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中國卓別林”遭遇這種苦難,若活在這個年代該有多紅

他是每臺上的天才,現實生活裡的懦夫和環境逼迫下的可憐蟲。如果換一個時空,他或許不能成其為“許不了”,但至少可活得愉快些,長久出。

臺北一家豪華輝煌的影院。門前,影迷們不顧7月炎陽,大排長龍;場內,座無虛席,人們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暢懷的笑聲。原來,由他主演的最後一部影片《小丑與天鵝》,從今天開始上演了。車水馬龍的街頭,高聳的五彩巨幅電影廣告,是那樣惹人注目,畫上的小丑正對著往來行人憨然作態,人們並不知曉,此刻,他在馬偕醫院的病榻上默默辭部別人世,一張當日的報紙從他手邊悄然滑落,那報紙整整半版是他的《小丑與天鵝》的套色廣告,死亡報告單上寫下:許不了,群龍電影公司演員,34歲,1985年7月4日……

惋惜!“中國卓別林”遭遇這種苦難,若活在這個年代該有多紅

  • 家喻戶曉的“小丑”

許不了,在臺灣是無人不知的天才影星。他踏上影壇不過8年,卻主演了六七十部影片,其中多為“笑片”。許不了專演嚐遍甜酸苦辣、被現實嘲弄的丑角。由他主演的《大人物》、《天才與蠢才》、《真假大亭》、《天生一對》、《寶貝家庭》、《情報販子》、《八番坑口的新娘》等,使他成為國語片最具票房實力的明顯。

這些影片很有特色,為廣大民眾喜聞樂見,小觀眾最喜歡許不了,因為他是最可愛的小丑;大觀眾也喜歡許不了,因為他永遠能苦中作樂;許不了的同事們也喜歡他,因為他能使大家進入喜劇角色之中;臺灣的片商更獨鍾許不了,影片只要有他參演,就足可保證賣座了。

許不了技壓群芳,這是臺灣影劇界眾口一詞的評價。尤其與他多次合作的導演朱延平對他推崇備至。說他渾身是戲,一輩一動都是笑科。在攝影機前常讓男女同事們笑得肚子疼。臺灣男演員中演演技最好的除了柯俊雄外,就是許不了。更有人說“臺灣30年來只出了一個笑匠許不了”,他是“臺灣的卓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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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鯉躍龍門的流浪兒

許不了原名葉鐵雄,臺灣新竹人。自幼父母雙亡,養父是一名彈吉他沿街頭賣唱的歌手。小鐵雄剛6歲,便以小伯樂的藝名,跟隨養父大伯樂走江湖賣藝。他勤奮學習彈奏樂器、口技、魔術、雜耍等謀生本領,甚至還溜進夜總會向外籍魔術師偷學。他聰穎過人,彷彿沒有什麼學不會的。

但窮困潦倒使養父的脾氣變成暴躁,許不了常成為出氣筒。他幾次帶著弟妹出走,為了餬口,踩三輪車、擦皮鞋、撿香菸屁股……臺北的警察發現三兄妹衣衫襤褸,街頭流浪,覺得有礙“觀瞻”,便把他們送進士林孤兒院。後來養父拼湊起一支小型歌舞團,才把他們接回家。

1977年,小鐵雄的生活歷程竟發生戲劇性轉折。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視公司新聞部經理發現他精通各種樂器、魔術,尤其演口技惟妙惟肖,幾可亂真,實在是奇才,便邀他為特約演員。首次參加閩南語電視連續劇《雷峰塔》的演出,他扮演許仙的書僮許不了,不料,把這個傻乎乎的配角演紅了。於是,他索性把藝名改成許不了。

此後,又參加女明星鳳飛飛主持的《你愛周未》節目短劇演出,聲望大增。許不了離開電視公司踏入電影圈後,與名導演朱延平、喜劇影星方正等合演了一系列喜劇片。這些影片幾乎部部賣座,使他的知名度到了如日中天的境界。

  • 電影界最大的搖錢樹

許不了平步青雲後,在片商的驅策下,終年馬不停蹄,一部接一部地拍攝“低成本、小製作”的影片。老闆認為片子只要有了許不了就行,其它愈省愈好。許不了主演的影片,大多在一個月內便趕製完成。而且,製片成本絕少超過新臺幣800萬元(約40元臺幣為1美元),為臺灣賣座影片中成本最低的。

可是,票房收入從未低過5,000,影片《天生一對》賣座竟達1億6千萬,創下票房“亞軍”記錄。許不了病逝時,臺灣正“盛大聯映”的《小丑與天鵝》,人們估計收入甚至要達到兩億整,為製作成本的25倍。這在臺灣是空前的。可是每部影片拍完,七折八扣,許不了得到的報刪不到20萬。

在臺灣,電影演員一舉成名後,首先想到的便是提高報酬和製片預算,可是許不了對此亳不介意。熟悉許不了的人瞭解他的心境,他原來只是個走江湖賣藝的流浪兒,能夠吃飽肚子,有個擋風遮雨的角落一覺到天明,已經是上帝的恩寵了。現在口袋裡已有上百萬鈔票,是許不了做夢也未曾想過的。起初他面對大把鈔票甚至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消受。他的慾望實在不高。難怪人們都說許不了是電影界的“超級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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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明星的逃亡事件

