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過來了。
羅永浩望著天空感嘆的說道。
錘子再次從“死神”手中幸運地掙脫，這次不僅有資金更有很多商業大佬加入錘子。
蘋果再一次改變世界，錘子再一次逃過“死神”。
朱蕭木還在，吳德周也還在，跟他一起創辦錘子的老員工們都在，包括錢晨。羅永浩環顧一週，很驚喜也很意外。
“老羅，我們又活過來了”，“老羅，我們又有錢了”。
活、錢。這兩個字不斷跳進羅永浩的腦海中，“活著就能有錢，有錢就能活著。”羅永浩喃喃自語的說著。
“老羅、老羅”羅永浩聽見有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但這次的聲音是那麼的真實。
羅永浩醒了，他用手揉了一下臉，長嘆了一口氣，原來是一場夢。
夢太真實，但人最終還是要在現實中活著。
1
成長、迷茫、生病、痊癒、死亡，錘子被困在了一個怪圈之中。
似乎人生的所有狀態它都經歷過，這些狀態也無時不刻地在它身上發生。
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會比常人更加渴望生存。6歲的錘子和46歲的羅永浩早已經歷過這些。
“老羅其實也很辛苦，他為了錘子得罪了不少人，精神狀態也大不如前了。”劉旭是最早加入錘子的員工之一，劉從大學畢業後就把自己的青春交給了錘子。
劉旭的眼神裡透露著迷茫與無助。“錘子從10月開始大裁員時，很多員工都有議論，外界很多媒體也在說錘子資金鍊出現問題，誰知道問題會這麼嚴重。”
“這幾天辦了離職，現在工資也沒發，一直拖欠，這幾天也有供應商討債，現在誰的壓力不大呢？每個月要還8000多的房貸，還要養家餬口，年前得趕緊把工作找好。”阿楠是眾多北漂一族中混得比較好的，但出於房貸壓力，錘子目前的狀況不得讓他重新擇業。
阿楠前幾年於北京安了家，妻子在一家外企工作，雖然他每個月還貸後剩不了多少錢，但日子也不至於過得那麼緊。“妻子的收入也還好，勉強可以維持一陣。本來想明年要孩子，現在的狀態來看還得延後。”
阿楠的老同事範曾這幾天也在面試。
“有幾家公司覺得我的經歷很豐富，都在問是否有意向去入職。”範是在2017年7月加入錘子，負責手機硬件部分研發工作，他之前供職的公司也是一家手機公司。“我感覺自己的命不好，樂視移動因為資金鍊問題倒閉了，如今錘子依然是因為資金鍊而命懸一線。”
“一個人沒錢都寸步難行，更何況企業了。”範曾對錘子又愛又恨。他恨的是羅永浩在戰略上的失誤，但他又愛羅永浩在創業路上的執著。
“如果是我應該早就瘋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阿楠至今對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段歲月里老羅沒日沒夜地加班。
“通宵奮戰，所有問題他都要去解決，老羅那時候不懂怎麼做手機，吃了不少苦經歷了不少坑。所以戰略上是左右搖擺的，究竟打哪兒他心裡也沒數。”
羅永浩曾經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講述了有關做產品時的一些感觸，用他的話說，如果做一個產品中間改來改去那唯有死路一條，何不如把它先做出來再說。
的確，當時的羅永浩還只是一名教師和“段子手”，在做產品上沒有任何經驗，這被他稱為短板，而他說，不要彌補自身的短板，要請有長板的人來補你的短板。
而補短板的這個人便是吳德周。
吳德周在手機界被公認是一位“傳神”之人。他2001年便在華為打拼，曾帶領榮耀團隊為業界開創了一個範本。
世界手機看蘋果，中國手機看華為。因此，羅永浩不惜重金將吳德周聘為錘子科技的CTO。
當時的錘子充滿了困難，前景不明，吳德周的選擇讓許多人驚訝，表示不理解他的決定。
吳德周加入錘子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擴招錘子的硬件團隊。
當時，他增加了70多人，背景基本都是華為、聯想等廠商的相關硬件技術人員。
“吳在華為的能力是強的，我很佩服他。榮耀手機是吳一手做起來的，從0到1僅用了幾年時間。”李學在加入錘子之前在華為擔任手機研發工程師，也正是他對吳德周的敬意讓他辭去了華為的工作，加入錘子。
“當時也有很多朋友勸我留在華為，畢竟這麼大的企業以後也有保障，但我覺得還是要闖一闖。”
這一闖，滿路荊棘。
