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漫畫家呀,我就是個畫娃娃兒的」

文丨成都Big榜

了不起的 | 大風漫畫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天台、舊樓、漫畫。

肥貓、酒精、畫家。

把這些元素堆疊在一起,畫面像極了一部色調微黃、節奏緩慢的日本電影。只不過,這部“電影”的劇情發生在成都,發生在致民路一棟老樓的天台上。

當我找到這群人,希望他們能用一群漫畫家熱血又勵志的劇情讓我熱淚盈眶時,帶頭那位扎著小辮兒、壓著髮箍、名叫吳青松的男子放下毛筆,一巴掌拍碎了我的幻想,嬉皮笑臉地說:

“什麼漫畫家呀,我就是個畫娃娃兒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兩個多月前,吳青松的漫畫作品《山海戮》在他的微博上(@大風颳來的吳青松)發佈了第一卷第一話。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晚上9點47分發布,僅僅一晚上的功夫轉發量就超過了4000。現在更新到了第三話,3條微博的總轉發量更是超過10000。

和明星動輒上萬的轉評贊比起來,這個數字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初始粉絲只有不到1w的未成名漫畫家和一個發展得還不太理想的國漫市場來說,這樣的關注度絕對是頂級的。

隨便看幾個畫面,你也許就能大致瞭解這部漫畫為何會引爆驚喜。

比如,這一副大榜看來完全已經精緻到可以單獨打印出來掛在家裡的畫面,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其實只是《山海戮》中的……一格。

看過漫畫的人都能懂“一格”是什麼意思吧:在一頁漫畫裡,它只佔其中一個框框。

要是以日本漫畫中常見的64開單行本尺寸為例,反映在實體書上,這幅畫的大小可能比你們iphone 8P的屏幕還小一點兒。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就這麼“小咖位”的畫面,吳青松在細節的打磨上一點也不放鬆。

再來看,這也是一格,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這是一格……的線稿: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最後成品,以及在一頁中的佔比是這樣的(線稿對應左上格畫面):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海報就更震撼了,每一張圖都看得大榜直冒雞皮疙瘩。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他曾在B站開過直播,你能清楚看到他是怎麼把人物形象一步步呈現出來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他曾在微博上曝光繪製過程,他手中的毛筆一揮,呼啦啦就渲染出了這混沌繁複的氛圍,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他的漫畫分鏡細緻,要是《山海戮》有一天能成為電影,導演甚至可以直接拿著他的原始分鏡就開拍,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山海戮》還不是他唯一驚豔的作品,從2010年起,他的作品《石秀》就在法國連載出版,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排隊等他籤繪的巴黎人民,隊伍排得都那~~~麼的長!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另外一部正在醞釀中的作品《九命 踏血行》,概念海報也磅礴得讓人跪。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每次發作品,吳青松的微博評論裡膝蓋碎裂的聲音都十分響亮——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國內繪畫行業的人。

如此大神竟藏在成都鬧市,我等小迷妹當然要直接打找上門去——以採訪之名,索要籤繪!

到達大風漫畫工作室時,吳青松正準備和他的天台小夥伴們聚眾鍛鍊身體。

他們所在的老樓四周被更高的居民樓所包圍,說是天台,更像一個窪地。

暴雨即將落下的盛夏傍晚,親眼目擊一群(半)裸男在四周鄰居有意無意注視下放飛自我地扭動軀體,感覺相當魔幻……我腦海裡的日劇畫面算是徹底碎裂。

包括吳青松在內,這個天台上的小小工作室共裝了6位漫畫家。一群畫漫畫的人湊在一起,連形象照都是這種畫風。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via. @困困漫畫

甚至還有專人——唯二的女孩幾之一困困——負責用漫畫記錄工作室的日常……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via. @困困漫畫

大風漫畫原本只有吳青松一個人,《山海戮》正式啟動後,才召集了道長、饅頭。後來又有了借用工作室的困困、希子和強哥,最終組成了一個鬆散的團隊。

全靠這個鬆散的團隊拉低了平均年齡,才使得大風進入“了不起的”這個年輕團隊系列——畢竟不管從資歷還是技藝來說,吳青松本人早就是大神級別的人物了。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吳青松川美畢業後就去報社當了美編,每天的工作是設計畫面、排版佈局,偶爾提起畫筆舞兩下,還能順便收穫一波迷妹迷弟。

這樣的工作和生活倒是穩定,也沒什麼壓力。但他卻越來越焦慮——再不把那個在他大腦裡存在了快十年的世界放出來,就來不及了。

“都36了,想象力和創造力開始下滑了,如果再不做,就沒得搞了。”

