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字獄”到“實話實說”,看崔永元怎麼說

從“文字獄”到“實話實說”,看崔永元怎麼說

記得清朝時,有個詩人。

一日風中寫意,觸景生情,遂信手寫下"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不料被人舉報,清政府以含血噴人,攻擊朝廷之罪割下了他的腦袋。

這故事講給文化人回回見效,由不得他不驚出冷汗一身,虧得世道變了,"文字獄"年代已成舊事,說實話已不能闖下大禍。

細分析,這不僅是規則,制度的範疇,還牽涉到風氣。

比方說真話免遭毒害,可不一定免遭危險。

就說咱們的《實話實說》小欄目,辦了年半有餘,請過幾百客嘉賓侃侃而談。

社科院的一位因此評不上職稱,原因是喜拋頭露面不鑽研;

另一位是研究所副所長人選,因做節目耽誤了前程,理由是節目中的觀點證明此人世界觀有問題;

一報社記者參加的節目一經播出,立刻感到人言可畏,人們說他出風頭,什麼都說,噁心;

另一電臺記者回去後被領導審查,認為他一定是拿了許多錢才會那麼說;

還有一位老年女性在節目中真誠表露了自己的人生感受,結果很多人好聽她是不是神經病……

所以連我們自己有時都懷疑,紅旗到底能打多久?

從“文字獄”到“實話實說”,看崔永元怎麼說

據說,假話說上一百遍就成了真話。

於是我們開始見怪不怪了,常見到有的人總是這樣說話,一見領導就那樣說話了,明明是這麼回事,有的人偏偏說成那麼回事,有的人剛才還這樣講,一轉臉又那樣講了。

粉碎"四人幫"後,國家面臨著向何處走的問題,一場"真理標準"的大討論希望澄清人們的思想,可見"實事求是"之重要。

說到家,一個電視欄目不能承載巨大的任務,也不會奢望開了什麼先河,有時候創作人員還看重它的娛樂功能,因為這畢竟是個小事,但是如果一個民族還沒有形成說實話言者無罪的氛圍這就很讓人擔憂了。

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應該向那些支持節目、知難而進並因此受連累的朋友致敬並致歉,且希望諸位同仁推薦自己的親戚來節日中做嘉賓,因為已經不好意思害別人了。

說實話的是不正常的,而不說實話卻是正常的,當所有不正常的都正常了,所有正常的都不正常了,那我們這個社會又該是什麼樣子。

看看我們的周圍,看看人家八面玲瓏、四處逢源、得意洋洋的勁兒,大家還樂意看這樣的人,聽他們的話,鄙夷之餘我就感嘆我輩何時才有出頭之日啊?

話又說回來,但凡敢於說實話,說真話的多是需要勇氣和資格的,是有硬功才行的,這樣的人成長起來多不容易呀?!

我有時候也會想,不說實話是一種本事,假彙報、假數據,卻換來了真升遷,所以對他們我是鄙夷並羨慕著;

而那些敢於說真話,會說真話卻又成長起來的人,我對他們除了羨慕就只有膜拜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