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還有「江湖兒女」

點擊上方藍字可加關注

每天偷偷比別人多知道一部好電影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中秋檔期熱度最高的電影當屬賈樟柯的《江湖兒女》,應該說自處女作《小武》一鳴驚人之後,賈樟柯的電影就不乏關注度。

賈樟柯可以從《小武》漠然的表情中捕捉時代的投影,也可以通過《山河故人》跨越時空和國家的幾個故事中,看人如何淹沒在歷史裡。

而這次的《江湖兒女》有些不同。《讀句電影再睡覺》獲得《看電影》雜誌主編阿郎授權,一起看《江湖兒女》的變與不變。感謝《阿郎看電影》(微信號:alangkandianying)。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好在還有“江湖兒女”

1.

如果說賈樟柯以前的作品,說的都是變化,那麼這次說的是不變。

因為隱現著《小武》、《任逍遙》、《三峽好人》等片的痕跡,《江湖兒女》又被稱為開啟了賈樟柯電影宇宙,這當然是一個慣性思維下的冷笑話。

但很明顯的是,《江湖兒女》已經很不一樣了。

無論是賈樟柯第一部長片《小武》還是讓他奪得金獅獎的《三峽好人》,抑或是剛剛上映的這部《江湖兒女》,賈樟柯電影裡,時代才是屹立不倒的主角。

他電影裡那些經典鏡頭,如小武蹲在電線杆下、崔明亮在房間裡睡覺、老年沈濤在山頂跳舞,都因為時代的介入而雋永。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賈樟柯處女作《小武》劇照)

時代介入賈樟柯電影的方式是,一群同樣麻木的眼神對拷在電影杆上的小武的圍觀。崔明亮睡覺時,旁邊壺水沸騰、發出尖叫。沈濤在Go West的音樂聲中跳舞,不遠處是熱鬧而冰冷的城鎮燈火。

更確切地說,賈樟柯電影裡的時代,是一個推倒、重建的時代。他鏡頭裡的那些人物,因為穿行在這個時代又拒絕這個時代,而載入中國電影史。

賈樟柯用一種平靜、沉穩的語調,去描述這種裂度巨大的疼痛感,為我們揭開如常生活表象下的反常,一切合理下的某種可疑性。

《江湖兒女》不同,如果說賈樟柯以前的作品,說的都是變化,那麼這次說的是不變。

《江湖兒女》裡仍然出現了面目全非的時代和支零破碎的人心,如打悶棍的江湖中人,如躲在另一房間裡不敢現身的大哥,如煤礦不好找活兒了,去不去內蒙古的掙扎。

但賈樟柯終於確認了一直篤信、但會偶爾懷疑的那個理想國。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他發現了自然萬物粗獷裡的精細,裂變中的恆常。降服躁動的,是一種日常的安靜。 撫平褶皺的力量,來自於褶皺自身的紋理。每一個麻木的庸眾,都可能盤踞著一個自己的江湖。

影片用一個不易察覺的變化,勾勒出這種不易察覺的力量。

開始時,巧巧坐在斌哥右手邊,看斌哥和他的兄弟們一邊打麻將一邊解決江湖恩怨。影片結尾時,巧巧和兄弟們打麻將,右手邊坐著曾經的大哥斌哥。

曾經以為時間改變了一切,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

在《江湖兒女》裡,時代,不再是一個隱晦的比喻,不再是一個虛實相間的象徵。他發現了時間一呼一吸的頻率,時代,只不過是時間呼吸的一個瞬間。

雲聚雲散,人來人往。萬物有靈,萬物都有定時。

2.

相應的,賈樟柯電影中的主人公悄然更換為女性。

大概每一個越過一定閱歷弧度的男人,都會發現女性的偉大。

江湖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但終究還是女人的。 她們因為更開闊而更包容,因為更隱忍而更悲憫 ,因為更柔軟而更強大。

在《江湖兒女》裡,仍然出現了賈樟柯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那種盛大而悽惶的悲壯。

即便是在關鍵時刻,拔槍怒射的巧巧,也在出獄後,一定找到斌哥,要他自己親口說出分手兩個字。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賈樟柯電影裡的人物都是被動的,他的人物堅硬的底色是怯懦,進攻的姿勢是躲避。他的電影是這些人物轉圜無處的蒼涼,進退失據的悲鳴。

他的電影主旋律是憤怒,憤怒是對這個不知所謂的時代,也是被這個時代拋棄的不知所措的自己。

在《江湖兒女》裡,賈樟柯不再注目於易折的男人,而轉向於柔韌的女人。不再注目於鋼鐵碰撞時迸濺的火花,而開始凝視風中此起彼伏的蒲葦。

閃現於他電影裡不知道哪裡才是靶心的憤怒 ,不知道何處才可以安放的決絕,找到了去處。

如果說以前賈樟柯的電影是一種固態物質的話,這部《江湖兒女》呈現出某種液態性質,以前是滴水穿石之石,現在是水滴石穿之水。

3.

他的電影不再憤懣,而呈現出更為確切的悲憫。

在中國近代電影史裡,賈樟柯和周星馳有著近似的起點,他們都代表了來自於底層的力量。

只不過周星馳用更為癲狂的嬉笑怒罵,去消解來自於上層的權威。這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破壞慾,本質來說,是一種孩童的方式。

所以,包龍星在公堂上,罵太監總管,“陰陽人、爛屁股”。所以,周星星的腦袋在被火雲邪神打進地板裡,仍然用小木棍打一下。

周星馳的電影,瀰漫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卡通感。它的力量,是一種髒話罵人後的痛快。

賈樟柯是用一次次地回望,一次次地嘆惋,試圖保衛和留住那些確實出現但正在消逝的美好記憶。這是一種少年老成的方式,它的本質是苦澀的。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賈樟柯的電影,總有一種精準的符號性。它的力量,來自於某種不可以言說但一切盡在交換眼神裡的默契。

就像《三峽好人》開頭,渡輪甲板上那個蒼茫的橫移鏡頭,鏡頭裡是一尊尊時間雕刻的群像。就像《天註定》結尾,一個個面無表情的聽戲人,站在古今的交界處,看同一出戏。

兩人的電影都無法提供答案,因為他們天生就是標準答案的懷疑者和破壞者。

在最近兩部電影,尤其是《美人魚》和《西遊降魔篇》裡,周星馳越來越趨向於宗教,他寄希望於某種神秘力量。

賈樟柯不同,《江湖兒女》裡,雖然也有對毀壞的嘆息,對流逝的流連,但因為有了更為篤定的對規律的瞭解,他的電影不再憤懣,而呈現出更為確切的悲憫。

他知道了那些時代鉅變不可避免,也知道了再多的人工的部分裡,也有野生的部分,蔓延著、盪漾著。

那,才是真正的力量所在。

好在还有“江湖儿女”

一句臺詞品人生

長按下方二維碼,或者搜索公眾號:dujudianying

歡迎搜索荔枝FM”讀句電影再睡覺“電臺

投稿/互動/合作/版權, 請聯繫 [email protected]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