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我是點映第二天看的電影,應該算是第一批看到電影的影迷。看過之後,我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

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這幾天有著無數的關於《藥神》的影評,關於《藥神》的爭論,甚至還有醫藥產業的撕逼與思考。人們為此爭吵不斷,有人說文牧野是天才,有人說徐崢是神人,還有人說王傳君是鬼才,還有人順勢罵罵曾小賢,啐一口馬蓉。但無論人們爭執的是什麼,大家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都喜歡《藥神》。

而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1、我想改變這個世界

所有年少的夢想,都和改變世界有關。我們每個人都曾野心勃勃,內心吶喊著改變世界。每一刻,都懷揣著對未來的使命,始終相信,只要下一秒,下一次,世界一定會給我機會,我一定能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為此我不斷向世界所有的不公與冷漠開戰,對需要幫助者伸出援手。之後呢,在一次次的背叛與冷嘲熱諷裡,我們或許還在苦苦堅持,但都漸漸默不作聲。

現實是鋪天蓋地的慾望,我們是赤手空拳的孩子。面對這個世界,我們越來越無力,不斷的,被迫的承認自己只是個小人物,改變不了什麼。

一開始我想改變世界, 後來我想不讓世界改變我,再後來我儘量堅持不作惡,然後越發的沉默。

但這一次不一樣,程勇,一個落魄到交不起房租,失敗到妻子離他而去。他的平庸,中年危機,甚至懶惰,自卑而自大,像極了無數的在生活泥沼之中掙扎的普通人,懷著僅有的自尊與對自己的憤怒,用粗鄙包裹著外強中乾的靈魂。

這些人在現實中,不得不放下自己想要改變世界的夢想。把生活歸到每一分一釐的鈔票中,先是想要夢想,然後想要錢,再然後想要用錢買夢想,最終既沒有成為“討厭的有錢人”,也沒有成為“可愛的夢想家”。

可是無比平庸的“程勇”做到了,他通過賣藥成為了有錢人,又通過買藥成為了夢想家。他不硬氣,小富即安也挺好。但他有良知,有著悲憫之心,願意不計回報的付出。甘願為了無辜的普通人,以身犯險。

無比普通的程勇可以改變世界,那我們呢?我還有著想要改變世界的渴望,哪怕我這般普通。

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2、窮病,真的最難治

電影《黃金時代》中有這樣一句“電燈照耀著滿城的人家, 鈔票帶在我的衣袋裡,就這樣,兩個人理直氣壯地走在街上。”蕭紅的《商市街》是寫貧窮,那個動盪的年代,文人,普通人,大抵都最懂得貧窮。但蕭紅《商市街》對飢寒和貧窮寫得最觸目驚心,唯有經歷過從家境殷實到家道中落,才最能理解貧窮。

蕭紅如此,而在經濟迅速發展的今天,蕭紅也一定想不到,全中國中產以下的人們,都時刻在家道中落的恐懼之中。人們的平均壽命在增長,疾病的種類,治療手段與費用也在增長,而人衰老生病,幾乎是無可避免的現狀。

任何一個普通家庭中的大病,都足以將家庭整個摧毀。中國平安2017年年報,獲利900億。背後是人們對於疾病的恐慌,或者說是對於窮病的恐慌。

貧窮不是一次徹骨的痛,哪個剛硬的漢子就可以挺得過來。貧窮是一個圈,將你牢牢困住,每次你想掙脫又再一次被鎖住,無論你安分守己還是鋌而走險,這個圈總是適時的越縮越小,擠壓你所有的選擇和希望。

《藥神》中有一位老太太,因為買了廉價藥而被捕,說道這樣一句“我吃兩萬多一瓶的藥三年了,房子吃沒了,兒女吃垮了。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藥,我就想活下去。”

人們為老太太的遭遇而難過,而我為沒能有老太太遭遇的病人而顫抖,因為他們早就沒有機會發聲了。

當我們在看《藥神》時,都在談論什麼?

3、到底誰是反派

《藥神》中,唯一讓我覺得不太喜歡的地方,可能就是對醫藥代表的塑造。或許是為了戲劇衝突,才想要塑造一個讓人有點牙癢癢的“壞人”。

背頭,眼鏡,西裝革履,唯利是圖,置他人生死於不顧,標準衣冠禽獸樣,可能是影片最為不足的地方。

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一個有錢人,可以和貧窮的病人成為鮮明的對比,其冷漠愛財的個性,更讓人們喜愛程勇。但真相是,醫藥代表並不是病人的敵人,即便他可能很富有。

藥品的研發,需要大量的週期和經費,並且風險極高。因此具有研發能力,且願意承擔研發藥品風險的企業其實少之又少,畢竟藥企也是商業性機構。

研發一種藥物的時間需要10年到15年,而10種投入市場的藥物中只有2種取得的收入與研發成本相當或超過研發成本。因此大多數藥企會在專利期內以極其高昂的價格售藥從而收回成本,國家保護專利,高價藥就會讓病人破產。國家如果不保護專利,就會假藥橫行,甚至最終劣幣驅逐良幣,不再有藥企研發特效藥。

進退維谷的局勢,讓制度看起來十分無情,病人的遭遇又讓人們十分同情。

與電影不同的是,生活才是真正的反派。

《藥神》的成功,是一個電影人真正向往的成功,他致力於改變世界,並切實的讓這個世界美好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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