“之前錘子也是很坎坷，但影響不是很大，基本都能化解，誰知道這次影響這麼大，裁撤了成都公司很多人，我一個同學之前在那，這次也被裁了。他說不想再去這種不穩定的公司了。”李學感覺自己很對不起他的同學。“當時是我推薦他加入錘子的。”
李學現在考慮要不要在回到華為，他陷入了思考。
“還要養家餬口”。
與阿楠不一樣的是，李學現在有一兒，沉重的負擔不得不讓他在緊要關頭重新規劃自己的職業與人生。
新的人生在等待著他們，同時也在等待著錘子。
2
近期，錘子科技的子公司錘子數碼公司進行了法人及股權變更，法人由羅永浩變為了溫洪喜，而其餘十餘位股東全部退出。對於新任法人溫洪喜，有很多人在說，他是“老羅英語”與羅永浩經常共事的同事。
“很多人說錘子股東變更了很多投資人退出，其實他們並沒有退出，目前的高管也基本沒有變動，變的只是做手機的錘子數碼，為融資做準備。”劉旭比其他人更瞭解錘子，畢竟他算一位“元老級”人物。
而對於外界傳聞錘子獲得8億元人民幣融資，劉旭沒有做過多解釋，只是說老羅還在錘子，對於創業的想法不變。
羅永浩的錘子總是在“生死”邊緣徘徊。
從羅做錘子手機開始，幾乎一路坎坷。要麼是手機產能跟不上，要麼產能跟上了但又出現了質量問題。
總之，他踩到了手機行業中都能踩到的“雷”。
但最終，羅永浩還是沒能因“雷”而火。
“老羅當時做空氣淨化器其實很大原因是因為空氣質量問題，他覺得市面上賣的淨化器太貴，也沒說是學小米生態鏈，但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阿楠對於羅永浩做淨化器並不看好，因為當時錘子的資金鍊並不富裕，做這些會消耗大量資金。
“小米一臺淨化器的價格都到899了，錘子賣的時候一臺要3000多，你說用戶會選擇誰？肯定誰性價比高選誰。”
但，羅永浩曾說的一番話更加驗證了錘子要開始學小米開始做生態鏈。
“淨化器和另外某一個項目前期我們要做一個樣板工程，後面合作的都按這個基準來做。頭兩個自己做，後面都是我們找一個團隊給他投資，在品牌、產品設計上、智能化的部分，我們會做一些參考，後續主要還是交給他們做。我們自己還是專注在手機上。”
同樣的話小米的雷軍一樣也說過。只是，羅永浩與雷軍的不同在於，雷軍是以資本為首位而後是“情懷”，但羅永浩是以“情懷”為首位而後是資本。
至此，羅永浩開始追隨“雷布斯”的步伐佈局錘子生態鏈。
對於錘子這樣一家資金鍊基礎薄弱的企業來說，它註定不會像小米一樣好走。
的確，羅永浩走了一條最難走的路。
對比兩家的融資，小米先後融資5輪，共計約15億美元（不包含未透露的融資金額）。
而羅永浩的錘子，先後融資一共只有17億元人民幣。天壤之別，讓羅永浩只能在小眾的跑道里負重前行。
公開數據顯示，從2012年至2016年，錘子科技一直處於虧損狀態。
2016年，錘子科技投資方成都尼畢魯科技的招股書中顯示，錘子科技2015年虧損4.62億元，蘇寧雲商曝光了錘子2016年虧損狀況4.28億元。
總結錘子的過往，從錘子T1定價失誤和難產，到錘子T2代工廠倒閉，再到今年被羅永浩寄予厚望的TNT工作站，也沒能讓羅永浩摸著石頭過了河，只是鞋全溼了。
“希望的背後更多是失望。”北京的一位錘友面無表情地說。他從羅永浩發佈T1開始就一直購買錘子手機，如今已經買了5部。
“T1、T2、堅果1代、堅果R1、堅果3，基本低價位的高價位的都買了，錘子的系統做得還是很舒服，只是配置往往比其它競品手機配置低。”而對於為什麼年年堅持購買錘子手機，他的回覆則是“老羅也挺辛苦的，總想去支持他一下。”
在這個世界上，還是依然有人願意為情懷買單。
但，現實是殘酷的，不能因為有情懷就能被別人同情，也不能因為有情懷就能獲得融資。
而錘子的17億讓它瘸瘸崴崴地活到了今天。
“以前即便說是資金緊張了，但起碼工資還能按時發，員工的心還是安穩的，自從說公司要倒閉了，現在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軟件上看工作。”阿楠沉悶地講著，他並不高興，因為欠他的一個多月工資還不知是否有著落。
3
對於倒閉，從前的羅永浩是害怕的，但現在的他沒有以前那麼害怕了。
只是，他怕公司一旦倒閉了，對不起跟著他一起打拼的那些兄弟們，沒辦法向他們交待。“最壞的結果就是公司被賤賣，被收購，但即便這樣我也要把以前投資人投我們的錢還了。”
二十年前，同樣在中關村打拼的劉強東也說了如出一轍的話，如今他過得也不是很快樂。
