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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心痛欲裂,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冷入骨髓,伤口被污水撞开。
手指触碰到襁褓的那一瞬,寒冷遁入心脏,疼……
霓裳把自己关在蔚清殿半个月,油盐不进,整天抱着已死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剖腹的伤口已经流脓发肿,霓裳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如枯槁。
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我的孩子还没死,还没死……它只是睡着了……”
小宫女每次送饭送水,都发现殿内的饭菜丝毫未动。
“姑娘,你一定要坚持住,皇上和芸姑娘马上就要大婚了,皇上大赦天下,定会放你回鲛人族的。”
眼眶灼热,角落里,滴落的珍珠堆砌成山。
“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为什么要残忍的对待我孩子,为什么不杀掉我!”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眼泪的颜色越来越接近赤红……
霓裳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小宫女不敢跟霓裳走得太近,那样她会被其他宫女太监孤立,只敢偷偷摸摸的安慰霓裳。
“姑娘,小鲛人已经死了,您还是让它入土为安吧。”
殿内臭气熏天,弥漫着尸体的腐臭,小宫女每次靠近,都颤抖的害怕。
“不!它没死!我的孩子只是睡着了!”一串空灵悦耳的吟唱声从霓裳嘴里泄出,没有歌词,只有音调,含着淡淡忧伤,仿佛哄着孩子入睡。
世间传闻,鲛人的歌声旷世空灵,也正是因为鲛人的美貌和歌声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吟唱一遍又一遍,直到嗓音沙哑哭泣,小宫女耳边还袅绕着迷人的歌声。
——
推开殿门的那一刻,恶臭袭来,席炎麟和一众太监屏住了呼吸。
角落里,蓬头灰面抱着腐烂襁褓的身影,针扎一样印入席炎麟眼帘。
仅仅半个月,美貌如靥的鲛人变得面黄蜡瘦,眼神空洞得可怕。
“拉开她!把她怀里的东西给朕扔掉!”席炎麟捂住鼻子,房间内半个月没通风,缕缕恶臭袅绕,刺激着他的神经。
几名侍卫忍着恶心上前——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
“不要!不要!你们为什么要抢我的孩子,它只是睡着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它!求求你,不要分开我和我的孩子……”霓裳激烈的反抗,神智不清不楚。
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就狠狠别过眼,襁褓里的小鲛人已经腐烂生蛆,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抱着的东西是什么!
“扔掉,马上把这个鬼东西扔掉!”强忍住恶心,一种陌生的情绪刺进席炎麟的心脏。
心蓦然一紧,疼得厉害。
霓裳眼眶欲裂,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把孩子抢走,疯狂的扑上去。
“席炎麟,你为什么不放过它,为什么不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席炎麟怒不可遏,恶狠狠的骂道:“霓裳,你看清楚!它已经死了!”
“不!它还活着!”霓裳自欺欺人,心绪承受不住打击,歇斯底里喊完以后,蜷缩的瘫在地上。
整整八个月,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踢她。
每天她都跟孩子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是鲛人族的公主,为了一个男人,奋不顾身的上岸。
可等待她的……却是众叛亲离,剜肉之痛。
当霓裳醒来后,浑身已经被清理干净,一堆丝线错落的搁置在脚边。
男人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霓裳,朕和芸儿一个月后将会大婚,朕要你为芸儿织出一件独一无二的鲛绡嫁衣。”
双眼赤红,霓裳看着绝情的男人。
“我不织。”到了今时今日,霓裳才认清了自己卑微的地位,男人想榨干她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
“来人,杖打五十大板,打到她愿意为止!”
一堆侍卫灌门而入。
霓裳被狠狠按在地上,头皮被扯得生疼,当杖责落在鱼尾上,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震动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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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疼得立刻想死掉!
身体抽搐着,霓裳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冷汗淋漓,直接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了过去。
——
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当霓裳醒来后,四周阴暗潮湿,空气里夹杂着股血腥味。
一道惨叫盖过另一道惨叫。
“杀,一个不留!”
血水喷溅到霓裳的脸上,猩红的、炙热的,来自她的同族……
上百条鲛人被捕捉关进了水牢,整个水牢里,血气冲天,到处都是残肢破膊。
“霓裳,朕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给芸儿缝制嫁衣!”刺骨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狠戳进霓裳的心脏,男人如井如墨的黑眸一闪而逝的冷冽,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比。
“席炎麟,你骗我!你骗我!”咀嚼着血肉的嘶吼震彻云霄。
你说过爱我……
你说过不会诛杀我同族……
以往的情意绵绵恍若昨天,霓裳干哑着嗓子趴在地上,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攀附上她的小腿。
“霓裳,你对不起整个鲛人族!你是鲛人族的罪人!你不配做我们的公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侍卫们残忍的剥开鲛人们的鱼鳞,狠狠的,一片一片的拽下。
空气的窒息感紧扼住霓裳的喉咙,视线和男人冰冷如箭的目光对上,狠狠的,一寸一寸射穿她的心脏。
“我织!我织!你叫他们住手,不要再杀了!”霓裳哭喊着,泪水幻化为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曾经海誓山盟的誓言,一转眼就变成鲛人族血流成河。
她恨!
