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不到,霍总你这就撤了?不好意思,惧内,回晚了不让进门!

霍司承回蓝水湾时,邢婳抱着被子睡得正沉。

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还染着一层薄红,迷,离出几分天成而不自知的妩媚味道。

衣帽间里的那些衣服,她多半不太喜欢,大多是白色,不是白的也素的很,不过她选的也还是基本上她从前不怎么穿的,比如今天穿的这条微蓝色的一字领过膝裙,没戴任何的首饰,显得很素净,只有恰到好处突起的锁/骨添了几分性/感。

可即便如此,她身上也还是透出一种可怜跟孤独感。

十点不到,霍总你这就撤了?不好意思,惧内,回晚了不让进门!

霍司承伸出手,毫不怜惜的掐着她的脸蛋,冷沉沉的道,“邢小婳,你真是长本事了,给我起来。”

酒醉的睡总比平常睡得深,邢婳蹙着眉头就去推那只捏疼了自己的手,可推了几下非但没有用,反而越来越用力了,疼的她迷迷糊糊就睁开了眼睛。

她软着嗓子委委屈屈的道,“好疼……你干什么掐我?”

男人脸冷的很,“掐的就是你,再不醒我把你的脸掐下来。”

“凶凶凶,一天到晚不是骂人就是摆着一张凶脸。”

霍司承眯着眼睛,继续掐,“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敢不接我的电话,敢跑出去喝酒,邢小婳,你是不是想造,反?”

“脸好疼,不准再掐了。”

回应她的是嗤嗤的不屑冷笑。

平常她是敢怒不敢言,现在什么不敢都被酒精抛到了脑后,只剩下了怒,“我说不准再掐了!”

男人漫不经心,“不准,你怎么个不准法?嗯?”

邢婳恼的就是他这副气定神闲尔等都是奴才的臭屁模样,偏过头抓住男人的手臂,一口就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霍司承眉头都没皱,只淡淡的道,“邢小婳,看来我zui近是太惯着你了,”他低头就这么看着她,连身形都没动一下,懒懒凉凉的道,“你喜欢咬就咬,一次性咬个够,咬完了我跟你算总账。”

zui,后一句话话锋徒然一转,整个阴测森寒了起来。

吓得邢婳一哆嗦,赶紧了就松开了,末了还不忘给他擦擦,只是去擦的时候才想起没东西,于是她扯过自己的裙摆,去抹男人被她咬出齿印的地方。

霍司承懒得跟一个醉鬼计较她的白,痴行为,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弯着腰俯首靠近她,脸逼到了她的跟前,“我不接你电话,你就敢不接我电话,嗯?”

察觉到他不善的凶意,她磕磕盼盼的道,“没……手机摔坏了。”

一靠近,她一说话,霍司承就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他的脸色悠的变了,眼睛暗,沉沉,声音也逼仄迫人,“邢婳,这酒谁给你喝的。”

他靠得越近,她就越怕他,本就心虚得眼睛瞟来瞟去,说话更是结巴了,“我……我自己。”

霍司承一声冷笑,“你敢骗我?”

他还以为这女人失忆后虽然蠢了点至少比从前纯良了,没想到,谎话还是张口就来。

呵。

邢婳直觉这四个字里的指责意味跟冷漠含量比之前他所有的毒舌都要尖锐,弄得她不自觉就心慌慌了,“我……”

下颚剧痛袭来,面前男人的脸也愈发凉薄冷冽,“既然有人舍得请你喝这么贵的酒,那你干脆卖,身给他,省得死皮赖脸的待在我这儿还觉得委屈。”

说罢他就直起身躯,“收拾东西……哦,这儿的东西都是我的,你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起来直接给我滚。”

邢婳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衣服,“不滚。”

她手指很用力,就不让他走,人其实也不太清醒,不过是都凭着直觉跟本能的反应,“你……我不要卖/身,你要我滚就先跟我离,婚,我去嫁给别人。”

霍司承站定脚步,半侧过身低头看着她,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喉结滚了滚,不善的笑了出来,“啧,看你这理直气壮的,是找到下家了。”

邢婳挺了挺胸一脯,傲然道,“把你的钱都给我!”

