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張君案:第六章:五大情婦

湖南張君案:第六章:五大情婦

第六章:五大情婦

張君犯罪的幫兇秦直碧:頭腦簡單,膽大無比嚴敏:用坐檯的“血汗錢”救落難的張君楊明燕:將青春和美麗“嫁”給魔鬼全泓燕:閉著眼睛學殺人陳樂:相信張君哥哥是堵不倒的牆

張君情婦大曝光

張君在重慶有一張網,這張網,是由幾個重慶女人為他編織的。

張君自稱“半個帥哥”,對女人的殺傷力如同他的射擊功夫一樣精準。張君的四個重慶女人,年齡分別為48歲、38歲、28歲、38歲,多數已結過婚,但她們仍對張君死心塌地,這是因為張君深諳她們的心理。張君騙女人,不外乎三個招數:一甜言蜜語,二糖衣炮彈,三強拉下水。這幾招屢試不爽。張君對這四個情婦有清晰的“定位”。

“干將”秦直碧

秦直碧矮矮胖胖,留著個“媽媽頭”,被抓後一直苦著一張“老臉”,怎麼看也不能把她和年輕強悍的張君聯繫起來。但這個女人與張君“勾搭”上後就像迎來了人生的第二個春天,她不僅痴迷地愛上了這個比她小16歲的“弟弟”,而且還死心塌地隨張君衝鋒陷陣,赴湯蹈火。

1995年張君經人介紹認識了家住市中區在婚介所“備案”找丈夫的秦直碧,其時,秦直碧43歲,張君只有27歲。照理說這兩個人不太可能被扯在一塊。但張君憑他“敏銳”的判斷認為,秦直碧頭腦簡單,膽大無比。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必能幫助他成就日後的“事業”。

於是他又使出慣用的伎倆,一邊甜甜蜜蜜叫“秦姐”,一邊向“秦姐”猛投“糖衣炮彈”。金錢,首飾,加上張君看上去年輕的外表,秦直碧很快被弄得神魂顛倒,不久,她便主動要求與張君同居。

向來自稱是“半個帥哥”的張君有些為難,但為了自己的“事業”,他只得勉為其難地同意,併火熱地與秦“談情說愛”。

1995年12月22日,秦直碧成為張君的女助手。她把頭髮挽起來,戴上橄欖帽,上穿男式茄克,下著深藍牛仔褲,腳蹬球鞋。張君用新買的摩托車載著秦直碧直奔沙坪壩,兩個遂在沙區友誼商店“製造”出了那起驚人大案。

此後,張君所作的多起殺人案,秦都是知情人。張君每次在重慶作案後,都是往秦家跑,秦家成了張君避風的“港灣”。

之後,“港灣”遷到武漢。1999年1月4日,張君在武漢廣場製造“1.4”武廣殺人案後,直奔秦直碧在武漢開的火鍋館。張君在火鍋館裡稱好搶來的黃金首飾的斤兩,然後坐鎮店中,叫他的另一個女人楊明燕去廣場看看“行情”,之後便帶著首飾離開。

死心塌地的秦直碧痴情地伴隨張君五年,她最終沒得到張君,但她分得8.5萬元贓款。

明開火鍋店暗裡藏罪犯

匪首張君在實施“武廣大劫案”之前,曾出資令秦直碧在武漢廣場一側開了家火鍋店,以便其踩點、藏匿。

1998年10月,張君找到秦直碧,拿出3萬元叫秦到湖北武漢開火鍋店,稱“賺了歸你,賠了算我”。火鍋店就在武漢廣場一側開張,其後,張君以此為落腳點,與其同夥多次前往武廣商場踩點。

1999年1月4日,張君夥同李澤軍、陳世清、趙政紅對商場黃金櫃實施搶劫,開槍打死一人,搶走價值350餘萬元的黃金飾品。作案後,餘匪四散逃跑,張君卻就近潛伏在火鍋店內,並派同在火鍋店的楊明燕假裝購物前往武廣商場察看警方動靜,數日後伺機潛逃。此後不久,火鍋店亦隨即關門。

前夫眼中的秦直碧

一根接一根抽菸,秦直碧的前夫說他至今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怎敢做下這種驚天大案,我和兒女做夢也想不到”。

