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我的努力,養得起“自我”

現在經常醒得很早,因此,我會被小兩歲的同事嘲笑,她們說我已經老了,不僅如此,還有很多被嘲笑的瞬間,就像一個釘子,刺進我的心。

我起得早,這是老了嗎?時不我待,我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有股力量在我體內起伏,我一定要起床,否則這股力量會攪得我輾轉反側、不得安枕。我一定要起來,看書、碼字。看書是為了滿足本有的好奇心;碼字,是內心力量釋放的出口。

經常被人嘲笑、嫌棄。以前我會因此很痛心,甚至對嘲笑我的人敬而遠之。每個人生於天地之間,本來就是有所知,有所不知,何必要強求大家都一樣呢?但是,我那樣刻意與她們疏遠的行為,映著我飽含憤怒的內心,而這種憤怒之火,因為教養的緣故,全都被憋在心裡,最後燒傷的是自己。別人說我是“補刀王”,說出的話像一把刀子似的,但我不是故意的,與人溝通時,我總是盡我最大所能,去顧忌別人的自尊,但是還是容易傷到別人。當她們用言語嫌棄我時,不是我不會去反駁,懟不回去,而是我擔心拿捏不好其中的語言分寸,自己的話語殺傷力太大,會把對方那一顆脆弱的心給擊碎,從而把一段玩笑話演變成一場罵戰。

我曾經直白地向她們表達過我的不滿與不開心,可是依然無濟於事,她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只顧自己嘴上說得爽。我肯定不會為了這種人做出改變,依然我行我素,原來以為是朋友,現在明白了,朋友哪是這麼好遇見的,其實大家只是一般的同事而已。我發現,在一個群體裡面,越是那些有生活閱歷的人,越是善良與包容,而那種言語刻薄,看事情單一片面,隨意挖苦諷刺別人的,大都是沒多少胸襟與頭腦、譁眾取寵的中二青年。一個人所說的話,有時候並非是能評價別人的,它會是面鏡子,照出的是說話者自己的內心。那些刻薄無知的話,只會顯得說話的人毫無教養,還有能號召一群毫無自我見解的平庸大眾。很多時候,即使有些人不認同那些所說的話,但是基於從眾心理,他們也會跟著隨聲附和。有些傷人的話裡,我可以去找出它的合理性,但是不代表我一定要去改變自己。一直以來,我就這樣,執拗地保持自我,與周圍的世俗環境作著對抗。最終的結果是,到現在我都沒有什麼朋友,慶幸的是,我做著自己,坦坦蕩蕩,沒有受到內心的煎熬。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願我以後的包容與善良也要帶點鋒芒與霸氣。我不是佛,無法看眾生都平等。那些懂我的人,我必將用生命去珍惜這份懂得;那些輕視我的人,雖然我做不到輕視她,但我會對她等閒視之。在這一點上,我自己也要反思,不要老是因為別人的隻言片語而去懷疑自己。有時感覺自己就像浮萍,稍微有風一吹,便到處飄蕩,但願我的根,能牢牢地扎進泥土裡,任爾東西南北風,都毫不動搖。

正因為我想做自己,所以我才要更加地努力,我希望自己的才能足以支撐自己的“任性”。有自己的追求,不用違背本心去同流,也不用刻意為了與別人不同而裝出一副“遺世獨立”的姿態。

在大學時,曾經有位室友和我寫了一張長長的字條,那上面說道,她能夠理解我,但是她要合群,只能站在大多數人的那一邊,所以,我就這樣被“鄙視嘲笑”嗎?這是什麼狗屁的理由!那時候,就經常有同學私下裡對我說,其實我這樣活得很好,讓人羨慕,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我當時在想,那你們為什麼不可以呢?大家都只是還是學生啊。

我知道,大家都在追求勢利。如果我能活得很好,物質很豐盈,那我這份“自我”才會是真的好;如果我活得不好,那這份“自我”依舊會受到嘲笑。嘲笑我不通人情世故,嘲笑我的無知以及一無所有。

昨天晚上去聽了一場講座,主講老師被主持人問到各種問題,其中她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的,但她都如實回答了她不知道,而且有些東西因為不瞭解,她不好作評價。她的聲音很小,這只是因為她彬彬有禮、淡定從容的氣質,而非膽怯,她並沒有為自己的“不知道”而感到尷尬和侷促,而是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一切都遵照自己的內心,從容地做出了回答。雖然這樣的回答讓聽眾感到索然無味,但是卻讓我感到了一股真誠。她並沒有老於世故,沒有為了一份體面的答案,而違背本心地說出一番成全自己、迎合別人的話。

這是一種稚嫩還是一種成熟呢?這位老師已經四十多歲了,我把這看作是一種返璞歸真的成熟,質樸、真誠,彰顯著生命的本真與智慧。我只知道,於我來說,同這樣的人溝通起來會很舒服,一是一,二是二。我最怕那些長於世故,和我虛與委蛇的人。大家都很忙,有話可以明明白白地說,你說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一般是聽不懂的,也很少會有時間去琢磨,等我有時間琢磨時,說不定還會錯了意。這樣的溝通方式太傷神。為了生活,我們經常要學會世故,可是這些世故,讓本來簡單的生活變得很複雜。如果大家都真誠,那生活就會變得簡單些,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會更快樂。如果改變不了環境,最起碼也要保持自我。我希望自己的努力與才能,能夠讓我做自己,不必去迎合,不必去揣測,不必違背本心,人生活得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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