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文化自信關鍵在重建清學爛尾樓,找到《五經》的真經

重建文化自信關鍵在重建清學爛尾樓,找到《五經》的真經

重建文化自信成為當下中國的新思潮,這意味著繼新文化運動之後,又一次歷史大轉向正在醞釀和浮現。中國文化的根基就是傳統文化,而傳統文化的核心則在孔孟之道,在《五經》系統。因此,文化自信就是對傳統文化的信任、信心,就是對孔孟之道、《五經》的信任信心。直接摧毀中國人對傳統文化信心的就是新文化運動,因此,要恢復文化自信,人們首先想到的是要批判和否定新文化運動,批判和否定陳獨秀、魯迅等當年的那批留日人員。這樣做是膚淺和偏狹的,單純地否定新文化運動,否地陳獨秀、魯迅,絕不可能讓中國重建文化自信。

因為,破壞中國文化自信的起點並非新文化運動,而是遠早於此的清朝學術,包括考據學和今文學。另一方面,也不能對新文化運動和清朝學術簡單否定了事。因為,兩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否定又不是全無道理,而是有合理之處。不顧其中的合理之處,而簡單地否定,也於事無補。

新文化運動徹底否定中國傳統文化的合理之處在於,在救亡圖存之際,中國的確需要努力地學習和引入西方技術和文化,增強中國的國力,唯有如此才能抵禦西方列強的侵略,實現國家和民族的獨立。中國文化和西方文化是兩個根本上衝突的體系,在當時急迫的環境下,採取以徹底否定中國自身文化的方式,去引入西學,是大勢所趨。

也可以把這個過程整體理解為中國為學習西方文化的“虛心”,“虛心”就是清除掉自己心的任何成見。中國傳統文化就是中國的成見,要真正“虛心”,就必須把其清除、虛掉。因此,中國謙虛地把西方文化稱尊為“新文化”,把自己的傳統文化貶為“舊文化”。

把新文化運動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徹底否定稱之為“文化謙虛”,或“文化虛心”比較合適,而不是什麼“文化自卑”。中國人骨子裡依然保存著文化自信和文化獨立。譬如,在新文化運動的發起者主要為留日人員,他們眼中的新文化其實就是當時的西化的日本文化,或者企圖以日本為模板去改造“舊中國”,使得中國能夠象日本一樣實現西化。但是,一戰的歐洲慘狀,和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使得新文化運動的注意力很快從日本移開,而轉向蘇聯,由“德先生”、“塞先生”,而轉向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的先驅李大釗也同樣是留日人員,同樣匯聚於北京大學。事實上,新文化運動的軸心人物陳獨秀也很快轉向馬克思主義,他也是共產黨的主要創建人之一。

從日本以及日本追隨的歐美,轉向蘇聯,轉向馬克思主義,說明新文化運動一直在保持著獨立的思考,在探尋適合中國的理論和道路。即便轉向蘇聯和馬克思主義,但是中國也沒有機械地固守馬克思主義,盲目地跟隨蘇聯,而是強調馬克思主義也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強調不結盟。這些都是在努力維護中國自身的獨立性。改革開放以後依然如此,提出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以讓中國與西方世界區別開來。

經濟學家們總是習慣拿當下已經實現經濟崛起的中國,與20世界70、80年代同樣實現經濟崛起的日本相類比和對比。事實上當下的中國與當年的日本有著本質的不同,那就是中國的獨立性,更準確地說是獨立意識。中國拒絕跟著美國走,同樣拒絕跟著蘇聯走,中國拒絕了美國式資本主義,也同樣拒絕了蘇聯式的共產主義。中國選擇了馬克思主義,當從未機械地固守馬克思主義。

對於中國的經濟模式,中國官方的描述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西方人對這一描述不以為然,也非常不理解,感到怪異。感到怪異和不理解是很正常的,很多中國人也感到怪異,感到不理解。但是,如果不以為然就大錯特錯了。西方人也正是對這個描述不以為然,而想當然地認為,隨著經濟化、市場化的推進,中國必然會向西方靠攏,向日本一樣,成為西方的小弟。然而事實證明,中國的經濟發展越強大,中國就越獨立,獨立的訴求就會越強,與西方的距離就會越遠。

