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門北派牽羊後人傳授“相狗術”,瘦狗掉毛必生狗寶

盜門北派牽羊後人傳授“相狗術”,瘦狗掉毛必生狗寶

村子就在山腳下不遠,三十幾戶人家多是清一色的磚瓦房、籬笆院,每家的房子看起來都差不多,只有老羊倌他們住的還是幾十年前的土坯房,夾在這些紅磚灰瓦中間,顯得十分扎眼。

這爺倆東拉西扯,說說笑笑,從山上下來後,順著小路就進了村子。

剛走進村口,突然就聽到一陣狗叫聲。

徐青山渾不在意,早就習慣了。這守夜的狗很機靈,誰半夜出去撒尿的動靜要是大點兒,半屯子的狗都能叫起來,所以他根本就沒當回事。

可是老羊倌身子一激靈,突然一把就拉住了徐青山,也沒說話,衝他比畫了個手勢,示意他站著先別動,而自己則往前邁了兩步,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狗在叫,冷不丁地“汪”了一聲之後,就沒了動靜,好半天后,又突然“汪”了一聲。剛開始還以為是狗在亂吠,但是聽一會兒就會發現,這叫聲極有規律,基本上都是間隔十幾秒就會叫這麼一聲,好像是在衝著什麼東西叫一樣,只不過叫聲這麼慢,實在有些奇怪。

老羊倌聽了一陣後,臉色一變,回頭衝徐青山小聲說道:“小山子,這狗叫聲聽著有點不太對,前邊好像有東西。”

徐青山一怔,看了看老羊倌,忍不住笑了:“師傅,狗瞎叫喚幾聲能有啥東西,咋一到晚上你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老羊倌衝徐青山的腦袋拍了一下:“你個兔崽子,別胡說八道,那狗叫喚的動靜不對!”

“動靜不對?”徐青山張著大嘴,不停地眨巴眼睛,上下打量了好幾圈,用手指了指老羊倌,“師傅,你還懂狗語?”

老羊倌氣得衝徐青山一瞪眼:“你才幾兩深淺,別看這狗是畜生,但是眼睛可好使,夜觀陰,日辨陽。《相靈古譜》上曾經說過,‘狗急叫人,狗慢叫仙,不急不慢叫陰間’,你聽這狗叫得這麼慢,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徐青山張著大嘴,當時就愣在那兒了,老羊倌說的這些事他可是從沒聽說過。見老羊倌說得一本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裡也就沒底了,往前看了一眼,擠出一絲苦笑:“師傅,你的意思是說這狗看到神仙了?”

老羊倌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這神仙不都是天上的大羅金仙,像一些有靈氣、有道行的動物自己都能修行,像‘胡黃白柳灰’就是最容易修煉成精的畜生,成精後,有了道行,就也稱為‘仙家’。”

“胡黃白柳灰五仙”即狐狸、黃鼠狼、蛇、刺蝟及老鼠,也是鄉村中最常見的幾種野生動物。在東北仙堂信仰中,將這些精靈尊之為“仙家”,祈求它們保家護宅,逢凶化吉,稱為“保家仙”,在此類仙堂中常見到“常天龍”、“蟒天龍”、“胡翠花”等牌位神像,供的其實就是這些“仙家”。

老羊倌不敢怠慢,拉著一頭霧水的徐青山往旁邊一拐,下了村路,沿著路邊的壕溝貓著腰往前走,躡手躡腳地在柴火垛後慢慢地靠了過去。

徐青山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事,緊張得心怦怦直跳,身子隱在柴火垛後,好奇地伸著脖子,順著老羊倌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月光雖然皎潔,但是畢竟不像白天,徐青山抻著脖子看了半天,什麼也沒看到,他有些沉不住氣了,用手掩口,壓低聲音問老羊倌:“師傅,看啥玩意兒啊?”

