了電話:“在,他在我這裡,好。”

放下電話,尤主任說道:“小楚,劉院長找你。”

辭別尤主任,楚天齊來到劉院長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請進。”劉院長的聲音傳了出來。

楚天齊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劉院長正抬頭看著自己。

“劉院長,你找我。”楚天齊道。

“小楚,怎麼又叫院長了,私下就叫劉姐。”劉院長的語氣很隨便。

“你找我什麼事?”楚天齊有些緊張的問。

“你怎麼了?”劉院長看楚天齊的表情不自然,有些奇怪,“當然是養殖戶的事。”

“養殖戶的事?不是關於我吧?”楚天齊想著措辭。

“是好事,你當成什麼事了?不會是以為法院在抓你吧。”劉院長忍俊不禁,開了個玩笑,“就是你犯了事,也不夠級別讓我這個副處級院長親自抓你吧。”

“好事?”楚天齊不明白。

“是好事,養殖戶申請利息的事已經敲定,經市法院合議,符合支付利息的條件,決定由外貿公司按銀行存款利率支付養殖戶利息。”劉院長說道。

“那太好了。”楚天齊高興的說。

“還有呢。”劉院長也是難掩喜悅,“市法院委託省裡的一家機構,本來是下個月對外貿公司的車輛和物資進行拍賣。我想到你的難處,就和市法院王院長進行溝通,想在一週內進行,王院長已答應和拍賣機構溝通,我想沒問題,所以外貿欠養殖戶的欠款和利息應該都能支付。”

“那太好了,我馬上向黃書記彙報。”楚天齊無比興奮的說。

“那可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劉院長趕忙制止,“本來養殖戶要利息和拍賣的事都歸縣法院管轄,但為了少留後遺症和少受干擾,縣法院才請市法院來做。目前利息的事定了,市法院已形成決議,但發下來估計還需兩天,這是市法院的王院長先告訴的我,縣法院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外貿財產提前拍賣的事也只有我知道。為了防止橫生枝節,先不要說。”

“好,好。”楚天齊連忙保證。

“你先回,等我電話。”劉院長說道,“我還有個會,就不留你了,小楚,再見。”

“再見,劉姐。”楚天齊告別劉院長,走出法院。

唉,信用社就不會這麼幸運了,楚天齊心裡糾結著,但還是打車直奔縣信用社。

楚天齊極不情願的來到了主任的門前,平復了一下心情,敲了敲門。

“請進。”歐陽玉傑的聲音。

楚天齊推開了門,但是他感覺裡面的氣氛和他想的不一樣。歐陽玉傑正笑著向他走來,緊緊握住他的手,嘴裡說著“歡迎,歡迎!”。

“什麼情況?”楚天齊的腦子有點短路,他想象著歐陽主任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甚至律師也在場,怎麼會是這樣?

“楚助理,快請坐。”歐陽玉傑一邊招呼著,一邊親自給楚天齊沏了一杯茶。

“主任,是你找我吧?什麼事?是不是關於貸款的事?”楚天齊沒有坐下,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先坐下。”歐陽玉傑看著楚天齊坐下了,他也坐在了旁邊沙發上,接著說:“是貸款的事。”

“主任,現在能不能不起訴,同時再寬限時日,實在不行就先還一半,另一半延期,可以嗎?”楚天齊在說這話的時候稍有一點底氣,那是因為他覺得外貿欠的錢馬上就會到位,還一半本金沒問題。同時又沒底氣,歐陽主任憑什麼會答應自己呀?況且,法院拍賣外貿財產的錢一秒沒到位都可能有變數。

聽了楚天齊的話,歐陽玉傑臉上笑意更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聽說你很能打,好像還有功夫?”

