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李詠去世了!"小夥伴們在群裡發來這條消息,很突然,什麼情況?帶著一臉疑問打開了微博,映入眼簾的是這張圖: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他的離開承載了太多90後的童年回憶,著實讓人感慨,心情一下沉重了起來。小時候記得看他的節目,《幸運52》、《非常6+1》、《詠樂匯》,覺得這個主持人髮型好酷,主持幽默風趣,跟其他主持人相比,更是別具一格。然而這幾年基本上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誰知再次看到李詠消息的時候,他已經離世了。在與病魔抗爭了17個月後離世,他的人生在50歲戛然而止,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離開了我們。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據AI財經社統計,自2017年4月14日,李詠去美國治療癌症起,妻子哈文一共給他發了551個早安。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一個字,一句話,細微的愛,放大的愛,哈文把最深沉的愛都放到了心裡。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李詠曾說自己當初打定主意不出書,羅京去世時,說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寫一本自己的書,觸動了他,所以決定出一本書作為送給自己的四十歲禮物。

這本書取名為《詠遠有李》,而在李詠的這本自傳中, 我們可以看到他跟妻子哈文的至深感情,也可以體會到哈文那句“永失所愛”的重量。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哈文和李詠

李詠於1968年5月3日出生於新疆烏魯木齊,中學時期其實是一個沈默寡言的人,那時他最喜歡兩樣東西:畫畫和跑步。本來他的聲音也能成為男高音,但是因為自己瞎練,一度導致完全失聲。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在《詠遠有李》一書裡,李詠展示了當年自己創作的畫。

李詠的繪畫技能當時已是小有名氣,但因為聲音條件好,音樂老師力勸他考上海戲劇學院,當時的上戲校長是全國最年輕的高校校長、41歲的餘秋雨。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但因為家裡人的反對,無可無不可的李詠在接到北京廣播學院的通知書之後,在1987年的盛夏踏上了父親修建的那條鐵路。在天安門廣場,李詠吃著1元錢1個的煎餅果子,不無感慨地問送他來京的父親:“你看我將來畢業了,有沒有可能留北京?”

而李詠他爹對他的告誡是: 上大學有幾件事很關鍵,頭一件就是交女朋友。那時的北京廣播學院,還要再過十七年才會變成中國傳媒大學。李詠所在的播音系只有一個專業、一個班級,學生39人據說是建院以來的新高,男女生基本一半對一半。

當時的李詠畢竟是從偏遠地區來的,覺得跟大城市土生土長的孩子玩不到一塊去,比較自閉,跟同學少有來往。每週末都去中央美院學畫畫,於是同學們對李詠的印象就是: 很怪,不說話,到哪裡都背個畫夾。

但是李詠很快對一個女生一見鍾情。在階梯教室上課時中間隔著樓梯,李詠用右眼瞄她的側臉輪廓,然後用鉛筆畫速寫,再用圓珠筆細細塗、慢慢描,製造更多的立體感。畫完把畫給她,她一看一臉不屑,白一眼把畫抽走。完全不知趣的李詠再接再厲再畫再遞,女生又白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往上一挑。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女生叫哈文,寧夏人。開學那天是坐著一輛小轎車來的,但那時的大學生都思想簡單,也沒多少人猜她的來頭,還是一樣地相處。

李詠最終把哈文追到了手。1988年4月13日,是兩人確立戀愛關係後,哈文的第一個生日。那一天,李詠穿著一件女式大衣,繫了一條大紅色圍巾,戴上帽子和寬邊眼鏡,費勁心思地混進了女生宿舍,和哈文的室友聯手為她準備了一個宿舍party。

但是出宿舍的時候因為忘了喬莊而鬧了笑話,還在校園裡成了“男扮女裝為女友過生日”的名人,北廣好多人都知道了播音系的李詠的這一段佳話。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後來因為工作關係分隔兩地的時候,李詠天天都給哈文寫信,還會自己手繪信封。

結婚之後,因為擔心孩子會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所以他們結婚十年一直在“共同抵制第三者”,直到有一天開始覺得家裡有些冷清。

在哈文懷孕期間,李詠每天都認真記錄日誌,絮叨自己作為準爸爸的心情,每一篇的開頭都是 “親愛的小寶貝,你好嗎?”

一開始,兩個人以為懷的是個男孩。後來到醫院檢查是個女孩兒,兩口子頓時傻眼了。李詠愁眉苦臉地跟哈文說:“老婆,你看著我,看著我的臉。你說就我這張臉,扎倆小辮兒,那得什麼樣兒啊?閨女長大了還不怨我一輩子?”

