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和「殺死」年輕人,沒那麼容易

一篇題為《通勤,正在“殺死”1000萬北京青年》的文章,再次刷屏朋友圈。這樣的自媒體文章已不新鮮,從“毀掉體”到如今的“殺死體”,一脈相承是對焦慮感的販賣。

“10萬+”背後的社會情緒,在很大程度上反映著都市青年的生存現實。通勤難嗎?租房貴嗎?加班多嗎?身體被掏空了嗎?對於這些擊中生存痛點的問題,年輕朋友大概都會頻頻點頭。

“毀掉”和“殺死”年輕人,沒那麼容易

但是,承認情緒,並不意味著允許以偏概全。分析這些自媒體文章,不難發現其背後的套路:列舉幾個年輕人的極端案例,用一些虛虛實實的語言講述若干個悲情故事,最後卻給不了多少實質性的解決方案。實際上,一些自媒體文章在標題上下的功夫,遠遠超過客觀和詳實的調研。

生活本就不易,快節奏生活是城市化進程必然的代價。拿通勤時間來說,世界上主要國際大都市的通勤時間都不短。有數據顯示,在曼徹斯特、利物浦等英國西北部城市,通勤時間超過兩小時的上班族比例接近31%;日本東京上班單程的平均時間是58分鐘,大阪是52分鐘;美國紐約、華盛頓等大城市的通勤時間也在國內名列前茅。人口的流動與集中給城市發展帶來了活力,如果回到過去那種單位就在家門口的時代,就難以更合理地實現人才資源配置。

“毀掉”和“殺死”年輕人,沒那麼容易

應該看到,都市生活依然富有魅力。更多的年輕人,既不會被“殺死”,也不會被輕易“毀掉”。雖然大城市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也提供了豐富多元的機會。說走就走的“閃辭”,充分說明了城市賜予年輕人的自由。反過來看,都市青年的訴求更容易被放大、被傾聽,當輿論形成聲勢,問題也往往能朝著積極的方向解決。相反,倒是一些生活在小城鎮和鄉村的青年,被迫發出輿論場上“沉沒的聲音”

無奮鬥,不青春。不管選擇在大城市生活,還是回到家鄉、在中小城市發展,只有奮鬥才是年輕人改變命運的不二法門。追求安逸和穩定,個人發展就會止步不前。生存的壓力面前,應該捫心自問的是,哪些付出是必須的,哪些代價是值得的——如果認定了目標,找準了方法,那就義無反顧地奮力前行。

抱怨無助於解決問題,應當反思的是,是如何更好為年輕人創造生存和發展的條件。市場依然在資源配置中起到基礎性作用。治療“大城市病”,最好的方法是讓城市以符合發展規律的姿態生長。在發達國家,早就存在部分產業向大城市以外地區疏散的現象,一些科技創業公司選擇到郊區和小城市辦公。在我國,“城鎮化”和“逆城鎮化”也要相得益彰,其前提在於尊重市場規律。

“毀掉”和“殺死”年輕人,沒那麼容易

當然,公共政策理應讓年輕人安心。近日,有城市調整住房公積金政策的消息,引發了大量年輕人的關注。不管政策出臺的初衷是什麼,在一方面實施調整和加強限制,就應當在另一方面做好配套,不讓青年權益受到實質性的損傷。既要堅持“房住不炒”,又要滿足年輕人的基本居住需求,需要更審慎的衡量。很多時候,年輕人不是擔心自己無力,不是灰心和洩氣,而是呼喚更友好的環境。

青年充滿活力,充滿鬥志,是挑起未來的脊樑。對“毀掉體”和“殺死體”,我們大可一笑了之。一個社會公平正義的底線,在於讓年輕人看到未來的希望,維持自我成長和發展的信心。情緒毀不掉年輕人。生活的焦慮感,往往會轉化為奮鬥的動力。人生實苦,但社會應賦予每個年輕人足夠相信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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