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歷史小說《孫武傳奇》第十章 姬光謀刺 忍耐數年等良機

第十章 姬光謀刺 忍耐數年等良機

吳國公子光要殺人的原因很簡單: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就是王位。

吳國曆經二十四代國君,沿襲到壽夢,經過歷代國君的勵精圖治,吳國逐步強盛,到壽夢這一代吳國國君可以稱王了。吳王壽夢有四子,諸樊、餘祭、餘昧和季札。其中季札最為賢能,壽夢退位前想立季札為王。但季札堅守長幼禮制,推辭不受。壽夢將王位傳給長子諸樊,並留下遺囑日後將王位傳給季札。諸樊退位後,季札仍不受王位,諸樊只得將王位傳給二弟餘祭,餘祭不久在宮廷政變中被害,季札以三哥餘昧在前為由拒不受位,餘昧即位。餘昧死後,季札仍不願受位,建議另立新君。

這時問題出現了。諸樊當年遵從父訓,未把王位傳給親生兒子公子光,而是按兄弟相承的循制傳給了弟弟們。如今兄弟循制結束,按禮制該把王位還給諸樊的長子公子光。但餘昧的兒子僚卻搶先一步,不顧循制和禮制,自立為王。

本該成大王的現在仍是公子,本該是公子的現在成了大王。

公子光感覺到這個世界顛倒了。在這個顛倒了的世界裡生活了五年,公子光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要把這個顛倒的世界扳正。當然吳王僚不會甘心退位,即使退位他也不會如祖父壽夢一樣任人唯賢,肯定將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目前吳王僚手中獨握軍權,而公子光整日賦閒在家身邊只有幾名隨從。吳王僚生性狐疑,時刻提防公子光叛逆,唯恐兵權旁落,連歷來公子帶兵鎮關的兵權也未分給公子光,而是分給了自己兩個弟弟燭庸、掩餘和自己的兒子慶忌。

公子光感到要除掉吳王僚如同蚍蜉撼大樹。他日夜思慮和煎熬,愁悶之苦不亞於遠在吳楚關隘的苦謀過關的伍子胥,思慮之苦不亞於茅屋中編修兵法的孫武。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奪位的辦法是有的,儘管可能是唯一的。

那就是“刺殺”。

刺殺是有成本的,除了時機外最基本的是為之赴死的勇士和削鐵如泥的利刃。這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吳王僚生性多疑,外人難以接近,身邊佈滿忠勇之士。他還有一副狻猊犀甲,刀槍難入,百毒不侵,整日甲不離身。

而這一切,公子光一無所有。幸運的是,他有一個忠誠的隨從,叫被離。

人生的失敗也許源自一個小小的惡念,比如太子建;人生的成功也許源自一位小小的善舉,比如公子光。

被離雖是公子光的隨從但兩人情誼深厚,他本是一位衙吏,因辦差失誤被重重責打併沒收家產,正巧公子光遇到,見他可憐,勸了縣伊幾句,縣伊也就順勢將他釋放。這一小小善舉讓被離感動不已,自薦跟隨公子光。被離深知公子光的心思和苦惱,思忖吳王僚對民眾苛刻冷酷,民間怨言漸生。他勸誡公子光趁勢對周圍人仁慈施恩,並暗中招賢納士幫助公子光積蓄力量。

不過被離奔走幾年後仍未招到中意的賢能之士。也許被離還要苦尋數日,公子光也還要繼續苦惱,因為他們最佳人選之一遠在數百里之外剛剛甦醒呢。

伍子胥從昏睡中醒來,淡淡的薄霧中恍如隔世,仔細再看,自己躺在一張木榻之上,藥罐中水汽嫋嫋在屋內氤蘊。旁邊坐著一位白鬚老人,看伍子胥掙扎著要起身,老人溫和地發問,“伍先生醒了?”

“伍先生?請問老丈您是……?”“先生好生躺著,你不是楚國伍子胥麼?”伍子胥突然想到沿途的緝拿告示,心頭一驚,手習慣伸向腰間。

空蕩蕩。那把龍泉劍掛在牆上。

“伍先生不必驚慌,我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這是……?”

“伍先生不必擔心,此處荒涼偏僻,在此居住一年半載也無人察覺。我是山野遊醫,外人喚我為東皋公。前幾日外出診治看到四處都有緝拿先生的告示,歸途中發現先生昏臥道邊。不過先生放心,伍家世代賢良忠烈,國人皆知。我知先生要過昭關,願助先生一臂之力,也算祭奠賢臣良相在天之靈。”

伍子胥趕忙下榻納頭揖拜,東皋公趕緊扶起,“先生暫住幾日只管休養身體,容我想出良策送先生出關。”

伍子胥在東皋公家度日如年,不知昭關形勢如何,急於出去探尋又怕連累東皋公。如芒刺在身夜不能寐,臥而復起,繞室疾走不覺東方已白。伍子胥前去催問,東皋公安慰道,“先生只管調養身體,老朽在等一個人。”

兩天後的一個凌晨,東皋公敲門,語帶欣喜,“伍先生,我們等的人來了。”

【本文是原創長篇歷史小說,首發於《黃河口晚刊》,分50期連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