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俠客行——「大俠」金庸與臨安的三重情緣

临安侠客行——“大侠”金庸与临安的三重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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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一代武俠小說泰斗金庸在香港病逝,享年94歲。消息傳來,震驚、哀悼、追憶瞬間刷屏。華山論劍終成絕唱,金庸全集再無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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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原名查良鏞,是香港著名的報人和社會活動家,也是享譽國際的文學家。“有華人的地方就有金庸。”金庸的武俠小說在華人世界有著巨大的影響力,金庸也因此被譽為“20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武俠小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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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享譽世界的“金大俠”和臨安有著不解之緣,他的胞妹查良琇就生活在臨安,他也好幾次來到臨安,對錢王歷史和錢王文化如數家珍,而在他的小說世界裡,也可以尋找到和臨安有關的點滴。

親緣·臨安

金庸父親查樞卿有兩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生下五子兩女,金庸是老二,妹妹查良琇則住在臨安。

查良琇比金庸小一歲,雖然已年屆九旬,耳力漸弱,但身體康健。目前已從天目山鎮告嶺村搬至藻溪村與兒子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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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妹妹(中)

查良琇與哥哥金庸感情很好,她記得哥哥小時候愛看書,記得海寧老家那一座五進大宅子,也記得和金庸分離那一年的情形,在查良琇的記憶中,他就是那個照顧弟弟妹妹的細心二哥。“我的前夫當年在國民黨部隊裡當官,1949年去了臺灣。這樣的情況,導致我的家庭成分一直不分到土地,也沒法參加招工去工作。”查良琇曾回憶道,當時因成分不好無法種地,她又帶著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家裡拮据不僅吃不飽飯,更沒錢讀書。金庸知道後,就開始給她寄錢。她說:“二哥那時候寫書就是為了掙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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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統戰部人員探望金庸胞妹

查良琇50多歲時,幾個孩子都長大了,才又再婚,嫁的是臨安地道的農民。金庸就繼續給查良琇寄生活費,還從香港到臨安探望她。“直到2002年,政府每年給我補貼,我就讓二哥不要給我寄錢了,他都已經為我操了半個多世紀的心了!他說那就在杭州買房吧,我說孩子都在鄉下,杭州的房子用不上,我沒要。”

金庸和查良琇的兄妹情,是一份沉甸甸的親情,它跨越了地域,跨越了時代,而對於金庸來說,臨安不僅有他的胞妹,還有深厚的錢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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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學森是錢氏後裔,他的妻子蔣英就是金庸的表姐。金庸出身海寧,他的姑父蔣百里的原配夫人查品珍是金庸的同族姑母。蔣英是蔣百里的三女,生於1919年,比金庸年長5歲,儘管她不是金庸的姑姑所生,實際上沒有血緣關係,但仍然按表姐弟相稱。

在杭州做記者時金庸對蔣英的演唱評價很高,而錢學森和蔣英則是金庸在內地最早的一批“粉絲”。早在20世紀70年代,錢學森就託人從境外買了一套金庸小說,他不僅在北京時經常看,外出時還常帶著。錢永剛說,母親蔣英非常喜歡《射鵰英雄傳》,她將小說拆成活頁,外出時帶幾篇,閒暇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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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在錢王陵

金庸和蔣英、錢學森的特殊關係,也使得他對於臨安的錢王文化非常瞭解,2000年5月,金庸來臨安旅遊,按照計劃,金庸將要離開臨安回杭州,當他聽說錦城鎮上還有錢武肅王的陵墓時,便改變行程,來到錢王陵園,要看看“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奠基人的遺存。

金庸出生的海寧,素有“捍海石塘”之稱,是錢塘江大潮的最佳觀景點,所以金庸對“錢王射潮”這一典故瞭然於胸,在杭州當記者的時候,更讓他對錢武肅王建設杭城、疏浚湖浦、保境安民、發展農桑、使吳越國富甲東南的歷史瞭如指掌。

行跡·臨安

臨安對於金庸的意義,不僅有著難以割捨的兄妹情誼,有著和家族相關的錢王文化,而且,在金庸的一生中,他也以不同方式在臨安留下了足跡。

據傅國湧的《金庸傳》記載,金庸年少時就讀於嘉興中學,1937年,隨著上海“八·一三”事變的炮聲響起,嘉興、海寧離前線近,金庸就讀的學校再也放不下平靜的書桌。當時的中學校長張印通便帶著老師和學生從新塍出發,開始了南遷的征途,金庸就在其中,他們經烏鎮、練市、餘杭,然後經過臨安到達於潛,先是坐船,接著因為水路不通,只能步行,他們曉行夜宿,到於潛小駐。最後,傳來11月24日杭州淪陷的消息,無奈的他們只好馬不停蹄地啟程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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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年金庸在臨安天目山(左二)