老羊倌指了指斜對面六七米遠的柴門,然後示意徐青山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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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眨了眨眼睛,踮起腳尖,伸脖子又看了看,這回總算是看到了。在柴門下好像站著一條狗,體形高大威猛,一身黑毛油光鋥亮,而整條尾巴卻是雪白雪白的。這種毛色的大狗倒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他忍不住地就多打量了兩眼。

老羊倌視力極好,看了兩眼後,壓低聲音告訴徐青山,這隻大狗可不是普通的土狗,這是一種災獸,叫做“狏即”,黑身白尾,紅嘴紅眼,傳說這東西在哪兒出現,哪兒就會有火災或是兵亂。

一聽說是災獸,徐青山眼睛放光,趕緊搭眼又看了看。

不過,看來看去,那條大狗除了毛色有些異常,並沒有其他的特別之處,只見它正隔著柴門盯著門裡的那條土狗。對面的那條土狗蔫頭耷耳,瘦骨嶙峋,有氣無力地盯著這隻災獸,時不時地叫喚一聲,不知道這兩條狗在玩什麼把戲。

“狏即”在古書上有過記載,此犬是不祥的災獸,野生於山林之中,生性兇殘,會吐火。尤以皮珍,極禦寒,三九如夏。據說,這身毛皮要是能扒下來,三九天赤身披著都會溫暖如夏,是一件難得的寶物,算得上是“下靈”。

老羊倌盯著那隻大狗嚥了口唾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鹿皮兜子,抬手搓了一把臉。事先也沒有準備,沒想到會偶遇到一隻肥羊,但也只能先過過眼癮,赤手空拳根本就牽不住。傳說這東西極其歹毒,根本近不了身,只要一張嘴,就會吐出一米來長的火龍,沾身即燃,頃刻就會骨斷筋裂。

這“狏即”再怎麼說也是隻靈物,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從山裡跑出來。

老羊倌畢竟有些江湖閱歷,對這些事格外敏感,看著柴門內時不時低聲嗚咽的那條土狗,他運足目力,仔細地打量了一陣,終於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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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倌剛要說話,屋子裡的燈突然亮了。

“吱呀”一聲門響後,劉老大光著膀子出來了,用手電往院子裡照了照,見沒有什麼東西,就衝那隻土狗吼了一聲,罵罵咧咧地回去接著睡覺了。

那隻狏即受到驚嚇,就在燈光亮起的那一瞬間,身子一抖,迅速地轉過身子跑開了,黑暗中,像是一陣風一樣朝著老羊倌他們所在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徐青山畢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眼見那條大狗疾跑過來,心裡驚慌,忍不住叫了一聲。

隨著這聲驚叫,本來疾跑如飛的大狗身形急轉,硬生生地轉了個九十度彎,一頭就扎進了旁邊的柴火垛裡,嚇得老羊倌趕緊拉著徐青山連滾帶爬地從柴火垛裡鑽了出來。

與此同時,就見火光一閃,濃煙四起,眨眼間,火光沖天。幾米高的柴禾垛瞬間就籠罩在了火海之中,一股熱浪劈頭蓋臉地湧了過來,老羊倌和徐青山嚇得趕緊又往後退了幾步。

農村的柴火垛,都是一家挨著一家,堆得像是小山一樣,一旦著起火來,只要有一股小風,火星一躥,很容易就會火燒連營,真要是整個村子的柴火垛都燒著了,後果不堪設想。

老羊倌趕緊跑到相鄰的柴火垛旁,把柴火往旁邊用力地踢了踢,留出一片空地,然後讓徐青山變著聲音扯嗓子使勁喊幾聲。

徐青山這時候也嚇傻了眼,聽老羊倌一說,也來不及問為什麼,扯著嗓子就喊了幾聲:“著火了!著火了!救火啊!”

本來夜裡就靜,這幾嗓子喊下去,全村子的雞鴨鵝狗都被驚著了,一時間,雞鳴狗吠,亂成一團。各家各戶的燈先後都亮了起來,這才發現外面的天都燒紅了,接著就是大人喊,小孩哭,整個村子都炸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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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倌見已經有人衝出來了,趕緊拉了一把還傻站著的徐青山,往旁邊的柴火垛後一貓,順手拉了幾捆柴火擋住身體,躲了起來。

徐青山一頭霧水,小聲地問老羊倌:“為什麼不救火,貓這兒幹啥啊?”

老羊倌身子儘量地往裡縮了縮,壓低聲音告訴徐青山:“這把火就是把咱爺倆都扔進火堆裡,也壓不住,只要不燒到旁邊的柴火垛,隨它燒去吧。眼看著就有人過來了,被人撞見,問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咱也不好解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一會兒人散了,咱爺倆再回去。”

徐青山瞪著眼睛看著老羊倌,點了點頭:“師傅,這薑還是老的辣啊,只不過這是不是有點不仁義啊?”