坐在渝中區家中翻開連日來的新聞報道,秦的前夫和一兒一女如同做了場噩夢,他們臉色憔悴而陰霾,一時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秦與前夫於1993年離婚,不久她獨自從北諾到市區打工,在一些公司跑銷售業務,月收人常能上千元。其前夫說“作為一個40多歲的女人,她比較能幹。”

據其前夫稱,秦性格開朗,是個“見面熟”,抱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想法,她經人介紹認識了湖南人江平(即張君),以後就越陷越深,走上不歸路。

離婚後秦與前夫沒有任何往來,直到1996年左右因女兒生病住院,二人才恢復了聯繫。據前夫說,他共見過“江平”兩次,第一次是在1998年的南坪某地,第二次是今年春節。但他並不瞭解前妻與“江平”之間的關係到了何種程度,也不知他們夥在一起做了些什麼。

秦直碧何以走上不歸路?其前夫認為主要是她貪錢財。因秦素來酷愛跳舞、打麻將,而她離開了單位,打工又沒有固定收人,再加上“江平”的誘惑,最終竟直接參與了沙區友誼金店大劫案。

秦的前夫回憶說,她經濟一直較為緊張,但近幾年明顯較“灑脫”。由於離婚多年,一切事都將前夫瞞著,兒女也毫不知情,只以為她做生意賺了錢。對於秦直碧的最終落網,其前夫只說了七人字:“那是她自作自受。”

“小老婆”楊明燕

今年才28歲的楊明燕是張君這幾個女人中最年輕,最漂亮的一個,她不但與張君“結了婚”,並且還為張生下了一個女兒。

楊明燕是涪陵人,1996年,張君化名龍海力在涪陵一家歌舞廳認識楊明燕。這時的張君仍在和嚴敏同居,但楊明燕的美貌和年輕“打動”了他。這次他動了“真格”,拋棄嚴敏和楊明燕“結婚”。負案在身的他還帶著楊明燕照了很多結婚照。

今年4月26日,楊明燕為張君生下一個女兒,後楊隨張君踩點,“6.19”案後,楊明燕又積極地給還在常德的張君轉移槍支彈藥。這些作案工具在常德“9.1”案中發揮重要作用。

楊明燕所在單位職工說——

警方為我們解除了“定時炸彈”

聞知匪首張君和楊明燕落網的消息,涪陵區社會福利院的職工都感到大快人心,感謝警方解除了他們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

福利院職工介紹,楊明燕1991年參加工作,先在福利印刷廠當鑄字工。1995年,楊明燕辦理停薪留職手續離開單位,據稱到外地開了餐館。

1996年初,楊明燕又回到單位上班,在敬老院當護理員。同時帶回一男朋友。同年,楊明燕與該男子辦理結婚手續。該男子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龍海力”。

福利院楊院長回憶說:“當時我很奇怪,曾問她‘老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啷個身份證上又是涪陵李渡人呢?他回答說,舅舅在李渡,把戶口遷了過來。”

職工們都說,楊明燕的“丈夫”極神秘,不主動與人打招呼,不與人接觸,單位上幾乎無人進過其家門,對其瞭解極少。一名職工回憶說:“這個人謹慎得異常。有次搭他的車家遇到馬路中央有個小水坑,他下車觀察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繞過去。”

在涪陵區民政局婚煙登記辦公室,記者企圖查找兩人的結婚登記,不料一無所獲。辦公室一負責人回憶:今年5月辦公室曾發生一起盜案,竊犯置辦公室內的財物不顧,偏偏將20多分結婚登記檔案盜走。事情發生後,辦公室的同志們分析,竊犯也許會把結婚檔案當廢品賣掉,於是全體出動,找遍了涪陵區所有的廢品收購站,還是空手而回。楊院長說:“1996年兩人結婚時,曾在糧油大廈辦了6桌席。當時我曾經說過,希望兩人遵紀守法,計劃生育……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這樣兩個人。”

楊明燕父母談“龍海力”

那個人神秘兮兮的

涪陵區社會福利院宿舍頂樓,有套三室一廳的住宅,就是張君和楊明燕的“家”。

楊明燕年邁的母親紅腫著雙眼在收拾一些嬰兒的東西,楊父靠在沙發上也是兩眼淚:女兒不聽話呀!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和她媽就堅決反對。那人神秘兮兮的,我們連他的家庭情況,什麼工作都不瞭解。現在才知道,連“龍海力”這個名字都是假的。