美國人最近才明白這一點,但是中國並沒有欺騙他們,是他們自己在欺騙自己。中國從一開始就做了聲明搞“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你自己應把“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解成資本主義,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解成文字遊戲,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事實上,這些複雜拗口的表述背後,是中國的獨立意識,不會盲目地跟隨任何國家,也不會機械地固守任何主義,任何道路,任何模式。這就是佛教所說的“不執著”、“空”,也更是孔子所說的“無適無莫,義之與比”。因此,中國的道理,中國的模式,中國的主義,從靈魂深處來說,依然是儒家道路、儒家模式、孔子主義。

對新文化運動不能機械否定,對清朝學術更不能機械否定。因為,清朝學術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否定本身就是局部性的,其初衷是排除其中的雜質,讓中國文化更純潔更符合孔孟之道。清朝儒學所要否定的,是宋明理學和《五經》中的反孔孟之道的元素。

清儒和清楚地意識到,宋明理學和《五經》中存在反孔孟之道的成分,因此要剔除之。但是清儒沒有能力真正區分何者為符合孔孟之道的部分,何者為符合孔孟之道的部分,更沒有能力去解釋宋明理學和《五經》中為何會混入反孔孟之道的成分。因此,整個清學,包括前期的考據學、漢學和後期的今文學,對中國文化破壞大於建設。在西方入侵大背景下,清學的破壞力又被大大放大,最終,演變為對中國文化的徹底全盤否定,清朝學術也躍遷為新文化運動。

也就是,清朝學術所提出的問題本身是沒有問題的,宋明理學和《五經》中,尤其是《五經》中,的確存在問題,的確存在違背孔孟之道,違背更純正的中國傳統、中國道統的成分。現在要真正恢復文化自信,恢復傳統文化,就是要恢復純正的真正的傳統文化,要把宋明理學中,尤其是《五經》系統中的反中國道統的成分清楚地區分出來,然後割除掉。

即是說,要恢復文化自信,不僅不能全部否定清學,而且要站在清學的肩膀之上,把它沒有能力完成的工作做完。清學整體而言是一棟爛尾樓,但是它的地基打的不錯,不能因為爛尾而徹底推倒之,而是應該接續之,把修補的修補好,把沒有完成的完成之。

因此,恢復傳統文化,重建文化自信,其基礎工作就是接續和完善清學,把這棟爛尾樓,變成一棟富麗堂皇的大廈。

正確地理解清朝學術對中國的當下至關重要,因為中國的當下與傳統文化之間不僅隔著一個新文化運動,而且還隔著一個清朝學術,包括前期的考據學和後期的今文學。同時,更復雜的是,清朝學術之前中國傳統文化又是有問題的,符合道統和違背道統的成分並存。這一點清朝學術以及清除地指出來了,儘管他們沒有能力解決,也可以說來不及解決。因為西方列強打進來了,清朝也滅亡了。

現在我們不僅把西方列強趕跑了,而且自身也強大了,成為新列強,也建立理比清朝更為合理與和平的政治秩序,因為我們想到要文化自信了。對在列強炮口之下出現的“新文化”感到不舒服了。那就應該把清儒沒有能力和沒有時間做的事做完做好。最終呈現一個更純粹各個古老的中華道統,呈現一個更純正更符合中華道統的《五經》系統。到這個時候,傳統文化自然也就恢復了,文化自信自然也就來了。

為什麼說,當下已經比清朝時期更有能力,去解決清儒所提出而沒有能力所解決的問題。是現代人的智商比清朝人高嗎,不是。而是因為現代人比清儒掌握更多的歷史資料和歷史信息,不僅包括中國的,而且包括全球的。這些資料主要來源於兩個方面,一方面是考古出土的資料,另一方面是所引入的全球其他文明的歷史的文獻。

這些新的歷史材料,不僅可以幫助我們構造一個時間更久遠,更豐富的新的中國文明史,而且也可以構造一個時間同樣久遠的包括所有文明的全球史。更為重要的是,這些重新構造的出的歷史,幫助我們認識和理解中國文明與歷史上其他文明之間的關係和互動。可以呈現出一個另現代人非常吃驚的事實,歷史以來,遠至7、8000千年前,中國就一直與中國之外的文明保持著聯繫和互動,5、6000千年前以來,這種文明互動更加頻繁。

中國文明和歷史的變遷,很大程度上是文明互動的結果。中國傳統文化中,之所以出現反道統因素,也是因為文明互動的結果,即外來文化傳入中國,混入了中國歷史之中。清儒正是因為看不到中國與外部文明之間的互動,因為看不到外來文明的混入過程,從而就無法真正理解《五經》中的反孔孟因素何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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