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席炎麟可以不顾她怀孕,硬生生要了她,她和孩子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根草芥!没有一点分量!

当霓裳醒来后,身体每一处都撕裂般的痛着,她在床上躺了接近一个月,每天都可以看见太医进进出出,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沉睡的那个女人。

因为长期沉睡而无法进食,上官芸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霓裳听到最多的就是男人的暴怒声。

“废物,废物,朕养你们这群太医有什么用!”

“皇上,芸儿姑娘的身体已经频临崩坏,必须马上令她醒来,若不然五脏六腑一旦崩坏,芸儿姑娘即便是醒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老太医的声音入魔般的刺进席炎麟的心脏,席炎麟一把架住了地上的霓裳,拖着她往太医走去,“立刻,马上,把她肚子里的小鲛人剖出来!”

“不要!不要啊席炎麟,它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它还没有足月,为什么就不可以放它一条生路!”霓裳哭喊着,紧紧抱住男人的大腿,“它才八个月,它就快要出生了,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霓裳绝望的祈求着男人,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她没有想过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前几天孩子还活泼的踢着她的肚子,它那么健康那么顽强,霓裳什么都不求,只求它能健康出生。

但唯一的希望,男人也不给她!

“两年前在海里救你的人是我,席炎麟,你相信我,鲛人没有你想象里那么不堪!鲛人肉也不能治百病,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上官芸儿骗了你,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男人一脚踹飞了苦苦哀求的鲛人。

“霓裳,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若不是两年前芸儿因为救朕落下病根,她怎么可能一睡不起,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

剧烈的疼痛席卷着肚子,霓裳的珍珠眼泪落了一地。

男人不相信她……

“芸儿,无论怎样,朕都会极力救你。”席炎麟着急的抱着昏睡的女子,长期摄取不到营养,上官芸儿的身体瘦到磕手。

霓裳哭得没办法呼吸了,鱼鳃剧烈颤抖,胳膊被紧紧绑在床上,在她挣扎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对不起,孩子,娘亲保不住你。

霓裳绝望的闭上眼,意识陷入黑暗。

一声孩子的哭啼震彻云霄……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畔说:“皇上,小鲛人很健康,下官立刻剥取心头血,给芸儿姑娘配药。”

席炎麟,你的心好狠……

襁褓中的孩子肚脐以下是条碧色鱼尾,依稀能看出五官有男人的影子,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心就一震。

“动手,朕不要看见那个怪物。”

怪物?

霓裳苍凉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的孩子只是怪物。

眼泪快要流尽了,身下,是鲜血堆砌的血泊。

没有人来管她的死活,但是她不甘心,她想看孩子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

——

“皇上,鲛人霓裳快要不行了。”一名太医最先发现不对劲,剖开的肚子没有得到处理,霓裳虚弱苍白的躺在地上。

男人怔了一下,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眼底阴沉晦暗,“在芸儿没醒来之前,霓裳不能死!都愣着干嘛,还不救她!”

“遵命。”

当霓裳醒来后,已经是七天后了,肚子上的伤口被粗糙得包扎着,她脸色苍白,摸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孩子……我的孩子呢!”泪流满面,耳边仿佛还充斥着孩子的哭啼声,她的孩子还活着吗?

“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照顾霓裳的宫女于心不忍,“姑娘,小鲛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伤心了,芸儿姑娘昨天刚醒,皇上再过不久,一定会放你离开的……”

死了?

不要!她不相信!

“我要去见席炎麟,我不相信!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霓裳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往外爬,鱼尾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迹,刚爬进殿门,霓裳踉跄的摔了一跤,肚子剧痛。

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传进霓裳的耳朵里。

“药还烫吗?芸儿,你慢点喝,不要着急。”温柔贴心的语气,和霓裳在一起的时候,天差地别。

呼吸贫瘠,心一寸一寸往下沉。

忍着心脏的剧痛,霓裳一步一步爬近,“席炎麟,你告诉我,我的孩子还活着对不对?你不会那么残忍真的害死他,对吗?”

