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不老:母亲我想对您说


亲情不老:母亲我想对您说

母亲我想对您说

母亲母亲,我想对您说,有些话在我心里很久很久,提起笔来又放下。这次,我想跟您说说我心中的你。

我尝试进入您的生活。对,并不是在日常关系处理中游刃有余的你,而是内心世界真正的你。

亲情不老:母亲我想对您说

我喜欢去追问关于你的小时候,姥姥说你年轻时学习很好,在那个年代,这个是值得全村人骄傲的,但那时候家里很穷,穷的村里很多人看不起姥爷家,农村人喜欢拉帮结派的奚落人,落井下石也不觉得过分。那时,没人愿意帮助那个有天赋的孩子完成学业。

姥爷姥姥有四个孩子,舅舅这个做大哥的,为了妹妹们能够读上书,主动辍学维持家计,但家里的钱还是不够三个孩子上学,于是姥爷规定,考上就上,考不上老实打工挣钱。大姨、二姨因为学习不好早早辍学,你是家里的老小,加上学习好,许多农活都不用干,像是个贫民窟里的小公主。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受过什么苦,你做事像小说一样,平静、淡然,做人像简爱一样,勇敢、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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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时,第一年你就考了全校第一,在那个高考抗战八年的时代里,你如同一朵奇葩。因为没有补助家里不同意你上本科,只能报很难考但补助钱的专科师范类学校。等通知书时,别的同学的通知书都拿到手了,你的迟迟没来,你天天跑去学校问。姥爷有点心软了,家里孩子可不能都考不上大学,但当姥爷知道复读费要二百时,坚决不让你复读,家里拿不起那么多钱,那时的你是不是哭的满脸泪水?你一直坚信知识改变命运,不让你上还不如要了你的命。你就犟着一口气从田庙生生的骑自行车到商丘,向一个有钱的叔叔要了二百块,一百多里路,又生生骑了回去,只想着要继续读书。才刚上没几天,老天像是给你开了个玩笑,通知书终于到了。你高兴的抱着通知书就哭,姥爷也很高兴的向老师要走了那二百,是不是没有给你?你肯定会气的跺脚。

那时的师范大学毕业后包分配,你被分到县里农村一个小学当语文老师,在那里,你和爸爸相识相知。有了我之后,家中开支变大,你俩决定去江苏打工。你跟我说过,去江苏的那几年,感觉自己是没有灵魂的,一味的工作,如同夏衍笔下的包身工,麻木机械。在江苏待了十几年,你觉得好累,本地人看不起外地人,那些年过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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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上学需要,你回到了老家,开始创业,看准市场,开了一个洗车店,把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投入。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年,店里开始回本,生意也忙了起来。汽车美容行业这种服务行业很改变人,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大,你也越来越易怒,你们俩经常吵架。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你俩因为一件小事吵的很厉害,他打了你,踢到了小腿上。爸爸在学校是教散打的,下手很重,我懵了,只记得当时你的表情瞬间冷漠,不再争吵,没有还手,我哭着去抱爸爸的腿,被他一脚踹远,我疼的大哭。你像是被触动开关一样,表情、动作突然迸发出来,疯狂的像爸爸扑去,粗鲁的像个疯婆子。但是那一刻,我感觉你是一个武士,向敌人发起战斗,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下来,周围没有了声音,你的身影在我眼前一幕幕慢动作播放,渐渐的你落了下风。"我一定要保护你"当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句话,我用力抱住爸爸的腿,承受着,用力看着他的脸,大声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战争以舅舅的到来停止,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天晚上,已经两三年没跟你一起睡觉的我和你睡在一起,你紧紧的抱住我,你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脸上有着抹不去的疲惫,眼里的泪光藏着苦。那天,你问我:"如果我跟你爸离婚了你跟着谁?"我已经忘记了我的回答,但我无法忘记那天你苍白的脸,闪着泪光的眼睛。也是那一天,我发誓再也不会你哭,不会让你受苦。

洗车店越来越多,生意慢慢不好干,你和爸爸商量后把店盘掉,用这些钱和二姨合伙开了个窗帘店。脱离了汽车美容行业,爸爸的脾气并没有缓和,用二姨的一句话:像一头随时蹬蹄子的倔驴,你和他的关系慢慢保持距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一直忍受。窗帘生意很平静,你的情绪、生活得到了调整,在下雨的时候,你在家里用泡沫箱种花、种菜,每次吃火锅时都是直接摘你种的生菜,你会写写文章向报纸投稿,挣的稿费能让我俩吃顿好吃的,有时你会拜托我帮你干活,自己跑去市里参加作家协会的聚会,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聊聊生活,畅谈未来,我知道那时你一定笑的很开心。

你从未放弃过年轻时的理想信仰,在现实世界和自我世界里倔强的生活着,你也时常给我讲一些你的经验,指引我路途中的迷茫。你喜欢独处,喜欢阴雨天时泡一杯茶,准备一本书,有时是《我们仨》,有时是《麦田上的守望者》,或者是抱着电脑咔哒咔哒的打字写文章。你知道那时我从不打扰,我明白你在和真正的自己促膝谈心。

母亲母亲,安心的话、鼓励的话、互勉的话,笔墨不在于多,在此止笔,在往后的日子里,无论我去到哪里,我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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