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世纪中国缘 两岸都称老布什「老朋友」

近半世纪中国缘 两岸都称老布什「老朋友」

老布什就任总统才一个多月就访问北京,受到中国民众热烈欢迎。 China-embassy.org

近半世纪中国缘 两岸都称老布什「老朋友」

老布什夫妇于74年驻北京时,经常骑自行车穿梭北京大街小巷。(新华社)

美国200多年历史共有45位总统,但和中国情谊最深最久的,当属老布什;在美中贸易战方兴未艾、美中关係在「美国优先」的川式外交下尔虞我诈之际,老布什总统的过世,两岸华人对这位「老朋友」缅怀。

老布什总统在珍珠港事变后半年加入海军,受训为海军飞行员,二战时在太平洋战区曾出任务50多次,1944年曾被敌军击落但捡回一命;他与亚洲结缘始于太平洋战争,与中国正面交手则始于美中建交前八年。

1971年,已开始与中国开始关係正常化的尼克松总统,决定放弃多年来美国尽力维护中华民国在联合国代表全中国的立场,同意让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联合国,因此在联合国提出了「双重代表权」桉,也不断与蒋介石方面折冲。但尼克松在同一时间,也宣布国家安全顾问季辛吉将再度访问中国大陆,放弃中华民国之心,已昭然若揭。

时任美国驻联合国常任代表的老布什,显然被尼、季两位领导矇在鼓裡,仍奋力维护「双重代表权」的提桉,还表示对此桉通过「深具信心,但相信会是场苦战。」结果,中国在联合国的代表权,就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取代。

尼克松总统因水门事件辞职下台,福特继任总统后,老布什在1975年九月,被任命为北京联络办事处主任。儘管前后任期只有14个月,老布什一家对中国留下好印象,与中国官员、民众打成一片;两夫妻骑着自行车逛北京大街,给中国人留下平易近人印象,也给自己留下「自行车大使」别号。

布什驻北京时仅49岁,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国内政治前途看好。但他在自传中曾说,当时新中国正崛起,美中关係正迈入关键期,对美国、对世界关係重大,他因为「是挑战也是机会」而赴任。

但也有评论指出,尼克松仓惶下台,身为共和党主席的老布什在内外交攻下,离开华府是非圈,才决定赴北京的主因。

老布什夫妇在北京上北京教会,开始学中文,六名子女则在暑假到北京和父母团聚。夫人芭芭拉对中国艺术与建筑产生浓厚兴趣,一家人也迷上北京烤鸭,吃上了瘾。

后来老布什回华府担任中情局局长,正好华府近郊开了家「北京饭店」,成了老布什一家最爱,造访次数超过120;该店有总统加持,被暱称为「布什家的北京饭店」。

回华府后的老布什对中国难以忘情,1977年卸任中情局局长后率团访问西藏,当时同行的前美国驻中大使李洁明(James Lilley)在96年受访时提到这次旅途,「全程陪伴的是杨洁篪,他和我们一团一见如故。」

由于杨洁篪的名字太难念,团员取了「杨老虎」(Tiger Yang)的名,老布什于1989年就任总统后第二个月就访问北京,坐在邓小平和老布什后方担任传译的,就是这位后来分别担任中国驻美大使、外交部长和现任国务委员的杨老虎。

1992年大选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克林顿对老布什批判「中国政策过于软弱」,为求连任,老布什外交大转弯,宣布售台150架F16,是台美关係一大突破,但当时国内经济不振、失业严重,老布什总统毕竟未能取信于选民,败选下台,终结了共和党长达12年的执政。

老布什与中国近半世纪的友谊,周旋于对立的自由台湾和崛起新中国之间,重感情的他,外交趋向温和。一个总统之死能让两岸都同声悼念,真心称许是「渊源深厚的老朋友」,大概也只有老布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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