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劫机案排行榜——NO.2 “神秘旅客”梦断高空

2001年6月28日,福州市机场嘈杂中显出了几分迥异于往常的严肃,一名名身着制服的公安警察严阵以待,准备“迎接”8名即将从台湾归来的“神秘旅客”——被遣返的大陆劫机犯。作为青岛市建国以来唯一的劫机犯罪分子,高军被青岛市公安局刑警押解回青岛。

中国大陆劫机案排行榜——NO.2 “神秘旅客”梦断高空

一路上,高军思绪万千,8年前那次孤注一掷的人生豪赌,他输掉的不仅仅是青春。

劫机犯高军梦断台湾

2001年12月19日,晴朗的天空似乎已经预示了什么,这一天无疑是高军劫机后的8年里最开心的一天。在青岛市大山刑事审判法庭,担任这起劫机案件审判长的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曲秀泽宣告了对高军的判决:“被告人高军犯劫持航空器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刑期自1993年12月8日起至2005年12月7日止。”在8年望眼欲穿的苦苦等待中,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了高军的想象,他的心似乎已飞离了高墙铁窗,从未感到像今天这样如释重负。铁窗生涯里,他第一次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渴望,脚上的镣铐也无法拴住喜悦的心情,即使嗣后还有4年的牢狱生活要去面对。

在被遣返的劫机犯中,1968年出生的高军尤为特别,这不仅在于他的劫机动机非常幼稚,而且在台湾蹲监的7年多时间里,他的名字常常见著于媒介报端,是这批劫机犯中名气最大的一个。在8年的牢狱生活中,高军不停地进行反思,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的前半生就像圆规在原地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重新转回了起点,空白得就像这个圈起的零蛋,圈掉了人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年华。

在即将迎来2002年农历新年之际,笔者来到监狱,采访到了高军,与他一起重新回首了9年前那荒唐的一幕。

“我想要换个生活环境”

在劫机去台湾之前,高军一事无成,很苦恼,这种想法时不时地纠缠着他。

从懂事起,高军就被父母寄养在奶奶家中,与奶奶常年一起生活。由于缺乏正常的父爱和母爱,不仅隔阂了他与父母间的亲密关系,也养成了他自行其是的个性。进入中学以后,高军开始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很小的生活圈子中,学习成绩总是维持在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于是1983年初中毕业后,他放弃了继续求学,进入青岛钢厂就业。仅过了几个月,繁重的体力劳动使他不顾家人反对,辞工在家待业。在社会上游手好闲混了几年,89年,年满20岁的高军通过关系,进入青岛市21路公交车队,当了一名合同制乘务员。可是,这份工作也没能让他安定多久,对职业的自卑总使他感到芒刺在背,越来越歧视乘票员这个行业。93年7月,高军没有请假就擅自离岗,开始在外零打碎敲地做起生意,2个月后,因旷工时间长达68天,被单位开除。

在当时一片下海的浮躁声中,高军一意孤行,对家人的劝说置若罔闻,不知深浅地跟风跳进了商潮里,尝试着做了很多种小生意,当过黄牛,做过倒爷。然而,前后扑腾了仅3个月,高军就在一次倒卖汽油票中狠狠栽了大跟头,赔进了从亲朋好友那里借来做本钱的几千元。在那时,这些钱相当于普通人一、两年的收入,高军变得一蹶不振,感到活着没劲,总是想换个生活环境,重新开始。

“当时只想着先去了台湾再说”

促使高军挺而走险的原因就是如此简单、幼稚,他盲目地选择了新生活的方向。

这时报纸、电视上的几则消息引起了高军的注意。93年上半年相继发生了几起从大陆劫机飞往台湾的事件,高军留意到,这些劫机分子无一例外均未被遣返,留在台湾了。他开始格外关注起任何与台湾有瓜葛的事情,准时收听台湾对华电台的广播成了每天的必修课。听着收音机里把台湾描绘成自由天堂,听着那边人民生活如何富裕,渐渐地,高军在台湾遍地黄金的“天堂梦”中迷失了自己,他第一次有了确定的生活目标——台湾。10月初,他开始有目的地为劫机前往台湾进行准备。

