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書櫃,卻珍藏的不是我們看過的書!

父親的書櫃,卻珍藏的不是我們看過的書!

父親這半輩子除了親人朋友,最愛的可能就是書籍了。對於書籍的熱愛不說別的,單從他那滿滿的一大書櫃的書籍就可見一端。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藏書的,我是不知道的,也沒問過他,只是聽他說過,他從小就愛看書,一有錢就跑到舊書攤上去淘淘書。母親也曾說過,她剛嫁給父親的時候,他房間已堆滿了不少書。當然,父親在買書的同時,也相當愛護書。他把從舊書攤淘來的書,用膠水認真修補,糊上厚厚的牛皮紙當封面,也不忘把它們壓在其他一些書本下,以求它們的整潔。書是買了不少,但是由於經濟條件的不濟,沒能有一個像樣的書櫃,只能從別處找來一些裝過水果的舊紙箱把它們裝起來。後來,書籍實在太多,箱子不夠用,另外裝在箱子裡實在不太方便,查找很費時間。最後,父親痛下決心,買了一個木製的大書櫃。書櫃不是太華貴,古樸簡易,但價格總算公道實惠,更主要的是它足夠大,,唯一不足的是,它太重了,當初買它的時候,三四個人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它抬到車上拉回了家,儘管如此,但總算可以放下不少的書,父親的一塊心病也可以得到治癒。後來,全家搬到了縣城,書櫃也跟著我們來到了城裡。由於是租房居住,自然時不時的要搬過來搬過去,龐大的書櫃確實挺折騰人的,母親便責備父親當初不應該買那麼多的書,自然也就不需要什麼書櫃了。但最終,書櫃還是依然與父親同行,沒有因為母親的不滿而被賣掉。

可能是由於環境薰陶與基因影響的緣故,從小我就對書是相當鍾愛,又因為幼時性格比較孤僻,不與其他小孩玩耍,所以父親的書櫃便成了我的一方小小的天地,書籍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孤寂時最大的慰藉。起初,由於識字不多,大多看的是一些連環畫。此時要說明一下,父親是個業餘收藏愛好者,嗜好收藏一些古器古書,其中就有不少五六十年代到七八十年代的一些連環畫。像類似於《說岳全傳》 、《薛剛反唐》 、《聊齋志異》等一些小說的故事情節,都是起初通過這些連環畫了解到的。當然,連環畫帶給我的不僅僅是閱讀故事的一些趣味感,以及多識了一些字,而且還讓我對繪畫產生了無盡的興趣。記得父親說過,那些連環畫大多出自名家之筆,像董希文、劉文西等諸位大家,由於生活所迫,都從事過連環畫的創作。那些畫作確實是足夠吸引人的,小小的一張紙上,人物山水,亭臺樓閣,花蟲鳥獸,皆一一繪於其上,可謂包羅萬象。於是乎,由喜歡,轉而進行實踐,拿上幾張白紙,拓於圖畫上,進行臨摹。如果說,我至今對塗鴉感興趣,而且還能夠畫出一些意思來,我想皆可歸功於這些連環畫了。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字識的愈加多,知識也更加豐富了,就不滿足於只看那些連環畫了。進而,將目光投到了書架上的那些名著小說了,什麼“四大名著”“三言五拍”等等,從中,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文學的魅力。記得當時把《紅樓夢》讀了不下三遍,著實體會到“字字看來皆是血”的痛楚。像《聊齋志異》、《儒林外史》、《官場現形記》著實也看了幾遍。父親,看我天天在看那些文學作品,怕耽誤了學業,便向我下了禁令,以後不準在看那麼多閒書,以學業為重。雖然在口頭上這樣應承,但書還是照看不誤。為了不被父親發現,有時偷一些書放在被窩裡看,有事就直接拿到學校裡,上課偷看。現在想來,當時真是有不少的趣味,自己竟無意間做了一會“偷書賊”。後來,偶爾一次,讀到曾卓先生寫自己偷書的經歷,只是當時是文革期間,他偷的都是一些被稱為宣揚“黃毒”和“資本主義小情調”的禁書,他還戲謔:“偷書不算偷”,箇中趣味,結合我自身,想想就會發笑。

隨著經濟條件的好轉,家裡有了電腦,也由於學業的更加繁重,父親的書櫃也漸漸冷淡了,一有時間,不再像以前一樣,抱著幾本文學作品閱讀的如醉如痴,而是坐在電腦旁肆意地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徒留書櫃帶著泣血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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