這是哪跟哪?楚天齊有點奇怪,但還是點點頭:“會一點。”

“你以前在河西大學上學,是學生會主席,後來在市一中當老師?’歐陽玉傑儼然是政審人員的口吻。

“對。”楚天齊更加莫名其妙,這些跟貸款有什麼關係?更和起訴扯不上邊呀。

“天齊,要是這樣的話,養殖戶貸款本金可以不用現在還。”歐陽玉傑對楚天齊的稱呼也變了。

今天的信用社主任是怎麼了,問的話互相都不挨著,但是最後一句話,楚天齊聽明白了,貸款不用現在還,可他又糊塗了,上週還說要走法律程序,現在怎麼又成這樣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楚天齊疑惑的問。

歐陽玉傑莫測高深的說:“千真萬確,至於原因嘛,你一會就知道了。”

不待楚天齊答話,歐陽主任繼續說:“嚴格來說,不是貸款不用還,而是貸新還舊,但是,有一個前提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楚天齊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社裡正好有一個農業扶持貸款,是無息的,但需要借方有符合條件的項目,而且這個項目收益資金必須在我們社開戶。”歐陽玉傑解說著,“現在需要借方做的就是找項目,如果找到符合條件的項目,就可以無息貸款,就能貸新還舊。”

“有這樣的好事。”楚天齊明白了貸新還舊,“但是如果欠多少貸多少,那項目就沒資金做了。”

“可以這麼操作,把項目的利潤率進行測算,按利潤率的一定比例多貸給一部分。”歐陽玉傑講著具體操作,忽然一笑,“當然了,多貸的這點錢還不足以運作項目,養殖戶不是還有外貿欠的款嗎?也可以用做抵押貸一半的款,這樣操作項目就不成問題了。”

楚天齊心中佩服,到底是搞金融的,既幫了忙,想了辦法,又把信用社的風險降到了最低,不禁問道:“外貿的欠款也能抵押?”

“一般是不能抵押的,我也就是這麼舉例。”歐陽玉傑說道這裡,聲音低了下來,“不過應該是不需要用這筆欠款再貸的,據我所知,養殖戶很快就能收回這筆欠款了。”

楚天齊心中一驚,劉院長不是說縣法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嗎?

看到楚天齊的神情,歐陽玉傑給出了答案:“市法院的主要領導是我的親戚。”

哦,明白了,劉院長不就是從市法院得到的消息嗎?同樣,市法院的主要領導也能告訴自己的親戚歐陽玉傑了。

不管怎麼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外貿公司欠養殖戶的款和利息有可能儘快到位,信用社貸款的事也要有了著落。雖然都還沒有完全落實,但已經是曙光初現了,楚天齊自我陶醉著。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個女孩邊走邊說:“哥,他來了嗎?”。

待她看清屋裡人的時候,怔了一下,然後抓住楚天齊的衣服,興奮的說:“楚天齊,可找到你了,還認得我嗎?”楚天齊看著女孩,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他搖了搖頭。

“三年前,省城,裕華路,想起來了嗎?”女孩繼續說道。

楚天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在省城上學時,裕華路離學校很近,經常去那裡,確實想不起來。

女孩顯得很失望,情緒也低落下來:“有一天晚上,你在裕華路救了一個女孩兒,當時有幾個小流氓想佔那個女孩的便宜。”

想起來了,楚天齊盯著女孩仔細看了看:“你是歐陽玉娜。”

“對,就是你救的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女孩眼中已是淚光瑩瑩,三年了,今天終於見到他了。

歐陽玉娜說的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時楚天齊正在河西大學讀大四。一天晚上,想到就要畢業,離開省城了,還有些留戀。就想到常去的地方走走。

已經快十一點了,省城的炎熱消退了一些,楚天齊正想著從裕華路穿過去,直接回學校。裕華路是一條小巷,路燈昏暗,夜深了行人很少,剛到巷口,忽然傳來了“救命,救命”的聲音。

楚天齊連忙腳下加緊,很快在巷子的另一頭,看到了讓他憤怒的場景:三個穿著花裡唿哨衣服的長髮男子,正在撕扯著一個女孩。女孩的裙子已經凌亂,腰帶掉在地上,女孩雙手緊緊護著前胸,有一雙“爪子”正在女孩領口處撕扯著。