恨自己的痴心相付!
男人挑起霓裳的下巴,沉重的力道留下一道红痕,“你早这么听话多好,非要逼得朕动手。”
是啊!
是她错了!
是她低估了男人狠心的程度。
侍卫们把仅剩的苟延残喘的鲛人拖走,地板上满是残破的鱼鳞和珍珠。
“鲛人身上全是宝,都收拾干净了,递交国库。”侍卫们正忙着收拾,太监总管高高的吆喝道。
“霓裳,你猜朕是怎么抓到他们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眼神阴鸷充满冰冷。
霓裳不敢看一地的鲜血,那些都来自她的族人。
《微笑芯醉又芯碎》
又是两个大内侍卫死在黄易手里,如今大内侍卫们总共只剩下七个人了,黄易要对付这七个人就变得简单得多了。
秦河等人见黄易轻而易举地再杀两人,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只听秦河大声喊道:“大家不要落到地上去,此人步法精湛,近战能力和防御能力又极强,与他在地面打斗无异于寻死。大家随我一起在空中用罡气攻击,一定要将此人拖垮,我就不信他这门变身武功能够一直支撑下去。”
秦河以前倒没怎么在意过黄易,但自从黄易杀死秦治的事情公开,加上黄易得到魔帝之心,被中原五大门派和朝廷通缉,秦河这才开始打听黄易的事情。
一年前,黄易在秦治的寿礼上,曾以无极金身连败五位高手,那件事一查便知,而那次黄易所使的武功正是无极金身。
秦河虽不了解无极金身,但经过多方打听,便推测出黄易能有这强悍的肉身正是无极金身的作用。而且秦河还从黄易以前的战斗经过推测出黄易的无极金身不能长时间使用。
黄易也没有想到秦河对自己居然如此了解。
他刚刚下降到地面,不是为了逃跑,只是想将秦河等人引到地面来。只要秦河等人到了地面,黄易就可凭借无极金身的防御和邪经录的攻击,再加逐流步诡异的步法,可以在他们之中来回穿梭,逐个击破。
在京都之战以前,黄易发动无极金身后基本上只能进行防御,无极金身也被他视为保命的法宝。但自京都之战,黄易悟出无极金身发动后可施展外功招式,又得邪经录之后,这种状况便悄然改变。他的无极金身不再只是用来保命的武功,也可用来杀敌。
在发动无极金身的情况下,同阶对手根本就难以伤到黄易,而黄易则可以凭借邪经录,模仿出中原各大门派的绝学,将对手击败。
但无极金身发动后只能让黄易的近身作战能力大大提高。如今秦河等人始终不靠近黄易,让黄易颇有些无奈。
空中一道接着一道的罡气所化拳头落下,黄易再次以邪经录催动逐流步,在地面幻化出一片残影和溅起大片灰尘,不断地朝各个方向移动,让秦河等人的攻击全部落空。
一盏的时间过后,秦河等七人每人都发出了十几道罡气,将黄易移动的那片区域轰得千疮百孔。地面到处都大坑,空中也弥漫着泥土和白雪。
在无数白雪和泥土的掩盖下,黄易的身形更加难以捉摸,秦河等人所发罡气能攻到黄易的可能性极低。就算黄易不小心被罡气击中,也伤不了他,照理说秦河等人应该放弃才是。
然而秦河等七名大内侍卫不敢与黄易近战,又不能留下四十几具尸体狼狈而回,所以才死拖着黄易不放,想要以这种方式将黄易累垮,然后一举将黄易击杀。
黄易也明白秦人等人所想。如今大内侍卫们已经不可能再将洪云秀带走,又没有杀掉黄易,反而折损了四十二人,如果他们就这样狼狈地返回京都,不难想象秦仁会何等愤怒。
因此,仅存下来的秦河等人明知黄易是块难啃的骨头,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与黄易僵持下去。
黄易也没打算要让秦河七人活着回去,所以也乐得与他们继续打下去。
不过就这般让秦河等人一直攻击下去也是不行的。黄易一边闪躲,一边思量要如何才能将秦河七人全部留下。
不一会儿,黄易就想到了一个可行之法。他决定示敌以弱。
于是黄易收回了无极金身,施展出真正的逐流步,往来穿梭躲避秦河等人的罡气攻击。
之前黄易所使的逐流步并非是真正的逐流步,而是以邪经录催动的。因为那时他发动了无极金身,无法将真正的逐流步施展出来。
虽说黄易已将邪经录领悟得很深,邪经录催动下的逐流步并不比真正的逐流步差多少,但毕竟比不上正宗的逐流步。
此刻黄易将正宗的逐流步施展出来,速度再次提升了两分。地面上到处都是黄易的残影,根本看不出黄易的真身在哪里,但秦河等人依然没有罢手的打算,漫无目的地朝地面狂轰。
“我说诸位,你们这样打下去根本就伤不了我,不如咱们各自散去,如何?”黄易的声音在秦河等人的下方四处飘荡。
然而,秦河等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黄易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秦河,这小子的金身已经退去,想必是功力不支了,我看咱们是时候下去击杀此贼了。”秦淮提议道。