不過事實證明詠哥有些多慮,今年16歲的法圖麥·李,已經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在李詠心目中,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而閨女是讓他完全放下原則和立場的寶貝,他說下面這張圖充分地顯示了家庭地位。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李詠的自傳《詠遠有李》中,有一篇名為《雞猴到頭兒》的文章,是哈文為他所寫的後記,這篇文章裡,也揭露了一個舞臺之外的李詠:

我和李詠雖說不是青梅竹馬,也算得上一塊兒長大。當年我十八,他十九,我屬雞,他屬猴,進大學沒倆月就談上了戀愛。我爸一提起這事兒就憂心忡忡:“老話說,雞猴不到頭兒。你們啊,哎……”

擔憂歸擔憂,李詠最終還是憑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小嘴兒把我們全家順利“拿下”,1992年9月26日,星期六,我們倆在我的老家結婚了。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一晃,十七年過去了。2009年9月26日,又是一個星期六。我們倆聊起過往,感慨萬千。 我們共同經歷了人生中的大部分時光,彼此瞭解,相互默契,說上句便知下句,雖無語也勝千言。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那麼相近,如出一轍。

談戀愛的時候,李詠常常給我一些驚喜,他心很細,手也很巧。有一陣兒學生中間流行自己用木板做小書架,放在床鋪裡。冬天冷起來,可以蜷在床上看書。他給我做的那個特別精緻,比別人的都講究。

說來也怪,當時身邊的同學、朋友,很多人談戀愛就是為了解悶兒,打發時間,並沒有想未來一定要怎麼樣,分分合合都是常事兒。我們倆的想法卻出奇地一致: “如果不是奔著白頭到老的目標去,乾脆就不要牽手。”

結婚以後的日子什麼樣,李詠在書裡也寫了挺長一段,寫得還比較到位吧,有點兒老夫老妻的架勢。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我們倆之間有什麼事兒,從來不會遮著掩著,彼此有什麼說什麼,絕對透明。住單身宿舍那會兒,隔壁就是老畢。他老跟別人說,聽李詠和哈文吵架特有意思。先是聽到一個特“血性”的男聲,嚷嚷完沒一分鐘,馬上就被另一個更“咆哮”的女聲壓下去了。

其實我們也不是吵架,就是拉理兒論事兒,都不會小嗓門兒說話。打那以後只要我們倆有事兒要掰扯,李詠就先起身把門窗關好。

跟李詠過日子,時間一長,驚喜就少了,改“驚嚇”了。他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兒,時不時就犯個迷糊,或者使個小壞,我得去給他收拾殘局。

比如他開車不認路。不但生地方不認路,老地方也不認路。第一,因為他沒方向感,從正門進,側門出,出來就暈了。第二,他不記路標,只記廣告牌,廣告牌不是打眼麼?問題是那廣告牌一個月換好幾回,能靠得住嗎?第三,他腦子裡的導航系統有問題,黑天去過的地方就只能黑天去,白天去不認得。

每當他開車出門,我都得時刻開著手機,嚴陣以待。保不齊什麼時候他電話就來了:“老婆,我在一個XX廣告牌底下,我該怎麼回家?”

2003年鬧“非典”,他老在家待著,病毒沒傳上,酒癮起來了——不是小道消息說抽菸喝酒能“消毒”嗎?我不讓他喝酒,他自有辦法,居然深更半夜從房間溜出來,把酒櫃裡的酒偷偷拿出來喝了,再灌上礦泉水,蓋好蓋子,原封不動擱回去。您說他怎麼就不嫌累?這招還挺絕,家裡要是不來客人,估計我永遠都發現不了。

李詠是個永遠活在“浪尖”上的人,活到老作到老。年輕時鋒芒畢露,四十歲還是“憤青”,將來年過古稀也得是謝賢那路子。

記得大二那年,他去上海人民廣播電臺實習,看見好多人都有BP機,別腰上,特神氣。那時候剛興起這玩意兒,還沒普及呢。李詠看了挺不服氣,跟我說:“牛什麼牛!等我將來有了錢,我買它十幾二十個,別一排!”邊說還邊在胸前比劃著。我嘲笑他,“別一排?你當是子彈夾呢?”

大學畢業分配到電視臺工作,他立馬兒給自己買了一臺數字尋呼機,當年也算名牌——凱奇的,號碼是20536。剛買回來沒人呼他,他就跑到樓道去打公用電話,自己呼自己,聽鈴兒,特美。

最搞笑的是筆記本電腦,他根本不會用,也不會上網,但是看別人都有,自己也得買一個擺家裡。而且每當人家買了新款,更小,更輕,他就也跟著去買一臺。他有他的歪理:“不會用沒關係,我得有。”那個得意洋洋的樣子實在很好笑。

李詠在物質方面一向比較有“追求”,當年,我們是電視臺這撥年輕人裡最早買車的,一輛小鈴木。剛開始他技術特差。有一天,在一條窄道上,他正嘎悠嘎悠往前開呢,突然從後視鏡裡看見一個老頭兒,在後面又是喊又是追的。嚇我們一大跳,趕緊把車停下來。您猜怎麼著?原來是李詠車開得太慢太擦邊兒,耳鏡愣把人家手裡拎的饅頭給掛走了。

後來,好不容易開熟了,得意了,每回一遇上堵車,就把拳頭擱嘴邊上假裝話筒:“嘟嘟嘟,前方開道,快開道!李詠來了!”