真正使他傷透腦筋的是被片商及電影界黑道人物所挾持,身不由已,為其擺佈。據說,一次許不了在夜總會酒後與人發生衝突,被打得頭破血流,黑道人物出面撐腰,然後是打他的人腦殼開花。此後,許不了被黑道控制。

他常常南來北往,同時趕拍五六部電影,晚上還被逼到歌廳、餐廳表演,終日身心交瘁,得不到片刻安寧。各地片商要他拍片,他必須應諾。黑道人物公開脅迫,如不答應就是不給面子,說不定哪一天在他身上扎幾刀。

1980年9月,他在高雄參拍《天才與蠢才》,實在不堪忍受身心痛苦,悄悄溜之大吉。他獨自逃到臺灣東北端的鼻頭角,在海邊搭起帳篷愉快地過起悠閒的露營生活。難得的兩個禮拜,他是那樣忘情地沉醉在碧水青山的懷抱之中。可是好景不長,片商發出“最後通牒”,說如不回來繼續拍片,要賠償100萬元。不久,許不了還是被“尋獲”了。

此後,他又不止一次地演出“逃亡事件”。1983年7月,甚至還試圖割腕自殺,以求“超脫塵世”。他說:“我喜歡帶給人間歡笑,但是來自黑道幫派、片商的壓力,卻壓得我笑不出來,除了發瘋、逃亡、自殺,我還有何路可走?”

  • 終日與藥、酒作伴

人們難以想象每天在攝影機前神氣活現的許不了,多年來竟身罹肝硬化、胰臟炎、十二指腸球部潰瘍等6種重症。他曾多次被用擔架抬岀抬進拍攝場地。在臺下他經常抱著肚子疼得嗷嗷叫。但他依然不得不無休無止地拍片、表演。他天天與針劑為伍,在排練場每隔兩小時注射一針止痛劑,每天兩針肝精,以及不定期的生理維他命。

每天所需止痛、營養針藥花費三四千元以上。他的全身可作靜脈注射之處都密佈針孔。身負沉痾的許不了就這樣靠藥物勉強維持他那幾乎被榨乾刮盡的體力。影劇界早有許不了不久人世之說,而他依然照常表演,以至贏得“死不了”的綽號。

他嗜酒如命,以酒澆愁。演出中稍有空閒便舉杯狂飲,從酒精中換取片刻的寧靜和難得的逃避。常常是上臺前一瓶酒,下臺後一瓶點滴,甚至邊打針藥邊喝酒。可是酒入愁腸愁更愁,痛情也愈益惡化,終而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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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憨直的性格善良的心

凡是與許不了接觸過的人都說他憨直、善良、講義氣,甚至帶幾分“傻氣”。名利於他如浮雲,他寧願做個默默無聞、自由自在的小人物。他熱受自己的小丑角色,因為在悲苦的小人物身上,他找到了自己。劇中人的漂泊生涯,悽楚身世,常常使他低迴不已。他生前常說;“當我有一天,雙腿一登走了,相信還會有人想起我製造的歡樂。”他用整個身心擁抱藝術,他滴著血淚勞作到最後一息。臨終前還說:再休息兩三天就可以恢復拍戲了……

許不了平時開銷很大,手邊的錢總是不夠用,死後他還留下三四百萬元的債務。人們說他一是花得多,二是給得多。

他揮金如土,花錢成為他喝酒以外的精神寄託。他以花錢證明自己的存在,換取他喪失在生活壓力下的自尊。他生前多次為慈善機構捐款,總數竟超過千萬元!他特別同情孤兒院那些失去母愛的孩子。因為他有過同樣的遭遇,母親早逝,童年顛沛流離,他是以那樣誠摯的赤子之心深深懷念自己的母親。他身邊總是帶著一張母親的遺照,常於酒後愁從中來時,對著母親的遺容失聲痛哭。不僅弧兒院,周圍無論誰有困難,他總是慷慨解囊。

許不了曾出色地主演過《濟公》電視連續劇,其實他本人就是虔誠的濟公信徒。他在家裡設一個濟公佛堂,並說:“信奉濟公的人,不能穿好衣服,不能吃好東西。”因此,儘管他揮霍無度,他最喜歡的還是喝老米酒,吃路邊的小攤。

他穿上新衣服之前,總要在新裝上偷偷割道口子,自嘲是天生的“乞丐命”。難怪他的師父、名導演朱延平認為他率直得像孩子一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惋惜!“中國卓別林”遭遇這種苦難,若活在這個年代該有多紅

  • 悲劇並來落幕

飽嘗人間酸辛的許不了死了,有正義感的人無不對這個傳奇式天才明星惋惜感嘆。病亡後的翌日,臺灣報紙為之發表數篇文章,標題是那樣悽楚哀怨:“諧星殞落,許不了去了”,“臺前強顏歡笑、幕後悲劇收場”,“把歡樂、錢財都給了別人,他還是被榨於了”……

許不了死了,本該是“一了百了”。殊不知臺灣影劇界黑道人物並不罷休。有人竟脅迫許不了的遺孀,將許不了一切有聲、無聲出版物的版權,無條件地轉讓出去。如果說食髓知味,這是敲榨許不了的屍骨了。假若許不了亡靈有知,在九泉之下是決難瞑目長眠的。

小編覺得:許不了去世時僅得年34歲。其命運就像閩南語的諧音“苦不完”一樣。被黑道控制並沒有讓他對藝術失去追求,在身體越來越弱的情況下,藝術追求卻越來越高。只能說許不了這個“中國卓別林”生不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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