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抱著夏可大腿怒目控訴,“媽咪,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可罵歸罵,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也只能盡力配合司珩演戲。

好不容易應付完各位長輩,夏可和司珩一起回到臥室,人便虛脫一般癱坐在沙發上。

司珩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瞟她一眼,“他們又不是虎豹,你犯得著那麼緊張嗎?”

夏可撐起身子看著他,“你也知道我緊張嗎?”

她還以為,自己的演技十分過關呢。

司珩指指他自己被夏可攥得皺巴巴的衣襬,“你自己看看,我這衣服都要你撕成布片了。”

夏可抻起身子看了看,頓時尷尬地摸摸鼻尖。

“我有什麼辦法,從小到大沒見過那麼牛B的人,還要是一次性全見了,司總你長在這樣的家庭肯定沒什麼感覺,像我這種普通人,今天的事,夠我吹一輩子了。”

“怎麼吹法?”司珩好笑地看著她,隨手把襯衣脫了,露出精瘦好看的上身。

夏可於是天馬行空地放縱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略略思索了一下之後,一本正經地道。

“等我們分開之後,我就寫一本豪門媳婦回憶錄?”

司珩噗地笑了出聲,好一會兒,才止了笑,指指堆在茶几上那些禮物。

“那你趕緊把禮物拆了,順便把這些禮物逐樣記錄下來,再開個濾鏡拍一輯唯美寫真,到時美文輔上高清大圖,別人才知道你不是吹牛,而且,保準大賣。”

司珩眼帶笑意瞅著夏可,心道自己怕不是撿了個活寶回來吧,怎麼就這麼有趣呢。

夏可哪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揶揄?一甩頭扭身癱回沙發上。

“禮物我就不拆了,你留著吧!”

司珩愈發好笑,走過來,拍拍她的腿示意她挪開點,然後,一屁#股坐下來,伸手拿了個最大的盒子遞到夏可 面前。

“為什麼不拆?留給我做什麼?這些都是他們送你的禮物,都是些女人用的東西,我留著幹嘛?”

夏可把頭埋在枕頭裡,悶著聲回他。

“送他們的禮物是你花錢買的,跟我沒半毛錢關係。這些禮物是送給你老婆的,我這假冒的,沾點名氣就挺好了,禮物你留著給你以後的老婆吧。”

夏可倒也不是矯情,而是真心實意這麼想。

雖然,禮物一件沒拆。

但夏可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東西有多貴重,畢竟,這可是司家孫輩第一個結婚的,而且,司珩又是最受#寵#最小的那一個,單是司爺爺和司奶奶那一份,便不可能輕到哪裡去。

司珩一直挺欣賞夏可這種爽直的性子,這下聽了她的話,也沒半點不悅。

手伸到她後腰,狀似不經意地捏了捏,笑道。

“這是吃味了?”

夏可扭頭瞪他一眼,“司總,別用這種無聊的話來試探我,你心裡清楚得很,我說的都是事實。”

夏可有時挺受不了司珩的,明明心裡明明白白,卻非要說些模稜兩可的話來挑逗她。

幸好她心意堅定心思清明,不然,遲早會被他有意無意的撩拔給撩動一湖春水。

司珩收起笑意,甚是正經地看著她。

“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你確實是我老婆,如假包換。”

司珩正經的樣子,夏可見得不算少,但多數,都是冷著臉說著無情話的模樣。

像現在這般,嚴肅且認真地維護她的模樣,她好像,是第一次見。

“司總,你別這樣!”

夏可再次別開臉,再與他對視下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要被他狀似溫柔溺愛的眼神給溺死。

司珩不自知地反問,“我怎麼樣了?”

夏可把頭又埋回枕頭裡,“你犯規了!你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會愛上你的!”