羅永浩還是有義氣的，只是諸事不順。
目前，在大部分人看來，錘子恐怕難以撐過2018年，相比這些人或許羅永浩是更為擔心的人。
智能手機的紅利期已經開始快速消退，即便是曾經手機行業的領導者蘋果也開始出現創新力不足之現象，種種的跡象表明，這個行業已開始洗牌。
下一個紅利期究竟在哪兒？它會是什麼？無人知曉。5G一直被認為是手機行業的下一個春天，但現在看來還為之過早。
據行業內人士分析，新款5G手機的售價或有望破萬，而產業配套及研發也剛剛進入正軌，5G真正走入尋常百姓家恐怕最早要到2020年。
北京的錘友對老羅發佈的第一代錘子手機記憶深刻。“老羅的產品剛開始接觸的確和其它競品不一樣，產品藝術化或許是他太喜愛喬布斯了。”
如今，我們不能否認的是，羅永浩為這個行業注入了一股清流，他也為行業帶來了一些耳目一新的產品，包括工業設計、簡潔UI設計、錘子便籤、閃念膠囊等創新性產品。
羅永浩是一個偏執狂，同時也是一個負有理想主義的人。在他心裡，產品必須簡單，設計必須像一件工藝品，小而美是他的目標。
在小眾手機品牌中，除了錘子手機是一股清流外，還有另外一股清流，這就是劉作虎的一加。
劉作虎小羅永浩三歲，儘管同在手機行業，但名氣並不如羅永浩，常以晚輩自居。
二人在江湖上也有許多綽號，劉作虎被稱為張老闆，羅永浩被稱為龍哥。
有龍哥的地方就有張老闆。
2014年5月，羅永浩發佈錘子第一款手機T1，龍哥親自請了張老闆到現場觀看，那時的張老闆剛剛創立一加一年之久，他坐在臺下聚精會神地聽著龍哥講相聲。
而劉作虎對於自己創立一加的原因歸於“看不到自己滿意的手機”。
但是劉作虎的語言表達能力卻不如羅永浩，畢竟羅在業界是公認的段子手。
而劉作虎最火的一句話是在一加發佈會之上。當時，眾多競爭對手在營銷上打得不可開交，劉作虎看得眼紅，他最後硬生生憋出了一句“手感真他媽爽”。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誰也沒想到，這句在他萬般無奈之下說出的一句臺詞火了，這也成了他後來介紹一加手機的萬能句式。
羅永浩的優點劉作虎沒有，但劉作虎的優點羅永浩也不具備。
羅永浩經常用錘子對標一加稱，“我們都是一年只發布一款手機的廠商。”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也沒有想到錘子日後的發展會瀕臨死亡威脅。
一加也曾經歷過這樣驚險的時刻。
2015年，在國內互聯網智能手機氾濫的背景下，一加迎頭而上，即做千元機又開了幾十家線下店，最終危機爆發。
劉作虎因此不得不調轉船頭，關閉大量線下店，並將船頭調整至海外和線上，專心發展。同時，一加背靠OPPO，這使得劉作虎信心十足。
今年11月，劉作虎在美國發布一加6T，打入美國運營商渠道，這意味著銷量上的保障。
一加的路一直走得很平淡，更多的是沉穩，這猶如劉作虎的性格。“活著”據說是劉作虎每年的目標，這是他自己定的。
對於一加的及時轉舵和背靠大樹，老羅的後背只有“老羅英語”，這讓他有些蒼白無力。
劉作虎沉穩的性格和老羅的偏執是一個巨大的反差。羅永浩帶來的似乎不是驚豔的產品，而是各種意想不到的“驚喜”。
“理解萬歲”這四個字被定格在了2018年。
4
“老羅也應該理解理解我們”。向陽把這句話重複了兩遍。
自從錘子陷入危局，他之前進的貨還沒有賣出去，粗略計算還剩20多臺。“也沒有指著賣錘子手機能掙錢，現在大家都在賣蘋果、華為、OV之類的，錘子太小眾了。”
向陽並不擔心自己的生意不好，他只是擔心這20多臺錘子手機壓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時間太長了，也沒法再退回渠道商。”在向陽打拼的十幾年裡，他經歷了太多手機廠商的起伏，更經歷過手機廠商的生死。
“最早地手機品牌我都做過，近期金立倒閉我也比較關注，手裡還有一部分貨。”對於錘子和金立，金立的貨更多一些。“金立那麼大的老牌廠商我覺得它不會倒，互聯網小眾品牌不好說。沒想到，金立也讓我這麼失望。”
手機市場的慘淡，更加加劇了第二梯隊的生死考驗。如今，連金立這樣的品牌都倒下了。
“手機這個行業最重要的是創新性，沒有創新就沒有機會了，除了iPhone 4時代，現在幾乎沒有什麼革命性產品了。”向陽闡述了他對如今手機行業的理解。“你永遠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不去嘲笑弱者也去不捧紅強者，機會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錘子官網和電商渠道基本都停止供貨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供應商稱。