劫机的困难,高军从来没有考虑过,只是太多起劫机事件使他认为这不会太难,因而他的准备活动也超乎寻常的简单。高军先是从家中找了一个咖啡色的小玻璃药瓶,用白胶布缠裹起来,准备冒充炸药,为了找到合适的凶器,他几乎寻遍了所有类型的刀子,不是太长、太大,无法秘密带上飞机,就是没有作为凶器的威慑力。那时,只要一看到有刺、有刃的东西,他都要好好地端详一会儿。一天,高军生病,到医院打吊瓶时,护士用来切割塑料管的手术刀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刀子的规格轻便,刀片可以拆卸,携带方便,高军觊觎着得到这样的一把手术刀。几天后,他终于在护士忙于工作时觅到了下手的时机,窃取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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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

准备妥当劫机工具,高军开始经常出入民航营业厅,琢磨起可供劫持的飞机航班。但有限的地理知识,使他自以为与青岛通航的宁波、福州、厦门、广州离台湾较近,初步确定了几条航线。10月30日,高军感到万事俱备,遂购买了一张青岛飞广州的机票,可是事与愿违,当他乘出租车人市区赶赴机场时,因为道路塞车,误了班机。几天后,他又购买了11月10日从青岛飞宁波的机票,然而回家查看地图时,却发现宁波离台湾尚远,唯恐油料无法直抵台湾,也只得作罢。恰在这时,高军认识了东北打工女小梅,并一见钟情不能自拔,但囊中的羞涩,让他没有信心维持这段感情,而更加坚定了台湾之行的决心。12月7日,高军以到福州旅游为名,骗取了女友的欢心和信任,购买了2张次日青岛至福州的机票,欲携她一同前往台湾。12月8日,高军早早起了床,藏好手术刀,给家人扔下句“要和女朋友去东北开饭店”后,就抓起行李,头也不回离家踏上了前往“自由天堂”的道路……

“当时可能是受了报纸、电视的影响,只想着先去了台湾再说,也没考虑过以后怎么办。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其实,我对台湾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只是听广播,以为台湾很富裕,可是去了以后,我才发现根本就不象他们讲的那样。”说话间,从高军紧蹙的眉间流露着他对年少不羁的深深忏悔。

“是好事多磨吧!”

坐在飞机场的候机厅里,高军想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安全门、X光机和金属探测器的检测,高军都顺利地通过了,可是,由于高军女朋友购买飞机票时使用了他人的身份证,被安检人员按规定扣留下来,被请进了候机厅。

长这么大第一次乘坐飞机,高军捏着一把汗通过了安检,没想到又节外生枝。他非常生气地诘问女友,原来小梅认为认识高军时间尚短,还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有意避讳而用了朋友的身份证,而按照机场规定,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登机的。随着航班起飞时间的逼近,高军甚至准备退票放弃,再等下次机会。可是,`有些事在阴差阳错中似乎早已注定,当小梅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解释时,安检人员认为这不是原则问题,竟许可二人继续登机,意外地放行了这名心怀叵测的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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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军第二次随身带着手术刀,进了安检站,又一次通过了安全门、X光机和金属探测器的重重检测,如期搭乘上中国北方航空公司沈阳——青岛——福州的2138号航班。就在此刻,青岛航站自建站复航后连续11年安全无事故的记录被打破了。因为放行了劫机分子,包括安检站站长等多名航站工作人员受到撤职、记过等处分,而且此后,安检人员一律被要求执行一项特殊的安检程序——检查乘客的鞋底。这一切都是因了高军发明的“鞋底藏刀术”。他为了琢磨出藏刀的办法,真是煞费了苦心,终于想到了鞋底藏刀的方法,就是把手术刀的刀片和刀柄分别用胶布贴在左、右脚的脚底,然后再穿上旅游鞋,等使用时再组装起来。

第一次坐进飞机舱里,准备劫机的紧张让高军更加忐忑不安,对女友也答非所问,只顾着观察机舱内的情形,盘算着动手的方式。他本来想直接进入驾驶舱,直接对驾驶员进行威胁,可是一路上驾驶舱厚厚的金属门始终紧紧闭着,根本无法闯入。在如坐针毡地熬过了1个半小时后,广播中传出了乘务员的声音:“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将要抵达福州”,高军再也按捺不住砰砰心跳,跟女友打了个招呼,起身进了头等舱和经济舱之间的卫生间,将门闩插紧后,从脚底取出刀柄、刀刃,拼装起手术刀,渗满汗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些不听使唤了。

“我要去台湾”