秦河迟疑了一下,也认为秦淮说得有道理,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七个元气境初期修为的大内侍卫在这一瞬间,全部停止罡气进攻,朝地面射去。
黄易见七人终于向他逼近,大喜过望。他假装露出惊骇之色,随后迈开逐流步向一方逃窜。
秦河等人认为黄易功力不支,也早就想到黄易可能会逃跑,所以七人做好了准备,下降前首先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大圆。这样他们落到地面时正好将黄易的所以去路都挡住。
黄易当然不是想要逃走,这样做只是为了示敌以弱,不让秦河等人起疑。
挡在黄易去路上的是两个相隔五丈的大内侍卫。黄易本可以随便冲向一人,一掌将挡住他去路的人拍死,然后便可夺路而逃,但黄易没有这么做。
黄易打出一招群龙无首,只出四层功力,与其中一人硬碰了一记,两人同时后退七步。
而五丈外的另一个大内侍卫此时也扑向了黄易。两个大内侍卫联手一下子就将黄易逼了回去。
七人迅速聚拢,缩小的包围圈,将黄易堵在中央。
“各位,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斗得你死我活。我现在虽然功力消耗不少,但你们七位之前发动那么久的罡气攻击,想必功力也去了三四层。再与我继续战下去,就算你们能成功将我杀死,可你们之中恐怕也有人会丧命。不如大家握手言和,各自回家怎么样?”黄易笑呵呵地说道。
“子小,你想得美。不说你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单是你杀先皇一条,我们便不可能放过你。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等下有你好受的。”秦河怒斥道。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不劳而获,总是希望别人束手就擒呢?”黄易大为郁闷地暗暗想道。
“虽然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但要我束手就擒,恐怕有些难啊。”黄易依然带着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秦河再次大喝一声,七人在同一时间对黄易发动了攻击。
黄易还是施展逐流步闪躲。黄易没想过要跳出七人的包围圈,尽管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七人骗到地面来,因此黄易更不可能再飞到天上去。
七名大内侍卫所形成的包围圈已经缩小到直径不足三丈。黄易要在这不足三丈的圆形区域里避开七人的联手攻击,难度可想而知。
不出片刻,黄易身上就被先后被三道罡气击中,痛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嘴里溢出几丝鲜血。
由于黄易想让秦河等人以为他功力所剩无几,所以此刻连护体罡气都未开启。那三道罡气攻击直接打在黄易的肉身上。
好在黄易进阶元气境后期,在不发动无极金身的情况下,身体的防御能力也是同阶的五倍,因此这三道罡气击中黄易只是给他造成了一点轻微的创伤。
至于黄易嘴里溢出的几丝鲜血,则是他好不容易自己弄出来的。
秦河等七人以为黄易受伤,所以人都喜出望外,接连打出天罡拳。罡气所幻化的拳头不断在黄易耳边飞来飞去。
由于七人站得太近,又是围成一个圆圈,相互之间只错开一点距离,一时间七人之中有人太过兴奋,忘了顾及其他侍卫,所发罡气竟然击中了自己人。
而那个倒霉被自己人伤到的就是秦淮。
好在那出手的大内侍卫功力远不及黄易,秦淮虽受了重伤,却无生命之忧,只是被击飞了出去。
黄易看了一眼飞出战圈的秦淮,强忍着笑意,继续施展逐流步左突右闪。
秦河愤愤地看了一眼那失手误伤同伴的侍卫,提醒道:“大家小心一点,千万别再伤了自己人。”
秦淮因受伤已经退出了战斗。余下六人已经变得小心翼翼,但出手攻击却丝毫不减。
不一会儿,黄易身上又中了四拳,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此次,他口中的鲜血却不是黄易自己弄出来的,而是他真的受了内伤,只是伤得不是特别严重。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黄易大吼一声,装作一脸绝望。
他突然身形乍闪,来到一名大内侍卫面前,天龙伏魔掌拍出,一掌便将那人带上了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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