卑微的语气,霓裳祈求着男人的回答,她害怕自己承受不起那一切。

男人厌恶的眼神犹如冷风刺刀,直戳霓裳心脏。

“剥开心脏还能活吗?霓裳,你还企图骗朕,你瞧,那怪物的心头血多么奏效,朕的芸儿醒了,他只是个药引。”

摇摇欲坠,霓裳重重摔在地上,“席炎麟,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儿了?!你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可以吗?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

席炎麟刚想发怒,就被怀里的女人拽住了龙袍,“皇上,霓裳好可怜,你就告诉她,孩子埋在哪儿了吧。”

“芸儿,你还是这么善良,他们这种鲛人就是那么下贱,不配得到你的同情。”一勺子药被吹冷了送进女人的嘴里,温柔的话语在面对霓裳时,判若两人。

霓裳刷白了脸,死死咬着唇,“求求你,席炎麟,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埋在哪儿了……”

一颗颗带血的珍珠,从眼眶砸落。

心血快要流到尽头。

“你若想寻,便去蔚清殿后的废水潭吧。”男人凝眉,铁青着脸打发走霓裳,似乎厌恶她破坏了他和芸儿的二人世界。

——

地上拖渍了一串血迹,每当霓裳爬过,一堆宫女太监都厌恶嘲讽的数落着她。

她身处人类世界,在他们的眼里,却只是异类。

曾经,有个男人给了她勇气,而现在,支离破碎。

——

水池淹死过妃嫔,自那以后,无人打理臭气熏天,红色襁褓混杂着腐木,漂浮在水面上。

霓裳心痛欲裂,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冷入骨髓,伤口被污水撞开。

手指触碰到襁褓的那一瞬,寒冷遁入心脏,疼……

霓裳把自己关在蔚清殿半个月,油盐不进,整天抱着已死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剖腹的伤口已经流脓发肿,霓裳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如枯槁。

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我的孩子还没死,还没死……它只是睡着了……”

小宫女每次送饭送水,都发现殿内的饭菜丝毫未动。

“姑娘,你一定要坚持住,皇上和芸姑娘马上就要大婚了,皇上大赦天下,定会放你回鲛人族的。”

眼眶灼热,角落里,滴落的珍珠堆砌成山。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为什么要残忍的对待我孩子,为什么不杀掉我!”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眼泪的颜色越来越接近赤红……

霓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小宫女不敢跟霓裳走得太近,那样她会被其他宫女太监孤立,只敢偷偷摸摸的安慰霓裳。

“姑娘,小鲛人已经死了,您还是让它入土为安吧。”

殿内臭气熏天,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小宫女每次靠近,都颤抖的害怕。

“不!它没死!我的孩子只是睡着了!”一串空灵悦耳的吟唱声从霓裳嘴里泄出,没有歌词,只有音调,含着淡淡忧伤,仿佛哄着孩子入睡。

世间传闻,鲛人的歌声旷世空灵,也正是因为鲛人的美貌和歌声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吟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嗓音沙哑哭泣,小宫女耳边还袅绕着迷人的歌声。

——

推开殿门的那一刻,恶臭袭来,席炎麟和一众太监屏住了呼吸。

角落里,蓬头灰面抱着腐烂襁褓的身影,针扎一样印入席炎麟眼帘。

仅仅半个月,美貌如靥的鲛人变得面黄蜡瘦,眼神空洞得可怕。

“拉开她!把她怀里的东西给朕扔掉!”席炎麟捂住鼻子,房间内半个月没通风,缕缕恶臭袅绕,刺激着他的神经。

几名侍卫忍着恶心上前——

......

未完待续......

书名《苏丁雨说愿意》






“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席炎麟!那可是你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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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敬祖放下电话,抬起头:“小楚,你去一趟县法院。”

楚天齐忙问:“什么事?”

“没说,只听到是一个女的声音,对方说是姓刘,是不是外贸公司的欠款有着落了?”黄敬祖话里带着兴奋。

“不可能吧,法院立案庭龚庭长说,近期都不会有外贸公司的执行款回来。”楚天齐如实说。

“哦,小楚你不会有什么事吧?”黄敬祖的话里带着疑惑。

楚天齐正不知怎么回答,黄敬祖的电话又响了。

“是,我是,让楚天齐去?好。”黄敬祖接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打完,黄敬祖不悦地说:“办公室怎么不留人看电话,我成了接线员了。”

没等要主任答话,黄敬祖又说:“小楚,县信用社主任也让你去,不是要起诉了吧?”