所以,他在36歲“高齡”裸辭,一心撲到了他的漫畫世界裡,這股衝動倒是頗有點年輕人的心氣。

孤注一擲,吳青松的《山海戮》野心很大,他想用畫筆“搞”出一個龐大的東方奇幻世界。

從已發佈的前三話來看,這個世界顯然和《山海經》有著不少關係,充滿奇珍異獸,怪力亂神和國家間的紛爭……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吳青松洋洋得意地指著漫畫中的一張面具說:

“漫畫裡每一個設定都不是空穴來風。比如這個面具,其實有著很深很深的含義,我現在不好劇透,但當讀者看到那個地方,會發現它背後有著深厚的中國傳統文化根基,這些東西和故事走向也有關係。”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我問吳青松,需要看多少書才能讓立起一個如此巨大的世界、塞進如此多的傳統文化?

他搖搖頭,無法問答。

“這要怎麼算呢?我現在畫的內容東西是我這30多年人生經驗累積下來的東西。人的積累就像泥土,靈感就是其中冒出來的嫩芽。每一個生活的細枝末節都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正式開始連載《山海戮》之後,吳青松發生了一些變化。

以前的他,畫畫時困了喝可樂,餓了吃泡麵;現在健康了許多,不僅有了文章開頭的天台鍛鍊時間,還吃起了健康餐,原因竟然是因為……“怕猝死”!

“我可不能早死,我腦袋裡的東西還夠我畫個十年八年呢,在畫完之前,我怎麼也要健康地、好好地活下去!”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B

:有沒有覺得自己紅了?

W:紅了?臉紅了,因為最怕採訪。

B:不謙虛地說,你覺得你的漫畫在國內算個什麼水平?

W:什麼水平啊……就……(臉上泛起蜜汁微笑)最頂尖的啊,就畫面來說,絕對是第一線的呀!

(秒嚴肅)不過目前才出了三話,劇情還沒太鋪開,故事沒有經過完全的論證我也不好評論。畢竟對於一部漫畫來說,故事和人物才是讓世界立起來的靈魂,就讓作品說話吧,作品牛逼了怎麼吹都不過分。

B: 裸辭後收入從哪來?

W: 靠老婆養咯,哈哈哈哈~~其實也會接一些外包的活兒來補貼一下。

B:《山海戮》就一直放微博連載?給大家免費看?

W:對,免費看。大家要是喜歡,就請出實體書的時候支持一下吧。

B:不畫作品時最喜歡畫什麼樣的畫?

W:最喜歡……畫那種隨便畫幾筆就可以很值錢的畫!哈哈哈哈哈哈哈。

B:給波妞(吳青松女兒)畫了幾幅畫?

W:哎呀,這個問題簡直……打臉了。以前我還給我老婆說,要一週給波妞畫一張,這樣積累下來,等她18歲的時候就能做成一部成長的小動畫。然而現實是……一張都沒有畫過。

B:那未來要不要給老二畫?

W:(突然激動)老大都沒畫老二就更不會畫了呀!更何況老二還是個兒子,不畫!

B:這麼對不起波妞,考不考慮在作品裡補償她一下?

W:還是要吧。比如,以後可以雞賊地在作品前面寫一句“獻給我的女兒”,哈哈哈哈哈哈。

B:作為宅男,頭髮多久洗一回?

W:兩……天……吧,對,夏天最多兩天就要洗。現在頭髮比較長,久了不洗有味兒。誒,不對,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你們對我有什麼誤解?

B:每天長時間作畫,會不會瘦?

W:瘦?!會胖好吧!

B:不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麼?

W:再拼也是坐著拼啊。坐著真的很容易發胖,所以我們工作室的人都在減肥,每到下午就要集體鍛鍊。

B:一群幕後工作者幹嘛那麼注重外表?

W:其實是為了健康。整天坐著很容易猝死的。我腦子裡的內容還夠我畫個十年八年呢,我可不想早早就死,為了畫漫畫,我要儘可能保持好的狀態。

B:好吧,用一個嚴肅的問題收尾——怎麼一直保持對創作的熱情?

W:我覺得道長說的一句話很有道理,我非常同意——想要做一個好作品,就隨時想著怎麼樣它變成錢就行了呀!這就是保持創作熱情最大的動力!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山海戮》目前在吳青松的微博上免費連載,大約在今年冬季完成第一卷時會集結成冊,出版發行。你們是不是也和迷妹大榜一樣搓著手在期待鴨。

文中所有圖片均來自 @大風颳來的吳青松

“什么漫画家呀,我就是个画娃娃儿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