兩個老人介紹說,張君極少呆在涪陵,只有今年生小孩時才在涪陵呆了10多天。每年春節楊明燕和張君都回孃家吃飯,但總是不言不語,只看電視,不和親友搭話。有時老人想問問他的近況,他根本不理睬。

提起張君和楊明燕,兩老咬牙切齒,老淚縱橫。

“死黨”全泓燕。

張君一手培養的“女死黨”38歲的綦江人全泓燕(此為其身份證上姓名)原本是個出租車駕駛員,經過“特殊訓練”後,這個女人終於變得兇殘、歹毒。

1998年的一天,張君坐上全泓燕的出租車,幾下交談,便博得全泓燕的“好感”。

為讓全泓燕死心塌地跟他,張君便帶著全泓燕來到湖南,讓她“沾血”,“背命案”。全泓燕在一片樹林中閉眼將一男青年兩槍打死,這兩槍使她從此變得兇殘,並踏上犯罪的不歸路。

1965年4月10日出生的全泓燕是綦江人,住渝中區棗子嵐埡,全與張君有過親密接觸。據全交待,張君生性兇殘狡猾,凡被張拉入團夥的者要對他死心塌地,前提條件就是要負有命案。事實證明,張這一手法的確起到一定作用。

今年5月中旬,張君在重慶買了兩張機票,與全泓燕一直乘坐一輛黃色羚羊出租車到江北機場乘飛往湖南的飛機,他們在長沙黃花機場下了飛機,住進了賓館,張君用假身份證登記了房間。住下後,張君在房中教全泓燕拆槍,上彈夾,打槍,然後張離開。4天后,上午11點多鐘,一個太陽天,張又來了,對全說:“我帶你去沾點血,去教訓一個人。”

當時,全穿著吊帶裙子,張讓她換成黑背心和白裙褲,張當時身穿綠色翻領T恤和黑色休閒褲,身背一深色帆布包,包內有槍。出了賓館,張又叫一白T恤的矮個子男人,該男子20多歲,3人上了一輛桑塔納出租車,張君坐在前排,全與男子坐在後排。

坐了一二十分鐘,在一偏僻的小車站,又換乘出租車,當時張還向司機講價,講成100元,車開了四五十分鐘後,又倒回開了二三百米,在一機耕道旁停下,3人走進一樹叢裡。

張對男子說:“今大帶你出來,是因為你經常拿錢抽心(即隱瞞部分髒款——編者注)”。張脫下男子衣服,用樹枝打他,並叫男子把臉背過去。然後,張君將槍遞給全泓燕,男子轉過身來,大喊:“不要殺我。”張君叫全開槍,全不敢開槍,張君撞她一下,全陸燕閉著眼睛對男子打了兩槍,男子應聲倒地。張又上前補了兩槍,其中一槍正對太陽穴,只見男子嘴裡流出了鮮血,作案後,張冷靜地把4個彈殼—一撿起,將死者衣褲,鞋子裝進包內,當晚,張、全乘車回到重慶。

此後,張在全泓燕家中住下,期間民警來查戶口。全都不敢告發他。全對審訊她的民警說:“因為我也殺了人,我也要遭。”

“患難情人”嚴敏

嚴敏是張君的“患難情人”,張君落難時她“俠義相助”,但張君最後還是“拋棄”了她。

1994年,32歲的嚴敏(涪陵區人)在雲南開運當坐檯小姐,張君流竄到這裡。張君這時“貧困潦倒”但他使出自己的“絕招”,甜言蜜語“轟炸”嚴敏。

嚴敏最終投懷送抱,並用自己坐檯的“血汗錢”為張君買了把“五四”式手槍。這把槍最後成為“12.22”,

“12.25”等血案的作案工具。

後來,張君離開雲南,嚴敏給他留下了自己涪陵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1994年11月,張君在重慶江北區觀音橋農貿市場槍殺賣掛麵的王禮明,劫走6000元現金後,來到涪陵找到嚴敏。兩人重逢即同赴沙坪壩租房同居。1995年1月25日,張君與嚴敏在渝中區和平路將一建築老闆槍殺,劫走現金5萬元。

1996年,張君又認識楊明燕。楊比嚴年輕、漂亮,楊的插足使張君最終“喜新厭舊”,將“患難情人”拋棄。

張君為何來重慶?