楚天齊怒吼一聲:“流氓,滾開。”飛起踢向一人,同時雙手各向另兩人揮去。

三個小流氓正幻想著“好事”,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頓時火起,放開女孩撲了上來。可惜他們命不好,楚天齊的腳踢中一人,雙手扇在了另兩人的臉上。三個傢伙愣住了,心中納悶:明明想躲開怎麼就沒躲開,以前從來沒遇到過的事呀。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從不同方向一齊衝了上來,可結果卻是三人撲在了一起,對方已經“掛”在了小巷的牆上。

楚天齊輕輕落在地上,三個傢伙又向他慢慢的圍過來,其中一個傢伙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這時,只見楚天齊在身上劃拉一下,一揚手,只聽“當”的一聲,緊接著“吧嗒”一聲,匕首落在了地上。三個傢伙互相望了一眼,一轉身,如兔子般奔出了巷口。

楚天齊沒有去追,而是趕忙來到了女孩身邊。女孩靠著牆根半蹲在地上,光著左腳,頭髮凌亂,裙子上的腰帶胡亂系在一起,雙手緊緊護在胸前,紅腫的眼睛注視著走過來的楚天齊。

“謝謝你!”女孩的臉上滿是淚痕,在暗淡的燈光下更顯得楚楚可憐。

“你去哪?我送你。”楚天齊輕聲的說。

“我走不了了,我的腳崴了。”女孩清澈的眼底閃著淚光。

看到女孩的左腳紅腫著,楚天齊說道:“這怎麼辦?要不我揹你吧。”他看女孩情緒比較穩定,為了調節氣氛,又補充道:“前提是你信得過我。”

看楚天齊的表情滑稽,女孩撲哧笑了一聲:“你挺幽默,就給你一次表現的機會吧。”

楚天齊背起了女孩。

女孩告訴楚天齊,他是河西師範大學的學生,叫歐陽玉娜,今天和宿舍的一個同學出去吃烤串,返回學校的時候碰到了那幾個流氓。兩個女孩拼命奔跑,怎奈腳上穿著帶跟涼鞋,怎能跑過幾個混混。歐陽玉娜正跑著腳下一軟,撲倒在地,正要起身,左腳生疼,這時幾個流氓趕了過來。歐陽玉娜只好與他們周旋,後來流氓發現她不肯就犯,就想用強,正好楚天齊趕到。

離河西師範大學越來越近,這時正好遇到那個與歐陽玉娜一同出來的女生和幾個男同學,是那個女生回學校喊上人來救歐陽玉娜。楚天齊放下歐陽玉娜,同學們自是一番問候,同去的女生更是一邊自責一邊安慰玉娜。

過了一會兒,歐陽玉娜再找那個救自己的男孩兒,發現他不見了,後悔自己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自己連謝意都還沒表達呢。在同學的提示下,她才記起他的衣服上有標識,好像是河西大學的標識。

幾天後,歐陽玉娜的腳好了,就去河西大學找楚天齊了。憑著記憶中的相貌去河西大學打聽,連著兩天都沒有結果。就在第三天到學校的時候,她無意中在學生會的公示欄中看到了救自己的人,知道他叫楚天齊,是學生會主席。再一問,楚天齊實習去了。又過了一些時候再去找,楚天齊已經畢業走了。

歐陽玉娜去年河西師範大學文學系畢業後,到省報社工作。她打聽到楚天齊到沃原市一中工作了,就去找他。等她去的時候,楚天齊已經辭職了。

這幾年尋找,一次次滿懷希望,又一次次重新失望。但是,在歐陽玉娜心裡,那個楚天齊的位置越來越重要,經常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裡。

終於,救自己的人今天就站在面前,只是比三年前顯得更加成熟,更有男人味,比夢中的人更真實,歐陽玉娜痴痴的望著那個楚中多次出現的人。

楚天齊更從來沒想到會碰到歐陽玉娜,難道幫助了別人,還圖著別人報答嗎?只是這個複姓的名子更容易留下印象,所以歐陽玉娜提到了那天的事,他自然就想起來了。

眼前的歐陽玉娜,一米七以上的個頭。彎彎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眸子,長長的睫毛,挺拔的鼻子,白皙無瑕的皮膚,如玫瑰花花瓣的雙唇,披肩長髮,儼然一個標準美女。

今天的歐陽玉娜是三年前那個淚痕滿面、頭髮凌亂的女孩嗎?楚天齊不禁怔住了。

看到妹妹和楚天齊的神情,歐陽玉傑揶揄的說:“娜娜,你抓小偷呢?”

