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谁与共舞?(二)——五岁之前,爸爸妈妈

爸妈结婚后闹得很厉害,俩人经常吵吵闹闹。妈妈嫁给爸爸,可心里总不大服气。家里无弟兄,经济又比较单薄,人又老实。妈妈家里条件还好一些,家里住在商业发达的集市边,做生意方便,现钱来得快。妈妈在家做姑娘时,外公就经常捞小鱼烤成鱼干来卖。家里兄弟也多,爸爸也不及妈妈能干麻利,唯有长相般配。妈妈很是不甘心。当时唯一让妈妈开心一点的是嫁给爸爸时,爸爸是附近一个国营企业里的合同工人,比农民强多了。可是这份工作在大哥出生后不久,也莫名其妙的弄丢了,同去的十几个村里的人都回家种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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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生下一个女婴,是个死胎。之后71年生下大哥。生下男孩后算是落了根,妈妈不再东想西想,而是一心一意的做好家务带好孩子。而爷爷爸爸去做工。待到74年生下姐姐,76年生下小哥,爷爷看见两个孙子后,77年他安详地去了。而家里由于没有人帮忙带孩子,夫妻俩更辛苦忙碌了。

79年,妈妈又怀孕了,肚子已经到了七八个月,圆圆的,估计是个男孩。一天,妈妈一个人挺着大大的肚子走着,突然开过来一辆拖拉机,车上下来几个医生,二话不说就把妈妈抱上了拖拉机。一个大肚婆叫也没用,车很快开到了乡卫生院。什么也不问就强行把我妈拉进了流产室,把快生的孩子直接堕掉了。妈妈又气又恨,身体又受不了,躺在医院病床上,奄奄一息,唉声叹气。爸爸很快赶到,手术已经做了,人却要死不活的,命都要没了。爸爸一急,把我妈背上,冲到那个抓我妈的罗医生办公室,把妈妈往病床上一放,说:“人都要死了,要不死在你们医院了,你们看怎么办?”直到这时候,医生怕出了人命,才用药更认真一些。住院半个月后,年前夫妇俩一肚子火气的回了家。过年都是一把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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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夫妻俩不甘心仍是默默的想着造人争气。在80年的上半年,夫妻俩又偷偷的怀上了。农村人都信仰多子多福,指望着多生两个儿子,以免给人欺负。肚子渐大,这次没那么圆,而是又扁又长,饭也不是很想吃。夫妻俩多少有点失落。但女儿也好,总比没有好啊。到了第二年临产时,果然是个女儿,而且个头也不大,小小的。夫妻俩是多么的不甘和失落。出生时正是春耕前夕,本来我已经赶上分田地了,可是大队长就说是81年1月1日开始计划生育的的,不给分田地。结果我就成了没有田地的超生。因为同辈分的姐姐都有一个菊字,爸爸索性起名叫超菊。当年,也不知道咋的,家里也不景气,猪圈里养的猪,院子里养的鸡,都莫名其妙的病死,爸妈很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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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放心就去找人算卦。一问才知道破财,而且我也有点冲财气。又给我算了一卦,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只说以后学业不错,会是拿笔杆子的,家人也没有深究。在我之前已有三姊妹了,都很聪明伶俐,其中又以小哥最受宠爱。听妈妈说,他生下来就又高又瘦,很大个头。生下来不久,额头上就长水疱,老是不消。看着着急,出去一算说是当官的,还是当大官的。妈妈听了开心不已,不久所有的邻居都知道了他可能干着呢。爸妈格外心疼他些,他的学习成绩也是最拔尖的。与他相比,小小个头的我,根本就是平淡无奇了,又是个女孩子,家里根本就没那么心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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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姊妹都比我大好多岁,待我生下来,他们都已经可以带我到处去玩了。不是跟着妈妈,就是跟着哥哥,要么跟着姐姐,总之还非得要人照看。大部分的时候是妈妈带在身边。小的时候还体弱多病,经常得肺炎。听妈妈说,一两岁时有两三次发热发烧,脸烧的通红,胸部热热的,夫妻俩发现后就是半夜也要赶到八里外的乡卫生院去打针。有两次过去打上针后,医生就告诉说,如果再晚二十到半个小时,孩子就没命了。每次夫妻俩都是轮流抱着一路小跑到医院里,几次都化险为夷。妈妈说来都后怕。到了三四岁时,抵抗力才好一些,生病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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