匪首張君原居於湖南省常德市安鄉縣農村,那麼,從1994年起,他為什麼會在6月間頻繁來渝製造五起驚世大案,並在“9.1”案發後全國通緝中逃到重慶?記者從有關方面獲悉如下內幕:

1994年,張君流竄到雲南某市,用化名在歌舞廳認識了坐檯小姐嚴敏(女,現年38歲,重慶涪陵人,已緝拿歸案),雙方談得很“投機”。同居數天後,嚴給張留下其在涪陵的地址。

當年底,在渝做下第一樁劫案後,張君到涪陵找到嚴敏,一起赴沙坪壩租房間同居。1995年1月25日,張君與嚴敏在渝中區和平路將一取款出來的包工頭槍殺,並劫走現金5萬元——這是張君在重慶做下的第二起血案。

作下此案,嚴敏已被張君徹底“拖下水”,併成為了他在重慶“第一聯繫人”,二人關係變得更加“密不可分”。此後,通過嚴的介紹或關係,張君又在重慶陸續結識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與其合夥搶劫沙區友誼金店的秦直碧,張的“老婆”楊明燕(二女均已落網)等。因此,在張君的眼中,重慶已成為了他的一個重要“基地”和“落腳點”。

小情婦陳樂

9月23日,記者踏進了正在緊張工作的“9.1”大案指揮部。經過批准,記者來到常德市第一看守所,對張君的情歸陳樂和3個同夥進行了專訪。

陳樂:他欺騙了我

第一個進入審訊室的是張君在常德的情婦陳樂。她個子高挑,面目清秀。當她得知記者的來意後,開口便說:“一切壞的東西必然滅亡,這是歷史的規律。”而這位“忠於愛情”的女子,幾天前卻不是這樣認為的。當警察,告訴她張君已落入法網時,她連連搖頭說:“陳哥(張君在常德的假名叫陳強)是抓不到的。”後來,看守所組織他們看了張君被擒的電視片後,她哭了,哭得是那樣的傷心。這樣被“愛情”麻木到如此程度的女性,在電視上看到張君在重慶還有情婦並與其中的楊明燕結婚並生了個小孩,如此鐵一般的事實,竟然不相信,她始終認為張君是

“愛”她的。

出身在鼎城區篙子港鎮,喝洞庭湖水長大的陳樂,初中畢業後來常德闖世界。1999年下半年,她認識了張君,並以她的美貌獲得了張君的迷戀,張君為她在三間小區買了一套房子,後來這套房子成了密藏武器、彈藥和彙集團伙的黑窩點。奸詐險惡的張君,每次帶槍回來或“開會”都是在這套房子裡的一間密室裡。每當這個時候,張君都要陳樂買這買那或者在外放風,一直到“9.1”大案發案之前,陳樂都只看到張君“善良”的一面,卻沒有真正看清他險惡一面,就連張君打她,她都看成是一種

“愛”。

“9.1”大案案發後,除趙政紅當晚逃回益陽外,張君、李澤軍、陳世清都鑽進了三間小區陳樂的家裡,當陳樂看到一件帶血的衣服後,張君對她說:“你是個聰明人,只要不講出去,對你有好處,如果講出去,我就要殺你全家。”9月3日下午4時,張君離開陳樂住處時對她說“我到廣州去了。”張君到廣州後,兩次給陳樂打電話。她萬萬沒有想到,這種庇護,窩藏是一種犯罪,她更沒有想到,自己自覺或不自覺地當了殺人魔王的同夥。當記者採訪她的時候,她彷彿突然醒悟,噙著淚水說:“他欺騙了我,他害了我,不是他,我怎麼會進號子呢!現在想來,我對不起我的媽媽。當初認識張君的時候,我媽媽一再提醒我,你了不瞭解他?你到過他家沒有?我騙媽媽說,我到過他家裡。”陳樂請記者捎個信:我對不起生我養我的媽媽和人民,我願意接受法律對我的審判。

張君情婦罪大惡極

重慶警方第四次透露了渝湘鄂系列持槍搶劫殺人案內情。警方稱,在張君系列持槍搶劫殺案中有四個張君的情婦,或替張君窩藏,提供槍械,或為張君銷贓,或直接參與搶劫殺人案,同張君一樣罪大惡極。她們現均已落網。

