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不负春光好,唱彻红云北岭东”。
我开始想念隐居北峰深处的那个半老头。
约莫半年没见到他了。
见他容易,只是我囊中羞涩,人且腼腆,不好意思上山吃霸王餐,何况还欠他半顿饭钱。
即便这样,我还是想念他。
严格来说,是想念他山庄里飞遍桔林的生猛公鸡;
以及满山的春色和鲜笋。
我称呼半老头为贵叔。
他是文人,且是文人里的骚客。“不赴风月,春色自来”,旁人羡慕嫉妒恨不来的。
山庄名曰“牧原公社”,有联一对,上联曰:入境静即入境;下联曰:离尘不离城。这其间有我的功劳。
三月中,春光大好。
糟菜甜笋、红烧大块五花土猪肉、吕氏糊涂羹、炒野菜、土鸡汤……再配上一壶陈年青红酒,整个春天就完美了。
所以我很纠结地想找什么样地借口上山蹭一顿,且成功回避债务问题。
他一定不会提,但我心虚。
前面说了,我是一个腼腆地油腻中年,需要矫情的时候,我绝不犯直男癌。
于是我得回忆下这苦熬过来的一年是否只是在想饕餮一顿之时才想起贵叔。
去岁末贵叔卖桔柚的时候我没捧场;
春节吃的土鸡土鸭土猪肉也没捧场;
每次上山车后厢带走的野菜从未付钱;
我甚至都没认领一株桔子树;
还腹诽他的厨房是猪圈改造的;
难得上山捧场一次还欠一半钱……
真实罄竹难书啊!
所以我必须山上,
狠狠吃一顿霸王餐,坐实我无耻油腻中年男的老底。
说走就走!
不走是小狗!
”喂,贵叔,在山上么?
“什么?明晚?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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