我聽了哭笑不得,斜眼瞥他,“你怎麼這麼幼稚,跟個小神經似的?”可他自己窮玩鬧,特開心。

李詠說他自己是“宅男”,可以一個月不出家門,這個一點兒不假。 他的人生志向特簡單,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所以他除了工作,但凡還有點兒時間和精力,就全用在了家庭建設上。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李詠一家三口

事實上李詠最讓我感動的是女兒誕生之初,他抱著小傢伙給她餵奶,竟然流下了眼淚。那段時間,他顯得特別多愁善感。他跟我說,看著女兒的小嘴拼命地吮吸奶嘴,一個小生命那麼迫切地渴望成長,這份旺盛的生命力令他動容。在那之前和之後,我都沒有見他哭過。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李詠和女兒

女兒小名叫豆豆。我經常拿起她的照片跟李詠開玩笑:“瞧,豆豆要是像我多漂亮,全被你摻和壞了,將來只能跟人家拼氣質了。”李詠為此也很愧疚,希望盡力彌補。

聽人說孩子誰帶像誰,豆豆出生後,李詠專門跑到家政公司“蹲守”了三個多月,不厭其煩地跟人家描述他心目中的小阿姨長什麼樣:眉清目秀、漂亮、喜興……終於等來了一個濃眉大眼的姑娘,幫我們照顧豆豆。李詠說:“阿姨長得漂亮,咱閨女也能大踏步地朝著漂亮的方向前進。”

別看李詠在書裡寫起閨女,那叫一個意味深長,像個模範的爹,生活中可不見得。人家當爹的跟孩子玩兒,都讓著孩子,他才不讓。有時候豆豆就跑來向我告狀:“媽媽!爸爸他真掐我!”我說我們家哪兒是一個老公一個孩子啊,明明就是一兒一女嘛。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有時候他又從一個極端跑到另一個極端,對女兒寵得沒邊兒沒沿兒。豆豆想養狗,一看見別的小朋友養狗就哭著來找我申請。我告訴她:“豆豆,媽媽特別怕狗,所以咱們家不能養狗。”

在我這兒說不通,她只好又哭著去跟爸爸磨。爸爸怎麼說?聽了沒把我氣死。

“豆豆,爸爸不怕狗,爸爸也贊成你養狗,但是爸爸怕媽媽。所以咱家還是沒法養狗。”

您說像他這樣,我怎麼敢把大事兒交給他辦?他自己也挺苦惱:“國家的事兒不歸我想,家裡的事兒全被你想了,我還能想點兒啥?”

“那就想想你自己的事兒。”我安慰他。

“自己的事兒,我又想不明白。”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我們倆性格完全不一樣,他慢,我快,他繞圈子,我直給。原來我很是受不了他這個慢勁兒,試圖改造他。但有一回我們一起聽了一堂課,叫做《人本管理》,我徹底明白了,我們倆打根兒上就不一樣。

像我這樣的,叫做“行動型”,說幹就幹,嘁裡喀喳,雷厲風行。他則是“卓越型”,講究完美,慢工出細活兒。

老師說:“你不要跟他急。你們倆壓根兒不在一個頻道上。”想想也是,我跟他急什麼呀?把收音機放在97.4,想聽103.9,可能嗎?

老師又說了,你要想跟他達成一個模式,就得“搭橋”,用他的思維方式來考慮問題。算了,那樣能累死我。就這麼倆頻道並行吧,挺好。

他這種“卓越型人格”,要說也有好處,比如在工作中,他永遠一絲不苟,追求盡善盡美,但在生活中要是太追求“卓越”,就會很累。

記得有人說,最理想的夫妻關係,其實就是戰略合作伙伴關係,還真有點兒道理。我們倆這日子過得,是挺樂呵,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只要有時間,我們就像一對兒門神似的,往那兒一坐,開聊,從國家大事到娛樂八卦,沒煩沒夠。有他和閨女這對兒活寶,家裡就總有歡聲笑語。

我們的朋友說,要分析婚姻問題,千萬別拿李詠和哈文當例子,他們那都不叫生活,叫童話。我聽了,當然很受用,但終究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種什麼因,結什麼果。

我相信爸爸媽媽如果在天有靈,會很欣慰,閨女沒嫁錯人。雞猴照樣能過到頭兒,而且過得挺好。

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祝你早,中,晚都安!

年少一眼長情,終老一生相思,也許是對他們感情最好的描述。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