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自由就是二加二等於四

《1984》:自由就是二加二等於四

老大哥在看著你。”

當每次就政治問題和別人爭論時,我腦海中只有這句話。無論我身處何時何地,我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在“老大哥”的掌控之下。

“老大哥”神秘地對著我笑,他目光睿智,眼神中稍微透露出一絲憐憫,以及面對不聽話孩子的一點無奈。

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現在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的政治寓言小說《1984》。

這部小說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具影響的文學經典,屬於“反烏托邦三部曲”之一。

烏托邦是想象中的美好社會:這裡實行財產公有制,人人平等,大家統一穿工作服,在公共餐廳吃統一的飯食。

“反烏托邦”小說的出現就是為了抨擊這種社會制度的不合理性。

就像作者的另一部小說《動物莊園》,農場裡的動物歷經磨難成功驅逐了農場主,終於建立起一個平等的社會制度。然而等待它們的並不是大同社會,而是新一輪恐怖的獨裁和集權統治。

作者喬治.奧威爾對這類題材情有獨鍾,皆基於他參加西班牙內戰的經歷。他本人致力為社會主義而戰,卻差點喪身在共和政府內部黨派鬥爭之中,他於是開始重新思考社會主義的意義。

《1984》:自由就是二加二等於四

《1984》一書虛構了一個權利高度集中的國家大洋國。

大洋國的統治者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不僅利用各種思想武器鉗制黨內成員的思想,欺詐愚弄普通民眾,還利用戰爭加劇人民的恐懼,煽動群眾保持狂熱。

主人公溫斯頓無意中覺察到統治者的謊言:交戰對象一直在改變甚至似乎根本不存在;人民的生活較之以前更為艱苦;新聞和資料可被隨意推翻重寫;親人和朋友互相在出賣彼此給思想警察;正常的愛戀和性慾不被允許。

他開始痛恨黨的統治,決定反抗組織。

溫斯頓在覺醒後迅速找到盟友兼愛人朱莉亞。兩人私下尋找一切機會進行偷情。顯然朱莉亞比起反黨,更關心性的解放。

兩人很快被組織識破,但他們很早就對彼此承諾永遠不會背叛彼此。

組織不緊不慢地折磨兩人,在身心皆被摧殘殆盡之後,溫斯頓最終背叛了愛人朱莉亞。

死前他被成功徹底洗腦,他認為,他愛老大哥。

《1984》:自由就是二加二等於四

什麼時候二加二會等於五?

這個讓數學老師痛恨的問題在《1984》一書中出現多次。

“仁愛部”在審訊溫斯頓期間,一直在逼迫他承認“二加二等於五”。這個口號源自納粹政府的思想控制,用以展示希特勒的絕對權威。

二加二當然不會等於五。

主角溫斯頓一開始深信,加之在身體上的傷害,無法撼動一個人的意志和精神。

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老人與海》

肉體上的刑罰會使人對莫須有的罪名供認不諱,卻無法動其人性的根本。對溫斯頓來說,人性的純真體現在他對朱莉亞的愛情。這裡的愛情只是一個象徵,象徵著每個人赤子之心中飽有的最後一點純粹。

可溫斯頓又親手摧毀了它。他在“101號房”抵抗不住內心的恐懼,選擇出賣了朱莉亞。

他所有的真善美、對正義和公平的追求、勇氣和生活的樂趣都被“仁愛部”的審訊抽離剝出。自此,溫斯頓就像一個容器,作為人的屬性被壓縮抽離,最終只剩下個皮製的軀殼,任由“老大哥”或者其他什麼人隨意填充。

這是本書最令人驚駭的部分:高度集權控制不僅可以掌控你的軀體,更能掌控你的精神和意志。它可以顛倒是非黑白,甚至泯滅人性。

作者在描繪溫斯頓背叛朱莉亞的過程中,因為有足夠的鋪墊,一切顯得順理成章,而又讓讀者充滿深深的無力感。

二加二等於五,這個悖論曾存在於現實中。

書中的101號室真實存在,它針對每個人最恐懼的東西對症下藥,以此逼供。奧威爾曾在戰爭中在此工作過。

而“二加二等於五”的口號原封不動地取自蘇聯的口號,政府用以號召工人在兩年之內完成五年計劃。

此外,書中的“思想罪”取材於日本戰時的憲兵隊,他們可以隨意逮捕任何他們覺得有叛國傾向的人。

事實上,二加二等於五,還存在於我們的世界中,並可能長期存在。

作者奧威爾不厭其煩地提醒我們,二加二不等於五,他希望以此喚醒人們對獨裁統治和集權主義的警惕,防止人們對烏托邦過分客觀,以免人們像《動物莊園》的動物,將自己送入新的牢籠,還為新生的自由歡欣鼓舞。

讀《1984》,讀者可以將其視為一個恐怖故事,一個預言,一個天方夜譚,抑或一個警示。

那麼,現在我問你,二加二等於幾?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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