高大威猛的體格,能說會道的嘴巴,揮金如土的“氣魄”,張君的情婦就這樣被他“征服”:明知張君是個殺人魔王,還幫他去盯梢,銷贓;明知張君到處“栽花”,仍願與他結婚生子。難怪張君自詡“情場殺手”,並有意在中國各大城市拉一兩個女人“下水”,好建立窩點。張君是湖南省常德市安鄉縣的人,這4個女人在重慶為他建起強大“基地”,促使他在重慶頻頻作案,遭通緝後又跑到重慶藏身。

楊明燕在4個女人中最年輕漂亮,也是最“幸福”的,因為她有“名分”。張君化名“龍海力”,在重慶涪陵與楊“合法”結婚,今年4月26日,楊明燕還為張君生了一個女兒,張君也曾稱:“楊明燕是我最愛的3個女人之一。”張和楊認識在1996年,其時楊明燕只有24歲,而張君和嚴敏打得火熱,兩人在涪陵一家歌舞廳跳過幾曲舞后,便相互“吸引”,不可自拔。1999年“1.4”武漢廣場劫案中,張君先讓楊明燕去武漢廣場“探風”。

“6.19”劫案後,張君曾躲在常德一段時間。7月上旬,楊又主動地去幫張轉移槍支彈藥。“9.1”案件後,張君成了全國的通緝犯,他立即想到了“妻子”楊明燕。9月5日,張君找到楊明燕,將他的藍色桑塔納轎車以6萬元低價脫手,攜款逃亡……9月13日,重慶公安局接報,張君在涪陵與叫“娟子”的女人有接觸,在排除了涪陵幾千個叫“X娟”的人後,15日,專案組摸清

“娟子”就是楊明燕。18日,楊被秘捕。奇怪的是楊明燕的親朋好友,街坊鄰居從不叫她“娟子”。也許,這是張君對她的“妮稱”。

張君從楊明燕處逃亡後,去找的是住在渝中區的全泓燕,全是綦江人,在重慶開出租車。1998年,張君乘坐全泓燕的出租車。兩人一番交談後,張君就把全泓燕哄得團團轉。隨即,張君常常包全的車學駕駛。而且,張君“大方”得很,學車仍“打表”計費。甜言蜜語加上金錢誘惑,此時的全已對張君死心塌地了。而張君還是覺得不穩定。今年5月,張把全帶到長沙“練槍”,全身上有了命案,哪裡還敢檢舉張君。9月19日,當張君準備在渝中區棗子嵐還1號巷口與全接頭時,被抓獲。

也許有人不相信,張君有1個情婦今年已經48歲了,她就是秦直碧。秦直碧有一兒一女。公安機關抓到秦後,都為這個女人膽子之大,頭腦簡單感到驚奇。1995年,秦直碧通過渝中區某婚姻介紹所,與張君相識,為了利用秦,張君不顧秦直碧比他大近20歲,開口閉口地叫

“秦姐”,秦直碧心裡樂開了花,1995年12月22日,張君用新摩托車帶著女扮男裝的秦直碧到友誼商場。秦抱著“拼死一上”的想法,和張君搶劫了友誼商場金店。事後,秦分得了8.5萬元,秦被捕後,還對媒體說:“我只是搶了東西,沒有殺人,真的!”據傳,秦的女兒見張君也有意思。秦就把女兒打發到了外地打工。

其實,最早與張君認識的還是涪陵的嚴敏。而提起張君,嚴“又愛又恨”。因為張君為了楊明燕把她“拋棄”了。1994年,32歲的嚴敏在雲南“坐檯”,當時張君正在雲南流竄,又是一番如簧巧舌,兩人認識幾天後,就同居了。此時張君沒有什麼錢,嚴就把坐檯掙的錢拿出來,讓張君買了一把“五四”手槍,也許嚴沒有想到,在後來重慶的“12.22”,“12.25”劫案中,1人死在這把槍下,另有5人也被打傷。嚴敏對張君又要離開。嚴敏不想綁住“浪子”,但是把自己在涪陵的住址給了張君,後來張君果然找到嚴敏,並把她帶到沙坪壩同居。1995年,張君搶劫一個取完5萬元現金的建築老闆,就是嚴敏“探的風”。然而,嚴敏的“溫柔心”並沒有感動張君。當張君遇到了年輕貌美的楊明燕後,立即拋棄了正在同居的嚴敏。

審訊張君片斷

問:1993年在雲南,你首次用槍殘殺兩名婦女,動機何在?

答:第一次在邊境買到真正的軍用手槍,我只想打兩槍看看效果。

問:你處心積慮把一些女人拖入你的犯罪集團,除了威脅利誘,你還有哪些伎倆?

