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祁樹學小說《碰撞》連載5
第一章
5、他的心飄飄欲仙
“萬村長，好悠閒呀！我剛從省城弄了一箱真‘茅臺’孝敬你村長大人。”霍金龍訕訕地笑了笑。
萬金有欠了一下身子表示招呼，但沒有說話。霍金龍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
“楊姍姍的死是不是你家那渾小子乾的好事？”萬金有盯了霍金龍一眼，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村長大人，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是要殺頭的”霍金龍有些著急，頭上、脖子上的筋蹦的老高。
“那好，既然與你家無關，我也就放心了，楊黃毛該咋地就咋地吧，我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萬金有憤憤地說。
霍金龍一聽這話急了，他窺視了一下四周，見屋內並無其他人，便放低了聲音說：“我剛才喝醉了，說的是醉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嘿嘿”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醉翁之意也在酒，也在酒！”
萬金有、霍金龍二人相互打著啞語。
沉默了一會兒，萬金有問：“那你說咋辦？”
“我就是想讓你村長大人擺平此事呀！”
“擺平，哼！說得倒輕巧？你當是小孩子們過家家呀！這可是人命關天呀！”
“那你說咋辦？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大侄子下地獄吧！”
萬金有沒有言語。他之所以這樣，一是正在考慮對策，二是在玩弄權術，看霍金龍如何表現。他想從心底裡征服霍金龍，把這個全村最有錢的富翁掌握在自已的掌股之間。萬金有越是無言，霍金龍越是著急，汗水溼透了他的毛衣。
“給楊家一筆錢，行不行？”霍金龍試探的口吻。
“給楊家一筆錢！你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你個傻X！”萬金有罵了一句。
“那你說咋辦呀？我的村長大人，我都急死了，好歹你得給我拿個主意呀！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了”說著，霍金龍做了個要給萬金有下跪的姿式。
“別、別、別呀！咱們誰跟誰呀！我這也不是沒有成熟意見嗎？”萬金有象徵性地攙扶起霍金龍。
“要不就換個方式？”霍金龍貓抓心，有病亂投醫。
“換個方式？”萬金有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下巴。“換個方式！好，好，有點意思，有點意思！”萬金有自言自語地說。突然，他拍了一下大腿說：“那咱就換個方式。”說完，他示意霍金龍到他跟前，耳語了幾句。
霍金龍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多少錢？”他問道。
萬金有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兩萬？”霍金龍問。
“你家小子的命就值兩萬？”萬金有鄙夷地說。“要想買你兒子的命快拿二十萬過來，咱們天明不過夜把事情搞定，免得夜長夢多。”
“好、好、我馬上辦，馬上辦！”霍金龍邊作揖邊感謝，一路小跑出了萬家大院。走出院門後，一跺腳，罵道：“小人，永遠是小人，就像我褲襠裡的雞巴，再長也長不大！”
望著霍金龍遠去的背影，萬金有臉上掠過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微笑。他體會到了權力的價值，體會到了一個人征服另一個人的喜悅，體會到了政治與權力結合帶來的利潤，更體會到了作為人上人的滋味……他點燃一支香菸仰頭抽起來。屋裡很靜，他吐出了一個個的菸圈，而後，圓圈慢慢地飄起，散向空中，好像他的心一樣飄飄欲仙。
正在此時，本村三十多歲的吳臘友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報告村長，村東沙場裡要出大事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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