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FM:突然站在了入海口


蜻蜓FM:突然站在了入海口


文 | 闌夕


在存量市場的搏殺日漸激烈的同一週期,移動音頻行業的增長依然顯得後勁十足。

根據CNNIC的「第42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數據,中國有聲閱讀的用戶規模已達2.32億,接近網民總數的30%。

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音頻內容本身的特性,在所謂的時間戰場上,它可以豁免於零和博弈的遊戲規則之外,用戶在通過耳朵這個器官使用產品時往往並不需要專注唯一的場景,故而不必遭遇此消彼長的競爭敵意。

就像騰訊對頭條的崛起警惕萬分——用戶把抖音刷起來可能就真的會少開微信了——但它可能並不太介意用戶在聊微信或是打王者榮耀的同時一邊還聽著高曉松的閒聊節目,這搞不好還有助興的作用。

據說蜻蜓FM全平臺高曉松的節目音頻播放量已經超過50億次,他在卸任阿里音樂董事長一職之後,重新回到「手藝人」的身份定位,由他親自擔當主角的節目其實只有兩個,一個是再度和優酷牽手的視頻脫口秀「曉說」系列,還有一個是與蜻蜓FM合作的音頻欄目「矮大緊指北」,後者作為一檔付費內容甚至創下發布當月付費訂閱用戶突破10萬人的紀錄。


蜻蜓FM:突然站在了入海口



毫無疑問,這份答卷讓蜻蜓FM信心倍增,在其前天召開的秋季內容生態發佈會上表示要構建一個音頻宇宙,把明星IP複製裂變起來。

欣欣向榮的季候,的確不太能夠讓人想起這個行業曾經有過的窘迫。

智能手機的數字革命,除了解放場景之外,也為應用程序的孤島化拉起了序幕,而音頻市場之所以能夠開闢第二時間戰場,同樣取決於人們對於硬件的依賴越來越深,傳播學者麥克·盧漢所預言的「媒介是人體的延伸」,不慎一語成讖。

只是,在獨立細分之後,究竟什麼樣的內容才能證明自身的價值以及滿足用戶的需要,行業裡的所有玩家在過去幾年裡都在試圖以各自的路徑來論證自己提供的答案。

有專注於車載空間的傳統電臺方案,在非數字媒體每況愈下的過程裡,受到中國乘用車市場的擴張影響——或許還要加上不堪重負的城市交通迫使通勤時間變得更長——那些調頻電臺的經營反而逆勢增長,成為傳統媒體的異數。

有瞄準說書聽書品類的有聲書方案,把既有文創作品的版權轉化作為切口,致力於把一部部的著作搬到音頻賽道,服務用戶通過聆聽代替閱讀,甚至僱了評書大家貢獻聲帶,頗有老樹新芽的味道。

有將曲藝節目視為金礦的消遣式方案,不止是以郭德綱為代表的相聲素材遭到蜂擁而至的搶購,邊界一度擴大到了故事、風水、星座、解夢等市井及亞文化領域,似乎一切內容皆可語音化。

還有持續運營去中心化電臺的軟社交方案,如同早期的YouTube那樣發動普通用戶成為主播,把手機變成一檔私人電臺的話筒,在萬籟俱寂的深夜裡發展和陪伴支持自己的粉絲。

千里同風,萬木崢嶸。

從蜻蜓FM的發展歷程來看,它倒不見得是做對了某項單選題,而是主次輕重拎得格外清楚,把資源集中到了PGC的選品上面。

日本作家夏目漱石逝世一百週年的忌日當天,東京展出過一個造型還原夏目漱石的仿真機器人,取了夏目漱石的長孫夏目房之介的聲音,可以向公眾朗讀其經典作品,在攝像鏡頭的捕捉下,當這位「夏目漱石」把名句「請你守候一百年」親口唸出來後,哪怕面部表情仍然難免僵硬,卻還是震動了無數觀眾,為之熱淚盈眶者亦不在少數。

這就是人格魅力的魔法,錢鍾書說沒人想要認識那隻下蛋的母雞,大概只是一種自謙的說法,否則安迪·沃霍爾在採訪希區柯克的時候——前者已經名滿天下——就不會因為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而無法保持坐在椅子上,只好情不自禁跪了下來抱緊雙臂,繼續和自己的偶像交談。


蜻蜓FM:突然站在了入海口


對於蜻蜓FM而言,它的成功在於PGC內容建立得足夠完善和踏實,在「矮大緊指北」完結以後,高曉松繼續與其聯合出品了一檔同為S級的音頻欄目「曉年鑑」,再次分享見多識廣的個人博聞與歷史趣談。

選擇一個海內知名的文化大家,併為其設計一檔量身定做的內容主題,這種強關聯的捆綁策略讓蜻蜓FM在刺激用戶付費方面嚐到了甜頭。和高曉松的新節目一起構成文化名家矩陣的,還有許知遠的「十三夜」、蔣勳的「新解東方哲學系列」、梁文道的「八分」、胡德夫的「世界民謠簡史」等等,陣容堪稱整齊豪華。