“不知道。”楚天齐也是满头雾水。

“散会”黄敬祖谁也没看,走了出去,脸上写满了疑惑。

回到办公室,刘文韬关切的问:“小楚,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吧,我也不像犯事的人呀?”楚天齐故做轻松的说,其实心里非常忐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楚天齐依然把养殖户贷款的相关资料带上了。

中午的时候,楚天齐坐上了最后一辆过境班车,向县城而去。

楚天齐坐在班车上,心里琢磨着法院和信用社的事:法院不会有执行款回来,那找自己又是什么事?信用社欧阳主任明确说不能延期,看来只能是起诉的事了,那让自己去干什么?想不明白。

今天的会议也有点诡异,看当时的情形,温斌显然是早有准备,在落井下石。黄书记看似帮自己说了话,可实际上还是给自己下了套,处理不好就警告,处理好就是正常的。温斌和黄书记不是在演“双簧”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那自己就是替罪羊,还是唯一的。

下午两点半,班车到了县城,楚天齐赶忙打车到了法院。他找刘院长,不在。又来到办公室,尤主任也不知道谁让楚天齐来的,但明确告诉他:外贸公司没有款项执行回来。

尤主任在和楚天齐说着什么,他只是“嗯”“啊”答着,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究竟有什么事会和法院有牵扯。

过了有二、三十分钟,电话响了,尤主任接起了电话:“在,他在我这里,好。”

放下电话,尤主任说道:“小楚,刘院长找你。”

辞别尤主任,楚天齐来到刘院长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请进。”刘院长的声音传了出来。

楚天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刘院长正抬头看着自己。

“刘院长,你找我。”楚天齐道。

“小楚,怎么又叫院长了,私下就叫刘姐。”刘院长的语气很随便。

“你找我什么事?”楚天齐有些紧张的问。

“你怎么了?”刘院长看楚天齐的表情不自然,有些奇怪,“当然是养殖户的事。”

“养殖户的事?不是关于我吧?”楚天齐想着措辞。

“是好事,你当成什么事了?不会是以为法院在抓你吧。”刘院长忍俊不禁,开了个玩笑,“就是你犯了事,也不够级别让我这个副处级院长亲自抓你吧。”

“好事?”楚天齐不明白。

“是好事,养殖户申请利息的事已经敲定,经市法院合议,符合支付利息的条件,决定由外贸公司按银行存款利率支付养殖户利息。”刘院长说道。

“那太好了。”楚天齐高兴的说。

“还有呢。”刘院长也是难掩喜悦,“市法院委托省里的一家机构,本来是下个月对外贸公司的车辆和物资进行拍卖。我想到你的难处,就和市法院王院长进行沟通,想在一周内进行,王院长已答应和拍卖机构沟通,我想没问题,所以外贸欠养殖户的欠款和利息应该都能支付。”

“那太好了,我马上向黄书记汇报。”楚天齐无比兴奋的说。

“那可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刘院长赶忙制止,“本来养殖户要利息和拍卖的事都归县法院管辖,但为了少留后遗症和少受干扰,县法院才请市法院来做。目前利息的事定了,市法院已形成决议,但发下来估计还需两天,这是市法院的王院长先告诉的我,县法院其他人应该还不知道。外贸财产提前拍卖的事也只有我知道。为了防止横生枝节,先不要说。”

“好,好。”楚天齐连忙保证。

“你先回,等我电话。”刘院长说道,“我还有个会,就不留你了,小楚,再见。”

“再见,刘姐。”楚天齐告别刘院长,走出法院。

唉,信用社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楚天齐心里纠结着,但还是打车直奔县信用社。

楚天齐极不情愿的来到了主任的门前,平复了一下心情,敲了敲门。

“请进。”欧阳玉杰的声音。

楚天齐推开了门,但是他感觉里面的气氛和他想的不一样。欧阳玉杰正笑着向他走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嘴里说着“欢迎,欢迎!”。

“什么情况?”楚天齐的脑子有点短路,他想象着欧阳主任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甚至律师也在场,怎么会是这样?