司珩這狗東西,是不是忘記了,她也是二十出頭的懷春少女,心牆並沒那麼厚,一次、兩次的撩拔能抵抗得了,得撩得多了,習慣了,那就要出大事了。

“那就愛唄,我又不是不讓你愛!”司珩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夏可無語,拿起枕頭向他扔了過去。

這狗東西,真是渣到了極致。

“是哦,你這種有錢霸總,最喜歡這樣被人捧著愛著,然後,誰若是不知深淺跟你說聲我喜歡你,你們就萬般嫌棄,‘你喜歡就喜歡唄,關我什麼事,每天那麼多人喜歡我,我都回應的話怎麼忙得過來?’,渣死了!”

司珩接過枕頭,對她的控訴全盤照收了。

“小小年紀的,怎麼看得這麼透徹,被人渣過?”

夏可終是忍不住了,抬腳要踹他。

司珩抓住她的小腿,輕輕拍了拍,似是在安撫她,“行了,不逗你了!”

又指指那些禮物,換成了正經的語氣。

“這裡面,估計有不少都是首飾,代表他們的一番心意,你總得戴一下吧。”

夏可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

無論出於禮節還是對長輩的尊重,這些禮物收下之後,確實不能當啥事沒發生一樣。

“行吧,我先看一看,有哪些需要戴的你提醒一下我,回到桐城,我再還給你。”

司珩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就差沒寫上“你蠢死了”四個大字。

“夏可,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夏可知道司珩指的是什麼,她的心牆沒那厚,只能不停地提醒自己,別在幻象中活著活著慢慢把一切都當成是真的了。

“司總,他們不知情,當我是你老婆,但我自己,還是拎得清的。”

司家老少,對她都很熱情,這讓夏可警醒之餘,良心亦愈發過意不去。

特別是蘇婷和司奶奶,倆人看著夏可那眼神,真的是閃著星星光芒那種。

夏可覺得,如非必要,以後,自己還是少和司家人打交道比較好。

話說到這份上了,司珩也沒再勸夏可什麼。

畢竟,夏可 拎得清,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再說,他那份離婚協議 ,不也一再強調,要求她拎得清嗎?

“好吧,那你先把禮物拆了,我去洗個澡。”司珩說著,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夏可嗯了一聲,視線卻被他直起身時那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給勾了去。

司珩順著她的視線看一看,眼裡不禁浮起滿是興味的笑意。

“算了,我改變主意了!”

夏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司珩攔腰抱了起來。

突然失重的夏可下意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顫著聲問,“司總,你要幹嘛?”

司珩低頭在她唇上*

包子抱著夏可大腿怒目控訴,“媽咪,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了一下,“陪我,一起洗!”這一陪,差點沒把夏可的小命給賠了進去。

兩個多小時後,司珩抱著用浴袍包裹著已經脫力昏睡過去的夏可走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卻沒有睡下,而是,換了套整齊的家居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夏可這一覺睡得極其煎熬,睡夢中,她回到了四歲那時。

剛被夏毅接回夏家的她, 被夏冬帶著幾個堂哥堂姐逼到了樓梯一角。

“野種,以後別叫我姐姐,我沒有妹妹!”

夏冬仰著高貴的頭,抬腳就要踹向夏可的臉。

“冬兒,別踹臉,大伯父會發現的!”

一邊的堂哥扯了扯夏冬,半空的腳生生收住,踹在了夏可小腹上。

那時,夏可剛被夏毅接回家沒幾天,那時,她還沒習慣自己從季可變成了夏可。

然後,疼她#寵#她的媽媽不見了,換了成天不給她好臉色的阿姨劉莉,還有叫她野種的夏冬。

“不要……不要打我,可可痛……”

剛睡下沒多久的司珩,迷糊中聽到夏可的夢囈,往她那邊挪了挪,湊近一些,便又聽到她哽咽著說,“可可不是野種……”

司珩眸色沉了下去……

翌日,夏可醒來的時候,房裡的溫度很暖和,而窗簾,還拉得嚴嚴實實,身邊,卻是空的。

夏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多少有點奇怪。

司珩體熱,房間的空調便是按他的體溫而調,他待著過得舒服,夏可待著,總覺得冷。

“醒了?”

