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你不該來這裡,我身不在此。

你可以看見我,但看到的只是驅殼。”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超脫》是由託尼凱耶執導的一部講述一個擁有特殊天賦的老師與學生之間情感交流的電影。臺灣的譯名為《人間師格》。該片於2012年2月1日在法國上映,曾入選第24屆東京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最佳影片(提名)。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導演的鏡頭是會說話的畫面。本片導演託尼·凱耶(Tony Kaye),1952年生於英國倫敦,擅長拍攝紀錄片,曾6次獲得格萊美音樂獎最佳音樂導演獎。

他自己覺得“在拍攝電影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太多的關於畫面風格的事情,只是想著要把環境、任務、時間等等內容交代清楚。拍下來人們的哭啼、笑聲、恐懼、低語,所愛的和所恨的事情,我覺得只要這樣,電影才有意義。”

很喜歡超脫中的場景記錄。表意豐富極具殺傷力。

無論是一開頭那如核彈爆炸般蘑菇雲形狀的生命輪迴樹的英語;還是大段大段看似無意義的閃白和偽紀錄片式畫面的紛雜切換;以及男主獨自委身在陰暗室內默然的情景;或者只是那頹然的一句“別讓……太多人進來,我想要讓這裡保持安靜……”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布羅迪這張臉真是太適合演這種要死不活的憂鬱奧巴形象,悲傷而內斂。

And never have if i felt so deeply at one and the same time,so detached from myself and so present in the word.

片中多處引用加繆的論述,如此輕而易舉就虜獲了我的心。

我的靈魂與我之間的距離如此遙遠,而我的存在卻如此真實。

關於存在主義的疑問,關於荒誕哲學的探討。

不過是生而為人,生而孤獨。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整個片子裡,沒有一個人不是孤獨的。

痛苦也在有形無形中貫穿整個影片。

人們彼此疏遠,內心卻支離破碎。每一天結束,也許你是常人中偏執又瘋狂的那一個。你急於融入人群,因此又一次變成了隨波逐流的群居者。為此你付出的代價,是一種長期的超脫的痛。不論幸是不幸,你的掙扎,無人能見,無人能懂。

深受童年陰影折磨的男主無法與人建立親密關係,卻又負有一種救贖的使命。作為一名老師,他對自甘墮落的學生、對深陷泥潭的雛妓、對害死母親的祖父都是以一種寬容的救贖態度對待,他尊重生命。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他告訴學生如何保護自己的精神世界:

在我們生命中,每天24小時,都會驅使我們要努力工作,使我們在沉默中死亡,為了保護我們的思想不受侵害,能夠與侵入我們思想使我們日漸沉默的力量抗衡,我們必須學會閱讀。以此來激活自身的想象力,去培養屬於我們自己的意識和信仰,我們需要這些技能來保衛和維護自己的思想。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他收留並照顧無家可歸的雛妓。

他在祖父彌留之際原諒祖父對母親所做的惡行,選擇寬恕。

然而他有著自己無法超脫的痛苦、悲傷和疏離。

我們都有難題需要解決,這些難題,跟著我們晚上回家,跟著我們早上去上班,那種無助,那種感覺,像在大海上漂泊,沒救生圈,沒救生衣,而你還以為,你在給別人扔救生圈。

我們失敗,不斷失敗。失敗的意義就是,讓每個人都失望。包括我們自己。

所謂的超脫,不過是一種尋找一種精神上的支撐,從而讓人變得比較能忍耐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徹底的解脫。到最後男主才終於幡然醒悟。自己的與世隔絕不過也是一種逃避罷了,懼怕與人過深的交往,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在最後,男主終於不再受困於悲傷的過去,選擇和女孩相擁在溫暖的陽光裡。只是這片刻的安寧之後,這個世界,就真的會好起來了嗎?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影片結尾,荒涼的教室裡,主人公獨自一人站在廢墟之中朗讀著《厄舍府的倒塌》,事實上,厄舍府從來都不是一座房屋,它就是生活,就是我們本身。

沉重的雲層低懸於天穹之上

我獨自一人策馬前行

穿過這片陰沉的,異域般的鄉間土地

最終,當夜幕緩緩降臨的時候

厄舍府清冷的景色展現在我眼前

我未曾目睹它過往的模樣

但僅憑方才的一瞥,某種難以忍受的陰鬱便浸透了我的內心

我望著宅邸周圍稀疏的景物

圍牆荒蕪,衰敗的樹遍體透著白色

我的靈魂失語了

我的心在冷卻

下沉

顯出疲軟的病態

——愛倫·坡的《厄舍府的倒塌》

到最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好嗎?

PS:

特意去把加繆的《局外人》重新看了一遍,其實很多東西並不相同。只記得那一句:“母親死了,我一滴淚也掉不出來……”。

或許用《空之境界》裡面的一句話來結尾會好一點:“我們不應該根據揹負的罪孽來選擇道路,而應該在選擇的道路上揹負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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