“楚助理,快请坐。”欧阳玉杰一边招呼着,一边亲自给楚天齐沏了一杯茶。

“主任,是你找我吧?什么事?是不是关于贷款的事?”楚天齐没有坐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先坐下。”欧阳玉杰看着楚天齐坐下了,他也坐在了旁边沙发上,接着说:“是贷款的事。”

“主任,现在能不能不起诉,同时再宽限时日,实在不行就先还一半,另一半延期,可以吗?”楚天齐在说这话的时候稍有一点底气,那是因为他觉得外贸欠的钱马上就会到位,还一半本金没问题。同时又没底气,欧阳主任凭什么会答应自己呀?况且,法院拍卖外贸财产的钱一秒没到位都可能有变数。

听了楚天齐的话,欧阳玉杰脸上笑意更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听说你很能打,好像还有功夫?”

这是哪跟哪?楚天齐有点奇怪,但还是点点头:“会一点。”

“你以前在河西大学上学,是学生会主席,后来在市一中当老师?’欧阳玉杰俨然是政审人员的口吻。

“对。”楚天齐更加莫名其妙,这些跟贷款有什么关系?更和起诉扯不上边呀。

“天齐,要是这样的话,养殖户贷款本金可以不用现在还。”欧阳玉杰对楚天齐的称呼也变了。

今天的信用社主任是怎么了,问的话互相都不挨着,但是最后一句话,楚天齐听明白了,贷款不用现在还,可他又糊涂了,上周还说要走法律程序,现在怎么又成这样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楚天齐疑惑的问。

欧阳玉杰莫测高深的说:“千真万确,至于原因嘛,你一会就知道了。”

不待楚天齐答话,欧阳主任继续说:“严格来说,不是贷款不用还,而是贷新还旧,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楚天齐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社里正好有一个农业扶持贷款,是无息的,但需要借方有符合条件的项目,而且这个项目收益资金必须在我们社开户。”欧阳玉杰解说着,“现在需要借方做的就是找项目,如果找到符合条件的项目,就可以无息贷款,就能贷新还旧。”

“有这样的好事。”楚天齐明白了贷新还旧,“但是如果欠多少贷多少,那项目就没资金做了。”

“可以这么操作,把项目的利润率进行测算,按利润率的一定比例多贷给一部分。”欧阳玉杰讲着具体操作,忽然一笑,“当然了,多贷的这点钱还不足以运作项目,养殖户不是还有外贸欠的款吗?也可以用做抵押贷一半的款,这样操作项目就不成问题了。”

楚天齐心中佩服,到底是搞金融的,既帮了忙,想了办法,又把信用社的风险降到了最低,不禁问道:“外贸的欠款也能抵押?”

“一般是不能抵押的,我也就是这么举例。”欧阳玉杰说道这里,声音低了下来,“不过应该是不需要用这笔欠款再贷的,据我所知,养殖户很快就能收回这笔欠款了。”

楚天齐心中一惊,刘院长不是说县法院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吗?

看到楚天齐的神情,欧阳玉杰给出了答案:“市法院的主要领导是我的亲戚。”

哦,明白了,刘院长不就是从市法院得到的消息吗?同样,市法院的主要领导也能告诉自己的亲戚欧阳玉杰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外贸公司欠养殖户的款和利息有可能尽快到位,信用社贷款的事也要有了着落。虽然都还没有完全落实,但已经是曙光初现了,楚天齐自我陶醉着。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孩边走边说:“哥,他来了吗?”。

待她看清屋里人的时候,怔了一下,然后抓住楚天齐的衣服,兴奋的说:“楚天齐,可找到你了,还认得我吗?”楚天齐看着女孩,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他摇了摇头。

“三年前,省城,裕华路,想起来了吗?”女孩继续说道。

楚天齐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在省城上学时,裕华路离学校很近,经常去那里,确实想不起来。

女孩显得很失望,情绪也低落下来:“有一天晚上,你在裕华路救了一个女孩儿,当时有几个小流氓想占那个女孩的便宜。”