夏可正在納悶,從洗漱室裡走出來的司珩,啪地按開了窗簾。

窗外的陽光瞬間傾洩進來,夏可下意識抬手擋著臉。

“嗯,你起這麼早?”

司珩指指壁鐘,“不早了,快八點了!”

夏可猛地抬腳下了床,然後,“嘶”地痛呼一聲。

“怎麼了?”司珩皺眉看她。

夏可摸摸昨天被浴缸邊磕著的腰,咬了咬唇,“沒事,不小心扯到了筋骨。”

她不是不想罵司珩,可人家花了大價錢,難道還得對她憐香惜玉?

畢竟,又不是真愛,哪有心思照顧那麼多?

夏可扶著腰姿勢彆扭地走向洗漱間,司珩瞧她一眼,卻沒追問什麼。

“不用著急,我家沒那麼多規矩,今天大家都休息,早餐是各吃各的。”

夏可這才放心一些,但她手上的動作還是十分利落,很快,便洗漱好,按司珩的要求換了套簡單的白色裙裝。

“豪門媳婦真難為,單是衣著打扮,就得花不少心思。”

私下裡,夏可從不避忌自己不是他老婆的事,因而,總用一種置身事外的口吻調侃。

她總是以為,傷口會發炎腐爛,多數是因為藏著掖著,像她這樣不時把傷口拎出來晾晾風曬曬太陽,說不定,會好得快些。

夏可的這些心理,司珩自是不清楚,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

“沒辦法,誰讓我有個潮媽呢,你慢慢習慣就好。”

家裡的長輩都些什麼人,司珩十分清楚。

娶夏可,本來就是為了討長輩們的歡心,所以,夏可的意願和心情,在他這裡,基本可以忽略。


夏可清楚自己的位置,卻還是禁不住皺了眉。

“習慣什麼?”

該不會,以後她都要經常跟他回來吧?

她還以為,例行見過家長,婚禮舉行了,然後年節見見面便完事了。

司珩是大忙人,而她,之後通告學校兩邊兼顧,估計也閒不到哪去,忙碌起來,兩年時間其實很快就過去了。

在這方面,也不知道司珩是怎麼想的,十分自然地道。

“習慣我媽媽啊,我媽媽那人,是看臉#蛋看身材的,像你這款,似乎特別合她心意,你瞧她今天,看你哪哪都滿意極了。”

夏可笑了笑,可不,你不也和你媽媽一樣,看人只看臉蛋嗎?

“是啊,幸好我長了這張臉。”

幸好她和夏冬一樣,長得像夏毅,若她長得像媽媽,大概,司珩這裡,就沒她什麼事了。

司珩愣了一下,很快,便想起自己曾經說的那句話。

他當時說“圖她這張臉”,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但如今看來,對夏可來說,好像真的有點殘忍了。

倆人沉默了一下,司珩才問。

“夏可,到時兩家人見面,你想叫你#媽媽和我們談,還是叫夏毅和劉莉?”

這回,輪到夏可愣了。

“我可以叫我媽媽 嗎?”

司珩一貫的強勢作風,理直氣壯得很。

“為什麼不行?我又不需要看夏毅的臉色,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司家如此顯赫的家庭,難道,能接受她是非婚生這個事實?

夏家配司家,已是高攀,再曝出新娘原來還是非婚生女,不知外人要怎麼指點。

這事,司珩或許沒想那麼遠,但她作為這樁婚姻的受益者,偶爾也得為對方著想一下才對。

“算了,見面還是約我爸吧,婚禮再叫上我媽就行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真情蜜意的婚禮,叫誰都無所謂了。

“你確定?”司珩對她的選擇有些意外。

夏可點點頭,“這種事,沒什麼好糾結的。”

她以為,司珩會在一#夜#情之後和她結婚,一來,是因為她與夏冬相像。

二來,多少也因為夏家在桐城怎麼都算得上是大戶人家,配司家,是有點高攀,但總不至於難看。

若只有她媽媽出席,那司珩,該怎麼介紹她尷尬的身份?