「知識付費的兩種焦慮,功用性焦慮,價值性焦慮。傳統類型解決的是用戶的功用性焦慮,而人文內容解決的是價值性焦慮,這才是今天大家對知識付費產生熱烈需求的真正根源,也是平臺的價值體現。」高曉松兩檔節目的製作人、蜻蜓FM副總裁郭亮錨定了這款產品的市場定位,也就是堅持文藝路線,向用戶推送和銷售那些如同「無用之物」的音頻節目。

演員陳道明說他一生花了太多時間在「無用之物」的興致上,比如年輕時候鍾愛鋼琴,到哪兒拍戲都不忘帶上一臺電子鋼琴,中年以後迷上書畫,但凡閒下來就攤開筆墨抄寫古籍,後來女兒出國,想念她的時候,就澆個糖人面人什麼的,再用針線給它裁上一身衣裳,以解思念之苦。

用世俗的判斷標準來看,沉迷這些遠遠稱不上有用的事情——既不能助你升職加薪,也無法幫你換來分毫利益——毋庸置疑屬於蹉跎歲月,然而陳道明卻鄙夷所謂的「有用強迫症」,完全由功利主義支配的人生是悲哀的,「這世界上許多美妙都是由無用之物帶來的,一場猝不及防的春雨或許無用,卻給人沁人心脾之感。」

財經作家吳曉波有句話說得更為簡單粗暴,他甚至將之作為名字出版了一本書:「把生命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顯然,在販賣焦慮成為壓在天平一端無比沉重的砝碼時,天平的另一端也落有翩若驚鴻的幾片羽毛,那裡的生物選擇了不同的生活態度和行事作風。

如今,蔣勳從美學角度拆解曹雪芹的文學鉅著「紅樓夢」,足足160期,每期時長約為一個小時左右的付費節目「蔣勳細說紅樓夢」,累計播放量超過了2.4億次,有這麼多人願意花錢瞭解「紅樓夢」的細枝末節,已經相當顛覆常識。

GGV的合夥人符績勳說他曾有機會在早期投資今日頭條,當時看著數據漲得不錯,但是問了很多周圍的人,發現除了公司的司機之外沒什麼人用,於是推斷中國的用戶可能不會有那麼強的信息需求,決定放棄投資,他後來在覆盤時反思表示,「其實我們有時候就得看到中國如此廣大,往往在一個城市,或者在你的一個視角,看不到全部。」

人們是否願意在音頻市場裡為了精品化的「無用之物」掏錢買單,這恐怕也會是一個和視角有關的話題,而蜻蜓FM則是堅定不移的看好派,它從數字出版和在線教育兩個維度做了測算,相信到了2020年音頻內容付費產值可以達到1000億,並將出現單個音頻付費節目收入超過10億元的案例。

這是相當樂觀且要押上不少籌碼的預見。

更重要的是,這種計算公式是可行的,亞馬遜對內容付費定義過一個新的概念,叫作「自出版」,傑夫·貝佐斯曾經遭到很多傳統出版社的抵制,因為他公然聲稱「一切試圖擋在用戶身前的專家都應該消失」。

以傳統出版行業為例,一本定價20塊錢的紙質書,每賣出一本,作者可以拿到手的版稅大約在2塊錢到3塊錢,如果是莫言或者韓寒這種級別的頂級作者,數字則有機會上浮到5塊錢左右,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在現行的出版鏈條裡,有太多的成本在擠佔真正創作部分的回報,印刷工人、書店老闆、木材油墨、策劃編輯、發行代理⋯⋯每一個人都在和作者瓜分這20塊錢,這並不是說他們的勞動不應當尊重,而是這種分配效率必然是要遭到淘汰的。

蘋果的App Store分賬比例是3:7,它自己拿3成,剩下7成給開發者,就這樣還被很多人罵,認為蘋果太黑,但是把互聯網的遊戲規則和舊的體系相比,仍然是碾壓級別的差異,這也是為什麼資本和產業開始追逐內容付費並不斷加註的唯一原因,它是對出版業的一次徹底革命,新的分配機制,會徹底改寫生產要素的流動方向。

基礎設施的日臻完善,一定會帶來應用層面的空前爆發,就像石油和公路網絡的落成,讓沿著街道的酒店、超市、遊樂場一座又一座的興建起來,當平臺的服務能力、技術的支付能力、社交的連接能力都低廉到了動動手指劃過屏幕就能獲得解決方案的時候,互聯網就足以把任何東西都變成數字商品,聲音也不例外。

這就是蜻蜓FM站在入海口之後,所看到的海闊天空,智能手機只是風暴掀起的第一輪巨浪,隨著萬物互聯的時代到來,終端的多樣性——手錶、音箱、汽車甚至冰箱——都會承載語音交互的職能,就像蜻蜓FM的創始人張強所言:「過去,音頻可能就是一個配角,但它即將站上舞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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