想起来了,楚天齐盯着女孩仔细看了看:“你是欧阳玉娜。”

“对,就是你救的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女孩眼中已是泪光莹莹,三年了,今天终于见到他了。

欧阳玉娜说的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时楚天齐正在河西大学读大四。一天晚上,想到就要毕业,离开省城了,还有些留恋。就想到常去的地方走走。

已经快十一点了,省城的炎热消退了一些,楚天齐正想着从裕华路穿过去,直接回学校。裕华路是一条小巷,路灯昏暗,夜深了行人很少,刚到巷口,忽然传来了“救命,救命”的声音。

楚天齐连忙脚下加紧,很快在巷子的另一头,看到了让他愤怒的场景:三个穿着花里唿哨衣服的长发男子,正在撕扯着一个女孩。女孩的裙子已经凌乱,腰带掉在地上,女孩双手紧紧护着前胸,有一双“爪子”正在女孩领口处撕扯着。

楚天齐怒吼一声:“流氓,滚开。”飞起踢向一人,同时双手各向另两人挥去。

三个小流氓正幻想着“好事”,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顿时火起,放开女孩扑了上来。可惜他们命不好,楚天齐的脚踢中一人,双手扇在了另两人的脸上。三个家伙愣住了,心中纳闷:明明想躲开怎么就没躲开,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的事呀。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从不同方向一齐冲了上来,可结果却是三人扑在了一起,对方已经“挂”在了小巷的墙上。

楚天齐轻轻落在地上,三个家伙又向他慢慢的围过来,其中一个家伙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这时,只见楚天齐在身上划拉一下,一扬手,只听“当”的一声,紧接着“吧嗒”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三个家伙互相望了一眼,一转身,如兔子般奔出了巷口。

楚天齐没有去追,而是赶忙来到了女孩身边。女孩靠着墙根半蹲在地上,光着左脚,头发凌乱,裙子上的腰带胡乱系在一起,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红肿的眼睛注视着走过来的楚天齐。

“谢谢你!”女孩的脸上满是泪痕,在暗淡的灯光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你去哪?我送你。”楚天齐轻声的说。

“我走不了了,我的脚崴了。”女孩清澈的眼底闪着泪光。

看到女孩的左脚红肿着,楚天齐说道:“这怎么办?要不我背你吧。”他看女孩情绪比较稳定,为了调节气氛,又补充道:“前提是你信得过我。”

看楚天齐的表情滑稽,女孩扑哧笑了一声:“你挺幽默,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吧。”

楚天齐背起了女孩。

女孩告诉楚天齐,他是河西师范大学的学生,叫欧阳玉娜,今天和宿舍的一个同学出去吃烤串,返回学校的时候碰到了那几个流氓。两个女孩拼命奔跑,怎奈脚上穿着带跟凉鞋,怎能跑过几个混混。欧阳玉娜正跑着脚下一软,扑倒在地,正要起身,左脚生疼,这时几个流氓赶了过来。欧阳玉娜只好与他们周旋,后来流氓发现她不肯就犯,就想用强,正好楚天齐赶到。

离河西师范大学越来越近,这时正好遇到那个与欧阳玉娜一同出来的女生和几个男同学,是那个女生回学校喊上人来救欧阳玉娜。楚天齐放下欧阳玉娜,同学们自是一番问候,同去的女生更是一边自责一边安慰玉娜。

过了一会儿,欧阳玉娜再找那个救自己的男孩儿,发现他不见了,后悔自己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己连谢意都还没表达呢。在同学的提示下,她才记起他的衣服上有标识,好像是河西大学的标识。

几天后,欧阳玉娜的脚好了,就去河西大学找楚天齐了。凭着记忆中的相貌去河西大学打听,连着两天都没有结果。就在第三天到学校的时候,她无意中在学生会的公示栏中看到了救自己的人,知道他叫楚天齐,是学生会主席。再一问,楚天齐实习去了。又过了一些时候再去找,楚天齐已经毕业走了。