高军走出卫生间,满脑子都充斥着这个念头。此时,机舱内依然如故,弥漫着静谧祥和的氛围,除了几名乘客在小声耳语,全然不知即将发生的变故。

高军环顾了一下左右,一名从座位上起身的空姐恰好进入了他的视野。他突然感到浑身鲜血涌上了脑袋,握刀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满脑子一片空白,潜意识驱使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用胳膊死死勒住空姐小庞,暗藏在右手心里的手术刀也快速地抵住了她的脖子。空姐小庞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二号机长胡义田、乘务员邹娟等几名机组成员已经闪电般冲上来,有的扭胳膊,有的揪头发,与高军展开了搏斗。高军没想到反抗会如此迅猛,脑子稍微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摁住,几乎跪倒在地了。

“我身上有炸弹!”高军不敢放松勒紧空姐的胳膊,高声叫喊着。几名机组成员迟疑了一下,纷纷把手松开。高军面无血色地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将几名机组人员逼退到了一旁。“我这是手术刀,你们要是动一动,就要她的命!”高军一边与乘务员对峙,一边挟持着空姐缓缓向驾驶舱门走去。此时,高军也许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刀片已经在搏斗中断掉了一截,空姐的脖子被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鲜血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印迹。

搏斗声瞬间划破了机舱内的宁静,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传递着。高军的女朋友像其他乘客一样,好奇地从座位上探出头来窥视,猛然发现男朋友熟悉的身影在搏斗的人群中时隐时现,她方才恍然大悟高军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原因,顿时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无形紧张,不敢抬头。与此同时,高军已经威逼空姐打开机舱门,进入了驾驶舱,大声叫嚣着“我要去台湾,你们不要耍花样,我身上有炸药,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虽说这是航班遭遇的史无前例的劫机事件,机长吴成华却十分冷静,仍然保持原始航线,与劫机歹徒展开斡旋,伺机制服劫机犯,空中小姐还找来了高军的女朋友。然而,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起,高军就孤注一掷,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押在这次前途未卜的台湾之行上,完全丧失了理智。他紧靠在机舱的壁板上,不容任何人靠近,听不进任何劝说。女友小梅啼哭着过来劝阻时,高军已经情绪失控,竟然破口大骂“你给我滚开”。

双方僵持了惊心动魄的半个多小时,因难以制服犯罪分子,吴机长顾及到航班和乘客的安全,与台湾取得联系,在地面指挥的协助下,由两架台湾战斗机护航,飞越过台湾海峡。15点13分,客机降落在台北桃园机场,旋即被牵引到了用来临时停靠客机的战备停机坪。

“当时,我只是想要飞往台湾,所以当我看见空中小姐时,就想要劫持她去驾驶舱……这7年多,我有时想起来,对这位空中小姐真的非常非常抱谦,我打心里没想要去伤害她,就是在无意当中伤到了她。”正是高军所谓的“无意”,使空姐小庞平白遭受了无妄之灾,造成了长时间难以抚平的心理创伤。

“真是太窝囊了”

在桃园机场,台湾内政部警政署航空警察局获悉消息后,派出了大批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把战备停机坪围了个水泄不通。客机缓缓停稳,高军从驾驶舱的舷窗望出去,看到四周密布的警戒线,他不由得再次心惊肉跳,不相信自己已经身在朝思暮想的“天堂”——台湾,反而更加勒紧了胳膊。机组人员指着窗外飘扬的旗帜,再三解释现在已经到达台湾,高军坚持着不让打开舱门。最后,他通过机长与机场取得联系,要求必须见到台湾警察登机,才能放开人质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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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机舱门打开,亲眼见到穿着与大陆截然不同制服的台湾警察,高军惊魂方定,放开人质,将手术刀交给台湾航空警察局保安警察队长陈良成和刑警队长王荣宗后,旋即被带离了飞机。同时,空姐小庞等机组成员及在场乘客也跟随下了飞机,进行治疗及相关的调查取证。不久,高军的女友也被台湾警察带下飞机进行审查,后因查明她并未参与劫机并且不愿留在台湾,又允许其返回客机。当晚6点,客机将高军这名特殊“乘客”独自留在台湾,起程回航,经由香港返回大陆。

第一次踏上向往已久的台湾的土地上,高军虽然手戴镣铐被警察左右拘押着,心中仍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但是,他的这种好心情并未维持多久,在听了台湾检察官的一席话后,他的心很快就坠入了深谷。当时,在机场里,检察官向他讯问了劫机的整个过程后,他很激动地问起自己将得到如何安排,听到的答案却无疑是个噩耗--自己将会被判刑。