雙方父母見面的事,暫時算是達成了一致。

倆人都換好了衣服,下了樓,一樓裡除了傭人在忙碌,沒見著一個司家人。

“我爸他們一大早就一起去打高爾夫球,我媽她們吃完早餐就陪我奶奶去散步,大家都不在家。”

本來還擔心會受長輩們責難的夏可,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沒一起去?”

司珩聳聳肩,挽著她進了飯廳。

“我也想去的,不過,他們說我新婚燕爾,還是要在家好好陪陪老婆才是。”

說完,湊到夏可耳邊低聲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又要控制不住愛上我了?”

夏可很想扇他一巴掌,但不得不承認,司珩確實演技了得,在家人面前演得滴水不漏。

換了她,怕是要錯漏百出了。

包子抱著夏可大腿怒目控訴,“媽咪,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夏可咬了一口包子,突然想起來, “我們什麼時候回桐城?”

司珩驚訝地看著她,“古立沒跟你說?”

夏可也奇怪了,“沒吧,他什麼時候跟我說過了?”

夏可回想一下,古立似乎,只跟她說週六的航班,沒說回程吧。

“你沒收到他的郵件?”

郵件?

夏可連忙拿過手機看看,確實 ,郵箱裡封來自古立的郵件。

“抱歉,我沒有看郵箱的習慣!”

也不能怪夏可,她又不是職場人,平時和人溝通都習慣用直接對話的各種社交軟件,郵箱對她來說,就是堆滿垃圾廣告的工具。

所以,她平時連瞧都不去瞧一眼,更別提設置自動提醒了。

“古立習慣發郵件,你以後留意一下。”

夏可想說自己和古立沒什麼需要維持聯繫的,不過,很快她又想起,司珩曾說過,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古立 。

夏可點開郵箱,先設置了自動提醒功能,然後才打開古立發過來的郵件。

怪不得司珩對她每天該穿什麼衣服如此清楚,原來,古立發過來的這份郵件裡,連帶把造型師對她的造型設計安排都發過來了,而這些造型安排,還是附帶照片的,這些照片,正是她當時在密語試衣服時拍下的。

郵件應該是她和司珩各發了一份,難怪這兩天司珩對她的著裝如此胸有成竹。

明白原委之後,夏可也不道破,只是把郵件下拉找到回程航班的時間。

這一看,不由得便發起愁來。

“我們明天才回去?”

“是啊,你沒看到嗎?今晚有個酒會,是要把你介紹給大家的。”

這婚雖是假結婚,但該做的,卻一樣沒少。

夏可心裡對此頗有微詞,但結婚於司珩來說,本就是利益驅使下的產物,他要利用這事把利益最大化,也是很正常的事。

“酒會是沒問題,只是,杜總監那裡,我只請了兩天假。”夏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理由說了出來。

司珩瞥她一眼,“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你現在又沒通告,遲一兩天回去礙他什麼事?”

夏可只好老實說道,“杜總監讓我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八點半回去打卡上班,除了上課時間和通告時間,其他時間都是如此。”

司珩顯然沒想到杜磊會這樣對夏可,明顯有點惱了。

“特麼的那傢伙擺明是對我不滿吧,他帶了那麼多人,我就沒聽過誰是要回去打卡上班的,以為珩遠是幼兒園呢。”

夏可連忙安撫他,“也不能怪他的,畢竟,我什麼都不會,要他帶我,是挺為難他的吧。”

司珩瞪她一眼,“屁!你是不是被他洗腦洗得太徹底了?”

“昨天陳老碰著我還說杜磊撿了棵好苗子,我隨口一打聽,原來陳老說的是你。你別總聽杜磊胡說八道吱吱歪歪的,他肯定跟你說,礙於我面子才收下你,事實上,要是實在沒天份的人,打死他也不會收!他這人,把他的招牌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包子抱著夏可大腿怒目控訴,“媽咪,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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