欧阳玉娜去年河西师范大学文学系毕业后,到省报社工作。她打听到楚天齐到沃原市一中工作了,就去找他。等她去的时候,楚天齐已经辞职了。

这几年寻找,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重新失望。但是,在欧阳玉娜心里,那个楚天齐的位置越来越重要,经常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终于,救自己的人今天就站在面前,只是比三年前显得更加成熟,更有男人味,比梦中的人更真实,欧阳玉娜痴痴的望着那个楚中多次出现的人。

楚天齐更从来没想到会碰到欧阳玉娜,难道帮助了别人,还图着别人报答吗?只是这个复姓的名子更容易留下印象,所以欧阳玉娜提到了那天的事,他自然就想起来了。

眼前的欧阳玉娜,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弯弯的柳眉,清澈明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子,白皙无瑕的皮肤,如玫瑰花花瓣的双唇,披肩长发,俨然一个标准美女。

今天的欧阳玉娜是三年前那个泪痕满面、头发凌乱的女孩吗?楚天齐不禁怔住了。

看到妹妹和楚天齐的神情,欧阳玉杰揶揄的说:“娜娜,你抓小偷呢?”

欧阳玉娜这才注意到,自己两只手紧紧抓着楚天齐的前胸,向他述说着寻找的经过。于是,慌忙松开手,直起了腰,幽幽的道:“说了那么多,才想起来,唉。”

楚天齐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嘿嘿,你今天和那天有很大区别。”

“是吗?”欧阳玉娜低头看了看身上,忽然脸一红:那天的狼狈样都被他看到了。

“天齐,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了吧?你这是当年的善因结的善果呀。”欧阳玉杰看着楚天齐。

楚天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欧阳玉娜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青牛峪乡?”

“这个嘛。”欧阳玉娜故意拉着长音,调皮的说:“听我慢慢道来。事情是这样的,我来玉赤县出差,火车今天早上到的,就先到了哥哥这里,无意中看到他办公桌上有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名字和照片正是我要找的人,虽然身份证上的你看着有些青涩,但是我依然认出了你就是那个勇救美女的大英雄,嘻嘻。”

楚天齐听到那句“英雄救美”的调侃不禁脸上一红。

“我就向哥哥说了当年的事,那时候怕家里担心,所以没跟他们说。我向哥哥问你的情况,哥哥不太清楚,这才让哥哥给乡里打电话,因为还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个人,所以也没和黄书记具体说。”说这些话的时候,欧阳玉娜的脸上满是羞涩。

“行了,有什么话下来再说,以后时间多的是。”欧阳玉杰冲着妹妹眨眨眼,笑着说。

欧阳玉娜的脸更红了。

欧阳玉杰坐到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说道:“先办公事。天齐,这次能帮上你,一是因为你救过我妹妹,做了无名英雄,你的品格让人钦佩。二是联想到你一次次跑社里、去法院完全是为了老百姓,可以说是大公无私。三是你在第一天上班平息养殖户上访的事,说明你办事很有章法,对待工作认真负责。

正好,现在有无息贷款的机会,所以我准备帮你。但是,要想做成这件事,关键要有符合条件的项目。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没找到合适的项目,那信用社就会把外贸公司欠养殖户的款拿来还贷,也就是这次法院拍卖外贸财产准备还养殖户本金和利息的那部分款。这样还会有百分之二十左右还不上,可以给他们延期,算是看在你的面子。”

“哥,你怎么能……”欧阳玉娜替楚天齐着急。

“欧阳主任做的对,公是公私是私嘛。”虽然感觉欧阳玉杰过于理智,楚天齐却非常佩服他的冷静。

欧阳玉杰拿来一份资料递给了楚天齐:“你看一下无息贷款对项目的要求。”

楚天齐接过来看了看,项目的主要要求是:绿色无污染、一年内见收益、分三年偿还完全款。

冥思苦想的楚天齐忽然一拍脑袋:“唉呀,有现成的项目呀。”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欧阳玉娜满脸欣喜的娇嗔道。

“我现在需要打电话联系确认一下。”楚天齐对欧阳玉杰说道。

“好。”欧阳玉杰示意楚天齐用桌上电话联系。

楚天齐急忙拨了姜教授办公室电话,好几遍都没人接。又拨了姜教授家里电话,还是没人接。

是有什么事了吗?还是情况有变?楚天齐感到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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