“……”

霍司承要笑不笑的,“邢婳,你是被酒精烧坏脑子了吧。”

她肩膀缩了缩,在他面前还是有种本能的畏缩。

不过酒精给了她无知的力量,她仰着下巴继续宣布,“你跟我离,婚,你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你不跟我离,婚,你的东西有一半是我的,别,墅我有资格住,你的钱我有资格花,还有,还有……”

她伸手指着男人的脸,大义凛然的道,“你的人我也有资格睡!”

霍司承眸色暗如夜井,冒着凉气,“呵。”

她做了个搂空气的动作,夸张的道,“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你没资格赶我走。”

霍司承连脾气都懒得发了,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脸蛋,似笑非笑,“邢小婳,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深藏功与名啊,每天怂的跟受气包一样,心里还住着这么大的志向,惦记着我的钱,还想着/睡/我?”

邢婳用力的拍掉他拍着自己的脸蛋的手,突然就哽了一下,然后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个酒嗝。

“……”

“你不是一个好老公,”等那个嗝平息下来后,她才摇头晃脑的道,“一点儿做丈夫的义务都没有,物质上,不给我钱花,精神上,整天骂我荼毒我,生理上,也让我夜夜独守空房,不好……一点都不好。”

“……”

十点不到,霍总你这就撤了?不好意思,惧内,回晚了不让进门!

霍司承淡淡的道,“邢小婳,今天你跟谁一起喝酒了。”

邢婳完全不接他的话,手胡乱的指了个方向,“去,把我的奶油小馒头端上来……软软甜甜的,zuihao吃了,我还要吃。”

奶油小馒头?

“跟谁一起吃的。”

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眨巴着眼睛轻轻的道,“不告诉你,不能告诉你,我答应了的,不能给你说。”

霍司承声音里的凉意越来越深,“男人?”

这两个字,他用的就是毫无平仄的陈述。

他微笑着,淡淡的道,“邢婳,你要是敢顶着霍太太的名头跟qita男人鬼混绿了我,我就......。

邢婳本能的瑟缩着肩膀,“我没有。”

男人冷凉的嘲着,“我信你?”

她睁大着眼睛,委屈的道,“为什么不信我?”

.........................

“我要吃奶油小馒头。”

“你还没完了?”

“我想吃奶油小馒头。”

“没有!”

邢婳裹着被单,黑色的发丝有些被眼泪打湿贴在了脸上,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可怜,低着脑袋抽噎着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一点点就好了,谁都不喜欢我,谁都讨厌我,我会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想重新做人了。”

“你不是有你哥,有邢星,还有陪你喝酒的?”

她低头,又道,“我想要奶油小馒头。”

霍司承盯着她看了半响,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转身就出去了。

邢婳看着他的背影,眼泪逐渐的停止,变成了泪痕,干干的巴着脸。

她慢慢的躺了下来,又抱着被子闭上眼睛。

…………

过了不知道多久,滚烫而柔软的东西贴在她的脸上,烫的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男人阴郁不耐的俊脸,她张口正准备说话,那软软热热香香的东西就正好塞进了她的嘴巴里,堵住了她的唇。

“吃吃吃,吃死你,都给我吃完。”

邢婳都不明白他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不想拿给她吃完全可以不理她的么,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特意拿给她还非要这么恶声恶气的。

想是这么想着,但邢婳还是一骨碌坐了起来,拿开塞着她的小馒头,故意吐了吐舌头,觑他一眼后小声的埋怨着,“还很烫呢。”

霍司承要被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气笑了,“就是刚刚出炉的也烫不坏你的厚脸皮,何况它在路上就走了半个钟头。”

“……”

保温盒就随手放在床头,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的确还有点烫,不过她也的确是表现得夸张了点。

…………

十点不到,霍总你这就撤了?不好意思,惧内,回晚了不让进门!