“窝囊”,这个词马上浮现上了高军的脑海。随后,他还没来得及见识一下真实的台湾风貌,就直接被押上警车,送进了看守所的铁门。到台湾之前,不管他如何想象着那边“天堂”般的梦幻生活,却怎么也想不到冒了掉脑袋的风险,换来的是在异域他乡毫无人身自由的监狱生活。在94年5月4日被桃园地方法院一审判处10年有期徒刑后,高军以“不知是违法行为”为由提出上诉,8月17日被台湾高等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高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跑到台湾追“梦”,换来的却是囚徒苦役。现实终于让这个“天堂梦中人”清醒了,可是悔恨晚矣,取而代之的是7年阴魂不散的噩梦。

“早几年回来就好了”

在台湾监狱坐牢期间,高军反复这样想着。满肚子的牢骚让他找到了一种特殊的发泄方式——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抗争”。

高军在台北监狱受到了非常特殊的“礼遇”,也是让狱方最为头疼的一名犯人。根据台湾当地媒体的报道,从94年9月底发监执行后,他在服刑期间有记录可查的自杀次数就多达7次,牙刷、回纹针、干电池等各类异物都成了他吞食的对象,甚至在医院住院期间,温度计也成了他吞食自杀的工具。台湾的新闻媒体曾在文章中如此形容道:“高军以千奇百怪方式自杀,弄得台北监狱人仰马翻”。

在台湾监狱服刑后,虽然生活节奏没有想象的紧张劳累,但是这种枯燥压抑的日复一日,高军一刻也不愿再继续下去。“自由天堂”在他心中逐渐褪了色,高军悔恨起当初的轻率,由衷希望能被早日遣返回大陆,但递交上去的遣返要求却屡屡石沉大海。他决定用自杀这种独特的方式来“抗争”,以表达对台湾当局的强烈不满,争取早日返回大陆。

对这名罪犯的行为,台湾狱政管理人员无不感到不可思议,对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有强烈自我中心主义,无罪恶感,易怒,疑心重,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且有暴力倾向,情绪不稳。”由于高军不合作态度,台湾监狱始终认为他是一个顽劣分子,是这些劫机犯中最后一批被假释的。

知道自己被假释的消息后,高军非常激动,因为在他看来假释就意味着将很快会被遣返。可是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他前脚刚出监牢,后脚被送进了以收容大陆偷渡客为主的新竹收容所,这里的监管比台北监狱更加严厉,尤其是对他这名特殊的“客人”。鉴于高军在监狱里屡次自杀的记录,2001年2月19日,在他假释被移送收容后,新竹收容所如临大敌,不仅对他实行24小时戒护,而且马上给他戴上了手铐、脚镣,单独监禁起来,甚至取消了放风时间。

高军的心情在这样的高压严管下一落千丈,而让他更为失望的是,在这里听不到任何关于遣返事宜的消息。他再次采取了极端的对抗方式——绝食,从进入收容所的第一天起,曾创纪录地连续7天拒绝进食。收容所迫于无奈几次将他送医院强制灌食,并注射葡萄糖维持体能。高军渴望回归的心情可见一斑。

“我一定好好改造”

虽说高军如今还在坐牢,但对他而言性质已经完全变了,以前在台湾的消极抵制变成了今天改造的积极努力。

根据海峡两岸签订的“金门协议”中关于“相互遣返刑事犯和刑事嫌疑犯”的有关条款,大陆和台湾两地开始相互遣返偷渡分子及劫机犯,2001年6月28日,高军终于如愿以偿,踏上了迟来8年之久的归途,回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家乡——青岛。当年劫机到台湾后,他曾马上给家里人打过电话,听到了母亲愤恨的声音以后,就没再敢打电话,7年里失去了家人、朋友的音讯,因此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对他而言已经相当陌生了,即使这里依然住着他的父母兄弟、亲朋好友。回到大陆,每当寂寞的时候,高军总是感到特别想念他们,体验着众叛亲离的凄凉。

长期的监牢生活让年仅33岁的高军显得格外苍老,身心俱疲,尤其让他提心吊胆的是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处理。因而当主审法官公开宣告判决后,高军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上诉”三个字也说得非常干脆。

高军现在的心情显得非常愉快,这已经是第9次在监狱里过春节了,但这一次的意义已经不同了,他说现在他又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好好改造,重新回到社会。他向笔者感慨地说道:“今天能有这样的结局,我要非常感谢政府的宽大处理,给了我重获新生的机会。虽说再过4年,青岛不知又要变成什么样子,出去以后可能要适应好长时间,但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看着与刚回大陆时完全判若两人、几乎是蹦跳着的返回监狱铁门的高军,笔者心中默默祝愿,希望在经历过这些年的牢狱生活后,他能够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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