答:我應該稱得上半個帥哥,對女人有一定吸引力。

問:“6.19”劫案你是怎麼策劃的?為什麼膽敢捲土重來?

答:當時我策劃的並不是搶商業銀行,而是想搶更大一點的銀行。因為當時我手頭比較緊。

問:你號稱飽讀兵書,研讀了不少反偵查伎倆,但這次為何在重慶栽了?

答:當時我(在渝中區觀音巖抓捕現場)觀察了很久,沒有可疑人員。

問:為什麼你認為“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答:一是你們動作太快,二是國產武器落後。人家外國武器先進,只要子彈上膛就可射擊,但國產“五四”式手槍還要打開撞針。如果再給我0.1秒的時間,結果可能不一樣。

山城市民憤怒了

隨著匪首張君在重慶的五起血案完全解密,山城市民的憤怒了。重慶晚報熱線被打爆,群情激奮的市民強烈要求張君必須對重慶4條無辜生命作出交待,接受重慶人民的審判。

出租車司機夏志強早上接了班沒有立即去掙錢,他用手機給記者打了7分鐘的電話,這個七尺男兒看了本報關於“6.19”案遇害的‘的哥’羅運洪一家人的現狀後流淚了,他說:“雖然不是我,但我心裡痛呀,重慶1萬多輛出租車,至少有2萬‘的哥’的心在流血,張君一度讓我們命懸一方,他必須向重慶“的哥”作出交待,向死者家屬作出交待!”

家住沙坪壩渝碚的何女士說:“張君及其團伙在重慶犯案累累,他不僅傷害了被害者和他們的家屬,也傷害了重慶市民,我們堅決等到他低頭向3000萬重慶認罪的那天,堅決要看到這個惡魔下地獄的那一天。”

張君何處受審

在警方的新聞發佈會上,張君在何外受審,成了渝湘鄂記者的焦點。市公安局副局長文強介紹,關於張君在何處受審,不是由重慶警方確定。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自從張君在重慶落網後,山城沸騰了。廣大市民這兩天紛紛來到公安機關和新聞單位,強烈要求張君在重慶接受重慶人民的審判。

張君還我血債

三歲的女兒哭著說:“媽媽被壞人打死了。我長大要像媽媽一樣勇敢,把壞人打死!”

惡魔張君的罪行給那些受害家庭帶來的是永遠的傷害。“6.19”朝天門商業銀行陝西路支行槍殺者的家屬,向本報記者聲淚俱下地控訴“魔頭張君”。

張勁的哥哥張明,七尺男兒一談到29歲的妹妹遇害的經過,便禁不住失聲痛哭。他說:出事當天,上午10時左右,我正準備上班就接到張勁同事打來的電話,稱張勁病重,速到重醫附二院。緊接著,在朝天門做生意的親戚也打來電話,說張勁所在的儲蓄所出事,問張勁是否上班。不祥的預感立即襲來,張明一面穩住年邁的父母,一面立即趕往醫院,剛走到醫院的走廊裡就聽到了張勁的噩耗。張明一下子呆住,淚水奪眶而出。

張明強忍內心巨大的悲痛,故作鎮靜地向老父撒謊。至當晚6時許,終於得知了事情真相後,殘酷的事實令張父當場高血壓發作。張勁年僅3歲的小女兒雯雯(化名),一個勁地追問正強打精神為妹妹料理後事的張明:媽媽上哪兒去了?當看見靈堂上媽媽的照片時,雯雯呆了,她哭著說:“媽媽給壞人打死了,我長大後要像媽媽一樣勇敢,我要把壞人打死。”一連好幾天,雯雯都不吃不喝。

接受記者採訪,張明淚花閃爍,輕言道:“我們三兄妹,張勁排行老二,數她最細心。張勁是一個溫柔、踏實的人,我們兄妹三個關係特別好。以前每逢星期天便是全家人聚會的開心日,現在卻成了最難過的日子。”

出事後,張明及父母天天盼著公安機關抓獲兇手,他們收集了關於張君犯罪案件破獲的相關報道,張父泣不成聲地對記者說:“我每天都要擦女兒的遺照,還特意養了一株張勁最喜愛的桂花放在照片前,當我聽說張君被捉後,又高興又悲傷,高興的是兇手終於落網,重慶的公安民警終於為我們百姓撐了腰,悲傷的是我的女兒再也回不來……”