傍晚霍司承没有回蓝水湾吃饭,邢婳没说什么,一个人默默的吃了小半碗饭,然后就在蓝水湾的huayuan里遛弯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都黑了,她才回了主卧。

想找点事情做,可心里既想着下午霍司承说的那些话,又还要分神担心邢星,哪还有心思做什么。

…………

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某gaoji会所的包厢。

霍司承在跟一个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聊些生意上的事情,边喝酒边聊天,他神色淡淡,唇畔弥漫着一贯的浅散笑弧,漫不经心,看不出喜怒。

不远处,唐砚取下唇间的烟,淡淡的朝一旁的沈淮南道,“司承喝醉了,你待会儿送他回去。”

沈淮南看了过去。

他坐在椅子里,没抽烟,手旁搁着酒杯,整个人除去眉眼间显得懒散了许多,丝毫看不出什么醉意,虽听不清他跟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无疑口齿清晰逻辑连贯,跟人沟通的仍旧很是流畅。

“你确定他醉了?”

“嗯。”

沈淮南,“他醉了跟没醉有区别?”

唐砚凉凉的,“没有,只不过醉了会一直喝,喝到胃穿孔,或者酒精中毒。”

“……那待会儿直接让司机送他回去不就行了,还让我屈尊降贵的给他当司机,你们哥俩可真会使唤人。”

“你看不到那穿白裙子的女人就巴望着他喝醉,想趁机来一炮么。”

沈淮南似笑非笑,“那样邢婳不就伤心了,你不应该就高兴了?”

唐砚点点头,冷睨着他,语气鄙夷,“我是高兴,不过邢深更高兴,天降横财,傻一逼。”

“……”

沈淮南懒得跟他计较,“你自己怎么不去?”

唐砚淡淡的,“不想看到那戳眼的女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

“他这是……心情不好借酒消愁吗?”

生意场上的应酬多多少少要喝点酒,不过以霍司承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不想喝也没人不识好歹会一直劝酒,不想喝意思意思的喝几口也就够了。

他喝醉,多半是他自己喝多了。

而且霍司承的酒量是很好的,据说他曾经一度颓靡不振,抱着酒精过了好一段日子,还是宋徽曦跟唐砚一软一硬天天鞭策他哄着他。

当然,那也都是据说,自认识以来,从没见他萎靡过。

…………

蓝水湾。

邢婳坐在阳台的沙发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满面纠结了好半响,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了电话过去。

手机震响时,霍司承已经在归途的车上了,还是沈淮南看了眼他手机的来电备注,提醒道,“邢小婳的电话。”

霍司承看着没什么,其实头脑已经昏沉的厉害了,瞥了眼屏幕就懒散的点了接听,沙哑的嗓音有些飘,“干什么。”

“老公……你回家了吗?”

女人的嗓音软软的,但又莫名清凉,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他闭着眼睛,捏着眉心用沙沙的低音淡淡道,“盼着我回去?”

“我……我是想提醒你……”本来下午才吵过架,自己又被嫌弃了,她是不怎么想再主动挨上去找骂,但既然想了起来,又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协定里说……如果你在晚上十二点后还不回家的话……”

后面的话应该是不言而喻不需要她多说的,但她等了半天,男人也没接话。

“老公……”

他嗓音略哑,情绪不明,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反问,“不回家怎么。”

那个协定她当时从头至尾看了一眼,当时关注的焦点都在财产那块,其实里面包含了很多事无巨细的内容,全都是用来牵制霍司承的……

她当然没有全部记住,但里面比较奇葩的某些内容……她想忘也忘不了。

十点不到,霍总你这就撤了?不好意思,惧内,回晚了不让进门!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