烽火歲月,這是金庸第一次在臨安留下他的足跡。而之後再次來到臨安,則是2000年的事了。

當年的5月3日至5日,金庸先生以浙江大學人文學院院長的身份來到臨安。在青山湖,他對這一片湖光山色給予了很高的評價,“我到過很多地方,青山湖是最美麗的。我住在錦湖度假村,環境幽靜,吃得好,睡得香,下次我還要再來。”金庸先生特別喜歡吃南瓜。那頓中飯,麵疙瘩中有南瓜,他的秘書還特意叫服務員在大盆中挑了一碗給金庸先生。在青山湖遊覽期間,他在湖邊悠閒散步,在窗前看人垂釣,還揮毫潑墨,寫下了“錦繡臨安城,湖水映錦繡”十個大字——這不僅是對青山湖的讚美,也是對臨安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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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4日下午2點多,金庸一行驅車登上了1100多米的天目山老殿停車場。當時天目山管理局有關人員已經備好了轎子,可金庸先生決意要步行到老殿,最後只得讓他秘書扶著他走。走進老殿,在這裡還發生了一段“得寵樹和失寵樹”的趣事。當時,導遊指著路邊的一棵大樹說:說是當年香港著名實業家安子介、邵逸夫先生遊覽天目山時,緊挨著這棵樹照相,而過了沒幾天,這棵樹對面的樹,因沒有被合影而突然倒了。這事被民間一編,說是這棵樹倒下是因為看到另一棵樹受別人寵愛,而自己遭遇到冷落,一氣之下抑鬱而死。故現在叫這棵樹為“失寵樹”。儘管是“子烏虛有”,可金庸先生聽了這棵樹的“遭遇”,非常同情,特意叫當時身邊人員為他在這棵已倒塌的樹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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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左)與陶福賢

在天目山老殿,金庸還詳細詢問了天目山佛教的起源。當時,他得知開山老殿由高峰和尚開基,形成南宋臨濟宗的一個分支後,金庸先生連連點頭,他作為佛學界的一位行家,對天目山佛教已有了更深的瞭解。金庸還囑咐當地的陪同人員說,天目山保護得好,又幹淨,確實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植物寶庫,在保護好的同時,要合理開發好這裡的植物資源,讓更多的人瞭解天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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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金庸還為剛剛開園的天目石谷縱情提詩:“天目有靈氣,靈石成山谷”的詩句,再次讚美了天目山,景區之後將其中“石谷有靈氣”刻在金蟾觀月石中。

第二天下午,金庸又來到了錢王陵園,觀看了石牌坊等建築,來到錢王祠內,認真觀看每一張關於錢武肅王的圖片。他對錢武肅王十分地欽佩,並稱錢武肅王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美麗的青山湖畔小住,參觀天目山和錢王陵園,對於金庸來說,短短的三天行程,留下的則是一段和山水、人文有關的美好回憶。

文本·臨安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的從臨安牛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有網友戲稱《射鵰英雄傳》第一回就寫到了“臨安”牛家村,說明金庸和臨安之間的緣分不淺,雖然小說中的臨安是臨安府,即當時的杭州,而牛家村也是一個虛構的村落,但是金庸的小說裡的人物,發生的那些故事,的確和臨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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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庸小說《書劍恩仇錄》裡,陳家洛借“花船點狀元”之機,想設計使名妓玉如意將乾隆引至家中捉住,與乾隆一同訂下驅清復明大計,但是趕來刺殺乾隆的天山雙鷹夫妻二人不相信皇帝,不參加盟誓,所以,紅花會眾人來至天目山,看望養傷的文泰來、餘魚同,併為徐天宏、周綺舉行婚禮。《書劍恩仇錄》第十二章《塔中吐真相》中這樣寫道:“群雄乘馬向西進發,次日到了於潛,又一日上山來看文泰來和餘魚同。”而書中的李沅芷幾次與餘魚同交往,對他一往情深,豈料餘魚同暗戀駱冰,對她毫不理睬,於是,李沅芷也追至天目山,誤至徐、周洞房,眾人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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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八部》是金庸最有名的小說之一,其中的虛竹是金庸武俠世界裡的頂尖高手,他原本是少林寺無名小僧,因為機緣巧合,成為了逍遙派無崖子的關門弟子,被傳功七十餘年的內力,成為了逍遙派的掌門,並且和蕭峰、段譽結拜為兄弟,最後避開江湖,隱居於天山。

而金庸筆下的虛竹,歷史上真有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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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縣誌》和《天目山祖山志》均有記載

《臨安縣誌·宗教》上記載:“覺心獲法師真傳回日本時,同去者有中國弟子虛竹(傳為天目山人),擅吹簫(日人呼尺八),將吹奏藝技傳至日本,並在京都創建明暗寺,成為日本普化宗開山祖,'尺八'古典樂曲《虛靈曲》、《鈴慕曲》即虛竹所作。當時虛竹帶去4名中國居士,住在由良興國寺,此寺後山極似天目山。當地曾有四居士墓,今已無存。虛竹墓在宇治‘九江庵’遺址,墓前立龜形基石墓碑。”

《天目山行》亦有記載:“建長元年(公元1249年),法燈派開山祖師覺心來到中國的宋王朝,在天目山這座名山留下過足跡。他從天目山,再往……徑山萬壽寺,然後去杭州,在護國仁王寺無門慧開法師膝下修行,終獲法師的真傳。同行的有其弟子,即以演奏尺八(簫)而出名的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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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竹最後並沒有留在縹緲峰,也沒有到西夏開後宮!而是隨著日本僧人渡海而去。後來虛竹到了日本常駐日本明暗寺,專注弘揚佛法,成了日本佛門一代宗師,日本人尊稱虛竹為“竹解虛心是我師”。

親緣臨安

行走臨安

文本臨安

讓我們在金庸與臨安的三重情緣中

緬懷一個時代,一代大俠

先生,一路走好!

來源/今日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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