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劉和平《大明王朝1566》——平衡:帝王之術和為臣之道

讀劉和平《大明王朝1566》——平衡:帝王之術和為臣之道

作為科班出身的歷史學者,劉和平先生寫起歷史劇作來不但信手拈來、舉重若輕,其功底更是力透紙背,尤其難得的是其雕琢劇本的工匠精神。從《雍正王朝》和《大明王朝1566》中都能看到這一點。

讀過《大明王朝1566》,嘉靖皇帝、嚴嵩、徐階、張居正、胡宗憲、海瑞等人物和太監與錦衣衛兩個群體顛覆了我們心中原來的面目後,又以另一種形象在我們心中鮮活起來,同時也拉近了歷史與現實的距離。

我們經常說“聽其言觀其行”,而看《大明王朝1566》,不光要聽言觀行,更要思考其言行背後的“局”和“勢”——身在其“局”,有其不得不說的話,身處其“勢”,有其不得不做的事。

讀劉和平《大明王朝1566》——平衡:帝王之術和為臣之道

嘉靖皇帝以修道為名不上朝,朝局卻從來沒有脫離過他的掌控。司禮監掌印太監呂芳雖不會壓制百官,但卻會牽制內閣、平衡朝局、忠誠可靠。內閣負責“票擬”,司禮監代皇帝“批紅”,二者相互牽制。嚴嵩雖能壓制住百官,但又受到“清流”集團的制約,不敢任意妄為。何況,清流背後還有皇帝唯一的兒子裕王。“清流”雖然對“嚴黨”不滿,有徐階、高拱和張居正等幾個頭面人物的掌控,有呂芳這樣深體聖心的人物從中協調,朝局總體是平衡的。

讀劉和平《大明王朝1566》——平衡:帝王之術和為臣之道

嚴嵩之所以屹立二十年不倒,因為他最明白“大明朝只能有一個天,那就是皇上;只有一個人能給皇上遮風擋雨,那就是我”;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是皇帝用來對付百官尤其是“清流”的一把利刃和一副擋箭牌;因為他知道皇帝需要朝局的平衡,只有受到牽制的嚴嵩皇帝用起來才放心,所以當皇帝問他周雲逸有無後臺時,他堅決回答沒有。

讀劉和平《大明王朝1566》——平衡:帝王之術和為臣之道

徐階是“清流”的領袖,又屬於跟嚴嵩對立的“裕王黨”,但卻是與嚴嵩搭檔時間最長的次輔,因為他也深知朝局平衡的重要性。時機不成熟,絕不“倒嚴”。做人做事力求上順聖意,下撫百官,讓“清流”們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不讓皇帝為難,不讓嚴嵩為難,當然也不給自己為難。連嚴嵩都稱他為“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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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芳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代皇帝行使“批紅”大權,卻不攬權,凡事與司禮監同僚商量著來,雖然那些太監都稱他為“乾爹”“老祖宗”。司禮監領導北鎮撫司,但呂芳雖對皇帝忠心,卻從不用那裡的錦衣衛替皇帝壓制百官,只是居中協調,更不飛揚跋扈。

嘉靖後期的朝局,在多數時間裡,就在這種平衡中運行著,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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