歐陽玉娜這才注意到,自己兩隻手緊緊抓著楚天齊的前胸,向他述說著尋找的經過。於是,慌忙鬆開手,直起了腰,幽幽的道:“說了那麼多,才想起來,唉。”

楚天齊也從沙發上站起來:“嘿嘿,你今天和那天有很大區別。”

“是嗎?”歐陽玉娜低頭看了看身上,忽然臉一紅:那天的狼狽樣都被他看到了。

“天齊,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了吧?你這是當年的善因結的善果呀。”歐陽玉傑看著楚天齊。

楚天齊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歐陽玉娜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青牛峪鄉?”

“這個嘛。”歐陽玉娜故意拉著長音,調皮的說:“聽我慢慢道來。事情是這樣的,我來玉赤縣出差,火車今天早上到的,就先到了哥哥這裡,無意中看到他辦公桌上有你的身份證複印件,名字和照片正是我要找的人,雖然身份證上的你看著有些青澀,但是我依然認出了你就是那個勇救美女的大英雄,嘻嘻。”

楚天齊聽到那句“英雄救美”的調侃不禁臉上一紅。

“我就向哥哥說了當年的事,那時候怕家裡擔心,所以沒跟他們說。我向哥哥問你的情況,哥哥不太清楚,這才讓哥哥給鄉里打電話,因為還不確定你是不是那個人,所以也沒和黃書記具體說。”說這些話的時候,歐陽玉娜的臉上滿是羞澀。

“行了,有什麼話下來再說,以後時間多的是。”歐陽玉傑衝著妹妹眨眨眼,笑著說。

歐陽玉娜的臉更紅了。

歐陽玉傑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說道:“先辦公事。天齊,這次能幫上你,一是因為你救過我妹妹,做了無名英雄,你的品格讓人欽佩。二是聯想到你一次次跑社裡、去法院完全是為了老百姓,可以說是大公無私。三是你在第一天上班平息養殖戶上訪的事,說明你辦事很有章法,對待工作認真負責。

正好,現在有無息貸款的機會,所以我準備幫你。但是,要想做成這件事,關鍵要有符合條件的項目。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沒找到合適的項目,那信用社就會把外貿公司欠養殖戶的款拿來還貸,也就是這次法院拍賣外貿財產準備還養殖戶本金和利息的那部分款。這樣還會有百分之二十左右還不上,可以給他們延期,算是看在你的面子。”

“哥,你怎麼能……”歐陽玉娜替楚天齊著急。

“歐陽主任做的對,公是公私是私嘛。”雖然感覺歐陽玉傑過於理智,楚天齊卻非常佩服他的冷靜。

歐陽玉傑拿來一份資料遞給了楚天齊:“你看一下無息貸款對項目的要求。”

楚天齊接過來看了看,項目的主要要求是:綠色無汙染、一年內見收益、分三年償還完全款。

冥思苦想的楚天齊忽然一拍腦袋:“唉呀,有現成的項目呀。”

“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歐陽玉娜滿臉欣喜的嬌嗔道。

“我現在需要打電話聯繫確認一下。”楚天齊對歐陽玉傑說道。

“好。”歐陽玉傑示意楚天齊用桌上電話聯繫。

楚天齊急忙撥了姜教授辦公室電話,好幾遍都沒人接。又撥了姜教授家裡電話,還是沒人接。

是有什麼事了嗎?還是情況有變?楚天齊感到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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