「子彈財經」曾於上週向錘子官網遞交手機採購申請書，但截止發稿前，仍沒有錘子客服或銷售人員與「子彈財經」聯繫。
同時，「子彈財經」也在除官網以外的電商渠道搜索錘子手機，除第三方手機商外，錘子京東自營店均無現貨供應，而錘子天貓店已經全部下架錘子手機，只有配件及周邊產品在售。天貓客服對此稱，錘子未來不再供應手機。
而據一位錘友反映，錘子手機的更新已中斷，並且錘子音樂軟件也無法使用。“好長時間了，以前基本一週有好幾次更新，現在都看不到更新了。”
“錘子在調整架構和融資，將有新高管進駐，老高管不變。”阿楠在他離職前聽說公司的管理層會發生變化，同時資金也很快到位，只是沒到手的錢終究不是你自己的。
這無疑更加佐證了錘子手機資金鍊遭遇困境和公司架構即將調整之問題。“要說阿里害了錘子也不完全對，錘子自己也有責任。”劉旭擺擺手道。
“2016年的確和阿里談妥了，協議都簽了，但錢等了幾乎得有半年多時間還沒有進來。老羅實在沒辦法了才找的京東。”
劉旭覺得他們都有責任，阿里的責任在於說好的事情最後卻反悔了，而老羅的責任在於和阿里談好的卻找了京東。“阿里最後給了老羅一個臺階，用股權質押的方式給老羅貸款。”
如今，羅永浩還欠著劉強東部分債務沒有償還。
同是中關村走出來的創業者，現在看來，教英語的確沒有賣碟混得好。
5
如果說，羅永浩之前走了彎路是因為他不懂產品或許還有情可原，但在2018年，羅永浩在產品上犯的錯卻依然存在。
今年，錘子共發佈了兩款手機：堅果3和堅果R1。
在產品定位上，堅果3手機主打低端，而堅果R1則主打高端。但羅永浩依然犯了以前的錯，跳了之前跳過的坑。
堅果3雖然在外觀設計上趕了潮流，但在配置上又一次輸了，其搭載的卻是2016年高通發佈的驍龍625處理器，配置一出，所有人驚呼：這回又涼了。
而一個月後，羅永浩在鳥巢發佈堅果R1旗艦機，想以此挽回眾錘粉們的心。起大早趕晚集，這句話用在堅果R1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這跟老羅個性也有關，總是盲目自信，但又經不住市場考驗。我們搞研發的人心裡也難受，覺得好不容易做出來了，但很少人認可。”劉旭用手擦了一把臉，可能是羅永浩總愛做這個動作，以至於他也習慣了這個動作。
對於手機銷量，當時負責渠道的王峰坦言，堅果曾經賣得也不錯。“堅果Pro對錘子來說是當時賣的最好的一部手機，銷量大概100多萬，但後期的產品沒有達到用戶預期，銷量大幅下滑。”
“還是自己的功夫不夠硬，太理想化了。”劉旭感嘆道。他覺得，在商場中一家公司不能總是談過多理想主義化的東西，應該踏踏實實做好每一步。“如果我是老羅我一定用最先進的技術去開拓市場，而不是過時的技術。”或許，劉旭還體會不到作為一名創業者的艱辛。
日前，錘子的部分供應商集體至錘子位於數碼港的公司討債。“錘子拖欠了我們9個月的貨款，大概2000多萬，我們半年多都發不出工資，生產全都停了。”阿華說道，他是華維諾公司的一名員工。“還有一家應該是1000多萬，也不少。”
“但願錘子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吧，我們沒法再等了。”這是幾個離職員工對錘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迄今為止，羅永浩對於創業的想法終未改變。“只為改變世界，不為賺幾個臭錢。”
攻擊型人格+理想主義造就了羅永浩，天生好鬥的他似乎早已命中註定人生要有幾回搏。
“一家創業公司，只要創始人不想倒閉，那麼基本就倒閉不了；如果人的精神垮了，那麼神仙也救不了。只要你願意幹下去，基本上就沒什麼抗不過去的。”羅永浩在《我的奮鬥》一書中寫到。扛過來了、活著是他奮鬥的動力。
扛過來了。
這四個字從頭到尾始終貫穿著羅永浩的創業生涯。
或許有一天，當羅永浩再次提起這四個字時錘子還在，只是一笑說道：那都是以前了，有死才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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