一談到張君審判的事,一家人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似的說:“一定要在重慶審,一定要讓我們受害者家屬聽審判,決不能輕饒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6月18日,張勁帶3歲的女兒到武隆旅遊。芳草萋萋的草原上,張勁和女兒張開手臂,感覺像風一樣在飛翔。6月19日,回到單位上班的張勁,被張君罪惡的子彈擊中,鮮血比剛穿的她身上的衣服更紅……

我控訴!請在重慶審張君

時間並沒能洗滌傷痛,3個月了,“6.19”劫案死難“的哥”羅運洪的家仍然被一種沉重的悲哀佔據著。

這是一處窄小的兩居室,雖然簡陋,但乾淨整潔。一切似乎都是被精心清理過:沒有羅運洪的遺物,沒有他的遺像,甚至連他平時的生活照也被取走。這些東西都被小心地藏在一個木櫃子裡,沒有誰去動它。愛他的妻子,疼他的母親想念她的兒子都沒有勇氣去“面對”他依然燦爛的笑容。

雖然事先有所準備,雖然記者提問時小心又謹慎,但說到丈夫,林洪玫還是雙眼眼淚撲籟而下,她反問記者一句:“你知道嗎,我們同年同月生,我們是高中同學,我們結婚10多年一直沒紅過臉。”的確,在妻子眼裡,羅運洪是個好丈夫。他那麼深愛從小青梅竹馬的妻子,妻子加班,他一律頂著。出事那天早上他出門時,還溫柔地喊熟睡的妻子:“洪玫,該起來了喲,我要走了。”這句話成了永訣之言,林洪玫從此再也聽不見丈夫的聲音。羅運洪走了近3個月,悲傷得恍恍惚惚的林洪玫早上仍覺得丈夫溫柔地在叫她。

被悲傷折磨得變了形的老母親,見了記者一直哭,羅運洪是她唯一兒子,也是個孝子。羅運洪死後,黃仲素捧著兒子的拖鞋光流淚不說話,之後她整夜整夜不睡覺。街坊的姐妹見她瘦得變形了,都紛紛來勸她。但勸人的人最後都只得陪著她嚎陶大哭。她便嚥著斷斷續續告訴記者:

“我兒子懂禮貌,對人又好,誰都誇他。我跟他生活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三代人相處得和和睦睦。有時我出去買菜了,他出門時都要給我留個條子,說媽媽我走了。我現在白天晚上都想他,想他一會兒叫我“老人家”,一會叫我

“媽媽”。現在他再也不叫我了,我的兒喲,再喊他也不答應媽了,你為人處事這麼好,死得這麼慘,身上都是洞,你叫當媽媽的怎麼想喲……”

記者臨走時,黃仲素望著到門外,她說希望法警不要把張君一槍打死,應該千刀萬剮。另外她希望案子能在重慶審,她要親自去看殺害兒子的兇手的下場,聽清楚兒子是怎麼被打死的。

記者走遠了,老人還站在巷口,3個月前,她就是站在這個地方目送兒子上班。

匪徒擊碎幸福人家

“禮明,殺你的兇手抓到了,6年了,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你若在九泉之下有知的話,就閉眼安息吧……”

20日晚,當得知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張君被重慶市警方抓獲後,41歲的楊興風禁不住淚如泉湧。6年的憤怒與悲傷,無盡的思念與牽掛此刻全化作股股熱淚,順著她清瘦的臉頰瀉下。6年生死兩茫茫,活著的楊興風終於等來可以告慰丈夫亡靈的這一天。

6年前,楊興鳳家是完美的,雖然貧窮,但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日了過得挺實在。1994年11月26日,王禮明拉掛在重慶江北區觀音橋農貿市場銷售,收好6000元貨款後,他準備回銅梁。然而就在這時悲劇發生了,當他上廁所時,歹徒張君將其一槍擊斃,搶走6000元貨款。

楊興風聞訊後趕到醫院,在醫院守了5天5夜,但王禮明始終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默默死去。

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令楊興鳳不知所措。“丈夫死後,她拉扯女兒長大,孤兒寡母備嘗生活的艱辛。”

楊興鳳憤怒地說,她將依法向歹徒索求賠償——不只賠命,還要賠錢,她現在最急切的是想見張君,她要親手扇他一耳光,這憤恨已積蓄6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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