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老字號:孫家的「濟太昌」和「福太功」鹽店

創建

說起鹽來,就得從山東章丘棗園史家說起。人們不是這麼說嗎?“金舊軍,銀回村,鐵打的刁家莊,還不如史家鐵鹽商。”章丘鹽業,自清乾隆以來,其專賣權一直是操在棗園史家的。在封建社會,鹽被視為國家經濟命脈,只准官賣,不準民營,史家怎麼會得天獨厚呢?只因為乾隆年間史家有一寡婦告御狀與老太后(乾隆生母)拜了乾姊妹,被皇后嬪妃呼為“皇姨”。乾隆皇帝為使老太后歡喜,就大方地把章丘一縣鹽務做為見面禮送給了史寡婦,並且此權可世代相襲,因此史家被人稱為“鐵鹽務”。

章丘老字號:孫家的“濟太昌”和“福太功”鹽店

“清朝的鹽法因明制而沿續。蒙古、新疆多產鹽地,內地長蘆、奉天、山東、兩淮、浙江、福建、廣東、四川、雲南、河東、陝甘十一區所產尤有裨國計。鹽政向屬戶部山東司……行鹽之法有七,曰官督商銷、官運商銷、官運官銷、商運商銷、商運民銷、民運民銷、官督民銷。”(引自《二十六史大辭典·典章制度卷》第546頁)。

棗園史家屬於典型的運商。他們每年能從戶部領到鹽引,運銷整個章丘,獨此一家,別人無此特權。史寡婦死後,史家鹽務分成4股,即史洙、史案、史彪、史盤。這4股在全縣有46家鹽店,自乾隆至民國26年,專營鹽業達200年之久。史家初為運商,後來漸轉為業商,即“將引出租,坐享其成”。孫厚之的父親那時幹鹽店,就是租史家的鹽引,從壽光縣的羊家溝運鹽在繡恵一帶銷售。當時史家持鹽引人叫史成三,當是史彪的後人。

孫厚之的父親怎麼會認識史成三呢?說起來還有段故事。孫父自年輕時即在淄川鹽店裡幹買賣,無意中結識了北洋軍閥曹錕的弟弟曹瑞。曹瑞,字過亭,排行最小,後來幹過天津市長,當時在淄川開布店,因經營不善賠了本,欠人白銀300兩。曹錕的弟弟能缺這點錢嗎?只因曹錕當時正忙於在天津小站練兵,一時無暇顧及。曹瑞急得團團轉,孫父聽說了,當即慷慨解囊為其還了欠帳。曹瑞感激不盡,拉著孫父衝北磕頭,拜了把子。以後曹瑞見了曹錕,談及此事,曹錕也對孫父的俠義之舉讚譽不已。曹瑞為報解囊救難之恩,就把孫父介紹給史成三,讓史成三將鹽引租給孫家,由孫父在繡惠運銷食鹽。就這樣,孫厚之的父親就從淄川回到章丘開創了“濟太昌鹽店”,時間當在光緒十幾年。數年後,孫父去世,孫厚之結束了在濟南的學業,回到家繼承了父親的事業,改號“福太功”。


章丘老字號:孫家的“濟太昌”和“福太功”鹽店

經營

孫家的鹽店坐落在城關南大街道西。房屋約有一百多間。怎麼有這麼多房屋?因為這裡原是焦兵部的府邸。焦兵部名馨,字寧考;號蘅芷,章丘繡惠鎮大高家莊人。明萬曆29年(1601)進士,官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兵部侍郎,曾因拒為魏忠賢造生祠而名聞海內。孫家鹽店用的就是焦府的部分房屋,焦府的大門可容兩輛黃河大汽車並排駛過,其富麗堂皇可見一斑。孫家的鹽店上上下下足有300多人,其中包括帳房、夥計、衝鹽的、巡鹽的。衝鹽的,就是領鹽的。拿著史家鹽引趕著大車去壽光羊角溝拉鹽。一般大車拉2包,一包400斤;好牲口也就拉3大席包。巡鹽的即護鹽的,足有30多人,武器有德國造步槍、快槍。衝鹽是一年春、秋兩回,賣一夏、一冬。每次是有百十輛,來回行程近半個月。運回來就開始開秤往各處鹽莊發鹽。這兒好比總批發店,散落在各個村莊的鹽莊賣的鹽都是從他們店起貨。總起來說孫家鹽店負責的運銷範圍有南八莊、西八莊。比較出名的是“普相明棧”四大莊。即普集、相公莊、明水、棗園,其它的則有山頭店、葦陀、漯河崖、擔張鋪。那時鹽並不貴,銅元幾分錢一斤。

“福太功”鹽店資本雄厚,規模大,店員多,鹽質好,買賣公道,又因經營有方,故而財源茂盛,生意興隆。可惜,好景不長,他們店忽然天降大禍,打了一場傾家蕩產、不明不白的官司。


倒閉

民國13年,也就是1925年,張子衡來到了章丘。張子衡,名肇銓,是章丘相公區寨子村人。1919年底,當上了山東財政廳廳長、山東銀行行長,一時權勢逼人,炙手可熱。民國後,國民政府開始對過去混亂的鹽業實行統一管理。借混亂之機,張子衡壟斷了章丘鹽業,把孫家的“福太功”鹽店強行封閉,另設鹽業總店。

孫家的鹽店正在旺盛期如日中天時突然被奪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朋友、親戚都勸他們和張子衡打官司,孫厚之因為考慮到父親與曹錕曾有過交情,於是就不惜傾家蕩產決心與張子衡理論討個說法。可是曹錕已今非昔比了,對張子衡也無能為力奈何不得。張子衡又買通了史成三,孫家租不到鹽引,自然幹不成了。最終,家產殆盡,鹽店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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