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巖的山水畫,在文■革前明顯地吸取了傅抱石畫中皴法和墨法上的一些特點,表現在畫中就是運筆上皴擦一氣呵成,墨色水氣蒼潤。這種風格的作品在他晚年的畫作中,幾乎是看不到了。在傅抱石去世之後,他無疑成為新金陵畫派的領軍人物,很多重大的正攵治題材的畫作也都是由他完成的。文■革中他的書法風格發生了重大變化,由原先的清秀行書變為帶有明顯隸書風格的楷行體。點畫也變得非常遲澀和泥中行車,隨著書法風格的變化,他的畫風也為之一變。
他在文■革後的畫作無論是大幅還是小幅,多是用顫抖的線條以焦墨鉤成,皴擦用得很少,偶爾用淡墨也是為點綴遠景而已。看他此時的畫,大都有一種焦枯的感覺,不復昔日的納渾厚於輕盈之中的風采。和他五六十年代的作品相比,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高峰期已經不在了。他的高峰期不在他的暮年,而是在五十歲至七十歲之間。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非常複雜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文■革對他的負面影響。
經過那十年,很多畫家的藝術水平都開始走下坡路。山水畫上有錢松喦、關山月,花鳥畫方面有王雪濤、唐雲、李苦禪等。人畫俱老的傳統定式在他們身上並沒有體現出來,這一方面是他們的身心備受摧殘,另個一方面則是為正攵治和社會需求作畫毀了他們藝術創造原動力。所以。為正攵治為社會作畫,錢松喦成為了一代山水畫大家,但是也毀滅了這位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應該更上一層樓的大家。
晚年的錢松喦,畫了很多表現家鄉風光和南京的作品(前文《金陵山水,看錢松喦畫中的南京》可見)。在這些作品中我們已經看不到過多的歌頌和讚美,只是一個閱盡滄桑的老人對往昔的回憶和懷念。雖然這些畫已經不再神完氣足,線條多顯枯焦乏力,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對這個世界的最後留戀。
他晚年畫了一批手指畫,他那顫抖的線條,用在指畫上倒是非常合適,充滿童趣。大概是繼潘天壽之後,最傑出的一位指畫家了。(文 張蔚星/節選)
▼▼▼
閱讀更多 正廣文化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