老羊倌哼了一聲:“仁義?頂個屁用,你要是想仁義,也不差這一回!”

徐青山咧著嘴搖了搖頭,這老爺子整個一個老江湖,眼睫毛差不多都是空的,拔下來都能當哨吹。

這時候,外面已經開了鍋,人聲鼎沸,雞飛狗跳。最終,這火還是沒辦法撲滅,只能等到燒得差不多了,村民們這才用水澆了澆,用土埋了埋,瞅著也沒啥大事了,也就相繼回屋睡覺去了。

等到外面沒啥動靜了,老羊倌從柴火垛裡鑽了出來。看著眼前的灰燼,老羊倌搖了搖頭,心想,這災獸還真是災獸,沒想到說得還真準,真就放了一把火,看來也是天意,就算是小山子不叫喚,估計也會有別的岔頭。

徐青山越來越覺得老羊倌深藏不露,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意思,好奇心也就大了起來,問老羊倌知不知道那災獸為啥進村子,還站在劉老大家門口一動不動。

老羊倌哼了一聲,告訴徐青山,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因為那隻土狗。

土狗?

徐青山撓了撓腦袋,一頭霧水,不知道老羊倌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咧著大嘴看了看他。

老羊倌笑了笑,告訴徐青山,別看那條土狗瘦不拉嘰的,但是身上還真有件寶貝。

徐青山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追問老羊倌:“那條瘦狗皮包骨的,肋條都能查過來,能有啥寶貝?”

老羊倌回頭看了看徐青山,一字一頓地說道:“狗寶!”

徐青山一聽,目瞪口呆。這狗寶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可不止一次聽說過,據說花生米那麼大的一塊狗寶就能賣幾千塊,比金子都值錢。打死他也沒想到那條瘦狗身上會有狗寶,他半信半疑地盯著老羊倌。

盜門北派牽羊後人傳授“相狗術”,瘦狗掉毛必生狗寶

狗寶自古與牛黃、馬寶並譽為“三寶”,是傳統中醫裡很名貴的藥材。自古就是可遇不可求,價值不菲,其珍貴程度不言而喻。

老羊倌一邊往前走,一邊告訴徐青山,狗寶生於癩狗腹中,狀如白石,帶青色,其理層疊,是難得之物。這東西極其少見,多產於病狗體內。剛才他看那隻土狗毛髮雜亂,蓬鬆如草,大夏天的毛都要掉光了,別看是條禿尾巴狗,眼神也死氣沉沉的,但是他敢斷定,這條狗的體內必定有寶!

徐青山聽後心癢難撓,有些喜形於色。不過,他很快又晃了晃腦袋,看著老羊倌咧了咧嘴:“師傅,有寶也是白扯啊,這狗是劉老大家裡的,咱這不是和尚看花轎,空歡喜嘛!”

老羊倌點了點頭:“就別想這些了,要是劉老大有這財命,他自然也就得了;否則,狗死寶滅。”

徐青山有些興味索然,不免長吁短嘆,很快,他眼珠一轉,轉憂為喜,湊近老羊倌的耳朵低聲說道:“師傅,鹽打哪鹹,醋打哪酸,我找找根,你看你不能牽,是有什麼牽羊的規矩,但是我能牽啊!我又不是幹這行的,明天我把這狗買過來不就行了嗎?就那條破狗,找個耗子拴個繩就能換過來。”

老羊倌一聽,腳下拌蒜,差點兒就摔了個跟頭,多虧徐青山一把給拉了起來。還沒等徐青山說話,老羊倌氣得吹鬍子瞪眼,罵道:“你個兔崽子,我告訴你,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牽羊,不能牽家羊,也不能賣弄,這是行裡的規矩。咱爺倆不是外人,我才告訴你這些,你小子要是敢打歪主意,到頭來,遭報應的可是我這老頭子!”

徐青山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趕緊表示,剛才就是順口說說,就算是窮死,也不會幹對不起師傅的事。

老羊倌這才放下心來,說著話的工夫,到了自家的大門前。進了院子後,抬眼望天,眼瞅著天都要亮了,爺倆趕緊各回各屋,抓緊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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